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奏

    “臣,臣参云阳王府偷造冕服,私藏兵器,其心……其心不轨。”

    开始的奏对风平浪静,各部主事照旧汇报之后,大监正要示意散朝,文官队伍中忽然窜出一个人,跪在大殿上。

    他显然鼓了极大的勇气,说完便如筛糠一样瘫在那里。

    话音落,朝臣们像被掐住了脖子,殿内一时静极了。

    旋即一阵嗡嗡的议论越来越响:

    “他刚说什么?”

    “云阳王……”

    “怎会。”

    几十道目光纷纷看向礼部所在的方向。

    慕容止安静地站在那里,身上的伤一阵阵作痛。

    他昨夜在平乐镇遭遇劲敌,一场恶战,黎明时分方才脱身。

    上千套劲弩、刀、箭未能全数运出,事已无可挽回,此时只能等待对方出招。

    一人呵止那绿衣小官:“风行,你胡说什么,快回来。”

    御座上,天子缓缓抬起头:“哪部官员?谁指使你的?”苍老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不知是对谁。

    监察御史罗正出列,战战兢兢躬身回禀:“臣启陛下,是御史台新补的录事风行,头回上朝不知轻重,请陛下责罚。”向那小官喝到,“风行,你慎言。”

    天子沉声道:“让他说。”

    风行以头戗地,不知磕了多少次,颤声道:“微臣数日前巡粮至平乐,见,见平乐镇一隐蔽的宅院,有人向内运送兵器,数量巨大。臣私访数日,访得那处属……属云阳王府名下……”

    如果刚才还有人未听清楚,此刻也都明白了。

    有人高喊:“这是大罪!”

    “慕容至善,跪下!”天子的质问如同淬了毒,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慕容止缓缓跪在御前,道:“皇叔祖明察,风录事所言之事,孙儿不知。”

    尚书令王文政站在最前,举着笏板向外一步,道:“陛下,兹事体大,恐有错讹,臣请散朝私议。”

    高阳郡王余光里看一眼丹阳王,低着头站出来反驳道:“正因兹事体大,需得彻查,还至善一个清白。”

    天子沉默看着眼下数人,从慕容止到高阳郡王,再从王文政到风行,最后看向丹阳王。

    他老了,他们都盯着他身下这个位子,不过是病了一场,他们就躁动成这样。

    若他的太子还在,他就将这些人统统杀光,以免他们其心各异,个个企图染指他儿子的宝座。

    可惜,他可怜的皇儿啊,留下他一人面对他这些好堂兄、好侄儿。

    “封锁大殿,不许传递消息。赵彦明,带人查封云阳王府,将云阳王给我押进宫来。云阳王府京郊产业一处不落,戌时之前给朕搜完。”

    右金吾卫将军赵彦明抱拳道:“是。”转身向殿外疾行。

    天子搭着大监的手缓缓起身,向下道:“都在此处候着,午时可散。尚书令、御史台录事、慕容至善,随朕进来。”

    风行是头一回进太极殿后殿,他跪在房中,继续回答天子:“……臣怕错污好人,偷偷潜入,又发现了天子服冠……”

    这是一个正直的人,也是一个胆小的人,冷汗一颗颗滴在青砖地上,也没阻止他将话讲完。

    慕容止脸色未变,左手微微颤抖。他找到平乐那处院落时,并未发现冕服。

    天子将手中茶杯掷在慕容止膝下:“慕容至善,云阳王府想做什么?!朕活得好好,碍了你们的眼?”

    王文政坐在旁边,劝到:“陛下,且等赵将军回来。”

    赵彦明赶在戌时前回来的。

    他将云阳王府名下产业搜遍,于平乐县一处租来的库房中发现兵器近千套,未见冕服。

    慕容止听完他的回报,晕倒在太极殿后殿。

    内侍上前查看,这位世子身上挂了数处刀伤,红色的官袍已染透多处。

    嘉平五年夏末,云阳王一系因私藏兵器收监御史台,天子慕容炆及着令御史台、大理寺同审。

    同日,燕倾在王师傅住处见到梓叶等找回来的药铺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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