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回到家,焉柔看着林闯写作业。焉柔想让林闯去书房坐在椅子桌子上好好写,但是林闯不想去书房,就想坐在地毯上趴着沙发写,在学校桌椅坐多了的学生,就喜欢宽敞的地儿。

    沙发上写就沙发上写吧,焉柔也坐地毯上看着他。

    傅峦也没去书房,坐沙发上。起初他没有事情做,后来用手机回了几个工作邮件。

    林闯的作业做完了,乐呵呵的收起书本来,刚想看电视,傅峦放下手机对他说:“小闯,去帮我买盒烟吧。”

    林闯:“行啊。”

    “哥,别抽烟了”,焉柔提醒他:“抽烟不好。”

    傅峦转头看焉柔,其实只是想把人支出去一会,家里又没有其他缺的。傅峦:“那买几盒糖吧,看你还想吃什么。”

    突然就从跑腿儿变成了自购,林闯接过傅峦的卡,笑:“行,姐,你跟我一起去。”

    傅峦:“你自己去吧。”

    焉柔转头,以前她和小弟之间谁跑腿的事傅峦从来不管。

    焉柔:“我不想动。”

    林闯倒也听话,套上羽绒服自己出门儿了。

    小弟出去买东西,焉柔从地毯上移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

    傅峦:“明天有安排吗?”

    焉柔回答:“还没有。”

    明天周日也不用上课。

    “嗯”,傅峦:“那我们一起?”

    焉柔:“一起去哪儿?”

    “我来安排”,傅峦:“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焉柔听明白了,原来是一起出去玩儿,她说:“那去滑雪?小弟今天还说想去滑雪来着。”

    傅峦:“明天不带他。”

    焉柔:“.…..”

    房间内安静的,电视的声音似乎都传不进耳朵,焉柔好像明白什么了。

    傅峦又问:“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焉柔:“…没。”

    傅峦:“那还是我来安排吧。”

    焉柔:“嗯。”

    林闯买东西回来了,带了一大包零食坐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也都分给焉柔和傅峦。

    傅峦接过来,但没吃。他很早以前就不吃零食了。

    林闯看着剧想起来了,问:“姐,明天我们去滑雪吧?我知道有个地方不用预约。”

    焉柔有点心虚,对林闯说:“你在家做作业。”

    林闯:“我作业都做完了。”

    “还有课文还没背呢”,焉柔:“得把课文背下来,明年你就高三了。”

    林闯“噢”一声说:“行吧。“

    现在学习紧张,他也理解焉柔的意思。外加上自从焉柔开始陪他唱歌以后,他也挺听焉柔的话的。

    傅峦在姐弟两个身边坐了会,又去书房工作了会。

    焉柔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安稳,总感觉心跳里带着紧张。她醒的也早,但出卧室才发现傅峦已经做好早饭了。焉柔去叫林闯起来吃早饭,叫了三遍人都没起,最后等焉柔和傅峦都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吃了时,林闯才起床,迷迷糊糊的踩着拖鞋穿着睡衣出来。

    林闯坐下,眯着眼睛吃了两口才发现:“哥,姐,你们都要出门吗?”

    焉柔和傅峦都已经穿戴整齐,傅峦穿的黑色西装,焉柔是一件毛衣裙。

    傅峦看他,“嗯”了声。

    焉柔没他那么自然,多解释了几句,说:“我约了人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背课文。我下次我再带你去滑雪。”

    “你们两个都要出去啊”,林闯说。

    这句话把焉柔说的心虚,她低头喝粥。但林闯的注意点和她的不一样,林闯反应过来:“那今天就没人管我了啊。”

    他索性不吃了,说:“我再去睡一会儿。”

    焉柔:“.…..”

    他想睡就睡,焉柔没叫他。

    吃完早饭,傅峦收拾了碗筷,焉柔把林闯的那一份放在微波炉里,等他睡醒吃。

    都收拾好了,傅峦说:“出门?”

