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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洄·发现

    “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江芜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楼中慌于逃窜的人也不约而同停了下来,被这璀璨光芒吸引了目光。

    黑衣人被缚住不得动弹,凶神恶煞的眼中还含着刀剑反射出的银光,激得她不由得又起了层鸡皮疙瘩。

    “阿芜快走!”顾淮安咬牙憋出一句话。

    江芜扭头看向倒在她左肩的顾淮安,他嘴唇发紫,额间冒汗,看上去中毒不轻。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挣脱束缚,顾淮安又情况危急,江芜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是生是死在此一刻。江芜试探着抬起右手,猛得翻掌往外一顶。

    “轰——”的一声,黑衣人刀剑尽落,齐齐被震退三尺,捂胸倒地。

    “走!”江芜一手将顾淮安手臂搭在肩上,一手扶着他背颤颤巍巍走向聆风楼出口。

    方才的的异变使得人们镇定了许多,江芜和顾淮安才得以挤开一条路逃出杀机四伏的聆风楼。

    “看来,没找错人呐。”紫衣男子波澜未惊,勾唇一笑。继而对着身侧仆从摆了下手,一个仆从便心领神会般走到窗边放飞了信鸽。

    那边厢,二人刚出了聆风楼,昭宁就挂着泪扑了上来:

    “哎哟我的哥我的嫂!里面那些混蛋别放跑!”哭着就招手吩咐侍卫进了聆风楼。

    江芜一把推开贴在她身上的昭宁,尬笑道:”我没事,就是你‘淮安哥哥’不太好……他中毒了……”

    昭宁绕到身后一看,才发现顾淮安肩后还插着箭呐!昭宁嘴一张,脚一蹬,往地上一坐又嚎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呐!不会死吧!呜呜呜……”

    江芜机械般的拍了拍昭宁的肩:“你再哭会儿……可能真死了……”

    “哦对对对!先送他回府,召太医!”昭宁一拍脑袋站起,招呼着剩下的随从把顾淮安扶上了马车。

    江芜看着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愣了愣开口道:“公主殿下,你怎么像早有准备似的?”

    昭宁公主这才注意到江芜这幅发钗尽堕、衣衫凌乱的狼狈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抱臂傲娇道:“我和淮安哥哥本在知雨楼吃茶来着,无意间看到你路过茶楼往聆风楼那边跑,淮安哥哥便跟了上去。以我对你的了解,指不定你就是去惹祸的,要不是担心淮安哥哥有事,我才懒得管你。”

    “我是来办正事的……”江芜咬牙切齿道。

    “闹成这样,差不离了。还好有本公主善后。”昭宁下巴一抬,示意江芜看那被她烧了半边的聆风楼。

    江芜这才注意到火势蔓延得如此之快,楼顶缕缕黑烟窜出,火焰照亮了半边天。

    “阿娘你看,晚霞哎!”小孩天真无邪的声音传进了江芜的耳朵。

    她这才发觉楼前已围了许多百姓,你推我攘堵得水泄不通。

    糟糕!要是她在聆风楼重伤刺客之事传出去,旁人该如何议论她?妖女?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问题是自己也不清楚这股力量究竟来自何处,又该作何解释?

    江芜心生一计,忙慌看向昭宁:“公主殿下,赶紧派人封锁消息,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嗯?为什么?闹得这样大,封锁消息谈何容易?”昭宁疑惑道。

    “找个合理的借口堵住悠悠众口便是。顾淮安已被牵扯进此事,你不想他风评因我而坏吧?”

    “当然不行!”昭宁忙开口道。

    当然不行!还要靠他接近容晋呢!

    “那便劳烦公主殿下了。”江芜草草行了个礼,正欲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身道:

    “昭宁公主可有看到陆广生和我的小婢女?”

    “陆广生?你说那个啊?”昭宁伸手指向一旁倒地的青衣男子,男子旁边有一双髻小丫头正在不断摇晃着他。

    江芜忙不迭往那处跑去:“苏苏!陆广生怎么回事?”

