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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匪患

    捏起一块栗糕闻苍白轻抿边角,而后惊觉喉间酸涩似有苦水翻涌而出。

    “青姚时辰不早了,你莫要再往东门去,回西街中巷的老当铺,那有一线人可投靠。”

    “……”

    见他翻窗离去,闻苍白在无力隐瞒呕出瘀血瘫倒在靠椅上。城中断缺暗线势头渐消,外城暗报屡遭截获信不达意,城东面六里林头军营供给不足副将无士。

    他想着不经调侃:纪怀岐敌明自暗,论势力你如今不及,论暗兵怕也无力抵抗,我也是愚笨跟着你混乱苟活,也罢算来我也活不了几日了,若将来有运我也算是有名入土。

    临近傍晚纪驭渊捡拾完药渣移放簸箕,他取来篓中老艾过水和入粗面中制成艾饼,贴置锅壁与肉汤同煮。

    “平日里你都居于山野吗?”

    她蹲身向抗中添柴眼眸却投向纪驭渊。

    他道:“那是必然的,不过偶尔也会拿些药材去卖,换取钱两补用。”

    祁爻眺眉瞥了眼四周,她策马扬鞭最快也要两日才能到南疆域内,徒步而行不得要四日往上。

    “周围荒郊野岭的你去哪里倒卖?”

    纪驭渊右手指向路道远方柔声道:“当然是南疆城域,沿着主道路途虽顺便却也久远,从这走主道三里随后向右拐进林子,不远便有一座洞窟,横穿而过便离南疆域内剩一里路途。”

    忽地他回头注视下方的人似是想到什么询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今日听闻南疆状况凶险,我心忧叔公安危便想则日离去。”

    两人相视片刻后分离。她低头默默加柴心想:这人怎会如此直白,本意是则日趁他外出采药默然离去,谁成想今日他便脱口询问。

    纪驭渊掀开草盖搅动肉汤,目光却时不时转向她。倘若她如今走了也好,南疆官员几日不见来人必然要向上通报,如今博舟皎犬牙不懈交于南疆,上报信件必然传至帝手,想来他会做些文章。

    “也好,见你伤势已无大碍则日你便走吧。”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说:“到时候给你见包草药,如果你叔公染病就每日给他煎两碟服用即可。”

    “嗯……多谢。”

    陵阳城都临近南街明月楼后院停滞着马车,博舟皎从袖中拿出包厢的门牌熟练的丢给面前的小厮。厮夫接过门牌看了眼上面的数字,瞬间露出笑容弯腰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

    厮夫顺梯带着博舟皎拐上二楼,他径直走向最里间厢房弓身拉开帘门。他瞧见里头的人随手给了厮夫残银将其打发走。

    “秦尚书久等了。”

    秦令端坐茶桌前见来人眼尾弯起黠笑,他深知这人城府极深却是个难得的奇才,也不知是改朝换代抢到的浪头,还是他却有本事,年纪尚轻就站在寻常人站不到的地方。

    博舟皎入坐端起面前的茶水象征性地抿了口,他放下杯开口:“不知秦尚书邀约于此有何事?”

    秦令轻笑着打破将局提壶为他换去杯中凉透的茶。

    “博相何必如此干话,你我不过楼中饮茶享一时安乐罢了,来喝茶。”

    见杯中茶水涌热他接过放于手侧不饮,博舟皎向来少与秦令交集,如今邀茶十有八九不快意。

    “祁将南下已有七日有余,今日收得南官上谏的书信你猜上头写的什么?”

    他为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味,目光犀利地注视着面前人,想来这份情报足以消除他半分的戒备。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喜报啊。”

    他倒也不愚钝,早期封水运时便私底派遣一批人马跟随路商驻留南疆。博舟皎心里不经嘲笑这人竟想妄图通过官报巴结。

    “祁将顺商道南下又身骑千里赤马,按理说五日便可到达,如今南府官员来报不见人影,怕中途遭遇匪徒凶多吉少。”

    见对方无动于衷秦令便知巴结无望,转而他从袖中掏出纸卷递予。虽为一介文官他深知青莲要想在污泥中生存那就必须与其同流合污,暗中他与南疆道上的山匪分款包庇。

    博舟皎眉眼如初心头却甚是满意,他接过纸卷展开入眼便是几行人名——看这模样秦令手中必然牵扯着众多山匪。

    “你打算怎么做?”

    “六百两金取她性命,那荒郊野岭的旱地不惧多条孤魂,况且抗旨可是杀头的大罪。”

    听此两人相视一笑举杯相碰共饮。博舟皎与其道别坐上马车招呼车夫便要回府,岂料马车转过街头驶入一道封闭的巷子中。

    当他察觉之时车帘处忽地刺入刃锋,许是门帘遮挡这一剑紧分豪之差刺入木棚。他抽剑也朝那人刺去,两人相互格挡不分伯仲。

    博舟皎趁机侧扫脱离车棚,刚准备回防那人却借车厢掩护逃离。

    “暗军……”

    此时山匪得知悬赏令记起前日走过的郎君不由大喜,六百两金收尸这买卖值当,匪头趁夜召集人马顺道而下收尸。

    祁爻身处里屋脱衣换药,胸前沉叠的裹胸让她年少时喘不过气,不过近十几年的裹挟渐渐地她也适应了。拆开布条用刀剔除上头黑灰的药膏——结痂良好并无起脓的现象。

    换了药她穿好衣服起身推门而出。纪驭渊悠闲地躺在竹椅上纳凉,见她走来识趣地起身让位,他从一旁拉来木凳坐着理药。

    “你们做药郎的都是药呆子吗?”

