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乔薇回来时,便看到左宁软软伏倒在傅宴声的怀里,肩胛如蝶翅轻颤,衣襟散乱,露出不少雪腻酥香,裙摆也被撩了起来,长腿瓷白泛红,他的手还掩在裙底……

    “唔,嗯……”左宁察觉到人来,连忙趴在他怀里,手拄着他刚劲的胸膛,气喘吁吁道:“我,我饿了,你……”

    傅宴声压根不在意有没有人,像是逗弄小猫般,咬住她的唇重重含了几下,哑声道:“好娇娇,我也饿了。”

    一语双关。

    果然,美人白玉耳尖变成了红玉髓,他心痒难耐,凑过去用牙尖咬了一口,听她嘤咛一声,再次软软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满脸得意,快活极了。

    一顿饭吃得周边伺候的丫头都脸红心跳,看着王爷将美人搂在怀里,喂饭喂菜,甚至以口渡酒,关怀备至。

    除了乔薇,所有人都眼带艳羡。

    左宁心中厌恶,但只能含笑接受一切。

    她的美貌,若是没有能力保护,那就是灾难,如今跟在傅宴声的身边,暂时还算安全。

    饭毕,傅宴声还没歇息片刻,就被身边的副将叫走了。

    乔薇松了口气,这人杀□□头可不是白叫的,虽然希望他宠爱阿宁,但又不希望,阿宁还太弱了,承受不了他这个年纪的钢筋铁骨。

    左宁见人走了后,黛眉轻拧,“薇薇,帮我涂药。”

    她有本事拒绝他的求欢,但拒绝不了他的手脚和想吃掉她的心。

    这些日子,这人越来越过分了。

    乔薇看着她身上的青紫,尤其是一双好不容易过了点好日子、越发大起来的桃尖儿,更是指痕遍布,甚至还有牙印。

    “阿宁,咱们,咱们必须要留在这瑞王府吗?”

    她知道阿宁聪明果敢,肯定有办法离开的。

    左宁叹了口气。

    “瑞王府暂时是安全的,这人虽是杀神,但还算个人,我们若是离开这里,不消说以后的日子,只说咱们没有身份路引文书,连玉京都离不得,更别提我们都是女子,出了这里,只能沦为玩物……”

    乔薇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看着她身上的痕迹,还是忍不住泪从中来,为什么她们要吃这么多苦。

    “阿宁,对不起,是我们拖累你了。”

    左宁心头一软,“薇薇,别胡说,若不是你们,我可能早就死了。”

    她有好几次差点挺不过去,还有一次是发烧了,若不是姊妹几个照顾,她早就烧成傻子了。

    乔薇还是泪水涟涟,“不,我知道你的本事,是我们拖累了你,阿宁,他不是好人,你必须离开,不然你会死的。”

    她看着阿宁瘦弱苍白的模样,心中只恨自己无用。

    左宁轻轻握住她的手,眼中镇定自若,“别怕,薇薇,我心里有数的,身子也还撑得住。”

    这些日子,也大致了解了点东西。

    傅宴声领兵攻占了陈国,却只得了一个瑞王封号,他的父亲,也就是如今大庸的嘉成帝,还立了傅宴声同父异母的哥哥为太子,可以说是狠狠打了他的脸。

    还有他的兄弟,几次三番的想要傅宴声手里的美人,且言语间并不敬重,可见他父亲不疼,兄弟不和。

    这其中,一定能做些文章。

    王府外院,书房。

    “王爷,皇上既然开口,您便妥协吧,不过一个女人,等您登上高位,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副将苦口婆心的劝着。

    当初王爷一人领三万兵马,直奔陈国都城,攻占玉京后,得了一个绝世美人,如珠如宝的护着,金屋娇藏,谁都不给看。

    嘉成帝是个好色之君,得知儿子手里有女人,还不献出去,很是恼怒,若不是看在儿子手里的兵权,早就硬抢了,更有王爷的几个兄弟,也在旁风言风语,挑拨离间。

    傅宴声勾唇冷笑,凤眸阴鸷。

    “我不惜命的打下陈国,我要的东西,他心知肚明,他却偏不给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副将心里当然知道,王爷生母身份卑微,自幼不得重视,哪怕是现在,皇上也不喜王爷,甚至觉得他功高震主。

    他一脸的担忧,“不管如何,咱们也只能图以后了,太子昏庸无能,王爷您只需再多忍耐,一定能……”

    傅宴声静静听着,是的,只需要忍耐,这一切终究还是他的。

    可凭什么呢?

    那个女人的确是个小玩意,但是,那也是他的玩意,谁来要都给,把他当成什么了?

    “不用劝了,你随意挑两个美人送到宫里去吧。”

    副将还要再劝,可王爷已经甩袖出去了,显然很不痛快,到底少年郎君,正是意气风发、忍不下心头恶气的年纪。

    他只能叹气,匆匆去办差了。

    苍梧院中,乔薇望着其他四人,一脸凝重。

    左宁却轻笑起来,“怎么了?都哭丧着脸,宫里那么难,咱们都过来了,放心,我不会死的。”

    她抬眼打量几人,连连点头,“都胖了,都长肉了,真好……”

    离了魔窟,头顶悬着的剑不在,大家吃好喝好,日子过得顺遂,不过几个月,都结实了很多。

    前世总想着瘦,恨不得减肥减的剩骨头架子,现在是想长肉都不得,看着便有福。

    “那你怎么还这么瘦?”李云眼中含泪,蹲在左宁膝边,看着她尖尖细细的下巴,没有血色的脸颊,满脸沉痛,“这些日子,我们若不是你护着……”

    剩下三个也都围着左宁,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易碎的琉璃,生怕碰碎了。

    “是王爷私底下苛待你吗?”