    焉柔回他:“嗯。”

    焉柔去门口换鞋,傅峦去衣架上拿了两条围脖又走到门口。

    站在门边,傅峦把围脖给焉柔戴上,傅峦以前也给焉柔带过围脖,但是这次不太一样,焉柔很怕小弟这个时候出来。

    系好了,焉柔低声说了句:“谢谢哥。”

    傅峦:“嗯。”

    傅峦推开门,焉柔跟着他出去。

    今天从出门时的氛围就和往常不同,焉柔能感知的到,但是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细节,从傅峦提醒她别用这种眼神看他开始,他在她的脚腕上系了个红绳,他在昏暗的包厢里看着她的眼睛…

    对于今天傅峦叫她出来是为了什么,焉柔有些预感。

    出门到地下停车场,焉柔跟着傅峦上车,焉柔才问他:“哥,我们今天去哪里?”

    傅峦看着她系上安全带,说:“订了个画展的票,你不是喜欢看画吗?”

    焉柔的兴趣爱好有很多,但是和林闯喜欢唱歌不一样,她没有哪一个兴趣爱好能热爱到那种程度。

    画展的门票两千八百块,本身也带着一定的门槛,画展里面的人流并不多。焉柔喜欢看画,逛画展时会让她觉得内心很平静。她觉得这些画的背后常常有一个故事或者一段生平。画作是静态的,通过色彩勾勒出画家浓烈的情绪,比起通过歌曲的声音表达,焉柔更喜欢用这种安静方式抒发情绪的艺术感,画框就像是个牢笼,而颜色勾勒出的是跳动的情绪,可能是温情,可能是奔腾。这个时候她像是一个旁观者。

    焉柔:“哥,你知道这幅画是什么背景下被创作出来的吗?”

    父母都是艺术家的一个天然特点是,傅峦会有意无意的了解些和艺术相关的话题,焉柔的这些问题傅峦都能接得上,也能分享一些新鲜的内容给她。

    “画虽然是安静的表达方式,但是表达的情绪一点也不少。我最近也在看暴力作画风格的博主,看她们画画感觉很解压”,焉柔说。

    傅峦:“想要去试试吗?”

    焉柔说:“等有机会的。”

    从画展出来后焉柔又上了傅峦的车,焉柔问:“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傅峦:“先去吃午饭?”

    焉柔:“嗯。”

    傅峦提前订了家法式餐厅。车开到餐厅门外时,焉柔想,今天的每一个环节都格外正式。

    只是安全带还没解开,傅峦突然接到了人在国外的林宣的电话,林宣语气有些急:“傅总,不好了,这边突发事件,您父亲被指控非法殴打和拘禁,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消息又足够震惊,傅峦的脸色也立刻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具体的情况我们也还在了解中,现在知道的是有位话剧社的女演员,控告您父亲连续一周的非法拘禁,并对她殴打。”

    事情刚发生,现在细节问不出来,傅峦挑重点判断事情的严重情况:“人伤的怎么样?”

    “警方还在做伤情鉴定,但是没有生命危险”,林宣说。

    “除了殴打呢,还有其他指控吗?”,因为对方是女演员,傅峦虽然根本不相信但不得不再提及其他的可能性。

    “没有”,林宣:“只有殴打和拘禁,我们确认过。”

    不涉及性.侵和人命,傅峦稍微松口气:“他怎么说?”,

    林宣:“我们还没能见到过您父亲。”

    傅峦:“马上联系律师,了解保释的流程。还有,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爷爷。”

    “抱歉傅总”,林宣:“消息突然,我们没压住,傅老爷应该已经知道了。”

    这话刚说完傅峦手机里就又进来个电话,就是爷爷打过来的,傅峦:“我收到他电话了,先这样,你帮我订一张最快的去美国的机票。”

    林宣:“明白,我现在就订。”

    挂断和林宣的电话,傅峦就接通爷爷的。傅爷爷直接说:“你爸的事情…”

    “我已经知道了”,傅峦告诉他:“我订了机票,今天就过去。”

    傅爷爷担心的语气都有些不稳,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十几年才见了一面,本来答应了就要回国的。

    傅爷爷问:“…这件事,会是他做的吗?”

