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可能性1

    “……所以这里的数据……”“关于这个季度的……”“另外,本月的绩效……”……

    我坐在长桌旁,听着大家的汇报,痛苦地眯起眼打了个哈欠。

    谢邀,不能说是不想听,那根本就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听。

    我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湿漉漉地看向长桌尽头。

    我美丽的长姐正端庄地坐在那里作出聆听的姿态,但凭借我的了解此人绝对私底下在开小差……不如说,这个真的不是她的分/身吗?她这方面技能点比我优秀好多,而且点的时间也比我早,进展到用了分/身我都无法察觉的地步也很正常。

    长姐察觉我的视线,视线微微侧转向我看来。

    哦,那就不是分身了,这种下一秒就准备让开小差的我也进行一波汇报的眼神绝对是本人。

    我警觉起来,开始临时抱佛脚地翻阅面前的文件。

    呃,副部长给我整上来的,当时她叮嘱我记得要说啥来着……说到底为什么是我坐在这里开会啊?!从哪个角度来看我都处于被架空的地位吧就应该让副部长来啊!

    啊,痛苦起来了,需要一个人来拯救我一下——

    我口袋里的手机暗戳戳地震动了两下。

    我眼神一亮,当机立断放下资料开始摸手机,在看到内容的时候眼睛亮得要发光。

    长姐刚准备张开的嘴非常不情愿地闭上了,转而用眼睛冷冷瞪视我——我留在那里的分/身。

    悄无声息蹿出会议室的我让“我”对长姐露出了一个单纯天真独属于摸鱼人的白痴般微笑。

    “……”呃。

    “我”被长姐外散的力量震到了,差点维持不住形态。

    ……很好,看来会议后这个分/身必废无疑。

    没关系,牺牲“我”一个,幸福我自己。

    我乐颠颠地大摇大摆蹿进自己部门的办公室,打开大扇的玻璃窗,然后从缝隙中一跃而下。

    “咦……?”薄叶理离开几分钟后,办公室里的一个部员抬起头,左右环视了一下,“窗户什么时候开的?怪不得有风。”

    “嗯?不知道哎。”坐得离窗户最近的副部长也一脸茫然地转过头,站起身去关窗,“之前谁打开的,忘关了吧。”

    “楼层这么高,这种窗户除了部长以外谁会去动啊……部长还在开会吗?”“开不开会都没差吧,反正平时也不负责日常运营的事务,也就大事出来看两眼。关系户可真好啊——”“嚼舌根,记过一次。”“对不起!!但是部长也不介意嘛,不如说这方面意外地坦诚……”“两次。”“啊!”“服部姐你太严格了啦!……”……

    我在空中垂直下落,轻巧地落在路灯上。路灯轻微地一震,像是有只超重的鸟落下了一样,但也仅此而已了。

    路灯震动的时候我已经跳下地面,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源辉发给我的地址。

    “……”怎么有足足三个,还是相距那么远的位置,以为我能瞬移吗?这得搞到晚上吧?

    此时细想一下,也不知道刚刚我那么激动干什么,这根本是从一个工作换到另一个工作里了,区别只在于一个是长姐布置工作,一个是男朋友布置工作,光从作为上司的亲和度来看我其实更倾向于长姐这个同样内心并不像工作的摸鱼人而不是源辉那个兢兢业业全年无休的倒霉男友……

    靠,要不还是回去继续听他们汇报吧。我扼腕。

    但是刚刚走的时候太嚣张了,这个点回去估计会被长姐直接轰出来。

    ……阴谋啊,源辉,很难不怀疑这是你的阴谋啊!明明跟你说了今天要来公司开会的!

    我抬头张望了一下,拦下一辆出租车往新干线乘去。

    希望源辉会给我报销车费吧。

    我瘫在车后座上。

    反正工资肯定要被扣了……不,不如说,公司的工资根本就是长姐给我随缘发的,低保户都不如,但考虑到我的出勤状况这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我现在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除魔……

    干啊,真是几年前未曾设想的道路。

    我不禁再度感到悲痛了起来。

    惊,纯良怪异竟走上残杀同族的道路,到底是人性的丧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在新干线按照源辉给的地点算了一下路线和时间,决定把千叶那边的事件安排在最后一个处理。正好想吃鱼了,事发地点又是海边,干完顺带搓一顿好了。

    我咂咂嘴,开始买车票。

    虽然本来的计划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能正好搞定,但是前两个任务里有一个怪异实在是太会藏了,耗费了过久时间。

    那个任务的地点是山里——这任务链里真是又有山又有海风水俱全啊——本来找起来就很麻烦,哪怕智商不高,引它从境界出来的前置条件也过于漫长——我才不想在主场和它打,而且还未必进得去——而且极其警觉,我浪费一个小时后实在没辙,一边发动技能去街上蛊惑了一个一般路过的无辜路人去吸引怪异一边发消息给源辉汇报这件事。

    虽、虽然怪异对人类出手是违规了啦,但我不会让她出事的啦,而且还是在帮源辉分担工作所以……应该会原谅我吧?

