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

    贺玉璋来到后院,见罗霓烟在院中绣花,几步走到她身旁道:"绣什么呢?”

    霓烟专心绣着不防有人,吓了一跳,看清是贺玉璋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表哥。吓我一跳。下月初十是舅母生辰,我给舅母绣一个新的抹额做寿礼。”

    贺玉璋笑道:“我正是为此事来找你,那日还要请姑母和你到家中帮忙。”

    霓烟听罢故意板着脸说:“人家辛辛苦苦给舅母绣抹额还不行,还要去帮忙,表哥你要累死我呀!”

    贺玉璋忙笑道:"不让你白辛苦,我特意让我母亲给刑部宋侍朗家的小姐和柳大人家的小姐都下了请帖,散席后你可以和她们在后园玩半日呢。”

    霓烟笑道:"宋家姐姐和芸娘姐姐都来?那好,我那日一早就去。”

    贺玉璋又道,"你那日托我之事我也打听了。”

    霓烟看看左右道:"我们进屋里说话,"又回头对丫鬟月昙道:“你和月梅两个把我这绣花撑子和花样子都收回屋里。让月荷她们几个把屋里几盆盆景搬到院子里来,我和表哥进屋说话,让雪儿送二碗六安茶过来。”

    说罢转身和贺玉璋进屋,两人落坐后,雪儿捧茶进来,二人边吃茶边说话。

    霓烟道:“表哥,你帮我打听的如何?”

    贺玉璋道:“这林举人的表兄陈峰与我自些交情。前些日他托我把这林举人引见给明年参加春闹的世家子弟,我就乘机打听了一下这林举人的家境、人品,到也是个清白人家。我又让他与玉玮相识。顺便见了一下他本人。”说到此贺玉璋喝了口茶。

    霓烟问道:“你看他如何?”

    贺玉璋将手中盖碗放下,略一思忖道:“这个林举人,学问不错,人也本份,,只是有些清高,他与玉玮脾气不投。”

    霓烟想了一想道:“玉璋表哥你可与玉玮表哥说了我与林举人之事?”

    贺玉璋摇头道:“我对玉璋说了陈峰托我事,并未提你与林举人之事。”

    霓烟道:"林举人虽出身平民确有傲骨,玉玮表哥一向看不起平寒人家的子弟,他二人定然不合,也在情理之中.”

    贺玉璋叹道:“从小你就与玉玮不合,每每他捉弄你你不是告诉父亲打他,就是以牙还牙,两个人天天和乌眼鸡似的。如今大了,连你相中的人都与玉玮不合,真真你们是几世的冤家对头。”

    霓烟笑道:“这几年玉玮表哥不常与我争斗了,比幼时强了许多。”

    玉璋自知母亲陈氏夫人宠溺幼弟,这贺玉玮养了一身的纨绔习气,虽不走鸡斗狗,眠花宿柳,确也做了不少荒唐事来。只是他相貌清俊,嘴甜心活,总能哄得母亲外祖一干长辈开心,又会在青年小姐面前伏低做小,惹得不少京中闺秀钟情于他,偏偏霓烟与他不睦每每口角。

    霓烟见玉璋想得入神便道:“表哥你是不是又在想王家姐姐了?”

    玉璋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你和玉玮从小的事,你又开始来编排我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玉玮与林举人不投器,却与兵部侍郎刘大人家的三公子刘明举相投,我知道玉瑫与刘明举是同年又都在翰林院,所以我让玉瑫去打听,观察观察这林举人的为人如何,在过些日子玉瑫就把情况告诉你。”

    霓烟闻言一惊道:“你把我与林举人的事告诉玉瑫表哥了!”

    玉璋笑道:“玉瑫为人稳重老成,我不说你的事,他如何了解又观察林举人?你放心他知道后保证不与第三人知道。"

    霓烟想道:"这件事说不定还要舅舅帮忙,如今玉瑫表哥知道也不要紧。"

    想毕道:"多谢表哥,我就等玉瑫表哥的消息了。”

    玉璋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只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霓烟道:“表哥放心,舅母的生辰我自然会尽心尽力。"说毕送贺玉璋至正堂,自己回到小院。

    贺玉璋见罗青山不在就就坐下问贺氏:“姑丈不在府中?”

    贺氏叹了一口气道:“你姑丈刚才唤凌云过来见你,不想二门内的小厮说他出面去了。你姑丈只是不信,到外书房寻他去了。”贺玉璋心中思忖,不知道要不要把在门口遇到罗凌云的事告诉贺氏。却又听贺氏道:“你姑丈想让凌云明年下场试一试,凌云却说根基不牢,《四书》方能讲解,破题,立意都还生涩。如何能够下场?父子两个争执了一番。昨日凌云气色就不好。今日又不知哪里去了。”

    贺玉璋劝道:“表弟还小,后年也才十二岁下场也不算晚。姑丈也不必太着急。姑母也不必着急,有空我也去劝劝表弟。”

    贺氏听罢,道:“还是你贴心,你有空帮我劝劝凌云。”贺玉璋满口答应,陪着贺氏闲话一统,告辞而去。

    罗青山在书房中不见罗凌云,心下生疑就唤来随身小厮秋雨,问道:“少爷去哪里啦?”