    “不会”,傅峦确定的回答爷爷,虽然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但是那个人是他爸,是那个除了爱他妈,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关心的父亲,傅峦说:“不会是他做的。”

    傅峦的话多少能让傅爷爷心里安稳些,傅爷爷说:“我年纪大了,经不住事了,你这一趟,一定要尽力的帮他。先把他保释出来,别让他吃苦。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也都先别和他置气。”

    “我知道”,傅峦:“您放心。”

    事情发生的突然,傅峦要立刻去机场,但副驾驶还有焉柔,傅峦说:“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焉柔听下来傅峦的电话,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订了最近的机票吗?我们直接去机场,我一会儿自己能回家。”

    林宣已经把机票发过来了,时间在两个小时后,傅峦确实来不及送焉柔了,傅峦说:“到了机场,我让刘哥来接你。”

    焉柔:“嗯。”

    傅峦车开到了机场,路上给刘哥打了电话让他来机场接焉柔。傅峦什么东西都来不及带了,不过他在那边有家,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唯一带上的是助理匆匆忙忙送来的电脑。

    傅峦快速办理了登机牌,临别前焉柔嘱咐傅峦:“哥,一路平安,你别着急,事情肯定能解决的。”

    傅峦看着焉柔。这一个小时内匆匆忙忙的,现在马上要踏上离开的航班,但有些话傅峦还是得说:“焉柔,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你吗?”

    焉柔不是小孩了,总不会理解为傅峦周末无事带她出来玩:“我知道。”

    他们的视线相对,这一次都没有避开。傅峦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也准备了很多,但是这一刻好像又什么都不用说,他的视线先动的,落到了焉柔的嘴唇上,但今天匆忙,他没能把准备的都给她。

    傅峦低头,亲了焉柔的额头,弯腰抱她。

    焉柔抱回傅峦,说:“哥,你放心解决叔叔的事,我会去看爷爷的,你别担心。”

    “谢谢”,傅峦:“等我回来。”

    焉柔:“嗯。”

    这一趟傅峦去了很久,头三个月都没有回过国。

    事情傅峦弄清楚了,报警的是父亲话剧社的一位女演员。女演员声称她被父亲关在话剧社的房间里一周,期间父亲每天都会给她送饭,而每次送饭时都会对她进行殴打。女演员的身上确实有伤,警方在她的伤处发现了父亲的指纹。

    除了女演员的口供之外,还有话剧社内的监控也可以作为证据,楼道里的监控都表明她确实是在房间里整整一周,而这期间只有父亲每天都会进去,他手中带着饭,每次待上半个小时左右再出来。

    傅峦也见到父亲了,和律师一起,父亲说,他没有拘禁过任何人,是女演员自己待在房间里,为接下来的话剧演出做准备。他给她送饭是事实,但是从来没有殴打过她,至于她身上的伤,是她自己排练时弄伤的。至于指纹,大概率是因为他同她排练时接触的。

    两个人的说辞不一样,而最重要的房间内的监控却丢失了。警方也找了话剧社的其他工作人员和演员进行询问,很多人都说,父亲和女演员之间不和,不是一两日了,情形对父亲很不利。

    傅峦拿钱把父亲保释出来,但是法律要求父亲这段时间内只能在家中生活。而这段日子,傅峦也都和父亲一起住在家里,傅峦一边等着警方的调查结果,一边和律师一起想办法寻找丢失的监控。起初时所有人都很焦虑和盲目,直到日子安静的一天天过去,保释后傅源蒲每天不得不待在家里,父子两个人十几年来最长的一次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傅源蒲没法出去工作,傅峦也没有出门和陌生人喝酒胡闹。

