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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上海

    浅蓝色的天空下映衬着一座巨大的欧式别墅住宅楼,白色的墙勾勒着青色的边,建筑风格华丽、贵气,又不繁杂,十分清秀。大门前,只见一个男子穿着一身警官服,黑色的衣服上有白色勾勒的条条杠杠,代表着公平正义,又像监狱的栅栏,不怒自威,令人不敢靠近。加上男人宽肩窄腰的挺拔身材,手持警帽,一丝不苟的站着,如别墅住宅楼大门前的保镖护卫,气质非凡。油头一丝不苟的梳着,桃花眼和微笑唇使他天生带着笑意,眼角下有一颗泪痣,是个十分有攻击性的长相。虽看人一眼都像是在撩人,令无数女孩脸红心跳,却也是个实打实的薄情长相。

    远远的,来了一辆福特V8,副驾驶是一位壮硕的保镖,头顶着车顶对前方怒目而视。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来,方远那中气的嗓子冲他喊道:

    “有事吗?”

    差点给昀若海震一个趔趄,令他维持好的气场顿时散架,他尴尬的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微微一鞠躬,大声喊道:

    “办案需要,请楚小姐高抬贵手。”

    那声音十分有磁性,尾音还带着一点微挑,喊话尚且这样,平时说话更是对谁都情意绵绵。

    昀若海确信那声音是传到车里的。

    微风一吹,从方远开着的窗传进了后座,白帘轻动,这时,从白帘后面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捻住帘子,那手是极为雪白的,就算在烈日下也像涂了荧光粉一样闪着星星点点的白光,它撩起白色的帘子,一副天使般的容颜缓缓展现在昀若海面前。

    与昀若海魅惑的眉眼相对,那是一双极为冷清的眼眸,如带着晨露的白玫瑰沾着水,点起水中的一片涟漪。精致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张紧闭的双唇,画着很淡的妆,嘴唇是她自己的淡玫粉色的唇色。如清冷的月光,周身都透着寒气。此刻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他好像被冻住了一般,看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不知为何,昀若海看到她并没有如火遇上冰一般被冻的走开,反而很想靠近,很想触摸,甚至——把她弄碎。这样的一块洁冰,应该是由我亲手组装起来的。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调整了一下状态,缓缓向车走去,靠近车窗,他勾唇一笑,仍然是那种撩拨般的笑,又重复了一遍:

    “清楚小姐高抬贵手。”

    楚乔轻轻垂下眼睫,薄唇轻起:

    “那就先请政府同意我的申请。”

    “那管化学药剂吗?好,我会帮你去说的。还请楚小姐先放人,她对本案很重要。”

    “什么时候拿到药剂了,什么时候放人。”

    “什么?结婚?”

    重要的案件关联人没要到,昀若海失魂落魄的来到总督官的府邸,想寻求一下帮助,没想到却意外得到了个坏消息。

    昀若海把那份捏皱了的婚契“啪”的一声摔到了总督官办公室的桌子上,他盯着微胖的中年男人+昀长丛的眼睛,嘴唇微张,脸颊的肌肉微微发着抖,瞳孔骤缩微震,一口口气流被堵在了嗓子眼,说不出话,索性闭了嘴,叹了口气,一副“你让我怎么说好呢?”的神情。

    昀总督眼睛转了一下,无辜的对他说:

    “楚家家大业大,以后你办案官场上的困难你找我,商场上的困难你找我亲家,我们官商联姻,永结秦晋之好,多好啊。”+

    “……”

    “哈哈,最近日本欺人太甚,军队迎来的是场硬仗,楚行长不喜我们提高对人民征收的税款,要与我们达成协议,中央银行将为人民政府贡献军费,你们的婚契就是押金。”

    昀若海用布满青筋小麦色的食指和拇指捏了捏眉心,愁道:

    “不是我现在有个案子还没结呢……”

    “那也得放松一下嘛,就当顺便了。”

    “?”

    昀若海心想:“这还能顺便吗?”

