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必定多才多艺(重修)

    “妈,你在这儿干嘛呢?”王也轻拍一下王夫人的肩膀,把她从发呆中叫回神,“这什么?写生?您什么时候喜欢上画画啦?嚯,还是油画。”

    拉着王也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王夫人让他坐到画架面前让他看上面的半成品,“我在这儿散步的时候遇见初一正上绘画课,和她聊了一会儿,不过我好像打扰到她了,她老师布置好一个人物像作业后离开,我答应当她的模特,画一半发现颜料不够,她回去拿东西,让我在这儿等她。”

    王也闻言挑眉,仔细打量这幅半成品:各种深浅不同的绿色大面积铺底,触手可得的春色中,王夫人一身蓝色的衣服十分亮眼,她姿态随意,气质亲切,只是脸部和头发还缺一些刻画和丰富,想来这就是颜料不够的部分。

    “不错,真漂亮,不愧是我妈。”

    王夫人没好气地拍一下王也的手,“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呢?而且没脸怎么看出来的漂亮,一天天嘴花花的就知道哄你妈。”

    “我这是夸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妈妈,这么好的妈妈不哄着怎么办。”王也得意地笑,凑过去和王夫人挨得更近,他的视线还停留在那幅画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人画油画,虽然没有五官,但这色彩和气质抓得真绝。”

    王夫人问:“你喜欢?那要不改天给你报个班儿?绘画、乐器随你挑,要像初一那样专门找个家教也行,只要你好好学,妈妈什么都给你摆平。”

    思考片刻,王也拍手做好决定,“拉二胡吧,万一哪天咱家破产了我还能带上墨镜去天桥上摆个摊,挣钱养你和我爸。”

    王夫人有一瞬的无语,随后一巴掌拍到王也脑袋上,疼得人嗷嗷叫,“说认真的,你大哥从小学的书法,你二哥选了钢琴,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学点儿什么。别到时候你爸你妈过生日你连点儿才艺都不会,只会背《鹅鹅鹅》,那人家不得笑死我俩。”

    “妈妈饶命妈妈饶命,”揉着被揍的地方缓解疼痛,王也解释道:“我没开玩笑,二胡多好啊,上得国家大剧院下得天桥拐角处,内有乾坤外有颜值,玲珑小巧还方便携带,您说上哪儿去找这么适合我的乐器?”

    狐疑地盯着王也,王夫人没找着一点儿开玩笑的表情,确认道:“真的学二胡?别是驴我的。”

    “我确定。”

    点点头,王夫人干脆道:“那我帮你联系老师,正好最近京剧团那边有个老师退下来了,改天就开始上课。”

    “行,都听您的。”

    又捡着其他话题聊了会儿,谭初一才拿着颜料回来,看到王也她打个招呼,安静回到画架前继续绘画。

    左右无事,王也陪着他妈坐在这儿等画完,时间久了些,王也还在疑惑怎么画怎么久,拿到成品一看,才发现小姑娘把画改了,把他给加上去了。

    锅盖头男孩笑看着他的母亲说着什么,嘴唇微张,母亲的视线落在飞过的蝴蝶上,肩膀和头却朝着男孩微微倾斜,一直关注着孩子的样子。画面简单,但每处都洋溢着「爱」和「欢欣」。

    哪怕王也没有多专业的知识,也能看出来作画人在选色和氛围营造上的天赋,因此他真心实意地赞叹:“真厉害。”

    王夫人亦是赞同地点头。

    谭初一做好最后的收尾,把画递给王夫人,“送给您。”

    “哎呀,那谢谢初一了,我回家就把它裱起来挂上。”王夫人高兴地拿着画回家,王也留在后面帮人收拾东西。

    这么大一个画架,不能留小姑娘一个人背着回家啊,小公园离他们家那巷子还有段距离。

    谭初一抱着颜料和王也的书包,跟王也说谢谢。

    “你学画画学了几年?画得这么好,平常看不出来啊。”王也扭头看向谭初一,一脸好奇。

    “从五岁开始学,到现在学了九年。”她勾唇,笑容转瞬即逝,“我五岁生日,父亲说我的手很适合画画,像艺术家,于是妈妈替我找了老师,一学就学到现在。”

    王也挑眉,“那看来你挺喜欢画画的,不然也不会坚持这么久。”

    “喜欢?”谭初一眨眨眼,“可能吧。”

    觉察出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聊下去后,王也转而问了个他有些好奇又不会冒犯到谭初一的问题,“放学你回来得这么快是有人接送?回来就继续上课?”

