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不知是不是因为哈利·波特的入学，今年的魔法世界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伦敦白厅的二楼也因此更为忙碌。
“奎里纳斯·奇洛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吗？”
“他很谨慎，暂时还没有什么发现。”
“找机会和他接触一下，看他透露出什么口风。”
“明白，主任。”
汇报工作结束后，露易丝呼了口气，将束高的马尾解开，走出了白厅。工作并不太顺利，提交的前往阿兹卡班的请示也一直没有批复，自己的教子最近似乎与她总有隔阂，让她有些烦躁，就连嘴里的蓝莓味魔法烟都少了安慰。
似乎圣诞假期后哈利愈发躲着她，他和小伙伴们分享着不能给大人知道的小秘密。
回到霍格沃兹门口，正好能赶上下午的草药课，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的露易丝跨过校园边界时，嘴里的魔法烟便消散成了一团烟雾，被吹到了门外边，女巫也非常自觉地换上了助教的袍子，朝温室走去。
“露易丝。”
一股奇怪的味道隐约漂浮在空中，露易丝被裹着紫色头巾的人拦了下来。
“奎里纳斯，怎么了？”
面前的正是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奎里纳斯·奇洛，还没等露易丝找他，他倒是先找上门来。思绪微动，露易丝已经露出笑容和他打起了招呼。
“露易丝，我想拿些比较少见的草药。”奇洛弓着背，肩膀内缩，两只手在胸前不停地搓动，“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没问题，等下课后你来温室吧。”
奇洛点着头道谢后便忙不迭转身离开，露易丝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若有所思。
草药课上小巫师们格外热情，围着露易丝里三层外三层地问问题，好不容易下课了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邀请露易丝去休息室聊天。一一回应后终于把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们哄出温室，奇洛已经站在门外，躲在阴影中不知等了多久。
“久等了，进来吧，你想找些什么？”
“我这有份清单。”奇洛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他的手有点颤抖，险些将东西掉在地上。
“你生病了吗？也许该去圣芒戈看看？”
“呃，不……我没事……”奇洛说这话时眼睛不断地外瞟，好像怕谁听见一般。
露易丝拿过清单大致浏览了一下便将纸张收进口袋，单子上有些古怪的材料，她并不能马上判断这些草药要用来做什么。
“温室里有一些库存，但还有一些可能要去外边订货。为什么不向西弗勒斯询问？他的私人收藏里应该会有你想要的。”
“噢，不，他对我有一些……嗯……误会。”奇洛头愈发低垂，头上的大包巾几乎与露易丝的视线平行。
叹了口气，草药学助教答应帮忙订货，并告诉奇洛过两天来取。奇洛猛地点头，然后像怕被人发现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了温室。
“嗯……我对魔药研究还不够啊……”露易丝掏出口袋里的纸条，抓了抓散下的头发，“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
赫奇帕奇的小巫师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感谢露易丝的存在，正当小獾被魔药教授训斥课上作业完成情况时，也许是全校最不给老蝙蝠面子的草药学助教直冲冲地闯进了教室，不给一点反应时间反手便将小獾打发了出去，避免了她的后续惩罚。
眼见赫奇帕奇的小巫师一脸庆幸地一溜烟跑得不见影，斯内普的嘴角已经快耷拉到胸口，看向罪魁祸首的眼神实在称不上友好。
“西弗勒斯，这个单子，你能看出是做什么的吗？我从奎里纳斯那拿的。”女巫却没有在意魔药教授的眼神谴责，直接掏出折好的纸张往他手里塞。
深吸一口气，工作至上，斯内普接过清单仔细查看起来。
“……很谨慎的单子，加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混淆视听，让别人看不出他真正需要的草药。”斯内普转身朝地窖走着，因为认真思考而没有说话，露易丝背着手跟在后头，时不时和路上惊呆了的小巫师打招呼。
斯莱特林院长的办公室有着丰富的藏书，许多都是珍贵的孤本，一进屋斯内普便马不停蹄地开始翻找架子上各种语言的书籍，不一会儿地上桌子上已歪歪扭扭摆满了书。
