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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子很好,借我用用

    月上中天。

    今夜的扶风派注定不太平,白日里闯砺剑峰的贼人还没抓到,夜里巡逻的弟子比往日里翻了几番,个个法器傍身。秦衣躲在树上感知领头的大弟子实力,都是到了金丹的人中翘楚。

    这对闯入者不是个好时机,然而对秦衣而言,是个绝顶的好机会。哪怕今夜他不出来行动,秦衣也能假借他的名头隐藏自己。

    扶风派建在几座相连的山脉上,山脉之间以栈桥相连,砺剑峰的栈桥口站满了人,不曾将通向另一端的入口泄露一丝缝隙。栈桥下是翻涌的云海,月光洒落,一片白中折射出星星点点的莹光。

    那是有弟子隐匿其中,手上的夜明珠所发出。

    秦衣瞥一眼,摇了摇头,好可怕的阵仗,说是抓魔物的都不为过。

    重新写就隐身符,等巡逻弟子走过后,踏上了通向天夺峰的栈桥。

    内门弟子院落的门禁可谓是五花八门,秦衣之前是写了一半的符咒,要进入需得把另一半的符咒补齐。器修弟子的无非是他们自己造出来的法宝,催动法宝的是里面的灵源,若是找到了灵源所在,破解也就不在话下。

    秦衣脚步踱来踱去,选中门口挂着纸鸢的院落,形状是一只燕子,停留在门口的篱笆上。

    秦衣催动火符,拂动的火苗照亮燕子的眼睛,一黑一白,灵源已经少了一半。

    秦衣吹灭符咒,闭上眼探出灵识,结界的感知力十分微弱,几乎形同虚设。若是有缩地丸,一来一回,迅疾如闪电,轻松得手。

    这人倒是聪明,若是完全毁坏,惊醒了结界主人,跑出去还得费些脑筋。

    秦衣原本是想借那贼人的名头大干一场,却误打误撞被他逼入了两难境地。若是再拿一个令牌,明早众人皆知闯入扶风派的贼人有两个,秦衣还不想后面行事艰难。

    不过方才过桥,倒是没有人从栈桥这头过去。也不知那贼人从里面出来没有,她如今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说不定已经被暗处的人完全察觉。

    秦衣从袖子里摸出雷符,准备将纸鸢的灵源完全毁坏,到时候将巡逻的弟子们全部吸引过来,看看躲在暗处的人是否现身。

    一道剑气自左侧而来,秦衣侧身躲过,飘在半空的符咒却未幸免于难,一斩为二,落在地上彻底变为废纸。

    秦衣脚下轻巧一滑,背贴篱笆,身侧就是纸鸢,夹在指缝里的符咒一齐甩开,灵光在黑暗中一现,火苗自符纸上方燃烧开来,照亮站在她身前那人的真容,映照出秦衣有些不高兴的面孔。

    长剑抵在她眼前,距离不过几尺,那只秦衣白天才见过的纸鹤吊在剑柄,微微摇晃,浑身散发出微弱的莹光。

    白天里寡淡到让人难以注意的面孔此刻依旧没什么表情,垂眸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也未有什么波澜,但他持剑的手很稳,像是捕猎中的野兽,直到猎物到手或许才有一刻的放松。

    秦衣晃了晃手,让火符燃烧地更旺,将这一片都不留痕迹地照亮,她眼神扫过他的腰带,上面并没有令牌。

    “师兄,你白日里讲门规森严,晚上就来偷令牌么?”

    他冷冷开口:“与你无关。你若是早些回去,我就当做这一切都未发生。”

    秦衣好笑道:“师兄,你是不是没有清楚状况?如今是我有你的把柄在手,应当是你有求于我。”

    他将剑尖向前推进,冷光几乎刺进秦衣的眼睛里:“师妹可知,是符修的符快,还是剑快?”

    “晃到眼睛了。”秦衣不在意地伸出手将剑尖拨开,意外发现拨不动后,抱着肩膀扭过头,“师兄本欠我有三,第一,我白日见你并非引导弟子,替你隐瞒。第二,令牌我志在必得,师兄坏我好事。这第三嘛。”

    秦衣将三根手指在师兄眼前晃晃,袖中符咒纷纷飞出,一瞬间遮掩那人视线,背手迅速写出隐身符。

    百里景熙一剑上挑,所有符咒飞上天幕,毫无声响——

    他警惕向上望去,黄纸漫天飞舞,纸面上却一片空白,这哪里是什么符咒,只是些未用过的符纸。

    眼前的人却已不见。

    火苗熄灭,夜色重新笼罩视野,周围归为一片寂静。百里景熙敛了气息,软剑系在腰部,丝毫没敢放松警惕,他阖上双眼,静心感知周围灵力所在。

    良久,秦衣的笑声蓦地响起:“师兄,我已经布下结界啦。神识是追不上我的。”

    “这第三嘛,就是找东西这一项,师兄注定要输与我了。”

    秦衣在百里景熙身前解除隐身,手直直伸向他腰间的纸鹤。他的神识应该还停留在秦衣上一次出现的位置,来不及追到此时。

    秦衣扯下纸鹤,收回时带着茧的一双手捉住她的手腕,秦衣抬头,琥珀色瞳孔定在她身上,宛若蓄势待发的猛兽。

    剑气充盈,软剑在百里景熙手上重新成为一把利剑:“输赢还未到结局。”

