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给魔尊当思政老师 > 第一道考题(三)

第一道考题(三)

    “你脑子有病吧?明明丢了二十七株,你非说五百,你想拖我们下水,我们能不知道到底丢多少么?”

    “你们怎么知道?有本事你们现在去库房数,看看是不是丢了五百株,别为了掩盖罪行故意报少数量。”

    “库房几万灵株,我怎么挨个去数?”

    “不数清楚凭什么说只丢了二十七?我拿了多少我不清楚吗?”

    “你说什么屁话,拿了多少我还不清楚吗?”

    “那你凭什么说只有二十七?”

    “那是我自己拿出去的,我还不清楚吗!”

    赵望龙从来没见过像廖时雨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一下子口不择言地吼出来。话刚说出口,他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但此时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周围人闻言,发出一阵惊呼。

    几个长老沉默不语,外门弟子纷纷朝着赵望龙使眼色,而有几个对赵家本就不满的外门弟子,大着胆子议论起来。

    “这是贼喊捉贼啊。”

    “还可以这样监守自盗嫁祸别人么?”

    “真把我们外门弟子当奴才使用,想用就用,不想用就直接屈打成招吗?”

    议论声越来越大。

    虽然赵家人心里的的确确是把外门弟子当奴才使唤的,可心里可以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还得维持体面,对外的发言口风一直是外门弟子都是来上山学艺的。

    毕竟,任何一个仙门能够正常运转,都需要外门弟子去做又脏又累的杂活,不把话说的好听一点,以后那些活谁来会来干?

    叫那些养尊处优的主峰的内门弟子干吗?

    廖时雨太了解这种系统了。

    仙门就像大厂,内门弟子就是有编制的正式工,享五险一金,外门弟子就是临时工,是外包的。

    活从上级一层一层派发下来,最苦最累最脏的活一定是临时工做,而到了分红利,临时工拿的是最少的。

    而正因为这样,没有哪个大厂宣传的时候会说:对啊,没错,我们招临时工就是来当奴才顺便背锅的。

    都得对外宣传成一家亲。

    因此,不管赵家人内心怎么想,廖时雨赌他们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指鹿为马,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了。

    廖时雨听了赵望龙“承认”自己监守自盗,立刻收敛的表情,之前和赵望龙争吵时候的那副愤怒、戏谑、焦躁、愣头青的莽撞感立刻消失不见了。

    她只是淡淡地又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诸位长老都看到了,孰是孰非,自有公道,今天长老们非要我认下这桩栽赃,我也不是不能为了成全赵师兄的体面认下,只是以后外门弟子也都知道了,既然入了外门,就都要有成全赵师兄体面的觉悟。”

    道理是这个道理,人人都知道来了外门,就可能要受尽委屈。

    可廖时雨这话说得实在诛心。

    杀人不过头点地,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你别说出来啊!

    外门弟子们不禁纷纷看向长老怎么处置廖时雨,神态愈发心寒。

    刚才一番话,廖时雨从赵望龙的编造伪证细节、制造伪证出发,一一找到了破绽,当场反驳。她更故意激怒赵望龙,诱导他自己承认是监守自盗。

    现在事件已经很清楚了。

    赵家长老觉得棘手,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赵望龙几眼。

    但长老们确实倒也不敢真的众目睽睽之下指鹿为马,去处置廖时雨。

    毕竟快到北音灵脉主峰五年一度的全境巡查时间,他们担忧万一有人拿这事发散,在巡查仙官那里告上一嘴,他们还得自己收拾烂摊子。

    赵家身份尴尬,怎么也不算北音灵脉嫡出的“自己人”,实在不愿意这个节骨眼落人话柄。

    于是长老阴测测地看了周遭一眼,勉强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你们这些师弟师妹们,明明都是同门之间,还总为了赌气打闹弄出这些误会,现在误会说开了就好,快来人给廖时雨治疗。至于赵望龙,你身为师兄,搞出这种恶作剧,心思如此不定以后还怎么筑基登仙途,紧闭三个月,自己好好反省!”

    长老一张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地把这桩恶性事件定性成师兄师妹之间的恶作剧,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虽说发落了赵望龙,却没实际惩罚他;安抚了廖时雨,却在一段时间后,随便找了个由头,不顾她的伤体直接赶下山做任务去了。

    赵望龙关禁闭出来后,觉得颜面尽失,这回下山撞到廖时雨,见她一个人在此打坐静思,顿觉心喜,只觉得这回有机会好好出一口气了。

    他嘲讽了半天,廖时雨却不回嘴,只问他知不知道今夜会下雪。

    他怎么知道?下雪又怎么了?

    赵望龙故意道:“难道廖师妹,打算陪师兄赏雪景吗?哎,这下山一趟,廖师妹倒是脑子清楚了很多啊,终于知道怎么讨好了?那你之前假装什么清高!”