    爷爷是最担心的人,所以傅峦每天都会给爷爷打视频通话,再去楼上到父亲的房间敲门,把手机递给他,让他和爷爷说句话,或者是转过镜头让他在镜头里面露个脸,证明他还活得好好的。爷爷刚开始时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到后来开始慢慢的接受这件事情的发生,等着调查结果。

    因为这件事情,傅峦在美国走不开,就用远程办公。美国也有分公司,他索性就多接触海外业务,但因为国内也需要有能主持大局的人坐镇,傅峦离开的匆忙还来不及选拔合适的替代者,于是原本已经退休的爷爷不得不重新到公司,掌控大局。但傅峦清楚爷爷的身体越来越经不住工作的强度,所以大部分的事情他都会远程完成,只有重大的董事会,必须要代表出席时,他才会让爷爷去参与。

    这期间内,傅峦常给焉柔发信息,和她说明这边的情况,让她不要担心,也会询问焉柔的生活和学习。

    其实以前傅峦每次来国外看父亲时,也会和焉柔有信息交流,但是这次又不一样,因为他们的信息很频繁。

    只是恋爱的感觉相对来说还是平淡,因为他们无论聊天还是对话中几乎没有暧昧的措辞和表达,他们习惯了像是兄妹那样沟通。

    会沟通但是很少会说想念。

    有关心和询问,但这些其他的家人也会。

    有几次傅峦几乎要在电话中说我想你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这些话对于焉柔来说可能会让她觉得意外而不合适。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

    他们还没有机会在表达和关系中改变相处的模式就分开,如果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时强行发生改变,一不小心就会产生不适感,而显得不尊重。

    又过了一段时间,这时距离新年过去已经两个月,傅峦终于回了一趟国。其实没有人限制他的出行,只是如果他离开了,父亲就会一个人待在家中。即便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讲话,父亲或许还看着他烦,但是再烦也是有人陪着的,代表有人和他一起扛着这件事的。另外如果案情有什么进展,傅峦也想第一时间知道,他还没有放弃寻找丢失的监控。

    美国因为假期法院休息三天,这三天内案件不会有任何进展,傅峦选择这个时间回趟国。

    傅峦回国前和父亲说了,傅源蒲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嗯”了一声,告诉傅峦:“你不用管我。”

    傅峦在这里待了三个月,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见了各种律师和话剧社的人,找监控,美国的法律他都能说上一个小时了,保姆不在时他还给他做了几顿饭,结果父亲说他不用管他。

    傅峦沉默了几秒,没还嘴,告诉他说:“我三天后就回来。”

    傅峦回国后先去看了爷爷,让他老人家放心。

    其实爷爷一直以来都担心着,只是亲眼见到傅峦,听他亲口说父亲好好的,到底还是有缓解的作用的。老人家这几个月也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傅峦回来的这天焉柔不在本市,她提前排好的行程和导师去某企业进行调研。虽然焉柔提前两周就知道傅峦要回来,但是这一次的调研安排是一个月前就定下的,她不能请假。不过好在只有一天,焉柔第二天就能回来,还能见到傅峦。

    傅峦晚上见不到焉柔,就去见了盛策和辞临。朋友见面,晚上一起喝了酒。这段时间傅峦的心也一直悬着,案件没有进展,让他多少不安。再加上辞临也心情不好,酒杯就没停过。

    知道自己会醉,傅峦提前给刘哥打了电话让他来接。之后就随着他们想怎么喝。

    傅峦被刘哥送回家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他一时间几乎分不清自己在国外还是在国内。

    好像还在国外被那些事情牵绊着,父亲整天的不下楼,不吃饭,不和他讲话,只是看着母亲的照片发呆。国内的爷爷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问他案子怎么样了,问他父亲怎么样了,问他怎么样了。

    还有傅峦会想念焉柔,想他在表白之后就离开这么久,她有没有意见。想她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想她过年时有没有收到红包。

    可能是因为思念,傅峦恍惚间听见焉柔叫他哥。

    焉柔说她从哪里提前回来了。

    想念的人就在眼前,傅峦把人抱紧,所有积累的想念开始翻涌。

    ......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傅峦没有意外的头很疼,躺了一会儿才睁开眼,他躺在家里的床上,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身,但皱乱的明显。

    想从床上起来,脑袋几乎把人又沉回去,不过想起焉柔今天就要回来了,傅峦还是清醒了下,起床洗漱换了衣服。

    然而等傅峦从卧室到客厅时,才发现焉柔就在客厅,坐在沙发上。

    傅峦惊喜又意外的,问:“你回来了?”