    她笑着调侃纪驭渊伸手摸上赤马的鬃毛。祁爻生平少有这般闲暇的时光,她半躺着望向天星明月,曾几何时她也期盼过像平常女郎般闺中嬉笑。

    “这么说也对,我的眼里只有山海药灵,学识不如文状,武功更是连你都比不上。”

    纪驭渊放下药草伸手靠近她的发梢,忽地他手掌闭合移至她眼前展开——萤虫停滞于掌心而后飞走。

    “看那边,想来是我最喜欢的场景。”

    顺着提示她侧头望向木栏处,只见众多萤虫盘旋半空宛如星辰落世,她虽说见过却是在战场,那时的萤虫也如现在般繁多,但周围黄沙四起吹得她无力分神观赏。

    “计叔吹……”

    她猛然惊醒此刻不是战场赶忙顿住话头,余光瞥见他没反应就稍加放松了些。

    纪驭渊面上如初心里却已察觉周围有人靠近,他刚想起身一箭就擦过耳廓落在地上。

    祁爻反应快拔剑翻身为他击落三箭。山匪从林中走出收箭提刃相对,为头的人示意手下牵好马匹其余准备交锋。

    “心善的郎君,你行行好把命留下,我们或许可以放过你身后的人。”

    她看着那名老妇那还有半点怜悯的姿态,分明满脸贪荣丑式。

    “你赶紧翻栏躲进林,如果两个时辰后不见我唤你就……”

    她不愿说清只慢步后退。匪盗见状赶忙提剑冲来,祁爻丝毫不惧转剑相抗,岂料匪盗外衣下竟是皮甲,她一时失神错失刺杀时机。

    纪驭渊借人眼杂趁机摸到看守马匹的匪盗身后一击毙命,他取过这人身上的弓搭箭支援。

    “你可要看准了!”

    祁爻躲闪着配合他的射击斩杀四人,见情况不对那名老妇取下腰间角号仰天吹起。纪驭渊一箭穿心终止角号却已来不及。

    只听周围不断传来号角回应,他明白不出片刻匪盗便会踏马而来,他拉箭击杀最后一人朝祁爻喊道:“你快走,他们的缓兵要来了!”

    “你呢?”

    见她不动纪驭渊拉来赤马将她拦腰抛上马背,认准方向他夺剑一掌拍上马背让其驶去。

    “喂!你干什么?”

    祁爻拽紧马绳回望,她本想停马回头可赤马却如同发狂般一路飞驰。

    纪驭渊见她已远去脸上温和的笑容转为阴沉,望着逐渐靠拢的匪盗他振刃将血甩落在地。

    “有谁收买你们为他卖命吗?按理说过了山头就不杀,你们这般破坏规矩收了多少好处?”

    “小药郎我们仗义念你曾经有恩,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

    戌时,纪驭渊踏上一人的胸膛将刀没入半寸,如今他周身血污猩红一片,脸颊飞溅散热的血块看去宛如罗刹转世。

    “说说看谁给你们的好处?说好了我就救你一命,说不好就别怪我手抖了。”

    他眉眼微黠眸中宛如深渊般沉默,时隔六年他手生处理得慢了些,最终竟只留下了这么个活口,按照这么看来南官怕是已上报。

    纪驭渊不经心想:离朝这么多年还真是今非昔比啊。

    “拿人钱卖事,岂有背叛的道理。”

    许是没了耐心他将刃锋加重却仍留他气在。

    “你们当真仗义,全匪五十六人都为此丧命,虽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但沦为如今的局面值得吗?”

    纪驭渊搏斗中细数过来人共计四十三人,他知道其余人士包含襁褓、新妇、幼儿,这么看还真是为民除害了。

    “六百两金取她性命……”

    他听着这人口中的六百两金手头一重送他归天,此时飞奴落肩他抬头取下信条——博相独大,祝幸衍已亡尸身挂于东门,林军供给不足副将乏术,危。

    纪驭渊沉默片刻回房取来灯笼走向岩洞。祁爻沿路行至一片林地,赤马停蹄让她得已下马观察,借月色她瞧见右道林下果真条人踏出的草路。

    她上马拐入小道不敢稍作停留,匪盗凶悍那药郎大抵敌不过半刻算来许是亡故了。

    穿过洞窟她沿草道行至一簇灌木旁稍作休整。待至翌日天明祁爻驾马抵达南疆城下,门守见来人衣着血污便出言拦截。

    祁爻不言掏出令牌亮明身份,进入城都她放眼满街哀嚎啕哭,行至都城县府她下马让人前去通报县令。倘若她记得不错当今县令易怀乃先帝开国老臣,为人忠义善事。

    她跟随待从行至偏殿放眼走来都是清平之景,刚入坐她就听着门外踢踏地脚步。

    “本府不知您来未成亲迎,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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