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喏,拿着。”

    流川繁星闻声稍一侧头,脸颊就贴上一片冰凉。

    “嘶,好凉。又不是大夏天,冰什么脸?”流川繁星没好气地伸手去拿。

    “果汁拉开了拉环的,别撒了。”越前龙马边喝着果汁边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

    “这次你住哪儿?住我家的话我让老妈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越前龙马问道

    流川繁星摆摆手:“算啦算啦,太麻烦伦子阿姨了。”

    这次跟爷爷一起回来的,让他一个人住也太寂寞了,我跟他一起回老宅子里住。”

    “也行。本来说先带你去买日用品的,现在也不需要了,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是不是还要等下大我啊?他还没回来呢。要不我们先去……啊!”流川繁星被人拦腰抱起,下一秒就坐在了一个坚实的肩膀上。

    她小声惊呼,随即大力揉搓掌下红色的短发:“吓我一跳。”

    火神大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爽朗:“谁知道龙马这么不靠谱,练习赛完就紧赶慢赶跑回来了。”

    “啰嗦。”越前龙马垂下眼睫,喝了口果汁。

    “既然都在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请客!”流川繁星拍拍身下的“座驾”。

    “出发啰!”

    还不是放学下班的时间,街道上人还不算特别多。少年扛抱住少女向前跑,颠得少女笑声不断。

    越前龙马看着越跑越远的两个身影,无奈跟着一起跑:“笨蛋!别在街上做这么显眼的事情啊!”

    快餐店里,流川繁星木然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以及他们面前堆积成小山汉堡:“我都说请客了,你们就来吃这个?”

    火神大我咬了一口汉堡,口齿含糊不清:“有什么关系?快捷实惠又好吃,而且巨顶饱,比什么花里胡哨的都实在,龙马你说是不是?”

    “我同意。”

    “话说龙马,好久没来比赛了,要不要来一场?”火神大我提议。

    “我都行。”

    看着跃跃欲试的火神大我,再看看嘴里说着“都可以”,但眼里早已经迸发出胜负欲的越前龙马,流川繁星简直叹为观止:“这游戏你们竟然还没腻呢?”

    火神大我吩咐道:“星星,你来计时,谁能在五分钟内能先吃完汉堡,谁就胜利。”

    在流川繁星的一声“开始”中,蓄势待发的两人一手一个汉堡,腮帮子不停鼓动,吃得像两只大号仓鼠。

    流川繁星托着腮看着为了赢吃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两人,闲闲地说道:“看得出来你们在高中是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人了。”

    “说的是呢。”一个清淡的男声很自然的附和。

    火神大我被陡然发出的声音惊得一噎,猛捶胸口,流川繁星适时把自己的可乐递给他。

    “黑子!?”火神大叫,“你怎么在这里!?”

    “叮咚,时间到。”流川繁星直接宣布:“胜者是——越前龙马同学,大家鼓掌。”

    流川繁星和黑子哲也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越前龙马面色不显,眼里却有些得色:“你还差得远呢。”

    火神大我拉开椅子一手撑在流川繁星面前:“不行!再来一次,刚刚要不是黑子,我肯定已经赢了。”

    “大我,愿赌服输。”流川繁星食指在火神大我面前左右摆动。

    黑子赞同:“火神君,输了还不认账,你是小孩子吗?”

    “我可不想被你说啊!”火神冲着黑子大声喊道,“还不是你……”

    “大我。”

    “火神君。”

    听到流川繁星和黑子齐声唤他,火神大我有些不解:“干嘛?”

    越前龙马拉着火神大我坐下:“笨蛋,声音太大了。”

    看到店里面其他人都在朝这里张望,火神大我深呼吸一口气:“还不是你突然出现,很吓人的好吧!”

    “大我。”

    “火神君。”

    火神大我没好气道:“又干嘛?”

    “这位同学在你们还没开始比赛的时候就坐这儿了。”

    “我在你们还没开始比赛的时候就坐这儿了。”

    二人的异口同声让火神大我和越前龙马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嗯?这么大个活人,你们瞎呢?”流川繁星眨巴眼睛,“看见店里没多余位置,他又穿着跟大我一样的队服,我就让他坐下了。”

    越前龙马纳罕地看了一眼黑子哲也,自己的动态视力竟然发现不了一个大活人?是不是周末得去检查个视力了?

    黑子哲也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并不是其他人真的眼神不好,而是自己本身存在感薄弱,在篮球场上,自己也多次凭借这个特点出其不意地为队友传球。身旁的少女竟然能一眼发现他,确实让他有些惊诧。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黑子哲也,是火神君篮球部的队友,你好。”黑子礼貌颔首。

    “你好你好,我叫流川繁星,大我的青梅竹马,大我以后在学校也麻烦你多加照顾啦。”

    黑子礼貌回应:“没有的事,我在学校里也经常麻烦火神君呢。”

    “听到了吧,在学校我哪里需要他照顾,我照顾他还差不多。”

    “人家客套客套,你还当真了?”流川繁星状似叹气。

    越前龙马哼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啰嗦,要你管。”

    流川繁星又指着跟龙马火神大我斗嘴的越前龙马:“他叫越前龙马,是青学网球部。”

    越前龙马冲黑子点头示意:“你好。”

    黑子看着流川繁星三人:“流川桑,你们三个人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马马虎虎吧,毕竟很小就认识了。”