    他就知道,他这样高大壮硕,出身高贵,又有男子气概的天才修士,廖时雨这要什么没什么的废物怎么可能不仰慕他?

    廖时雨却依然还是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微微阖上眼。

    赵望龙一见廖时雨这表情,顿时就回到了那些他栽赃不成被反杀的屈辱的时日,他怒从心底起,一把拔出腰间佩剑,朝着廖时雨的胸口狠狠刺去。

    “赵师兄,你来这里,应该是收取村民种植的固元花吧?可惜了,你这回带不回去了。”廖时雨淡淡开口。

    赵望龙一愣,他的剑停在廖时雨眼前。

    她怎么知道自己是来收取固元花的?

    赵望龙狐疑地打量着廖时雨,回想自己难道又露出什么破绽。

    赵望龙道:“根据圈地令,村民每种植一亩粮食,就要种植一亩灵植作为税上缴给我们,我们也是替北音灵脉收税,有什么问题?”

    廖时雨轻笑一声。

    赵望龙最见不得她这副淡然处事的模样,本想这么杀了她,但现在改变主意了。

    这种清高自傲的人,杀了她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最好的办法是让她破防,杀害她在乎的人们,让她承认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赵望龙收了剑,得意洋洋道:“你这些日子住在郝家村,和村民感情甚笃啊,我听说他们还叫你仙师,你可真有脸被人这么称呼啊。”

    真是厚颜无耻到极致的一个女人,除了那些金丹、元婴大能们敢理所应当的接受别人称呼自己为“仙师”,他赵望龙都不敢被人这么称呼,生怕犯了那些大能们的忌讳。

    廖时雨,凭什么?

    廖时雨“哦”了一声,淡淡反问:“我既是修仙者,占了一个‘仙’字,又为这些村民的孩子启蒙开智,占了一个‘师’,怎么就担不起一声‘仙师’了?难道那些大能们被人叫了一声仙师,就彻底垄断了这个称呼,旁人就叫不得了?”

    廖时雨的语气始终淡淡的,但赵望龙就是平白感觉此女傲得不得了。

    赵望龙的“傲”是源于自卑,越是自卑,越是用傲慢来伪装;可廖时雨的“傲”,仿佛是来自心底地对她自己的认可、自信和逻辑自洽。

    赵望龙就不明白,区区一个废物,她到底在傲什么?

    不过是被几个村民吹捧,就真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赵望龙决心打破她虚伪的傲气。

    于是,赵望龙意有所指地说道:“你这几天应该有注意到,那郝家村的小孩应该出现了神智不清、胡言乱语的症状吧?”

    他得意洋洋地说出这件事,如愿以偿地看到廖时雨的表情突然一震,不再像之前那般胸有成竹、滴水不露的模样。

    果然可以打碎她虚伪的面具!

    赵望龙更加得意。

    “你被村民吹捧了几句,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仙师了?村民的孩子中了邪,你能解决吗?不能解决,还敢妄称仙师?”

    然后他就满足地看到廖时雨强作镇静地说道:“小鹿身上中邪,我已经引出来了,她不会有事的。”

    “噢~呵呵呵呵。”赵望龙挑眉,不由地继续嘲讽,“你这种贫寒出身的废物,书也没读过几本,根本就不知道凡人小孩不能长期接触固元花,固元花虽对修士有益,对凡人来说却是有毒的。尤其是凡人小孩,接触多了,会毒性入脑,神智不清,甚至开始咬人、吃人,最后疯狂而死,她根本不是中邪,是中了固元花的毒!”

    赵望龙之所以这么有把握廖时雨压根不知道这件事,那是因为外门弟子上山学艺,学的课本都是内门的大能们编纂的。

    比如讲述《灵植概要》的这本书,之所以名字叫《概要》,就是因为凡是发给外门弟子看的书上只会笼统地写某某灵植对修士有益或者有害,压根不会写对凡人的影响。

    对仙门来说,外门弟子就是完成脏活累活的仆役,他们也配知道事物的全貌?

    而赵望龙所在的赵家,好歹曾经也是独立的宗派,他们有自家的教材,因此,肯定比廖时雨这样的外门弟子知道的多得多。

    廖时雨闻言,果然脸色大变!

    同时,茅草屋里,小鹿铁青着脸,双手紧紧抓着郝娘子的手臂,郝娘子发出惊声尖叫,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小鹿像僵尸一样伸出尖锐的牙齿,眼看就要狠狠撕咬自己的亲生母亲!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你还清高!活该!”赵望龙只觉得心中这口恶气终于出了,他要让廖时雨后悔至死,要让廖时雨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悔过,要让她卑微屈膝跪求他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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