    “吓晕咯。”昭宁的声音从远处轻飘飘传来。

    江芜蹙眉,忙扶起陆广生:“走,苏苏,回陆府!”

    “陆府?小姐,不回家吗……”苏苏不解道。

    “现下我还不知如何向父亲交代,先送他回陆府。”

    “哦哦好。”苏苏看上去瘦瘦一小丫头,力气却大,轻轻松松就搀起了陆广生。

    江芜领着苏苏走到昭宁身后,轻盈一跃就上了马车,架车载着二人走了。

    “江芜,你个混蛋!!你敢动本公主的马车!!!”

    马车一去不返,留下昭宁在原地骂骂咧咧。

    陆广生被这怒骂声吵得睁开了眼,蹙眉环望四周,掀开车帘:“表姐?什么声音?我怎么在这?”

    “无事,狗吠而已,我送你回府。”江芜头也不回,鞭马加快了进程。

    郡王府。

    顾淮安卧在床上,眉关紧锁,不断摆头的同时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床边白胡子老太医正在不疾不徐地为他施针,老太医身后站着一位华服男子和众多仆从。

    “许太医,淮安他……怎么样?”端郡王见太医收了针,忙问道。

    “端郡王请宽心,毒箭已拔,方才我又为他了施了针,现下余毒全清,不到半刻,自会苏醒。”

    “谢太医!”端郡王忙命人将老太医恭恭敬敬送出了府。

    许太医前脚刚走,昭宁就急匆匆跑了进来:“舅舅!哥哥怎么样?”

    “已没大碍,只是迟迟未见转醒。对了,昭宁,淮安是怎么受的伤?”

    昭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哥哥同我去城外打猎,被山中猎户误伤了。”

    “怎么会这样……”端郡王还想再问,被昭宁打哈哈揭过了。

    顾淮安原本还陷在梦魇中喃喃自语,忽地大叫一身惊坐起:“阿芜!!”

    端郡王忙前去安抚,留下昭宁在原地玩味地看着他,摩挲下巴道:“伉俪情深呐……”

    ……

    “啊秋——”

    陆府内,江芜猛地打了个喷嚏,苏苏忙给她披了件外袍,忧心道:“小姐,可是受凉了?”

    “想来是出了一身冷汗的缘故,我去沐浴休整一番吧,也好回府。”江芜屈指揩揩鼻尖往外走去。

    “好,我这就命人为小姐备水。”

    江芜一面往浴堂走去,一面细细思索那股神秘力量的来源。

    自几日前落水起,身体就隐隐约约有了一些变化,譬如耳力、目力更盛,身形更为敏捷,丹田处有清泉盈满之感,步伐也不似从前那般虚浮。

    今天之前,她毫不知晓那股力量的存在,也从未想过自己竟能操控它用以防身。一个大家闺秀竟能用怪力伤人,实在太骇人听闻。

    如果我能控制它就好了。江芜停在廊上,尝试着朝廊边柳树伸出手。

    正是艳阳,春风轻拂,柳枝随风而起,枝附影从。

    一缕光缠上柳枝,柳枝无声无息被折断,飘飘然落至廊上,荧光还绕着柳枝不肯离开,恰似温柔一刀。

    “我……真的可以……”江芜不可置信地收回手,屈身拾起了那截柳枝。

    她捻着那柳枝移至廊外,对光仔细端详。断处光滑如镜面,平整得像被刀割下,不,准确来说,更像是被一根极细的琴弦快速掠过,拦腰截断。如果是人的脖子,那便是见血封喉。

    江芜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指尖一松,柳枝落到了脚边。她拍拍脸,呼了口气,抬脚略过了那柳枝,往浴堂走去。

    京城西边客栈,一仙风道骨的白衣男子面窗而立,信鸽从远处飞来,抖抖翅堪堪停在了男子左肩。

    男子取下白鸽脚上的信筒,展信细观后扬起了唇角。

    一旁宗门装束的年轻弟子察言观色后立刻作揖:“恭喜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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