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火神大我在电话另一头可怜巴巴:“星星,抱歉抱歉,让你跑一趟给我送作业本。老师说今天不交作业放学就不让我去社团活动了。”

    “没关系啊,这几天我又没什么事,不过——”流川繁星看着手机上火神大我发来的到诚凛的路线图:“你这也画得太简略了。”

    “有这回事吗?我还觉得我画得挺清楚的。”

    “算了算了,就当熟悉路线了。”

    “那我挂了。过马路注意红绿灯,尽量走人多的道路,遇到奇怪的人搭讪千万不要理,看到……”

    “唔……大我,我知道了,”流川繁星有些头疼,“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时候也没差啦,总之注意安全。”

    流川繁星看着路线图一直走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呃……这也不像是到学校的路啊。都怪笨蛋大我,这画的什么地图。完、全看不懂啊啊啊!算了,先原路返回再找个人问路吧。”

    走到巷口,流川繁星要命的方向感开始作祟:“左右两边道路的路完全一样,我该走哪边?刚刚我从哪条路进的巷子来着?”

    阴暗的巷道少有阳光的照射,在流川繁星左右纠结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悄无声息地伸出,就像蛰伏在暗处的蛇终于缠住窥伺已久的猎物。大手缠绕住她细嫩的脖颈,捂住她口鼻,余留一双瞪大的双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拖入黑暗……

    桃城武在模糊的意识里也在不停回想,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啊!!糟了!要迟到了!?”桃城从床上坐起,关掉已经掉在地上还在顽强响铃的闹钟,他三下五除二洗漱好,叼起一块面包就往学校跑方向跑:“我出门了。”

    想着快要迟到,桃城干脆抄了个近道,跑着跑着发觉自己一脚好像把什么东西给踢到前头去了。

    “嗯?作业本?”桃城仔细翻看:“诚凛高校,一年B组,火神大我。还真是个冒失的家伙呢。没空想这些了,看我拼尽全力的速度!”

    在校门缓缓关闭的时候,桃城大喊着“等一等,并作出了最后冲刺。

    “咚”——桃城和另一个踩点进校的人撞在了一起。

    “嘶,真疼。”桃城龇牙咧嘴。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才对。”越前龙马揉揉被撞疼的肩膀,没好气地说道。

    “不管了不管了,总之我俩安全。”桃城露出大白牙,比出“胜利”的手势。

    越前龙马捡起地上的作业本:“等等,桃城前辈,你的东西掉了。”

    “哦,谢了。不过不是我的,是我今天在路上捡到的,我还准备抽时间去还给人家呢。”

    “嗯?”越前龙马定睛一看:“大我?”

    “怎么,你认识?”

    “前辈,谢了,这是我朋友的本子,就交给我吧,我帮你还给他。”越前龙马把本子收进书包。

    “那挺好,给我省了不少事。那我就先走了。”桃城冲越前龙马挥挥手,马不停蹄朝教室跑。

    越前龙马拨通火神大我的电话,火神大我疑惑问道:“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干嘛?都快上课了。”

    “这位火神同学,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遗忘在路上了?”

    “什么东西?”火神大我搜索了抽屉,没发现丢了什么东西。

    “你的作业本,被我的前辈给捡到了。今天我拿来还给你。”

    “作业本?我不是让星星给我送来学校吗?”火神大我眉头紧锁。

    越前龙马声音也不如最开始那么闲适:“怎么回事?我前辈说本子在路上捡到的,他见过星星,没跟我提起只能说明他并没有看到星星在附近。”

    “星星没在,那她去哪儿了?”

    越前龙马一连给流川繁星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面色越来越沉。

    他用力拉开教室大门,老师正在点名:“越前,今天你……”

    “老师!”越前龙马打断老师的话:“我今天请个假。”说完不等老师反应就跑远了。

    越前龙马又一次拨通火神大我的电话:“大我,我刚刚问到了前辈捡本子的位置,我们去那附近看看。”

    火神大我也匆匆跟老师请了假,和越前龙马碰头后,把桃城捡本子附近的街道、商店、游戏厅等地方翻找了个遍,依旧没有看到流川繁星的身影。

    流川繁星被绑在一张折叠椅上,她环顾四周,感觉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呵,有胆量。小美女,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害怕?难道早就期盼跟前辈几个一起玩玩了?”满脸横肉的光头肆意地打量着流川繁星裸|露在外的光洁的皮肤,又在她笔直修长的腿上随意地上下游移。

    “你们这种行为,我报警的话,你们会被抓吧?”

    听到这话,以横合高中篮球部队长佐藤为首的高中生们都大笑起来,少女的威胁还不如被蚊子咬一下来得疼。

    佐藤左手拿着流川繁星的手机,右手拿着一个摄像机:“你选一个吧。”

    流川繁星警惕:“选什么?”