    虽然嘴里是说着“马马虎虎”,但黑子发现,三人之间的那种熟稔默契用“马马虎虎”实在是过于谦虚了。

    “不过流川桑真的很厉害呢,一眼就看到我了。”

    “?其实也没什么啦,大概是我比这俩更有一双会观察的眼睛吧。”流川繁星撇了一眼对面两人。

    吃完饭,外面天色将暗未暗,街市上各个店铺已经点上灯光,琳琅满目的商品在灯光的打照下有了奇异的美感,吸引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的目光。

    火神大我伸了一个懒腰:“吃得好饱。”

    越前龙马看了一眼天色:“送你回家,今天你应该也累了吧。”

    流川繁星没什么意见:“行。到家了你们要进去玩会儿吗?”

    火神大我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不用了不用了。”一想到流川老爷子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火神大我耷拉着脸:“我从小就对应付老爷子没辙。每次他在,我连大气都不敢出,深怕他训我。”

    流川繁星辩驳:“爷爷从来没训过你好吧。”

    “那不是气场在那儿吗?我就不进去了。不过老爷子好像挺喜欢龙马的,龙马进去帮我给老爷子带声好。”

    越前龙马闻声猛一抬头:“并没有好吧!你哪只眼睛看到老爷子很喜欢我的!?”

    火神大我回忆:“不是吗?每次让你陪他喝茶,我都看你挺坐得住的,老爷子也总喜欢叫你去。”

    越前龙马想起茶室里,自己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脸严肃的老人的对面,又不敢对老人说自己想走,两人一下午的相顾无言……

    越前龙马把脑袋里那些场景全部甩出去,一脸平静:“我和大我送你到门口,以后有空了,我和大我再去拜访老爷子。”

    “你俩,我真是服了,有必要看到爷爷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吗?”

    越前龙马和火神大我郑重其事地重重点头。

    流川繁星又问黑子:“黑子君,你怎么走?”

    “不用担心我,我在前面的车站坐车,还可以跟你们顺上一截路。”

    “那我们走吧。”

    结果还没走上几步路,黑子被迎面走来的几个人撞得一个踉跄,还好火神大我及时把人扶住。

    可是撞人的人并没有停下查看的意思,继续大摇大摆地向前走。

    “喂!”火神大我带着怒气叫停撞人的几人,“好好看路啊,话说撞了人连句抱歉都不说吗?”

    “火神君,算了,我也没什么事。”黑子安抚道,并不想多惹事端。

    “但是……”

    “哎呀呀,这不是诚凛吗?”转过身来的领头人浮夸地喊道。

    火神大我扫了一眼几人身上松松垮垮的队服:“横合高中的人。”

    见黑子和火神都沉着一张脸,流川繁星问:“大我,你们认识?”

    “嗯,我们练习赛的对手。”

    “领头的那个好像是横合篮球部的队长佐藤。”黑子低声对流川繁星说道。

    “看你们这个样子,相处得不是很融洽的样子呢。”

    “他们打篮球打得挺脏的,今天打比赛,有两个前辈还因此受伤了。”黑子说着说着,话语中也带着了些火气。

    “今天比赛赢了我们很得意吧?”

    佐藤嘴上问得云淡风轻,可眼底的一丝凶狠还是被流川繁星看到。

    “那样打球都赢不了,好好回去练习下你们的技术吧。”火神大我不甘示弱。

    “你说什么?看来得教教你怎么跟前辈说话呢。”

    “赢个球得意个什么劲儿?”

    佐藤身后的几个人高马大的高中生说话间就活动着手腕向火神大我走去。

    “非常抱歉!”流川繁星突然冲到最前面,朝佐藤几人深深鞠了一躬,“大我也是因为朋友差点被撞到,情绪一下子没控制住。我替他给几位前辈道个歉。”

    佐藤掏完耳朵,掸掸灰:“对嘛,这个小美女说的话还稍微中听点儿。后辈就要有个后辈的态度。对了,小美女,要不要跟前辈们一起出去玩会儿?”

    流川繁星嘴角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想我就不用了。”

    佐藤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点燃,似乎没听到流川繁星的拒绝。

    他身后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调笑道:“小美女,他们才三个人,前辈们这里人多,保准你玩儿起来更刺激。”

    “喂!你说什么?”火神大我目光凌厉,周身都是挡不住的愤怒。

    “把嘴巴放干净些。”越前龙马也骤然面色冷凝。

    “真的很没品呢,前辈们。”黑子哲也日常温和的声音也很是冷漠。

    面对这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态势,流川繁星奋力拦住火神大我和越前龙马:“我求求你们冷静,私自打架斗殴的事情会让你们被禁赛的。”

    “但是!”火神大我和越前龙马怒气未消,脸上全是不甘心。

    “乖啦乖啦,我又没少块肉。”

    安抚好两位竹马,流川繁星劝道:“横合高中的几位前辈,今天的事就这样吧。不然会给周围的人造成困扰的。”

    佐藤看到周边人齐刷刷望过来,似乎还听到有人报警的声音,他烟头一扔,吩咐他的手下:“走了。”

    光头冲流川繁星轻佻地吹口哨:“小美女,下次见。”

    见横合高中的人走了,流川繁星松口了气,推着越前龙马和火神大我向前走:“走啦走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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