    “没有。”

    “那是他,他,他折磨你了?”

    “没有。”

    “那你怎么还这么瘦?脸色好白,风来你都要倒了,阿宁,我们拖你后腿了,呜呜……”

    哭的是李雨,与李云是亲姐妹,在六人中胆子最小,也是护的最好的一个。

    左宁望着五人,眼中一阵感动。

    她只是顺手帮了而已,何尝不是为了自己,但这些人都太纯朴了,竟然将自己视作亲人,说什么她们都听。

    这样的时代,居然敢跟着自己弑君,足见情谊了。

    “什么拖后腿,莫要胡说,你们放心,我没事,我只是需要养养罢了……”

    乔薇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滚滚而下。

    “什么养养,你骗她们便罢,不能骗自己,你这日日喝冷的,洗冷的,还故意吹冷风,阿宁,你身子再这么折腾下去,真的会死的……”

    周晗和谢宁珍闻言都忍不住捧着脸哭了,那个杀神她们都见过,那样高大威武,一拳能打死一个人,看着便腿肚子打颤,更别提去伺候了。

    “阿宁,你要好好养身体,我们,我们其实不怕的,你可以把我们推出来,不是你说的吗?只要咱们姐妹活着,其他的,都是小困难。”

    左宁轻轻摇头,怜惜的看着面前稚嫩的脸,傅宴声并不是表面那么好相与的,这些心无城府的小女孩,根本抵挡不住。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伤我一人便罢,何必把你们牵扯进来,我会好好活下去的,若是有可能,我一定会为你们寻个去处……”

    乔薇捂着眼啜泣起来,引得其他几人也都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

    左宁宽慰了好一会儿,又说自己饿了,几人才抹着眼泪散去。

    “我去给你做好吃的,还有燕窝,这个可补身体了。”李家姊妹两人最勤快,已经混进了王府的厨房。

    才刚到门口,就被刚好走到院门口的傅宴声吓了一跳,膝盖一软,几人先后啪地跪下了。

    “见,见过王爷。”

    傅宴声拧眉,抬眼瞧了一屋子莺莺燕燕,鼻尖都有点痒,前朝昏君好色,后宫全是美人,他带回来的六个,更是个个绝色。

    不过,美人也有档次的,屋中这些个,除了娇娇,每一个都不敢看他,有的手指搅紧,有的浑身微颤,还有一个已经在啜泣了,显然是怕极了他。

    他这杀神,当真是止小儿啼哭,这种女子,越看越没意思。

    傅宴声轻哼一声,“下去吧。”

    乔薇伺候的久,最后出去,将门带上的时候,看到左宁朝她轻轻点头。

    “傅宴声,你快过来。”左宁怕他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娇笑着招手,眉眼弯弯,难得的心情好,“我给你变个魔法。”

    傅宴声剑眉微蹙,十八年了,除了几个人,从没人敢这么叫他,如今他已是瑞王,更是无人敢直呼其名。

    左宁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也不看,娇声招呼,“你快来嘛,你不想看啦?”

    傅宴声被美人催促,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脚步已经抬起。

    一脸不耐烦。

    “看什么?”

    左宁左手右手交叉,树枝上还燃着火,她不知怎么弄的,一朵娇艳海棠花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英雄配美人,美人如花,所以英雄也配花,我替你簪花好不好?”

    傅宴声不乐意,觉得幼稚,但她这么费心讨好他,他又觉得受用,还没人敢在他面前弄这么拙劣的玩意。

    “不好,大男人带花,像什么样子?”

    他将花拿到手中,笨拙的簪在她耳边,素梨般的面容,在海棠花的装点下,像是多了一抹艳色。

    “娇娇好看。”

    左宁贝齿轻咬樱唇,羞红了脸,“阿声总是这样笑话人家。”

    傅宴声听到这声唤,心头猛地翻搅,顷刻间软成绕指柔的水,自从母亲去后,再无人这般唤他了。

    这么娇这么柔的人儿,他一巴掌能拍死,怎么就不怕他呢?

    左宁不知他此时想法,落入他的怀中,嘻嘻笑起来,散乱的长发四散。

    “你不在这几日,听侍卫们说,总有人想进府看我,不知是谁?”

    “哼,不用理会,我的娇娇,谁都别想看。”他细细摩挲她柔若无骨的手,有几缕长发挠得他发痒,“怎么?我不在这几日,你很高兴?”

    左宁连连点头:“我高兴的。”

    浑然不觉少年已经黑了面色,自顾自的拍掌道:“我钓了好几条鱼呢,都养着了,等你回来吃,咱们晚上就吃鱼吧,我亲手钓的,还有,我还给你做了个荷包呢……”

    傅宴声听她娇声言语,不由自主松了手,任由她蹦跳着去拿东西,小小少女笑容明媚。

    这是他的玩意儿,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他的身边有很多玩意儿,但都不一样。

    有些是父皇塞的,有些是兄弟派的,更有些是明明害怕,但为了荣华富贵想做他的玩意儿……

    只有娇娇,她不是任何人塞来的,她孤身一人被自己救下,需要依靠他,全心全意地依靠,不容一点旁的心思,是他自己的战利品,能相信的小玩意。

    他很喜欢。

    多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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