    佐藤把手机举高:“用电话把诚凛的王牌叫过来,上次打比赛害我们输得那么丢脸,让我们在学校都抬不起头来,我们几个要挫挫他的锐气。”

    其余人应景地活动着手腕,还拿出铁棍、棒球棒炫技般地在流川繁星面前甩动,不难想象他们的“挫锐气”指的是什么。

    见流川繁星不作声,佐藤又把摄像机举高:“要么,你陪我们兄弟一天,我们高兴了就放你走。不过,到时候我会把录像好好送给火神大我观赏的。”

    流川繁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中带着冰冷的鄙夷:“黑子君说得真没错,你们确实挺没品的。”

    佐藤被流川繁星看渣滓一样的眼神给激怒,他怒极反笑:“所以?你选手机?”

    “不要!不用打电话,”流川繁星斩钉截铁道,“我选摄像机。”

    “嚯!”横合高中众人配合地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淫|笑。

    “佐藤前辈,你是这些人的老大,不如你先来?”流川繁星并没有看横合高中这群人,浓黑的头发挡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凌乱柔软的发丝蜿蜒在白皙纤细的脖颈上,让少女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光头积极地拿过摄像机:“佐藤,我来帮你录像。”

    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佐藤松开几颗制服领口的扣子,一步一步朝流川繁星走去。

    佐藤的阴影几乎把流川繁星给完全笼罩,他用力掐住流川繁星的下巴:“你看人的眼神真让人不爽,不过等会儿,希望你别哭才好。”

    流川繁星展颜一笑,突然站了起来。

    佐藤下意识后退一步,不可思议道:“你是怎么解开绳子的?”

    流川繁星提起椅子朝佐藤头上狠狠地抡过去,笑得越发肆意:“你猜。”

    佐藤下意识往头上抹了一把,摸到一手鲜血,随即天旋地转,身体软如面条,倒在地上。

    光头快速跑上前,沙包似的拳头就要轮到流川繁星脸上,流川繁星灵巧躲过,一个膝击,顶撞得光头摔飞好几米。

    原本在看戏的其他几人,纷纷抄起手边的家伙……

    越前龙马和火神大我两手撑着膝盖,累得气喘吁吁。

    “都怪我,让她送什么本子。”火神大我懊恼地抓扯一把头发。

    “行了,先别自责,找到人最要紧。”

    “附近都找遍了,都没看到人,难道还有什么地方被我们遗漏了?”

    越前龙马沉凝片刻,拨通了桃城的电话,通话结束后,立马拉着火神大我一起跑起来。

    “龙马?”

    “前辈说这附近还有一个久没有人用的废弃的仓库,我们去那里看看!”

    废弃仓库内,横合高中众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们连大叫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光头手肘撑着地费劲拖着笨重的身子往后退,看着向她不断靠近的少女颤巍巍地摇头:“别过来,别过来。”

    眼前的少女动作狠辣凌厉,伤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明明在场所有人都比她高大壮实,却没一个人是她对手。

    流川繁星一脚踩在光头身上,满脸无辜:“真奇怪,把我绑来的是你们,想要碰我的是你们,现在却让我不要过来。”

    “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们。”光头嘴角带血,脸上全是惊惶之色。

    “原谅倒是可以,不过……”

    被流川繁星打倒的其中一人挣扎起身,静悄悄地走到流川繁星背后,一根钢管缓缓举起……

    光头忍住唇角快意的笑容,用说话吸引流川繁星的注意力:“不过什么?”

    “不过你们得尝点儿苦头才行。”

    流川繁星跳到光头身上,偷袭的人被她一脚踢飞,再在光头惊恐的目光下,脚下用力,只听轻微一声脆响,光头痛苦大叫出声。

    “不就是断了一两根肋骨嘛,至于叫成这种惨样?”流川繁星揪起光头的衣领:“报警装抓你们对我来说也是件麻烦事,所以我们各退一步,我不报警,你们以后也好好做人,可以吗?”

    光头忙不迭地点头:“可以可以,我们都可以。”

    “啧,你老大晕了半天都还没醒来,你到底能做主不?”流川繁星对光头充满了不信任。

    “能能能,我们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行吧。不过以后千万别让我知道你们再做坏事,否则……”

    流川繁星笑咧了嘴,在光头眼里却觉得少女露出了森白的牙。

    少女明明是笑着的,光头却从她此刻冰冷的无机质眸色中读懂了真切的威胁。光头现在没有初见少女时的色欲,只有满心满目的胆寒,甚至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河内……”有人颤抖着叫着光头。

    光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刚觉得冷并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冰霜在他的身体上蔓延。

    仓库内的温度骤降,明明是春天,众人呼出的热气瞬间化为白雾。墙壁、地面、废弃的木箱上都凝起了层层白霜。冷意侵袭着在场所有人的身心……

    流川繁星把刚刚从摄像机内取出的存储卡扔进河里,因为不想再动,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河边:“哎,好累。”

    “那个,你好啊。一个人坐在这里,没事吧?”元气好听的男声刻意压低音量,不至于吓到身前的女生,带着一种善意的温柔。

    “嗯?”流川繁星向后仰头,对上俯身看她的少年。

    少年金色的发丝被晨间清风吹乱,他左耳戴着银色耳环,双眼此刻看着流川繁星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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