知道好友不喜欢别人打扰工作的性格，露易丝索性一言不发坐在后边看他忙碌。望着斯内普仔细翻书地侧影，露易丝将手肘搭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想起当年自己好像特别喜欢他认真的模样。
不过也都是过去了。
“找到了。”在书塔把斯内普埋没前，他似乎终于找到了答案，“有个古老的魔药，材料都能对上。”
“有什么作用？”
“……延长生命，增强活力。”
斯内普的眉毛几乎挤成一团，他和露易丝想到了一块。
“贤者之石，点金石，长生不死的灵药，那么他的目的很明确了，他盗取魔法石和制作魔药是为了恢复某人的生命，看他本人的状态应该不是为了自己。”露易丝双手叠在下巴下，眼镜片反射出昏暗的灯光，“我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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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麦格教授说……你被惩罚去了禁林？”周末难得的休息时间中，露易丝把教子叫到了办公室，依旧准备了满桌的糕点和饮料，但似乎哈利兴致缺缺。
“马尔福……那个糟糕的家伙，我只是去帮海格的忙。”哈利一边往嘴里塞零食一边不满地含糊地抱怨，“本来不会被发现，只是我把……”
露易丝看了眼哈利亮晶晶的眼睛，他下意识地改口:“呃……我不小心引起了费尔奇的注意。”
“你在禁林遇到了什么？”没有追问教子，露易丝小小喝了一口柠檬红茶。
“很多，露易丝你相信吗？我遇到了被袭击的独角兽，和奇怪得有些恐怖的人，还骑了马人!”说到自己的冒险故事，哈利眉飞色舞，有些炫耀地舞动着手里的叉子，“马尔福那家伙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被袭击的独角兽？”露易丝皱起了眉头，斟酌了片刻还是开口，“哈利，我能理解你喜爱冒险的心情，但现在学校有着我们都无法掌握的风险，最近还是乖一些好吗？暂时先不要去找海格，我不在的时候有事情就找麦格教授或者……斯内普教授商量。”
话音刚落，哈利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肉眼可见地蔫吧了下来，手里的叉子不满地在蛋糕上戳着。
“露易丝都不在意我。”
“怎么会？哈利，你是我的亲人。”察觉到教子的情绪，露易丝赶紧补救。
“可是你总不在，就连圣诞节都在工作……我期待了很久。”
“对不起，哈利……”
“而且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话，我和你说了，斯内普教授不能相信，我甚至听到他在威胁奇洛教授，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哈利抬头看向露易丝，稚嫩的脸上满是不甘，“是因为我们只是小孩子吗？”
露易丝心头触动，这倒是哈利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真实的情感，一直以来他似乎都有些过于小心了。
“没有不相信你，哈利……只是我不知道如何解释给你听。”
“露易丝你为什么老帮那个老蝙蝠说好话，他明明这么讨厌我……对你也很不好。”
“我们认识很久了，有些事就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它就这样发生了……哈利，抱歉，没有太顾虑你的心情。”
教育孩子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要考虑的地方还非常多，露易丝有些挫败地扶着后颈，思考着她是不是该多花些时间陪伴哈利。
把心里话说出来的哈利看向思考的露易丝，扭头看了看满桌的糕点，低头沉思了片刻，又伸手扯了扯教母的衣袖。
“露易丝，对不起，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我只是……稍微有点寂寞。但是我现在有朋友了，有罗恩，有赫敏，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努力解决我能解决的事情的，这样露易丝就不用太忙碌了。”
说这话的哈利眼眸里似乎泛着光，那是一双囊括了阳光的眼睛，里面埋藏了些许狡黠。虽然这话听起来挑不出毛病，但露易丝总觉得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哈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小巫师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决否认监护人的指控。
“好吧，谢谢你哈利，我会尽量空出时间的。”说完摸了摸教子的头，两人似乎又将矛盾按下，重新说说笑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