    ……起码不会凶得太离谱。

    我站在原地,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皱起眉毛进行一些心理斗争。

    不发也没用啊,做都做了——

    一团巨大的阴影突然从我身后腾起,即便是暂时被蛊惑的、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女性人类也在求生本能下张开嘴要发出尖叫。

    ——唉,发吧。早死晚死都得死,反正要查的话也会查出来我动过手的。

    我一咬牙,摁下了发送键。

    在女人从喉咙里流淌出音节、巨大泥块石头捏造而成的怪异倾身压下的同时,我拽住女人的后领闪身把她放在了之前埋好的阵法里。

    人类站进去的那一刻阵法就开始启动,要不是我退得及时连自己也会被灼伤,毕竟是从源辉那里薅来的阵法卷轴呢……虽然只是源星练手的作品啦,不过因为源星灵力的关系虽然画的不咋地,效果还是相当之优秀……

    怪异的身体猛地撞击在了空无一人的土地上,意识到不对后马上想遁回自己的境界里。

    扯淡呢,好不容易才把你搞出来的。

    我转过脸,瞳孔在逐渐没下山林的夕阳中急剧缩小。

    境界之门已经打开了。

    由死在这片山林中的亡魂凝聚而成的巨大怪异感觉自己只差一步就能缩回门内。它本就撞在泥地上的庞大身躯向下方、向泥地上悄然打开的门内融入。

    动作间它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面前长相极其类似人类的怪异,所以在它混沌的感知中,有两样东西脱节了。

    它的动作速度,和它眼中观测到的速度。

    从它单纯地倒在地上到有目的地往下再沉一寸倒进境界里,这之间的时间,有那么长吗……?长到它足以清晰看见面前那只怪异的每一点变化和每一个动作。

    力量外散形成的风势自薄叶理脚下由内向外扩散,她的瞳孔被点燃,黯橙色的长发挣脱开发绳的束缚披散而开,像是剥去外壳似的展露出更为鲜明耀眼的亮橙红色。

    薄叶理的额头上极快地闪现过一个图样,一笔勾勒的线条展现出某种面目狡黠惑人的生物的一面侧颜。

    图样之下,那双瞳孔尖锐的橙红眼眸定定看着怪异。

    薄叶理紧接着向前迈了一步。

    而此时怪异仍未全盘接触到境界之门。

    我处理完怪异,把掉在地上的皮筋捡起来,懒得再一个完整马尾,随便把恢复成黯橙色的长发往后一捞松松垮垮地用皮筋绑住,然后走到女人跟前。

    阵法还在持续作用,我看了看四周,跳起来折下一根树枝,削尖一头,比划好被我浅浅埋在土里以尽量避免被战斗波及的卷轴大概在什么位置后,就找准阵眼全凭蛮力地把树枝掷过去。

    卷轴纸张被穿破了,阵法仍坚持了五分钟才逐渐黯淡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源辉把源星练手的卷轴给我,他本人或是任何更专业的除魔师来画的话,阵法都会坚持更久,很耗时间,我一个怪异作为使用者又不能徒手上去拆。

    我把女人带出来,拎回了拐走她的街道上——阿弥陀佛,忏悔,拐这个字一用上来就让我觉得刚刚老老实实跟源辉汇报这件事的举动是对的——从藏东西的地方拿出她的随身物品给她放地上,最后在女人面前打了个响指解除对她的迷惑,就转过身去继续叫出租车了。

    累了,真的。

    比起除魔,更累的其实是来往路程。

    我消极地把额头靠在车窗玻璃上。

    ——以及因此产生的路费。

    千叶县那个地点赶到一半的时候,源辉发消息跟我说他处理完了。

    我悲从中来。

    大哥!说得太晚了啊!要是在我刚下新干线的时候说我还能直接拐弯去商业街吃顿好的啊!现在有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地了啊!不如说其实更靠近任务地点一点……那个海滨的话,附近应该也有餐馆吧……

    源辉又追了一条信息过来问我在哪里。

    我坐在又双叒一辆出租车上,给他打电话。

    “我都在路上啦。”我整个座位上横倒下来,“再过十分钟都要到地点附近了。你说的太晚了啦——早知道不叫出租车了——”

    “嗯?啊……好哦。对了,我还没吃晚饭,你吃了吗?”