    “可是,我不想结……”

    昀总督还是等到这句话了,不耐烦起身一边轰人一边说:

    “楚小姐大家闺秀,饱读诗书,还那么漂亮,你怎么配得上人家呢?想开点。山姆,好好劝劝若海。”

    “出去。”

    新房里,红色的帐幔暧昧的与木架连接着,软软的要垂不垂的勾着床沿,暖黄的烛火摇曳,衬得房中一片温馨的景象——如果不去看新郎的话。

    昀若海刚想一脸嫌弃的去掀新娘的红盖头,就被着冷冷的一声止住了动作,瞪大了眼睛。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生来薄情轻佻的眼睛被惊疑填满,下面是一只挺翘的鼻子和生来带笑的嘴巴。

    眼前这位高贵冷艳的新娘被红盖头盖着,原本是等待郎君幸临的状态此刻却为她镀上一层清冷高贵。红色金边的宽大旗袍更加为她塑造了一副女王之气,价值几百大洋的新婚旗袍从肚脐至左肩印着一只并不厚重繁琐的凤凰,不老气又不失贵气,反而与新娘的性格相称,既高贵又清冷。红色的丝绸盖头下面隐约垂着几个被纯金雕花包裹的翡翠玉坠,与墨色的黑发偶尔触到一起,相互拍打,仿佛能听见银铃作响,清冷之音沁人心脾。唯一露出的新娘原本的外貌便是那白皙雪亮的脖颈一角和指排削玉的攥紧的双手,指尖带着清透的粉色。被攥的微微发白。

    昀若海盯着那看不见脸的红盖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他明白过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被这门亲事困扰啊。”他微微勾唇,天生的微笑唇此刻更加上扬,他不自觉的就露出一副调戏的表情。

    “楚小姐,虽说咱们你不情我不愿的,但是新婚之夜把我赶出……”

    “出去!”

    “……”

    那小姐似是防御心态极强。

    “生怕我污了她的清白似的。”昀若海闭了闭嘴,心想。

    “我……”

    “……”

    “?!”

    堂堂租界巡捕房探长天不怕地不怕撩妹无数风华绝代风流倜傥的昀若海刚想挪过去的屁股生生转了个弯,直接站起来了,或者说,差点跪下了。

    新娘站了起来,如凤凰发威,仿佛下一刻就要仰天长啸,尖锐刺耳的声音要将他震出十米远。

    烛光下,灯火摇曳,如殿堂上的金光震慑人心,红色的帐幔摇摇欲坠,给屋子里增添了一抹如血般的红色。旁边的墙上映出二人的影子,一高一矮,高的如缩头乌龟,拱伏无违,矮的如凤凰现世,王者姿态。昀若海见势不妙,忙推开木门,灰溜溜逃走了。可他也没逃太远,华仁酒店总共就那么大,一个是他不知道外面有没有重兵把守,另一个是如果他逃婚了指不定楚乔回去告他的状呢。他只能在婚房门前的石阶上坐着,那副样子虽我见犹怜,但他还是逞强的摆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一只脚脚跟瞪着石阶,一只手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嘴里叼着毛毛狗,无时无刻不翻着白眼。

    夜风呼啸,将他的油头造型吹乱了大半,头发吹落,撩拨着他的睫毛。此刻,陪伴他的只有园中并不杂乱的杂草和夜空的一轮明月,月亮映在他浅棕色的瞳孔上,不笑的时候,竟映出了一股神深情。

    就在他被冷风吹的昏昏欲睡时,忽觉对面很是晃眼,似正常的灯光或油灯温和,影影绰绰,如千百只鬼手在窗户上摇晃,想要探出吸取人的精气。10年的探案经验告诉昀若海:有事!昀若海猛地睁开眼睛,仿佛早就知道一般目的性的直接看向了三楼中间的窗户,窗帘火影摇曳,等等,火影?昀若海猛地起身,从燃烧着的火焰中,赫然映着一个人影,被火光包围,下一秒,火焰突然增大,呼的猛起,比人都高,昀若海刚想冲出去,可接下来的情景让他猛然顿住,那个人影,竟在大火猛烈燃烧的一瞬间,消失了。昀若海像是被鬼手吸走了精气,一动不动站着,只有瞳孔微微震颤,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甚至大声呼救救火,甚至冲上三楼救人,从警10年的经验仿佛在这一刻随着大火化为灰烬。窗帘上的火焰一跳一跳的闪动着,从窗帘的边缝中是溢出来是火光,可窗帘后,那火的魅影闪了几下,也消失了。像魔术一样,只为昀若海一个人表演,演完了就退幕了,没看见的人就当它没发生过。

    很快,昀若海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胸腔剧烈起伏。火焰还在,在他的瞳孔中凝聚着光珠。昀若海调整了一下那快背过气去的呼吸,咽了一下唾沫,来不及找回自己的声音便嘶哑大喊道:

    “着火了!大家快走!”

