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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寄相思(3)

    盛夏时节,燥热非常。

    两个月前,平州府尹李诚如在被押解回京的途中不慎跌落悬崖,以至案情急转直下,拖延至今刑部仍旧未能查清缘由,朝廷用于赈灾的上百万两银子也不知去向。

    因李诚如乃此案关键,他一失踪便断了线索,赈灾主事姜承泽只得继续在相府闭门静思。

    事态胶着,摄政堂主事轩辕朗却将一干责任悉数推到秦王身上,道其麾下影卫办事不力,才致重犯莫名失踪。朝中甚至开始传言,那李诚如乃秦王亲信,秦王表面看是秉公办案,将李诚如押解回京,却又故意设计落崖一事,实则是为了将他救走而已。

    摄政堂中的几位重臣,自然知晓这传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莫说此案当初乃秦王极力主张要刑部彻查,即便那李诚如当真是秦王的人,以秦王那样深沉的心思又怎会掂量不清数万民心与一个府尹之间的区别。

    只是朝中百官,不免有些宵小之辈,唯恐天下不乱,竟将这传言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云阳城中的百姓都已有所耳闻。

    太子轩辕朗更以此为由,将秦王摄政堂参事之职架空,又命刑部尚书谢长天将平州一案卷宗悉数送往东宫,只说他要亲自审理此案。

    事发当日,秦王不过冷冷一笑,并未开口辩解,只是吩咐刑部尚书谢长天按着太子之意去办就是。他则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拂袖负手缓步出了摄政堂,一路向北,往朝云殿去了。

    长乐宫地处云阳城北,背靠苍山,前依洛水,比起旁处自是清凉许多。这朝云殿乃是福玄帝的寝宫,位于长乐宫正中,左侧约莫二里便是静谧怡人的御花园,右侧二里正是梅妃故居如意殿。

    朝云殿中静谧无声,了无生气,似是遭了风雪摧残一般,殿外分明正值盛夏,隐有燥热,可这朝云殿中却如同冬月,寒凉彻骨。

    偌大的皇帝寝宫,身着锦衣的侍女们皆是面无表情,各自忙碌,待听得殿外通传内侍的喊声后,方才纷纷抬眸偷望。

    只见秦王锦衣玉带,面容清俊,神色淡漠,正由殿外缓步走进,众人见了慌忙俯身行礼。

    “奴婢参见秦王殿下!殿下福寿康宁!”

    略微驻足,凤眸撇过跪在身侧的众人,轻拂衣袖,道:“都起吧!皇上近日可好?”

    为首的男子一袭深灰色内侍衣着,正是长乐宫的内侍总管李德谦,只见他徐徐起身,朝着秦王打躬作揖道:“回禀殿下,皇上自入夏后,身子骨便好了许多。前几日,听闻东南送来了新茶,甚是挂念镇南王,这几日总与奴才们说些往年旧事。”

    东南?镇南王自十年前远赴东南封地后便不曾回京,只是偶有书信传来,传闻东南四郡十二城在他的治理下,颇为富足,每年上缴朝廷的赋税也在其他郡守之上。往日父皇提起他这位异性兄弟时,总是颇为骄傲。

    轩辕澈沉思须臾,拂袖与众人道:“李德谦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人闻言俯身叩首一一退下。

    因是夏日,寝殿正门白日里都敞开着,大殿右侧一张盘龙竹椅靠窗而设,福玄帝眼眸半眯斜倚在竹椅上歇息,李德谦躬身缓步走来,禀道:“皇上,秦王殿下来看您了!”

    福玄帝闻言一怔,循声缓缓睁开眼眸,只见秦王已俯首跪在跟前,“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简短的一句请安问候,却让福玄帝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抬手将秦王亲自扶起,又吩咐李德谦将东南新进贡的云尖茶泡一壶上来。

    父子二人自梅妃过世,就鲜少再聚在一处,饮茶聊天。

    彼时,福玄帝沉沦哀伤躲在深宫,秦王亦在暗中查探梅妃病因,并因此故多时不曾前往摄政堂任职。直到太子大婚当日,受命调查此事的人突然交给他一个包裹,包裹中除却书信一封,尚有一株早已干枯的啼血兰,以及一盒凤吟香。他才终于恍然大悟,自己最初的怀疑竟然是真,母妃果然并非病故,乃是被人毒害致死。而据他所知,那啼血兰正是太子命人孝敬母妃的。

    此后他曾想将此事告知皇上,只是当时皇上才从悲痛中稍稍好转,他着实不想让自己的父皇再陷伤痛,便一直隐忍未说。

    片刻,李德谦已将泡好的茶盏端了上来。

    福玄帝见他低垂着眉眼,似有所思,只以为他尚在为政事忧心,便将茶盏亲自递到他手中,道:“澈儿,咱们父子难得一聚,便把朝政之事暂且放下吧!来!尝尝这茶如何?这可是你皇叔从东南命人快马送来的云尖,清香醇厚得很!”

    轩辕澈神色微怔,端起茶盏优雅低首,细细一闻,果真清香扑鼻,轻抿一口,赞道:“果真是上好的云尖,皇叔的衡州府可是咱们南楚的福地,竟然连这云尖茶也要胜过别处。难怪他一去衡州十余年,却是一次也不曾回京探望父皇。怕是早已被衡州的好山水绊住了脚步,可怜父皇还苦苦惦记着他!”

    福玄帝闻言微微一滞,将茶盏置于案几,抬手扶着额角,眉宇轻蹙,两鬓灰白如霜,眼底忧思渐渐浮现,轻叹了口气,道:“澈儿啊,父皇老了,自从你母妃走后,父皇便觉着自己这颗心似乎都被掏空了。近来,总是回想起年轻时与你皇叔在外征战的岁月,那时的我们便似澈儿与清儿一般年岁。时逢北周侵我南楚国土,我们奉了先皇之命前往北境收复失城习州,战事胶着数月,眼看习州就要拿下,朕却在一次攻城战中误入了敌国的陷井,险些就被北周大将公孙信所擒。”

    “幸而,上官靖勇猛过人,竟单枪匹马闯入敌营,将朕救了出来。此后,我军士气大振,不出三日便将敌军赶出了习州,又趁势让北周皇帝签下契约,三十年内不可再犯我国界。如此,总算保住北境最重要的关隘,回京的路上朕便自作主张与上官靖歃血结拜,成为异姓兄弟。只是,后来他夫人突然暴毙府中,他一时伤心过度,竟自求外放东南,再不肯踏入云阳半步。时光无情,他也已年近六旬,朕近日收到他的书信,道是甚为怀念旧时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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