    “哎,这么晚才……?你们家不是一般……哦,我知道了。”

    “……嗯,那待会见。”

    我挂上电话。

    下车后沿着任务地点的方向走出去好一段,才看到源辉,一副孤儿的样子抱着灵刀在路边一截栏杆上坐着,我到的时候大概是路过的无辜路人男女女三人正在关切地驻足询问这位帅哥是否有什么不便之处,他们相当愿意效劳。

    我一看源辉脸上那面具一样的社交笑容就加快了步子赶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没事吧?”我随口问,又打发那三个人,“啊、那个,让你们担心了,没事的哦,他在等我而已。”

    此三人瞬间对我露出了让我感到无比熟悉、自从认识源辉后我就再也没逃离过的目光。

    那又怎样,不服咬我啊.jpg

    我挥手和他们告别,看他们走远后才低头看源辉。

    源辉从刚刚起就一言不发地歪过头靠在我肩膀上,脑袋沉甸甸的。

    我伸出手摸摸他的侧脸,摸到一些尚未褪去的潮湿冰凉的汗意。

    源辉直起脑袋,拂开我的手自己抹了把脸。

    我看四周无人,只有路灯下我们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遂十分胆大包天地支棱起了两只狐狸耳朵,转过来和他面对面,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搭上他一侧肩膀。

    “唉。”我忧伤地劝告此人,“要不还是辞职吧。”

    源辉腾出另一只没用来擦汗的手揉了一把我的耳朵,控制得当的细微灵力带起的酥麻感显得此人现在对我来说像个大型按摩兼撸毛器具。

    真不错。

    我动动脑袋,试图让他也摸摸另一边。

    源辉马上加大了灵力输出烫得我嗷一声叫。

    然后他把开始挣扎的我继续摁在自己肩膀上,发声时听起来也很忧郁:“我也不是不想……可是公主还没有毕业呢。”

    “都高中了是时候加入996小分队了!”我义愤填膺,“你当年难道不是从小就——”

    “意思是你要让公主每天加班吗?”摁着我头的力道加重了,源辉声音里的笑意和咬牙切齿一起加重。

    “呃……”我想到源星那张随着成长愈发漂亮并且和源夫人越长越像的脸陷入了微妙的沉默,“起码多出来练练手……”

    “她有努力啊。”源辉一本正经地说,“学园里现在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怪异了,做得很棒呢,真不愧是咱家公主。”

    海鸥学园里在七大怪异正常运行的情况下本来也没有那种怪异啊!大哥你不要睁眼说瞎话!像极了你当年对着源光的成绩单夸他的样子!

    呵,就是从没这么瞎地夸过我就是了。

    我有点愤恨地侧转脸,叼住他的食指指节。

    源辉任由手被我咬着,贴到我脸侧清浅地呼吸。

    我叼了一会,松开嘴,舔舔咬出来的齿痕。

    很累的样子,真可怜。

    同是世间社畜狗。

    我伸手继续抚摸他的脸颊和下颌,手感真他爹好……此人的皮肤向来不错。

    “起来啦。”我说,“我送你回家吧。”

    源辉应了一声,但没动弹。

    这男的撒娇起来就很可爱。

    我捧住他的脸把他转过来,凑过去亲了一下他。

    “好哥哥,”我说,“回去啦!我变大狐狸载你——唔。”

    源辉摁着我的后脑勺不让走,先咬一下我的嘴唇,然后探出舌尖舔过我嘴角。

    “理。”他说,薄唇贴着我的张合,低低的声音通过唇舌的震动传到我耳蜗里,“张嘴。”

    “……”不知道到底是条件反射还是色令智昏,总之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照做了。

    ——后果真不是盖的。

    五分钟后我捂着软掉的腰扶着栏杆痛苦地想,要不是源辉刚刚扶了我一把已经要跪在地上。

    源辉倒是神清气爽地站在一旁伸了个懒腰。

    “变吧。”他说,“送我回家。”

    ???

    是人吗!!对刚亲完的女朋友说这种¥%……&*(……

    源辉的手在我腰上捏了一下,凑过来蜻蜓点水地吻一下我的面颊,发出一个问询似的音节:“嗯?”

