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我的薛定谔 > 停止向前(视角转换)

停止向前(视角转换)

    “我以前写草稿的时候就图着省事,虽然知道这样子方便复查,也尝试工整写过几次,却总是不习惯。”

    “谭圻说是习惯问题。”

    “他说虽然这种写出题号、然后工整地写下答题过程的打草稿方式不难学习,但重要的是坚持。只是偶尔这么写自然会觉得麻烦且无意义,但一旦养成习惯后不管是答题思路还是最后写在答题卡上边的卷面都会好看很多。”

    翁文文翻着两人的聊天记录,谭圻的头像很简单,就是随手拍下的一颗柿子树,微信名也是自己的姓名缩写。或许是关系不算熟,两人的聊天不仅没有任何的表情包,甚至都很少出现感叹号、省略号之类的语气符号。翁文文尝试点开谭圻的朋友圈,发现是一片空白。

    不出意料。

    翁文文的目光又落到谭圻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谭圻:谁说数学没有卷面分呢?

    翁文文没有回复,但却为这句短短的反问辗转反侧过。

    “数学改卷使用的方式既然是双评制取均分,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公平,但既然是人工改卷就很有可能反而加大非满分同学之间的分差。”翁文文想起之前谭圻抽出的那张小测试卷,“你看看你的大题,上面涂改了许多,加上最后计算的结果也不对,肯定是得不了满分的。”

    翁文文盯着试卷上的小墨团,上边删删减减,确实是有些不堪入目。

    她挠着头,一边尬笑。

    “在结果不对的情况下,老师就要倒推你的过程来判断给分。”谭圻正言,继续道:“其实你只有结果算错了,但是结果分究竟是给你扣1分还是2分,这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你卷面给人的第一印象。”

    “况且一个老师改卷的时间很短,一个大题通常也不到10秒,有些细节上是不一定注意得到的,所以一旦有一个工整的卷面,一些人的错误也会有一定的概率被忽略。只要一个老师多给了你一分,你个人的均分就提高了0.5。”谭圻指着翁文文漏写的大题步骤,“这0.5分在高考的体现上又会转变为一分,因为高考没有0.5分的存在。”

    “不要一心只想着把题目做会,大部分人怎么学习都会有不会做的题,甚至会做的题也会出现一些失误。但是保持一个工整的卷面,这些看起来与实力无关的细节积少成多,甚至能够拉开不小的分差。”

    “胜负往往不止在能力大小,还在微末习惯……”

    翁文文咀嚼着牛肉堡的面饼,指尖沾水,在桌子上写下谭圻的话。

    “总之继续努力就好喽。”张晓见翁文文若有所思的面孔总结道。

    “姑且先试试吧。”翁文文耸肩。

    “对了,差点忘了这事。”张晓背过身把挂在椅子上的书包拿来,又打开最大那一层的拉链掏出一堆塑料包装,翁文文仔细看,是一些饼干和面包。

    张晓把这些一个个在桌面摊开展示。

    “这是我新做的点心,特意拿给你的。”

    “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翁文文随手抓起一个包装的丝带,看着里边卖相不错的饼干,“我说你将来要不就去开个甜品店?”

    “我哪有那能力啊,再说了,我也没说这是只有你一个人吃的呀!”张晓撇着眉,轻轻敲了翁文文一个脑瓜崩。

    “你把这些带给什么周达、曲多多呀……”张晓掰着指头举例子,又有些颇为无语的摇头。“人家也帮了你那么多,你借花献个佛还不会呀。”

    “你记得把最甜的那一份给曲多多,周达的话,我做的是咖啡味的麻薯,接着就是……”

    翁文文看着张晓一个个介绍着自己的“产品”,不由得歪着头。

    她还是觉得张晓最应该走上做甜品的那条路,毕竟只有在遇到真正喜欢的事情时人才会眼中发光,涨红着脸津津乐道。人最大的天赋是兴趣,翁文文又想起前世两人聚在一起商量新配方的时候,张晓总是不嫌麻烦,连一种奶油都要反复敲定,哪怕是自己做不好的技术也总是在不断尝试,加班加点也要去学习新的制作方法。

    翁文文托住唇,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时刻。

    喜欢什么的,她活了两辈子也找不出个所以然的爱好。

    “还有给谁的吗?”翁文文开口。

    “给杨嘉璐。”张晓一面将东西塞进袋子里,一面说。

    “你让我去送?〞

    “还能是谁?”

    翁文文擦去嘴边刚吃完的汉堡酱渍,将纸巾对折,细致地再拭了拭嘴角:“我不知道怎么说。”

    翁文文对上张晓的目光,认真道:“说实话你们现在是两路人。”

    “我知道。”张晓顿手,露出苦涩的笑,“就算后来不是朋友了,好歹还算是同学不是吗?而且我知道她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其实不觉得她有恶意,你说呢?”

