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焉柔不想让这件事情显得严重,他们的关系是可以亲近的,虽然那些事真的远远超出了她对现阶段的预想。焉柔说:“哥,你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

    这句话让傅峦的心被捏紧了下,事情果然按照最坏的设想发生。记忆像是浆糊一样被丢到海底,什么都捞不起来。傅峦想问他昨天晚上做过什么,又做到了什么程度。可是这个问题能让焉柔怎么回答他,难道让她对他复述一遍,他昨天晚上都碰过她哪里,怎么碰的吗?

    就算傅峦玩的再开,但眼前的人是焉柔。他喝多了,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对她几乎算做是侵.犯。如果不是几个月前他对她不清不楚,说完就走的表白挡着,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焉柔的哥哥情分,焉柔甚至可以去告他。

    傅峦没再细问,但歉意是真的,他说:“对不起,昨晚喝多了。以后不会再喝那么多酒了。”

    焉柔相信傅峦的道歉,也能想象过去几个月里为他为傅叔叔的事奔波操心时会面对着的压力和疲惫。焉柔不想指责:“去吃饭吧。”

    “给我吧”,傅峦伸手。

    焉柔把手里的勺子递给傅峦,跟着他一起出了厨房。

    吃完饭傅峦收拾了餐桌和厨房,傅峦在厨房整理卫生时,焉柔站在门口想了下,还是走进厨房像是以前一样帮帮傅峦的忙,虽然现在再和傅峦在密闭的空间里独处,会让焉柔有些慌张。

    傅峦能感受得到焉柔的紧张,所以原本在回国飞机上期盼过的拥抱并没有发生,傅峦甚至提醒自己,和焉柔保持一些距离,来保证她的安全感。

    饭后他们没有时间在家里安静的相处,傅峦答应过焉柔的爸妈今天会过去,他是今天晚上的航班走,离开前也还要再去看爷爷一趟。其实傅峦这趟回国的行程匆忙,几乎没告诉任何人也不需要告诉亲友同事,但是焉叔叔和阿姨对傅峦来讲不是普通的亲友,是养父母的身份。

    他们同样惦记父亲的事,他回国了,得过去和他们说一声。

    傅峦昨晚喝了很多酒,从睡着到现在不到十个小时,他还不能开车,刘哥会送他过去。

    傅峦去门边换鞋,焉柔走过来,有些犹豫的说:“哥,我不和你一起去了,我爸妈也不知道我回来了,我还没和他们说。”

    傅峦:“周末不回家吗?”

    但是说完傅峦很快反应过来,焉柔不是周末不能回家,是现在的样子不能见到长辈。她眼尾的湿红未消,仔细看脖颈下还有几处其他痕迹,长辈一看就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不是不能够让长辈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是,她以这样的状态出现不好。

    负罪感又往傅峦的肩膀上加了一斤重量。

    傅峦除了说“好”就只能道歉:“抱歉。”

    但道歉只会让氛围更尴尬。

    傅峦好不容易回来,焉柔不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这种状态,她提了精神,把其他情绪放在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下,表情自然的问他:“你今天还回家吗,还是从爷爷那里直接去机场?”

    “如果你回家的话”,焉柔说:“我就在家里等你。这样你走之前还能见你一面。”

    焉柔调和他们之间的氛围,这让傅峦几乎感激。

    傅峦说:“回家。”

    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会回。

    ......

    傅峦去看了焉叔叔和阿姨,告诉他们父亲事情的细节,让他们别担心。

    焉叔叔听完拍了拍傅峦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傅峦长大了,能帮着父亲担事了。”

    阿姨则是抱了抱傅峦。

    如果说傅峦的回来能够让爷爷睡一个好觉,心安稳一些,那么焉叔叔和阿姨的宽慰,是让傅峦的心里多了些安抚。

    叔叔阿姨要留傅峦吃饭,傅峦找理由拒绝了,他又匆忙去看过爷爷后让刘哥直接送他回家。

    回到家时焉柔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匆忙的脚步还有牵挂的心得了口气缓缓,傅峦放轻动作,走到沙发边,蹲下,看着焉柔睡着的样子。

    过去的五个月里,他常常想她。但因为昨晚的事,这些话不适合再表达。

    焉柔的眼皮动了下,傅峦知道她要醒了,站起离开些保持一定距离。

    焉柔看见傅峦时愣了下,随后坐起来,说:“哥,你回来了。”

    傅峦:“嗯。”

    傅峦手伸进口袋,把给她的东西递过来:“看见家里有,带了一个给你。”

    一袋黑巧克力。

    焉柔喜欢吃,家里常常备着。

    焉柔接过来,说:“谢谢哥。”

    手指尖握着巧克力,包装纸在轻捏中发出细碎的声响。焉柔选择直接面对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她低着眸,自己主动说:“哥,我没有不喜欢你碰我,我只是有些被吓到了。我觉得…我们可以慢慢来。”

    这些话对于一个女生来说不容易,但是焉柔希望自己有事情能讲清楚,不要有误会和情绪的累积。

    “我知道”,傅峦明白她的意思:“昨天晚上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焉柔:“嗯。”

    离别在即,过往的思念还是让傅峦问出口:“能再抱你吗?”