    ……

    变就变。

    我坚强地抱着现在不拍开他的爪子今夜我就再也不可能直起腰的觉悟拱开他,力量以我们两人为圆心悄无声息地扩散开,露出尖牙和利爪的同时隐去了我和源辉在一般人类眼中的身形。

    呵,不就是个大狐狸吗,谁还不会变——哦,不对,我全家也就我会变这么大的。

    没办法,天生优秀,虽然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jpg

    我变完,站在原地享受了一秒钟这种能勉强俯视源辉的身高差——这小子的身高真的很离谱一直在长这是正常的吗??——然后识相地趴伏在地让他上来。

    源家宅大厅果然还亮着灯,进去的时候意外地看到除了源光,源夫人也在厨房。

    源辉看到源夫人的那一刻就错愕地把灵刀往我怀里一推走过去:“我回来了,光——妈妈,今天身体状况不错吗?”

    ……狗男人啊。

    我站在这个灵力遍布的宅子里,捧着烫手的除魔宝刀向两人及隔壁客厅写作业的源星露出礼貌的微笑:“打扰了。”

    “薄叶!”源星一如既往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热情地朝我举起了手里的作业本,“教我写作业!”

    “要说敬语。”站在厨房里的源夫人抽空轻声细语地和源星说了一句,然后看向我,“欢迎。给你和辉的饭都热好了。光、辉,一起端出去吧。”

    “好的!十分感谢!太辛苦您啦!”我一边窥伺源夫人美丽的面容一边拎着刀把它放回架子上,然后走出来扫了两眼源星的作业。

    ……怎么是英语啊!

    羞辱我吗!

    “这个还是让……呃,”我顿了下,改变主意,“我待会吃完饭教你好了。”

    还是别给源辉增加工作负担了,怪可怜的。

    “啊,理前辈,没关系,我待会会教她的!”源光站在餐厅非常自信地朝我喊。

    “……”不行吧!我看问题大得很啊!

    我求助地瞥向他身后的源辉。

    源辉微妙地移开了目光。

    ……真的假的,你也赞成让源光教啊。

    那算了,反正源星天资聪慧,待会到底谁教谁……嗯,谁知道呢!

    我走过去坐到桌子边开始吃饭。

    源夫人身体近几年还是很不好,不过倒也没有继续恶化,也算是好消息。我和源辉吃了几口她就上楼休息去了,源光到客厅里去教源星,我吃完饭过去的时候果不其然在听到源星说“二哥是笨蛋!”。

    源光堂堂一个大学生捧着高中生的英语卷子陷入了深思之中。

    我端着饭后甜点红豆汤站定在他们背后,准备看看是啥题,源星抬起头,刚想开口对我说什么,就一下子移过目光嘟起嘴。

    捞着我的腰把我推到一边去的源辉俯下身接受了源星的一个亲吻,温和问道:“做得怎么样了呀,我的公主?”

    我、我也想被小美女亲脸脸啊——!或者我亲小美女脸脸也——!

    我在旁边凝视源星,发现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她面前这张近距离帅脸吸引走了,转而开始凝视源辉。

    源辉从眼角瞥了我一眼。

    “……”好了,知道了,不打扰你们家庭团圆,呜呜。

    我凄风苦雨地嘬了一口红豆汤爬到电视机前盘腿坐下。

    过了一会源辉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支起一条腿。

    我非常顺势地侧转身体靠在他腿上。

    源辉捞起遥控器准备给电视换台。

    “对了对了!”源星从客厅探出头,问得无比顺口,“薄叶!今天要留宿吗?”

    “咳、”红豆、红豆呛进嗓子眼了!“咳咳咳!!噗咳……”

    而我背后这位男朋友甚至等换到他想看的台之后才伸手在我背上拍了一下,但托他手上充沛灵力的福我马上应激地把红豆咽了下去、摆脱丢脸地被红豆噎死的可能性。

    “不会。”源辉替我回答,“我待会送她回去。”

    送我回哪里啊?大哥?西天?我就在对门啊,过条街的事——

    我在源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失望的一声“哦这样啊”的回答中,朝源辉露出那种“我看透你了”的表情。

    源辉则朝我露出了光辉灿烂的微笑,放在我脊背上的手顺着滑到我腰上,温热掌心和似有若无的灵力隔着不厚的布料熨帖上我的皮肉。

    “……”啊,这个感觉我知道,是之前被他亲完的反应。

    腿软了,腰也软了,腰间盘好像都要突出了。

    我勉强表情平稳地伸手去抓住他的爪子,和他对视。

    源辉笑得更灿烂了。

    我没一会就败下阵来,磨磨蹭蹭把脑袋靠到他肩膀上,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缠绕我从发绳里挣脱出来散到颊侧的头发。

    “……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我小声问。

    源辉轻轻哼笑一声,低下头,也小声地回答我:

    “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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