    秋雨低头垂目道:“今儿一早少爷进来背了一个时辰的书,之后说是要买东西,急急的出门了。小人不知他去往何处。

    罗青山见问不出所以然,就对秋雨吩咐道:“把他身边跟着的人给我叫来一个,我要问他的话。”

    秋雨忙应声退下,不一时罗凌云身旁的端砚躬身进来,罗青山道:“少爷哪里去了?”

    端砚道:“少爷读了一会子书,准备习字时发现习纸的竹纸用完了。因昨日少爷忘记吩咐人出去买纸,今日看到没有了。怕老爷您责备,于是匆匆出去了。”

    罗青山冷笑一声:“这些日子我没有责罚你们是不是骨头都轻了?居然拿话来支吾我!说,那小畜生许了你们什好处?”

    端砚吓得连忙跪下,伏地叩首:“小的唯实没有欺瞒老爷,少爷真的去买纸了。”

    罗青山:“他带着谁出门了?”

    端砚道:“少爷只带了徽墨出去。”

    罗青山对着秋雨道:“你带两个人出去吧那个小畜生给我找回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秋雨领命去了,罗青山坐在椅子上也不叫端砚起身,直勾勾的瞪着端砚。端砚被看的心里发毛。

    罗青山扫了一下书案,又看了看旁边的书柜,走过去打开书柜,里面赫然一卷竹油老纸。罗青山将纸扔到端砚面前。端砚脸色变得惨白,大滴汗珠落了下来。

    罗青山道:“这就是那小畜生要买的纸?”

    端砚强自狡辩道:“许是少爷忘了这里有纸,这才匆匆出去买纸…”

    罗青山大吼一声:“好一个巧言如簧的狗才,事到临头还在狡辩。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

    端砚叩头啼哭道:“老爷饶命,是小的猪油蒙了心。”

    罗青山暴怒道:“还不快说。”

    端砚抽抽哒哒道:“年里与少爷一同开蒙的周府小少爷带着少爷一同去了俞钿阁看斗鸡。少爷押了三钱银子,不想挣回了三两。少爷不胜欢喜,一直念念不忘。半个月前周公子又邀少爷前去,这次少爷又赢了。此后少爷每日都盼着能再赢一次,还看上了那只叫将军的斗鸡,这两日攒了银子等着周公子和那鸡的主人谈好价钱好去买鸡。今日周公子派人告诉少爷价钱已经谈好了,叫公子带钱去买鸡。”

    罗青山听罢气的仰倒,连连喊人拿了绳索将人绑回家来。

    下人一叠声应了,有几个机灵的要去给贺氏送信,却被罗青山的几个心腹看住动弹不得,只能含恨看着几人拿着绳索出了门。

    一个时辰后几个家人带着罗凌云来到了外书房,罗凌云看着跪在地的端砚,情之蒙混不了,于是与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罗青山看了更加恼怒,夺出秋雨手中的马鞭朝着罗凌云的背就是狠狠一鞭。抽的罗凌云当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看到皆不敢劝,里面稍微大一点的夏商溜啦出去,只跑到霓烟院中让看门的小丫头玲儿给霓烟递了口信。

    霓烟听罢心下大惊,忙忙让两个丫头引路直径来到外书房。

    走进屋内,只见罗凌云趴在地上直倒气,霓烟忙跑过去扯着罗青山手中的马鞭道:“父亲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罗青山红着眼睛道:“你问问这个该死的畜牲他出去干什么了?书没有读好,倒学会了走狗斗鸡!我如何教养了这么个东西!打死他省心,省的他日做出更加出格之事祸及我罗家。”

    霓烟扶着父亲说道:“凌云他是该打,可是把他伤的太狠则不妥。一则,损了罗家的根脉;二则,伤了母亲的心;三则,传出去也与我家不利。别人不会说凌云不懂事只会说父亲太苛责。我以为好好引导,规劝则是。”

    罗青山顺势倒坐在椅子上喘的粗气无力挥了挥手。霓烟忙叫下人将凌云抬进屋内又着人请来大夫。

    大夫诊完脉言道:“只是皮外伤,我给哥儿开点外敷的药,在开点散郁的药内服。只是半个月不能洗澡,十天内不要下地走动,小心伤口裂开。”

    霓烟听罢送走大夫,来到凌云榻边,看着他昏昏睡去。听听他呼吸均匀。心下稍安。方缓步来到罗青山身边。

    罗青山看着霓烟道:“烟儿你如何不是个男儿,你若是个男儿定然能有一番做为,哪似这个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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