    焉柔回头,对上傅峦的视线。

    房间内有些安静。

    两个人久别重逢,傅峦原以为会是拥抱和思念的倾诉,但是这些都没发生。焉柔迟疑了几秒,说:“我的调研部分完成了,和老师请了假。先回来了。”

    她提前回来,傅峦心里当然是高兴的:“来了怎么没有到房间叫我?”

    这次焉柔没有回答。

    焉柔的目光落在傅峦的眉眼间,又轻轻移开。

    两个人好久不见,不知为何气氛却有一些疏远,这种疏远让傅峦没办法走过去抱她表达想念。

    傅峦缓和氛围,问她:“吃饭了吗?”

    焉柔说:“我煮了粥。”

    把粥盛出来,端上桌,焉柔拿了两个碗,还有筷子。

    傅峦在想,焉柔什么时候煮的粥?今天早上吗?那她到了多久了。

    面对面坐下,焉柔用勺子把粥盛到了两个小碗里,递给傅峦一碗。

    焉柔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傅峦感受到了。她沉默又安静的,还有,她的眼睛有点红,眼尾格外明显。眼神中的目光傅峦很熟悉,那是焉柔每次受了委屈时的视线。

    她受委屈了,什么时候?

    耳边突然莫名的响起两声,好像是焉柔叫过他。

    “——哥”

    “——哥”

    声音急切又慌张,掺杂着害怕以及躲避感。

    这两声让傅峦顺带着想起些梦境,那些,起码他原本以为是梦境的感受。

    傅峦尝试确认:“你昨天晚上就到了吗?”

    焉柔“嗯”了一声。

    焉柔没抬头,这一声“嗯”却让傅峦的心咯噔一下。

    他昨晚喝多了。

    不记得了。

    但是忽然升出的不好预感冲到脑子里。

    饭桌上安静的,谁还都没有动筷子。傅峦的视线落在焉柔的脸上,往下,她的嘴唇上。

    再见面后还没来得及细看,但如果仔细观察,焉柔的嘴唇很红,好像是被用力碰过,还没有消肿。

    贴碰到柔软的触感感受以及,某些情绪的宣泄,思念的表达——这些感受直面的朝傅峦扑过来。

    “焉柔”,傅峦叫她的名字,是陈述也是询问:“我昨天晚上喝多了?”

    焉柔:“嗯。”

    傅峦:“亲你了吗?”

    焉柔安静几秒,又“嗯”了一声。

    傅峦:“.......”

    虽然焉柔的眼皮红肿,但不想多说,她没有控诉,也不想控诉。

    焉柔拿起筷子才反应过来餐具不对,她说:“我去拿勺。”

    推开椅子站起来,焉柔走向厨房。

    事情傅峦想不起来,但是昨晚的很多感受却在模糊中逐渐清楚。

    许多他原本以为是梦的。现在看来,可能都不是。

    傅峦起身,也去厨房。

    焉柔从碗柜里拿了两只勺子。刚要往外走,傅峦挡住她。

    焉柔站在那儿没动。

    傅峦低头,沉默了几秒,再伸手,拉低了焉柔的衣领。

    焉柔慌张的往后退,手心重新捂好胸口。警惕的看着傅峦。

    即便她收的很快,但是傅峦刚刚也看见了,焉柔胸口上的红色印记。

    傅峦蹙眉,事实就在那昭然若揭,他问焉柔:“我昨天晚上,还对你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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