    焉柔没穿鞋,脚踩在地毯上从沙发上站起。

    傅峦走过来抱她。

    傅峦抱过来时的瞬间,画面出现在焉柔的脑海里。傅峦把她圈在他和沙发中间,他一只手握着她的脑袋,一只手伸到她的衣服里。他不停的和她接吻,手也毫无顾忌,那一刻焉柔几乎以为傅峦要带着她做.爱。

    凌晨的飞机带傅峦回了美国,这样一待,又是三个月。直到三个月以后,警方找到丢失的监控录像,而傅峦和律师也在话剧社内找到了突破口。

    一周内都没有人进去过那个房间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历时半年多,他们才在话剧社演员的各类说词中发现了线索,是有人刻意通过一些不明显的细节引导,让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个房间。

    事实上是,话剧社这些年效益不好,凭借它自身的盈利根本经营不下去,傅源蒲拿钱出资养活了话剧社,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话剧社的决策者,但是他不善管理,尤其是在傅峦母亲去世之后,傅源蒲除了表演其他时都沉默寡言,几乎可以用木讷来形容。

    傅源蒲不擅长管理或者也不擅长沟通,而他坚持排练妻子当年参与设计的旧剧本,让话剧社的演员们有很大的意见。起初时这些演员也尝试和他沟通,但是没有讨论空间的被傅源蒲驳回。

    其实傅峦可以想象得出父亲会给出的反馈——周遭人的言辞激烈,情绪冲动,但父亲全然不会放在眼里,那一刻有人会觉得他木讷,有人觉得他冷漠高傲,事实上父亲心里可能什么想法都没有,如果有,应该是在回忆他和妻子的某个片段。

    这样时间久了,话剧社里有些演员的情绪和意见积累到一定程度,产生了报复心理。所以她们决定通过这种诬陷的方式,让傅源蒲离开话剧社,同时给他惩戒。

    警方拿到了证据证词,最终宣布傅源蒲无罪,对诬陷者提起诉讼,从宣判结果往前推,那时距离傅峦来美国已经九个月了。

    历时九个月,傅峦终于陪父亲,打赢了这场官司,证明了清白。那也是在傅峦八岁离开父亲之后,和他一起生活的最长的一段时间。

    结果出来以后,傅峦问父亲接下来什么安排。

    傅源蒲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和妻子的那张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大结婚照片坐了一整晚,第二天他告诉了傅峦回国的决定。

    傅峦问他:“还回来吗?”

    “回来”,傅源蒲说。

    他说回国进行股份转让,处理些事,之后他会回来继续经营话剧社。

    那一刻傅峦觉得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就是他父亲脑子有问题。

    话剧社里的演员们都已经那么对他了,那么乌烟瘴气的地方,他竟然还惦记着打理,他问父亲:“你的生命里,就没有其他的人和事吗?”

    傅源蒲看着相框里面的亡妻,她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尚年轻的年纪。

    其实以往傅峦每次问他类似的问题时,傅源蒲要么训斥他,把他赶出去,要么不说话不理他,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但是这次,或许是因为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九个月到底起到些作用,傅源蒲回答他了,他说:“她没有。如果不在我的世界里,她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父亲对母亲的思念从来不说,他只用做的,醉酒,发呆,抑郁,话剧,哭泣,他的这些行为像是把烧不尽的火焰,烧着他自己,也不让别人有靠近的机会。

    其实傅峦一直以来都不太理解。

    可能是因为那时他太小了,还没学会那么浓烈的感情,可能是因为记忆中关于母亲的记忆并不算清楚,这么多年来,不理解,不支持,不接受。但是父亲这一刻的这句话,让他觉得眼眶温热。

    一周后,父子两个乘同一班飞机回国。

    离开的这几个月里,傅峦在和焉柔的聊天中了解着每个人生活状态的改变,林闯高三了,开始了紧张的冲刺阶段,他还是会去辞临的音乐吧唱歌,现在他吸引了更多的人。温一延毕了,因为他大四的学分没修够,但是他的项目却拿到了很高的一笔投资。

    大哥温唤研二了,跟着导师做项目,是导师的得力学生。而焉柔,也已经大三了。

    傅峦和父亲回国的这天,焉爷爷家里人商量着谁去接机。两家人的关系近,傅源蒲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应该让他感受到家里人的热情和欢迎。但是焉爷爷也考虑,他说如果这么多人都去机场接的话,给人的压力难免太大了些,并且也顾虑到傅源蒲的性格内向,于是为了避免唐突,最后决定家里的大人就都不去了,派这群孩子们去接机。

    为了表现出接机时的正式,二姨夫给出了意见,让他们穿一个色系的衣服去。

    温一说:“我们是去接机,又不是去上台表演节目。”

    当天下了大雨,备了四把雨伞,温唤开车,带着温一,小弟林闯还有焉柔一起去了机场。傅峦平时对这些姐姐弟弟都不错,所以大家还算上心。尤其是林闯,想着既然是欢迎人,那得设计个欢迎仪式。

    但是没想到,飞机因为大雨延误了四十多分钟,他们站在接机厅里,迟迟没有接到人。后来机场大厅的安保看不过去,过来问他们几个:“你们在这拍摄和我们机场负责人沟通了吗?”

    林闯被问蒙了,说:“我们没拍摄。”

    安保和他确认:“你们不是拍电视的?”

    他们四个人,带着张校花校草的脸,穿的整齐划一的往这一站,让安保误会了。

    小弟笑着说:“不是,我们就是来接人。”

    安保:“就是接人啊。”

    林闯:“嗯。”

    “那你们在大厅里撑这么多伞干什么?”,保安:“这房顶又不漏雨。”

    温一先把伞收了,刚刚这小半个小时里他觉得比他没有拿到毕业证,他妈拿着拖鞋把他追到小区外揍还丢人,他耷拉着脸告诉大哥:“我就说他设计的欢迎仪式,真的很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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