    张晓又弯起眼,看向翁文文。

    “我不讨厌她。”翁文文仰头,两人的座位正对着空调风口,她能够鲜明地感知到上方存在的热流。

    南城的冬天是湿冷的,暖气可以升温,可配上中央空调后却会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她将自己的可乐一饮而尽,又舔舐下还有余甜的唇角。

    “只是我们好像也回不去。”翁文文道。

    “为什么要回去?不能有个新的开始吗?”张晓问。

    “可能是,害怕不如不开始吧……”

    “停止向前也是一种答案不是吗?现在不挺好的?”翁文文放松身子,靠着椅背。

    一段友谊一旦有了瑕疵便只有两个结局,不断修补挽回或任其风化破碎,乃至最后灰飞烟灭。翁文文曾经选择了后者,最后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奇妙关系。如今再来一次,先不论是否还有开启潘多拉魔盒重来一次的勇气,隔了整整两辈子,翁文文早已找不回当初面临友谊选择时的感觉。

    这好像已经是一件不重要的事。

    不重要到,连一个“对不起”或者“没关系”的结尾都不必要有,却又离奇的、也不愿意糊涂的再坚持一段关系。

    “那我们老规矩来?”张晓不知从哪里变出个一元硬币,她将硬币摊开在手上,“就像我们以前玩的那样,正面就听你的不送了,背面听我的去送。”张晓将硬币往上方抛。

    翁文文看着硬币在空中升腾,又以飞快的速度下降,最终落在桌面上旋转。如同人生般,转转不已。

    ………………

    杨嘉璐将旋转的硬币按下,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又开始玩起了这无聊的游戏,她觉得有些心烦,拉开抽屉,将生锈的硬币抛回到看不见的地方。

    眼不见为净。

    “璐璐,吃饭了。”杨父在房门口小心探问。

    “知道了。”

    “西西多吃点鱼,对身体好!”杨母哄着自己挑食的小儿子吃饭,不禁笑没了眼。

    约莫六、七岁大的小男孩在餐桌子上玩着各式各样的汽车玩具,整整占满了二分之一张桌子。

    “ 啵啵啵……”杨嘉西嘴里发出子弹的拟声词,扭头略过母亲的投喂。

    “别管他,不吃这一顿又不会死。”杨嘉璐抽出餐椅,瞪了对边的弟弟一眼,接着又故意拖长抽椅子的声音。

    “他是你弟弟,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杨母听着桌椅摩擦地板的声音,皱起眉头。

    “那你也别吃了,你俩一起饿着。”杨嘉璐语气平淡,甚至都没有注目对边的母亲。

    “你这孩子!”杨母将筷子“唰”的放下。

    “都别争了……”杨父尝试劝和。

    杨嘉璐蹙起眉,随便扒拉几口饭,立马起身,狠狠关上房门。

    “我当年就不应该把她从乡下接回来,你瞧瞧,这么点大就敢对大人这个样子!咱们过上现在的生活容易吗?还跟她报了那么多课外班!我听说她在学校补课班上还做其他事情,老师都打报告到我这来了,白瞎了那些补课钱……”杨母的嗓门不算小,隔着大门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杨嘉璐索性戴上耳机,又开始播放起英语听力来。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总是有着两幅面孔,对着自己的小儿子一口一个宝宝叫着哄着,而对于自己的大女儿则是一种时刻贬低的态度,给自己长脸了便夸几句,不听话了就数落。

    虚荣。杨嘉璐评价道。

    也只有脾气好的父亲能够容忍她了吧,不然这个家庭怕是永远都得是鸡飞狗跳的模样。

    杨嘉璐冷笑着,提起笔完成一道习题。

    ………………

    “朱老师和我说了你的情况,我知道你英语好,这个培优班对你来说不是很适配,但你好歹也稍微装一下,在他的课上写其他科目算怎么回事?”蔡平语气肃然。

    “下次不会了。”杨嘉璐双手插兜,低下头来,看不出表情。

    毕竟是个好学生,又不算什么大事,教训也教训过了,蔡平摆摆手,示意其可以离开。

    杨嘉璐昂着修长的脖颈走在走廊上,偶尔可以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目光里的各种意味,仰望也好,羡慕也好,鄙夷也罢。她继续高高仰着头,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那个,杨嘉璐!”聂霜状着胆子叫住前边的人,“那个,我英语不是很好,这次没有进培优班,但还是想提升一下成绩,既然你不想学……”聂霜说说停停,时不时注意杨嘉璐的神情,杨嘉璐挑着眉,却也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你能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我?”聂霜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杨嘉璐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上有将近15厘米的人。下意识的与其拉开距离。

    对方怯生生的,梳着两个偏下的麻花辫,身上没有什么名贵的品牌,偏大的校服外套洗得倒算是干净,还能闻到些许皂香。

    好像是,经常跟在翁文文身边的那个女孩。

    杨嘉璐眯了眯眼。

新书推荐: [HP]非经典小蛇生存守则 和小时候的死对头谈恋爱 右护法说她不想干了 听雨,穿越前世今生 报告!妖海少主她处处留情! 西京小酒肆经营指南 摘下月亮 [二战]长夜难明 咖啡有点忙 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