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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分别

    一直到阿昭坐上马车,坐在王家庄厢房内架子床上,阿昭都呆愣不已。恍若失了神一般,槐花服侍着阿昭泡脚,见自家小姐一言不发,问道:“姑娘?姑娘可是吓着了?”

    阿昭这才回了神,瞧着槐花缓声道:“不是,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人居然是这么接应的...他果然不是太子的人,今日瞧见那帮黑衣人,便知是三皇子的人了...

    槐花以为阿昭说的是没想到京郊有刺客,低着头伺候自家小姐,一边安慰道:“姑娘回京乍然遇到此事,到底是吓着了,早早歇息,奴婢就在外边守着,姑娘有事喊奴婢,奴婢就在。”

    槐花见阿昭点了点头,便起身端了木盆出去了。

    阿昭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这魏家庶子有多受三皇子看重?竟这般出动?还是说这魏公子手上有什么东西,是这三皇子要的...

    这边淳安被架上马,约莫跑了几里地,为首的人马上将淳安抱下来,一众黑衣人即可跪地行礼道:“得罪魏公子了!是三殿下交代我等这般行事的!若不刺一剑,只怕其他人起疑!还望公子勿怪!”

    淳安慢慢站好,这一剑刺的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重,自己身上箭伤刚痊愈,又添新伤。淳安只摆摆手,叫一众人起来,随后低声道:“不怪你们,我此次出行,就没想着有多安全回来,现下能这般,已然很好了,只是如此行事,只怕不好处理尾巴,京郊出现刺客,太惹人注意了。”

    “这些公子请放心!三殿下自有安排!现下还请公子让我等给您处理下伤口,随行侍卫已提前备好了军中的金疮药。”

    淳安此时确实已然累得不行,失血过多,嘴唇已经发白,一张脸全无血色,只好微微点头示意道:“有劳了。”

    待简单处理好伤口后,淳安和一众人快马跑向京郊南面一座宅子里,还未入门,府邸门口一对石狮子恢宏无比,院内灯火通明,淳安进了内院正厅,正厅内一身形纤长男子梳着盘蟒髻,髻上戴着鎏金蟒头冠,白玉额头下一双剑眉星眸,面如冠玉,龙章凤姿,仿佛天神下凡一般。一身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玉绸袍子,外头披了件暗玉紫蒲纹披风,正背对着淳安,手上戴着云纹錾刻京白玉扳指。

    淳安见三殿下早就在内厅等着了,忙向三皇子做了个跪拜礼,道:“多谢殿下派人前来接应我,此番一路若非殿下鼎力相助,淳安只恐今日见不到殿下。”

    前边站着的男子,也不应声,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岩壑孤舟图》,半晌低头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道:“你不必谢我,此番你也是为了本王才辛苦这一趟,险些没了命。”

    萧子庭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坐在了一旁的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待坐稳后又斜晲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魏淳安,出声道:“起来罢。”

    淳安应是,站了起来,下人忙拿了珊瑚圆椅让淳安坐下,萧子庭见淳安坐稳,又道:“此次你回京,不光盐务一事立了大功,李太守贪污一事你亦有功,不过有一事,与你有益,你却不知。”

    淳安不解,忙作揖问道:“不知何事?还请殿下详解。”

    三皇子晲了淳安一眼,缓缓道:“你家中宗子魏俞安前些日子病死了。”淳安行礼的手微微一愣,虽早知道嫡哥哥多病,只是日前家中嫂嫂蓝氏已有了身孕,按理说这一胎不论男女,都有继承宗嗣的道理...

    萧子庭光看淳安脸色,便知他想的什么,含笑道:“你嫂嫂日前落了胎,说是伤心过度,骤闻噩耗,孩子就没留住。如此,你便是魏氏宗子了,来日的定襄魏国候。”

    淳安一听这话惶恐不已,忙站起来行了拜礼道:“臣不敢!臣有今日皆拜殿下所赐,若无殿下,臣只恐不知死在哪里去了。”

    这话说得萧子庭很是受用,萧子庭微微一眯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你不必推辞,这是你当得的,现在整个魏家都四处在找你,你虽是记在嫡母名下,可府里都知道,你是申氏养大的,你去承爵,于本王来说,乃一大助力。”

    淳安自然知道三皇子此话何意,自己乃一介庶子,若是即为,满京城都知他是庶子上位,如此一来,寒门子弟,世家庶子定然全力追捧三殿下,功成之日,指日可待。

    还不待淳安说什么,萧子庭又开了口道:“你今夜在这院里睡下,明日一早,你自行去城门口进京即可,城门口有你魏家的人正找你呢。只是有一样,回去之后,想办法为你母亲正名。”

    “谨遵三殿下旨意。”见三殿下要走,淳安忙起身跪拜。萧子庭起身经过淳安身边时,低头看了眼淳安,这一路淳安风车劳顿,发髻杂乱不已。萧子庭微微一停顿,含笑道:“魏氏淳安,你的好日子还在后边,好好效忠本王,自有你的云程发轫,干宵凌云。”

    魏淳安颔首,萧子庭见人已明了,便大步流星离开了宅子 。

    丹墀对策三千字,金榜题名五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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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一早,阿昭由着槐花服侍着起了床,庆安早就在前院等着了,待阿昭出来,忙服侍着上了马车,匆忙赶往城门。

    刚一入了城门,庆安已派了人先一步前往明府禀明老爷,因着城门口检查人多,故阿昭在马车上略等,正百无聊赖间,恍惚听到外边有人喊“魏公子!那是二公子!快!快回去禀了大夫人!”阿昭掀了车帘一看,城口远处走来一衣着略有些凌乱的男子,待男子走近,阿昭一愣,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淳安。

    淳安一身云纹邹纱袍,面如冠玉,气宇不凡,腰上佩戴着水鱼壁霖佩,外头一身天青游磷广极披风,阿昭瞧着,只道,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眼见淳安被上前来的一众小厮搀扶着,不一会远处小厮就牵来马车,为首的小厮马上跪在马车前,其余小厮忙服侍淳安上了马车,随后一众小厮忙跟在马车两侧,马车缓缓发动,向西街走去...

