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黑袍巫师揽着女巫的腰，以防她的脸直接砸在水泥地板上变成可笑的肉饼，他们的肢体贴合，看上去暧昧又别扭。
“谢了，西弗勒斯。”缓过了劲的露易丝扶着额头站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只是，呃，有点头晕。”
斯内普脸色一暗:“魔力透支，还敢用幻影移形赶路，真是……令人惊讶的鲁莽行为，庆幸你没被幻影移形的暴动大卸八块。”
“我只是想早点回来，西弗勒斯，今天是圣诞节。”
“从哪回来？”
“呃……保加利亚？”
魔药教授没有接话，而是强硬地拽着露易丝的胳膊往城堡深处走去。提灯随着脚步晃动，二人的影子划过古老的通道，没人开口，只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
庞弗雷夫人回家过节，今夜的医疗翼也没有学生光顾，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冷清。
露易丝被斯内普有些强制性地丢在床上，难得的是一向占上风的女巫没什么反抗的力气。
女巫连鞋都没脱斜躺在床上，看着魔药教授熟练地拿着药剂操作，嘴角带着笑意。
“西弗勒斯，圣诞快乐。”
斯内普的动作微微停顿，接着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操作。
“七年没和你说这句话了。”露易丝望着天花板，似乎心情很好。
“喝了。”斯内普却不解风情地打断了女巫的回想，递过来一支玻璃瓶子，里面荡漾着晶蓝色的液体。
接过瓶子一饮而尽，露易丝又想下床，却被冷着脸的斯内普打断了动作:“这个加快恢复魔力的药会让人迅速疲惫入眠，如果你想在走廊上睡觉明天被全校学生围观的话，请。”
他甚至朝门做了个非常绅士的请的动作。
“好吧，西弗勒斯，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很小的忙。”露易丝将鞋袜脱下摆好，乖乖地坐回床上，她的眼皮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乱跳。
斯内普想拒绝，但对方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自己去的架势，鬼使神差的，他说出了不符合自己人设的回答。
圣诞节的晚上，留校的人并不多，哈利和罗恩正在宿舍准备查看一个神秘的圣诞礼物，帕西·韦斯莱敲开了他们的宿舍。
“有人找你，哈利。”帕西的表情称不上高兴，因为今天他的那对双胞胎弟弟抢走了他的级长徽章。
会有谁找自己有事呢？
哈利忐忑又期待地走到公共休息室，打开门，门口站着的却不是他希望看见的人。
“波特。”
来人的声音低沉，尾音拖长，带着令人不悦的音调。
但显然这语句中没有带着往常的讥讽和毒辣，而是十二万分的不情愿。
“是的？斯内普教授。”
哈利只觉得抬起的脖子酸痛，他不由得思考斯莱特林院长为什么要在圣诞节晚上找他出来，是要他课后劳动，还是要罚他抄写课本……哈利脑子高速运转，找不出任何值得高兴的可能，他恨不得直接把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关上，然后让格兰芬多在圣诞假期被扣上五十分。
但显然哈利对面的煞星也没有因为找他麻烦而高兴，斯内普快要将他的不悦写在脸上。他的眉毛和毛毛虫一样扭动，大鼻子根部微微抽搐，嘴角就像触电般抖动。
两个都不愿意看到对方的大小巫师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直到哈利快要站不住，对面的斯莱特林院长才终于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快速说到。
“圣诞快乐。”
哈利愣了。
斯内普转身走了，和风一样。
显然，魔药教授并不想等哈利反应过来，迅速逃离了现场，只剩下小狮子呆呆站在原地。
“哈利？你在那站着做什么？露易丝来了？”不知过了多久，等不及的罗恩找到了门口，叫醒了仍在神游的哈利，“我在等你拆礼物。”
“呃……不……也许是我疯了。”哈利摇了摇脑袋，“或者他疯了……”
“那个老蝙蝠？”听哈利说了经过的罗恩下巴快要掉到地板，“梅林的袜子，他是不是喝错了魔药。”
“也许……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露易丝让他帮来说声节日快乐？”哈利抓了抓后脑勺。
“那我会觉得是世界疯了，哈利。”罗恩认真地说到，比他下巫师棋还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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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冷清，推门而入时都带起一阵凉风，斯内普和往常一样，进屋，关门，脱下碍事的外袍。
他今夜的心情却和往常不同，因此外袍只随手丢在桌上，人随意地坐在椅子中试图让自己放松，但效果不大。他扶着自己的额头，为今晚做出的蠢事后悔。
他居然会因为露易丝·琼斯的拜托去和哈利·波特说了声圣诞快乐!
多么愚蠢!
多么可笑!
斯内普恨不得立刻返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把哈利的记忆清除掉，消灭证据。
坐了半小时，大脑在室温的帮助下终于冷静，斯内普将桌上的外袍取下，有什么东西抖落在地。
是个包着金粉色缎带的小小礼盒，里头不知道装了什么，碰撞时发出些许杂音。
斯内普随手扯开恶趣味的包装，将里头的东西不客气地倒在桌上，一枚好看的袖扣。银色的花纹蜿蜒绕成边框，中间嵌着靓丽的黑曜石。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送的东西，却是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塞进了外袍中。斯内普沉默地将袖扣丢回盒子里，随意塞在抽屉里，今晚的好心情突然转坏，他决定早点休息，以逃避越来越响的大脑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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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昨晚真的发现图书馆有人!”
圣诞节的第二天，费尔奇的声音就在医疗翼前响起，把还在熟睡的露易丝拉出了梦境。
“但我找不到他!”
洛丽丝夫人摇着她漂亮的大尾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轻巧地跳上了露易丝的被褥，仿佛在巡视她的领地。露易丝随意整理了下散乱的头发，起身抱起大猫走出医疗翼，正看到费尔奇和斯内普正在说着什么。
“早上好，阿格斯，西弗勒斯。”露易丝抱着猫，洛丽丝夫人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下巴，“发生了什么事？”
“露易丝，有人昨晚进入了图书馆禁书区，我正在和西弗勒斯说这件事。”
“禁书区？”露易丝突然想起曾经詹姆斯四人组的光荣事迹，心里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这事听起来更像是费尔奇多心，于是讨论便草草结束，管理员抱着恋恋不舍的洛丽丝夫人离开，走廊上只剩下了露易丝和斯内普两人。女巫还穿着昨天的西装，头发有些散乱，但神色已然恢复了往时的红润，在透过窗户的朝阳照射下显得格外可爱。
“西弗勒斯，谢谢。”
“什么？”
“很多？谢谢你的药，谢谢你帮我和哈利说节日快乐。虽然你肯定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哈利现在估计还在奇怪。”
“……”斯内普的脸瞬时黑成了他袍子的颜色，“希望你聪明的大脑能忘记这件事，永远!”
看到对方的样子，露易丝忍不住笑出了声，斯内普握魔杖的动作又让她及时停止，脸上只有不断憋笑的，不断变换的表情。魔药教授见状打算转身就走，却被女巫急急拉住了袍子。
“我不笑，我不笑。”露易丝给嘴上了拉链，“圣诞礼物，喜欢吗？”
“不愧是琼斯小姐的品味，招摇得快和卢修斯媲美了，也许你们两人可以好好交谈。”
“我已经选了最低调的材料了。”露易丝却没生气，“这是我实验了很久的第一个成功品，你可要好好使用。使用办法很简单，遇到危险的时候输入一点魔力就行。”
说完女巫便提着风衣踏着皮鞋消失在走廊尽头，没有再给一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