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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良记卷之三

    诚意伯刘基,将朝谒,途中忽一僧求附舟甚切,公命舟人容之。时公方作表,展转不能安席。僧进曰:“有何事在念。”公曰:“表中蹉跎岁月,六十有三,未有对。”僧随答曰:“何不言补报朝廷,万分无一。”公惊起曰:“和尚非高峰乎。”因留,笑语移日,别去。

    善权居吉祥菴,一夕,被火衣钵悉无所顾,但从烈燃中持吴文定公所赠篇章,惊迸而出。

    洪武中,吏部尚书吴琳黄冈人,由起居升任。既致政,朝廷遣使密察之,至其里,见一人坐小几拔秧,于是使者就扣之。“此处有吴尚书,今安在?”答曰:“吾是也。”使者以状闻,上益重之。

    洪武元年戊甲春正月四日乙亥,太祖皇帝即位,是年八月,钦定官制,然犹未备也。至十三年庚申,品秩始大备。三十一年戊寅闰五月十日,太祖崩,皇太孙即位,改明年为建文元年,官制复多增损,如六部增左右侍中员、次尚书之类。洪武三十五年壬午,即建文四年,是称革除,其年六月,太宗皇帝入继大统,改明年为永乐元年,并建两京官制,悉复洪武之旧。南京止称某衙门,北京称行在某衙门。六年戊子夏六月,初建北京宫殿,至十八年庚子秋九月,落成,冬十月,皇太子、皇太孙至南京。圣驾北幸,钦取府部印信赴京用,使铸降南京衙门印信。自永乐十九年正月一日为始,添南京二字。洪熙元年乙巳三月,奉圣旨如今,现在这里的五府六部等衙门,还做行在衙门,用行在印信,现用的印信送南京该衙门用,一应行移。及所管衙门,照永乐十八年十月以前例行,南京称某衙门,北京称行在某衙门。正统元年辛西十一月一日,奉勅谕:“今南北二京文武大小衙门印章,悉已新製,即颁给行用,旧印俱送内府收贮,所降印信,俱仍添南京二字,钦此。”北京除行在二字,南京加南京二字。

    济阳郡公丁普郎,初为陈友谅将,后归降,从征友谅,身被十馀创,首既脱,犹持兵战,植立舟中。

    礼部右侍中黄观,洪武中以状元及第,靖难师渡江。公徵兵上游,至安庆,闻京师已定,痛哭谓人曰:“吾妻素有志节,必不受辱,遂招魂葬江上。”明日,舍人来言夫人翁氏及二女被执,自溺淮清桥下死,公度大事已去,乃东向再拜,亦投罗汊矶死焉。

    左都御史耿清,初赴举,宿淳化逆旅。主人有女,为妖物所凭,间失妖,女私诘之,妖曰:“避耿秀才也。”女以告父,父驰追及之,以事告公,公书耿清在此四字,令持归揭于户上,妖遂灭。太宗靖难,公与方希直、练子宁,志同殉国,而二公同日就戮,公独不死,人疑焉,后持刃入朝,欲行刺,不果而死。

    户部侍郎卓敬少读书宝香山中,尝夜归,值风雨路迷,遇一牛,乘之归,及门纵之,则虎也,后亦死难。

    正统间,麓酋思任叛,西南之地尽为所据。大司马王公骥奉命讨平之,尽驱馀酋于金沙江西,与之盟而志于碑曰:“石泐水竭。”尔乃渡江,酋不敢渝盟者数十年。弘治中,或借其兵攻猛密,因碎碑,导之使东,乃复为边患矣。

    袁凯佯狂避世,太祖命题画虎诗,曰:“画得花斑斑,只是难相聚。维有父子情,相亲复相顾。”太祖虽知其意在讽刺,然惜其才,不忍加罪。后因雷震田父,题于长安门曰:“雷哥哥,近前来,我和你说个缘由。耕牛田父,与你有甚冤仇?怎么不拣一个大得人憎的,与他一个辣手!”太祖见之,批其后曰:“袁凯这厮,放纵不才。打他四十,为民当差。”既放归田里,遣使潜察之。凯益为狂废,以糖和熟米,专为犬豕粪状,夜密弃墙根草际,尽取为食。使者见之,以为食犬豕粪也。归陈状,得免祸。后闻太祖崩,始归理发,有“从此一梳梳得去”之句。世传太祖用法太严,凯二诗狂悖过甚,自敌己以下所不能堪,而卒容之,于此可以仰窥圣祖容人之量,非前代帝王所及。人之蒙祸,多其自取,盖当乱国之后,蔑弃礼法,不得已而加之刑辱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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