    点点头,谭初一把有些下滑的书包往上颠一颠抱稳,王也看见有几滴颜料蹦出来落在地上,掏出纸巾弯腰把它们擦干净,免得给环卫工人添麻烦,“家里的司机每天都会接我上下学,少花点路上的时间就可以多学一点东西。”

    “难怪放学从来没在小吃街见过你,我还以为我们学校门口那条小吃街魅力消失了。我推荐有机会你可以试试咱们学校附近的小吃,家家都有绝活,最「年轻」的一家炸土豆也在那儿开了好几年,卫生、味道都有品质保障。”他伸出手指一家一家地数那些学生们在课上魂牵梦萦的味道,口水因回想起的滋味而泛滥,“街口的老夏烤串,紧挨着的青青奶茶,还有蔡阿姨家的炸鸡柳和炸里脊,街尾的炸土豆和炸豆腐……啧啧啧,每一个都好吃得不行,从街头到街尾吃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腻味。”

    谭初一因王也沉醉美食的表情笑起来,被带动得也陷入到他的幻想里,她点头接受王也的安利,“好,有机会我会去每家都尝试一次的。”

    他跟着谭初一进谭家把画架放进屋里,画室和琴房在一间,旁边就是王也上次爬的槐树,房间很安静,进门就听不见外边儿的声响,想来隔音效果是做到了最好,立在画架旁边的大提琴静悄悄的,他一扭头瞧见琴弓上长年累月磨亮的包浆,什么话也没说。出门时他看见槐树开始密密麻麻地冒绿叶,想必再过几个月就能得到一片好荫凉和满树的洁白花朵。

    以前谭家人还没搬进来的时候,他夏天会时不时顺着墙头爬到树上,在蝉鸣中吃掉一地槐花。花芯清甜,和重庆的一个好味道。

    把冰水递给他,谭初一顺着王也的视线看过去,“你喜欢槐花?”

    喝完水不紧不慢地伸个懒腰,王也打声哈切,“对啊,好看、好玩儿、好吃,怎么不喜欢?”

    “这样啊,那开花的时候你来摘吧,白白落了挺可惜的。”

    引人进到客厅里坐下,谭初一找出家政阿姨补充的水果洗干净,又切了几牙西瓜,王也一尝,气温上升带来的燥热被冰甜无声消解,“嚯,这才几月啊,我们家地里的西瓜都还没送来,这么甜的西瓜你搁哪儿买的?”

    “阿姨平时买水果去的都是沃尔玛,那边水果上市时间早,味道也很好。”沉默许久,谭初一还是没忍住问,“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啊,不好意思,就是有点幻灭。”

    谭初一:“……别对我家有什么奇怪的滤镜,王也。”

    “这不是好奇嘛,听说美丽国那边的有钱人生活比较浮夸,我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擦干净手,王也拎起一串葡萄,一颗颗送入口中,嘴里的话没个正形,“商场包下随便买?出街只坐直升机?说说呗,大小姐。”

    “大小姐”难得乜他一眼,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回答:“你说的人有,不过大多数是住在西海岸的有钱人,我们家应该算简朴。毕竟我们家起于微末,一直遵守着勤俭节约的家训,吃的穿的用的,除去一些必要,和你们家一样基本维持在普通人家的水平。”

    王也表示:“出乎意料但又十分符合逻辑。”

    水喝了,水果吃了,王也觉得该回家了。站起身拎着书包准备走人,“行,好奇心满足了我也要走了,明天学校见,大小姐。”

    “明天见。”谭初一宠辱不惊。

    “哦,对了,”走出门外的王也探头,“过几天我也要开始发展一下兴趣爱好了,如果早上吵着你了,记得别拿东西丢我,我怕你手给抽抽了。”

    许是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欠打,王也说完“呲溜”一下滑走消失,徒留谭初一被他说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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