    不知为何,与以前的本能都是先救火救人不同,这次昀若海的本能竟是身后新房中的新娘。来不及多想,啪的一声推开门,靠在床边的新娘已经被吵醒,被昀若海一把打横抱起来,不顾楚乔的反抗就往外冲。门外已经有很多的窗户亮起了灯光,楼内产生了一些骚乱,昀若海一边跑一边喊:

    “快走!大家有序撤离!山姆,救人!”

    这里的救人,指的是昀若海怀里衣衫齐整的楚乔。楚乔的红盖头已经被风吹掉,一点一点的,露出了如出水芙蓉般的红颜。与之前淡妆高冷的楚小姐不同,此时的楚小姐如为白玫瑰勾勒了红色的边,妩媚、艳丽、迷人,她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不动声色的,但奈何那双眼睛太亮了,如朝霞中冻住了月季的冷冰,注视着昀若海。昀若海的脖颈在用力的奔跑中能从皮肤下时隐时现出一些骨头,皮肤很糙,带着细小的疙瘩,那是常年在外办案,打架,风吹日晒出的结果,下颚线突出又锋利,仿佛能将人的手指切开,鼻子英挺,从侧面看反而将他天生撩人的微笑唇,看人生情的眉眼映出一种温柔和认真,他在认真奔跑办案中察觉到了视线,只偏头看了一眼楚乔,便差点撞到了来人。这样的楚小姐是他少见的,昀若海觉得这样的她只能我看竟生出一种窃喜。从楚乔的角度看去,男人在撞到来人后仍没有移开视线,仿佛坚定的选择她,那双眼睛不故意勾人了,逆着光,金黄色在他头的边框画出金边,看她顿住的眼神仿佛把自己的所有深情都呈现在她眼前,她有些不自在的热,仍是那副冷清模样微微侧头。

    突然,昀若海停住了,轻轻把她放下来,只见远处的巡捕山姆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管无色流动的液体。

    “怎么了探长?我听到这边有响动,是您在喊吗?哦,楚小姐您也在啊,你们怎么在这啊?对了,这管药剂,您的申请的药剂。”

    山姆把那管药剂双手奉到楚乔眼前,楚乔似是有些惊慌,将刚刚环在昀若海脖颈上的手拿下来,她发现昀若海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还没有拿开,轻轻皱了一下眉,不自在的扭了扭腰,雪白修长的一只手拿过了那管药剂。那只手终于拿开了,下意识轻轻摸了摸她的肩,像是虚搂着一样,飞快的对山姆说:

    “山姆,护好楚小姐,派些人手来救火,三楼有房间着火了。”

    说完抽出手飞快的奔上了楼梯。在奔跑间,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刚刚搂楚乔腰的那只手,刚刚楚乔的腰在他手里动了一下,他便忘记了将手拿走,那手感仿佛由在手心,又下意识把那只手放到脸颊边贴了贴,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薄情的脸微微一笑,那笑容只是没有了以前的胜券在握,多了一种喜滋滋的小孩得到糖一般的甜蜜。

    到了三楼,他一个门一个门的敲着,大喊着:

    “着火了,快走,快走!”

    有的门已经打开,一般都是在婚礼上喝的比较少的或者酒量好的,其他的门只能一遍遍敲。人群躁动的声音更大了,到处是叫喊,吆喝、踩踏声,还有小孩的啼哭。

    与此同时,华仁酒店门外。

    “楚小姐,您和我们探长关系挺好的吧?可是为什么他在知道你们订婚之后发了那么大火呢?”

    山姆人很直,有什么就说什么了,能说的不能说的他也都说了。

    华仁酒店外,楚乔身后站着高大壮实的方远,对山姆怒目而视,要不是他站在楚乔身后,山姆以为他要打他。楚乔仿佛被雕刻过的带着浓厚胭脂的薄唇微微张开,在哄乱的人群外,如冬日溪流般的声音流入山姆的耳朵里:

    “不,我和他不熟。”

    语毕,如贝壳似的合上嘴唇。

    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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