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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成为符修

    “测过灵根来左手边,没有测试的去右手边,有人会带你们去。”穿着扶风派校服的外门弟子站在广场中央大声嚷道,身前漂浮着长得似牛角的法器。

    他的声音穿过法器再传出来,有如雷声轰鸣,霎时压过闹哄哄的人群,清晰地钻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拥挤了许久的队伍终于开始有意识地规整,自发按照吩咐分成两队。

    外门弟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悄声嘟囔:“怎么能有这么多人。”

    身后被派来测灵根的弟子同样叹了口气,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新来的吧?这些人都是来凑数的,灵脉传到人间之后,觉醒灵根的人都想试试,万一自己就是那个万中挑一的天才呢。”

    秦衣跟着人流走到登记的长老处,将牌子递给他,长老扫过牌子,抬起头望着秦衣,严肃的表情不自觉柔和了些:“姓名。”

    秦衣:“月白。”

    登记完,长老向秦衣指了个方向,道:“金木双灵根,你资质不错,直接去二等弟子处报到。”

    秦衣收好牌子,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这地方并不难找,不仅是秦衣在扶风派呆了许多年,人实在太多了,远离热闹的广场处,隔着很远距离就能听见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秦衣推开虚掩的门,“嘎吱”一声响,原本热闹的人群有一瞬间的安静,众人的视线似有似无地扫过她的腰际,看到那里空无一物后移开视线,再次热络地谈论起来。

    秦衣随着那些视线看看自己的腰际,又看看他们的那些象征家族门派的圆环玉佩,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往年招生都是修仙门派出身,天生仙骨,都自诩正统出身,如今人界也有苗子进来,两派互不相容再正常不过。

    秦衣传送过来时正好碰上扶风派的招生日,便抄了一份人界落榜生的户籍,借宝丹将自己的灵力压制到正常水平,混了进来。此刻她身上并无什么身份的证明,只是个前途未卜的普通人。

    出身名门的修仙子弟怡然自得坐在前排,腰际如她一般空空如也的普通人分散坐在后面,见她走过来,纷纷目露警惕望着她。在那些座位间逡巡一圈,秦衣走到了所谓正统出身的那圈人中间。

    她不慌不忙走过来,反而是名门弟子们的交流戛然而止,面面相觑,有大胆的面露敌意,明晃晃地透露出不满:“你要如何?”

    秦衣眉眼弯弯,张口乱来:“我自小听话本子里讲剑修御剑飞行,剑光凛冽,可斩春秋,所以想寻个剑修做夫婿。各位兄弟姐妹有没有以后是剑修的,我们先搭个桥?”

    “不许说了!”为首的那位弟子打断秦衣,他黑着脸,眉毛纠缠成一股麻绳,“剑修在扶风派是个禁词。谅你不知情,下不为例。”

    禁词?整个砺剑峰都成了禁词。可当年魔物事发,并未有砺剑峰弟子参与,按理说他们不会被卷进来,还有……砺剑峰师尊又去了哪里?

    若是论她死后发生了什么,无人能比修仙界的亲历者知晓地更多,秦衣没想到剑修之事比她所想还要严重,一开口就点燃爆破符。

    秦衣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好吧。那我就换个人选——”

    那弟子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尤其是秦衣的目光在他手上金灿灿的法器流连许久之时。

    秦衣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右手同样如此,将两根并在一起,笑眯眯道:“我突然觉得符修也挺好的,其实我想成为一名符修,这么看也挺志趣相投的,对吧?”

    那弟子深吸一口气,良好教养让他将那句“就凭你”咽了回去,他踉跄着缩回小团体,只露出一个脑袋:“你到底是哪儿来的,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我方入门,算不得什么符修,你且看绘仙峰二师兄,他丰神俊秀,法力无边。”

    秦衣眼神一亮,饶有兴趣地追问:“没有大师兄么?”

    “是大师姐。不过许多年前,她便死了。”

    周围的人戳着他的肩膀,秦衣没错过这个小动作,弟子一个激灵,手掌轻轻拍上嘴巴。

    秦衣歪头道:“大师姐也是禁词?”

    他摇头:“不是。不过若是你成为符修,切记要少提……师尊会伤心。”

    一刹那,心底无数声音拉着她的神魂下坠,它们在她的耳边重复低语,迫使她睁大眼睛去看,无数张嘴唇开开合合,皆是同一句话。

    或许,是那魔物伪装成了师尊。

    “你所言非虚?那大师姐有何过人之处,值得师尊怀念那么久?”

    那弟子恨铁不成钢地手掌一拍,撇嘴道:“到底是你没见识了。你们人间不是最看情义这二字?秦大师姐从小养在师尊身边,修行上常得指点,大师姐敬重师尊,从无忤逆。”

    秦衣:“那大师姐为何会死?”