    秦衣挑起的嘴角缓缓趋向平稳,她正色道:“师兄如今放手,我们还有商量余地。”

    百里景熙定定盯着她看了良久,周身锐利的气势淡去,开口道:“令牌拿走,纸鹤留下。”

    秦衣笑道:“师兄果然识时务。我从未有夺人所爱的癖好。”

    百里景熙闭了闭眼睛,秦衣突感纸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坚硬的木质物,她低下头瞟了一眼,梧桐木,紫流苏,是天夺峰的令牌。

    百里景熙松开了她的手:“你走吧。”

    秦衣还有些将信将疑,却见百里景熙捂着嘴,血红色从他玉白的手溢了出来,想必是方才在结界里,神识贸然强硬追踪上她的位置,如今遭到反噬。

    秦衣从百宝囊里摸出一瓶疗伤药,也不管对面接不接,径直抛了过去:“令牌关乎我生死大计,多谢师兄。若是师兄不弃,明日我可陪师兄同去。”

    百里景熙接过药丸,眉眼冷淡:“不必了。”

    秦衣踏上栈桥,朝背后挥挥手:“师兄有缘再会。”

    从纸鹤里拿出两个白瓷瓶的药物倒入喉咙,百里景熙目光深深,望着逐渐走到栈桥中央的背影,砍断绳索。他看着秦衣在空中手足无措,符纸还未发动,就已经脱手向上飞去。

    而后她伸着那只不甘心的手,与断开的栈桥一般,一同向深渊坠去。

    今日扶风派为了追捕他,重点虽然在砺剑峰,但与主峰相连的栈桥下都加了禁制,除去巡逻弟子,其余禁用法术。

    秦衣还未来得及把令牌收起来,百里景熙在云海中看到了坠落的令牌,他伸手触及令牌,却比想象中沉重许多。

    “师兄。”秦衣解除隐身符,一点点露出全貌,她的一只手抓在令牌上,看向百里景熙的眼睛里满是得意,“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师兄是砺剑峰六君姝之一吧。具体哪个我认不出。白日里你先到砺剑峰,并不是真的想进入,只是吸引扶风派的目光,这样一来,令牌能轻松到手,然后进入如今掌门和现任长老那处。”

    “先前我只是猜测,师兄砍断铁链我倒是十分确信。”秦衣未继续往下解释,话题一转,“恰好我目的在此,师兄如此布局,良宵苦短,与我打架岂不荒废,不如合作?”

    百里景熙忽略她乱用成语,淡淡道:“我方才是要杀了你。”

    “是啊。”秦衣的衣袖中探出一截绿枝,这是她在慌乱中写就的符咒,枝叶肆意生长缠上百里景熙的袖子,借力站上剑,两个人一人拉着令牌一边,“师兄若不动手,我还无法确认身份。我都不计较了,师兄还在介怀什么?”

    砺剑峰六君姝素来快刀斩乱麻,凡是他们认为修行路上的累赘,皆是毫不留情地切断。这人要杀她,多半觉得后面是个阻碍,还有……纸鹤。

    秦衣补充道:“若我与师兄同行,自是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百里景熙不为所动:“三言两语如何信你。”

    “我此行目的,是要去如今的绘仙峰师尊那里。我有个很重要的人死在她手上。”

    而后,秦衣冷笑道:“师兄今晚若定要与我分出个胜负,大不了鱼死网破。若是查不清楚,也是再死一次。”

    几息之后,百里景熙终是点点头:“互不打探。仅限今晚。”

    “当然。”秦衣撇撇嘴,要不是太麻烦,谁愿意和你们这些个个下狠手的合作似的。

    云海之间穿梭,月光微凉,温柔而又宁静地洒落在身上,秦衣和百里景熙之间的连接仅仅一块令牌,但谁也没松手。

    秦衣暗中感叹道,谁也不会想到,她竟然会和生前不和的砺剑锋六君姝有如此和平站在一起地这一天。

    甚至,前面站着的这个人疑似往昔最不和的剑修大师兄百里景熙。

    剑修最为固执,若是秦衣不合作,恐怕纠缠到天亮也不知道结果。

    待周围景色变幻到秦衣熟悉的样子,百里景熙突然开口问道:“你很重要的人是死在应问果手里么?”

    秦衣不欲多说,反问道:“砺剑锋一事,和这位师尊也脱不了干系?”

    百里景熙:“……互不打探。”

    秦衣满意收声。

    长老们的院落被一处大结界包裹,结界的入口处还守卫着两个木头人,皆有化神期的实力。二人一同将令牌放在入口处的镂空石头处,木头人为他们掀开结界一角。

    令牌的归属几乎花费了半个夜晚解决,进来之后只是一块颇有些重量的废弃木牌。

    两人约而同走向相反方向,秦衣先找到结界的薄弱处,金色灵力写就阵法,下次直接可以走这里过。

    待估量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走向应问果的住处,百里景熙却还未离去,还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听到声音,他下意识回头,警惕地望向靠在角落悠然自得望着他的秦衣。

    秦衣冲他摇摇头:“那两个柜子就不要找啦。那里只会有符修弟子们的课后作业。你若是想找应问果用了什么法器,还在楼上。”

    百里景熙拉开抽屉,果然是一叠鬼画符,有些讶异地望向秦衣:“你对这里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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