    槐花掀开车门帘,见阿昭正看向窗外发愣,忙喊了两声,阿昭这才回过神,缓缓放下车帘,拿起团扇道:“何事?”

    “前边叫小姐下车检查,小姐戴上幂蓠吧。”

    阿昭头戴月白暗花水纹幂蓠,外头着粉红绣金交领褙子,里穿湖蓝色八幅裙,脚踩荔白彩绣团花云锦绣鞋,远远一看便知下车女子,非富即贵,气质不凡。

    城门侍卫快速过了检查,全然不似在燕地时,王宁鸢站在阿昭一旁,见阿昭低着头,隔着幂蓠看不出什么神色,用肘碰了碰阿昭,俏皮道:“我家在西街,你若想来寻我,只让看门的来报就是了,不必羞涩,日后你我见面的次数多着呢!”

    阿昭微微点头示意,温柔含笑道:“多谢宁鸢,待家中诸事安顿好,定宴请宁鸢做客。”王宁鸢一听这话,一双丹凤眼闪过一丝欣喜,含笑道:“说好了,到时候你可不许耍无赖,你若是迟迟不来寻我,我可是会登门拜访。”

    二人谈笑间,下人来禀说是已过了检查,请小姐上车,阿昭朝王宁鸢做了个时揖礼,王宁鸢也一同回了个叉手礼,二人就此暂别,阿昭由槐花扶着上了马车朝东街明府去了,王宁鸢一脚勾上马镫,另一只脚借力便坐在枣红马上,略微一扯马缰,喊了声:“驾—”,身下的枣红马追云,便好似一只千里箭一般,咻—的一下!飞奔向西街固景燕国公府。

    待阿昭下了车,刚一入眼帘的便是一栋五进五出的宅子,府邸雄伟壮观,大门正中间正挂着明国公府四个大字,朱红门两侧柱子旁,正立着一对雄伟石狮子,明海国早就站在正门处,身后一众女眷,一见阿昭来,忙往下走了几步台阶迎接。

    阿昭忙向明海国做了个万福礼,一双杏眼扫视着明海国身后的女眷,良久,沉着道:“见父亲安了,多年不曾回家,如今见了父亲,容颜依旧,竟不曾老去呢。”

    明海国堆起满脸褶子笑道:“阿昭贯会取笑阿父,父亲如今是一天比一天老喽。”见阿昭也不再答了,明海国顿觉有些尴尬,忙侧身抬手朝着大门口站着的一众女眷,只见廊下站着一女子,不过刚花信之年,倾髻上戴着杜鹃花丝琉璃钗,青丝黑发中又有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华胜,衬得女子华贵无比,耳下一红翡翠滴珠耳环衬得女子,洁白脖颈纤细绵长,直往下瞧脖上挂着一赤金如意项圈,窈窕身姿下着嫣红缕金海棠云锦褙子,上戴绛紫缂丝祥云蜀锦霞帔,腰上戴了一副白玉禁步,只风中站着,眉眼弯弯,含笑看着阿昭。

    这人正是明海国续娶正室妻子,颍川许氏二小姐许皙宁。阿昭仪态大方,沉稳对上许氏视线,略一低头,先一步向许氏行了个万福礼:“见过母亲,母亲万福。”

    许氏见状立刻眉开眼笑,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忙迈着碎步快走了几步到了阿昭身前,两手虚扶起来阿昭,温柔沉稳道:“好孩子,快快起来罢,你我初次相见,不必如此拘谨,往后府里缺什么少什么,一切禀母亲就是了。”明海国见母女二人如此和谐,顿时脸上笑意丛生,欣喜道:“好啦!不要站在大门口了,屋里早就备好酒席,快快进去罢!”

    阿昭领是,微微颔首,许氏走在阿昭左侧,明海国走在阿昭右侧,一同迈入大门,一边朝前院正厅走,明海国恍惚想起什么,匆忙问道:“我听说你这一路回来都好,只是在京郊遇到了刺客?”

    许氏不知阿昭遇刺了,一听此话,忙问道:“好好的怎的遇着刺客?可伤着没有?”阿昭忙沉稳道:“并未受伤,劳母亲记挂了,我们一行刚到京郊时候便遇上了,起初还以为是劫匪,后来王家小姐习武多年,只说不是劫匪,倒像是有备而来的刺客。”

    明海国一听这话,本是平缓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若是劫匪还好说,可若是刺客...难不成是冲着他明海国去的?刺伤了阿昭,坏了他明家的清誉,可如今背靠太子,又有什么人敢如此针对他?

    见明海国陷入深深沉思,阿昭忙喊了两声:“父亲?父亲?”明海国这才回了神,看着阿昭笑道:“一时走神罢了,刚听阿昭说,这一路王家小姐也和你同行回的京城?”

    “是,半路遇上了,王小姐道多个人多个伴,便一道走了,多亏有王小姐一道回京,否则京郊遇刺,女儿只恐见不到父亲了。”

    “既如此,那改日你定要好好宴请王小姐,他父亲乃是固景燕国公,母亲又是西河池氏唯一嫡出女,听说前几日受封诰命了,王家素来与太子交情不浅,此番王小姐回京,太子选妃,只怕这储后之位,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了。”

    “女儿知道了。”

    明海国见目的已经达成,忙道:“你们去吃罢,阿昭遇刺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叫庆安随我来书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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