    他摇摇头:“天意弄人啊。大师姐一个符修独身遇到了魔物,可惜不敌……”

    秦衣在心底叹了口气,不是打不过,从领命前往结界起,就是主动走入了陷阱。

    她朝那弟子眨眨眼:“谢谢你。其实你人真的很不错,我叫月白,若是之后有机会一起学习符咒……”

    秦衣的话还未讲完,就见他连连摆头,生怕自己被缠上:“我修的是无情道,家里不允许我考虑道侣。”

    秦衣玩心大起,还要逗逗他,蓦然听得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

    穿着校服的弟子们气势汹汹冲进屋子,粗暴推开的门撞在墙上,巨大的声响让众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为首的弟子扫视屋内一周,抱臂冷冷出声:“方才有无可疑之人来过?一旦查出包庇他人,即刻赶出门派,终身不可入内。”

    场上众人连连摇头,领头的目光如炬,再环视所有人的面色之后,厉声交待道:“二等弟子不过是扶风派入门的第一道门槛,听引导弟子们的话语,多事之秋,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不该讲的话不要讲。”

    众人躬身领命:“谨遵师兄教诲。”

    秦衣低着头滥竽充数,暗暗思索,除去扶风派那些存在了许久的禁地,如今也只有砺剑峰是众矢之的,几乎没人会随意去上古大能加持过的禁地,那会是谁去了砺剑峰?砺剑峰六君姝……那他会藏到哪儿呢?

    暮色迟迟,引导弟子带来今日最后一位二等弟子,带领他们去往宿舍。

    天色将晚,夕阳将余光投射到层层涌动的云海之上,水塘里的夜明珠散发出朦胧的莹光,微风将热闹都吹散了,结束晚课的弟子结伴走向宿舍,路遇面容肃穆的长老齐齐躬身,清声问安。

    转过人声鼎沸之处,绕过几棵古老神树,曲径通幽最深处,引导弟子带着他们停下脚步。

    引导弟子:“两人分为一处,可自由选择,但不可男女一室。一炷香后,剩下的人听我安排。”

    秦衣还是头一次参与流程,她默默点点人数,恰好能分完,不存在多一人的情况。

    不过鉴于那一番大胆的发言,恐怕没人想与她同流合污。

    秦衣索性安心等安排,她的视线在周围逐渐抱团的人上环视一圈,最终落在独立于人群之外的一人身上。

    引导弟子直挺挺地站在石头假山前,垂眸望着地面,任由新弟子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身上的弟子服洗的发白,还有几处缝补痕迹,却很合身,若是——

    身后再背把剑,长身玉立,马尾飒爽,是看了就叫人忍不住拍手叫好的风发意气。

    秦衣在脑中勾勒一幅画,目光落在引导弟子的腰上,除了身份令牌,他还别出心裁地别了一只纸鹤。

    不是家族身份的证明,也不是别的稀奇玩意,只是一只小小的,还会发光的纸鹤。

    或许是心上人所送,才如此的珍重,随身携带。

    被“师兄们”教训后,引导弟子带着最后一个弟子来时,秦衣不出意外听见身后有人谈论。

    “哎你说,闯进来的贼人会不会装成新晋弟子混进来。”

    “不会就是这个吧。”

    偏偏最后一名二等弟子也是人界出身,无人能证实其身份,何况明明同样是少男少女,那人却是一脸老成的凶恶相,被怀疑也再自然不过。

    可秦衣不这么觉得,若是潜入被发现了,傻子才会扮做新来的弟子,首选必定是混入敌人内部,随时掌握动向。

    香燃尽了。引导弟子慢慢抬起头,尚未言语,只是眼神环视一周,便让噪杂的弟子们安静下来。

    “尚未安排好的来我这儿。”

    秦衣有些奇怪,是不是太过冷静了,被她不加掩饰地盯了半晌,也无任何反应,甚至回神后都不曾睬她一眼。

    秦衣加快脚步,站在了人群里第一个。

    引导弟子与她对视一眼,不在意地挪开视线,捏碎了从袖子里掏出的红色药丸。霎时间五颜六色的花瓣汇聚在头顶,随着一声“落”,片片花瓣飞向众人手中。

    “同色的花瓣即为一组,宿舍外的小木板上已有诸位的名字,男修宿舍在前面,女修宿舍在后面。”引导弟子顿了顿,交待道,“明日第一次早课听宣,望师弟师妹们切勿迟到早退。扶风派门规森严,禁地颇多,若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诸位自负后果。”

    望着引导弟子离去的背影,秦衣若有所思,闯入者究竟是谁,今夜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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