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

    选组的录制一天结束,就如事先所定,大家都各自进入了毫无悬念的导师队伍。按照综艺的规则,这一次的录制还需要持续五天,四天的学习时间,还有一天则是正式小组内部比赛。

    苏清河瞟了一眼比赛的规则,然后随意一扔,这种结果还能真的由现场的观众决定吗?不看也罢。

    “苏老师,看一下上面,我给您画眼线”

    苏清河配合地向上看,随即想到什么又说道:“今天我是最早的吗?”

    化妆师点点头。

    苏清河看了看镜中妆容逐渐完整的自己,眼里透露着一丝满意。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她换上一身运动装,掐着点来到了约定的训练室,果不其然看见许温言一个人坐在阶梯上专注地看着什么。

    “许老板,早啊”苏清河扎着一头精心编织过的马尾,大步向着许温言走去,马尾在走动下,一晃一晃,脸上的笑容在太阳的照耀下有些晃眼。

    许温言一怔,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印在他脑海中磨灭不去的女孩,明媚阳光直射心底。

    但也只有一瞬,等到苏清河走近,弯下腰看向他,脸上精致的妆容和长年不散的漫不经心提醒着一切不复如初。

    那些经历终究还是留下了印记。

    他回过神,将视线移回手上的资料,拿过一旁的面包递给苏清河。

    “你特意给我带的呀?”苏清河接过面包,有意无意在交接时碰了碰拿着面包的纤长手指。

    许温言不动声色地撤回,指了指后面的袋子:“学员福利。”

    苏清河啧了一声,坐在了一旁,惋惜道:“可惜了,在镜头跟上之前,你大概率是看不到你的学员们了。”

    许温言翻页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抬眼看向苏清河。

    苏清河直视着对方,努力在其中窥探着什么,却只见对方的眼眸平静如水,没有她预想中的失望。

    她看着许温言起身走向阶梯,转而看向她,对方平时毫无情绪的语气因为认真更显得严肃:“训练开始。”

    苏清河扬了扬眉,擦了擦手,也站起身:“行啊。”

    “声乐都是相通的,所以我直接教你如何用京剧的方式发声”说着许温言调整了自己的站姿。

    “你跟着我的步骤,脚比肩宽,肩膀微微下垂。”

    苏清河配合地照做,但是嘴上却不愿意消停:“许老板怎么知道我学过唱歌,许老板不会还看过我比赛吧,毕竟我比赛之后可是一头扎进了影视圈,歌都没唱过几首。”

    许温言抬眼,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苏清河:“双脚之间的距离要比肩宽。”

    “好好好,比肩宽比肩宽”说着苏清河调整了下脚的距离,笑吟吟道:“许老板,够宽了吗?”

    许温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够了,接下来轻叹——”

    扑哧一声,苏清河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接着挥了挥手,调整了表情:“抱歉,没忍住。”

    许温言蹙眉看向苏清河,正色道:“很好笑?”

    此刻随着太阳变动的位置,一束阳光恰好从背后映射在许温言的身上,给他的周身增添了一缕光晕,让本就清俊白皙的人,更有了一丝不可亵渎的神性。

    这莫名的让苏清河觉得自己可真是废料过多,她收了收嬉笑的神色,但是嘴角翘起的弧度依旧还在,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许老板你有点可爱。”

    许温言一怔,转过身,语气听起来依旧无波:“轻叹一口气,将气集聚小腹,屏住鼻息,丹田用力用声音拖出,我示范一次。”

    但是苏清河依旧敏锐地发现了男人白皙的脖颈上泛起了一股可疑的淡红色。

    呀,这是害羞了啊,这发现让她不多的自省也散了个干净,她还欲出口调戏,却被一声由低渐高,转换间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的“咿”调给深深憋了回去。

    她一时有些怔楞,当下有种错觉,只要许温言想,那么他的高音就没有上限,的确是一把天生唱戏的好嗓子。

    “你试一次”许温言颔首示意。

    虽然相对于演戏,苏清河在唱歌上还算有点天赋,但是和专业的人一比,那还是相当不够看。但随即她又放宽了心,反正自己的底气从来都不是才艺。

    她有样学样地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打好了歪主意,她皱了皱眉,眼里有些为难:“老师,我不知道丹田怎么用力,音乐课太久了,我忘得差不多了。”

    说着她上前走了几步,露出困扰的神色:“要不老师你来帮我感受一下?我这用力的地方对不对?”

    许温言迟疑了些许,打量了苏清河一眼,末了还是走上前,语气认真而严肃:“我会按住你的丹田位置,你用这个地方发力”说着他将右手轻轻放在苏清河的丹田位置。

    这时苏清河故意用手指点了点放在丹田位置的手指,别有意味道:“许老板,你的手指比女生的还要漂亮哎,考不考虑开展个手模的副业?”

    许温言触电一般地抽回手指,颇有些恼怒:“你能不能认真点?”

    苏清河不以为然:“劳逸结合嘛,这么较真做什么?还是说你对它抱有不该有的期待?综艺说到底就是秀场,拿钱拿曝光度,曝光度再转换成钱,就是这档综艺的全部意义,于我于你,于所有的嘉宾都是,所以许老板你也放松些。”

    许温言冷了神色,垂下视线,低声道:“是吗?”

    他说完,上前拿上自己的物品,并未想要得到回答,转身离开。

    苏清河一愣,但是很快又有些不解,她拦住许温言离开的步伐:“你真要这么较真?”

    许温言看向苏清河,眼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我以为至少你不会这样认为。”

    随即他不再多说,大步离开了练习室。

    苏清河看着许温言离开的背影,神色迷惘,一时没有再追上去。

    临近录制时间,机器陆陆续续的就位,而艺人和导师也陆续来齐,苏清河有意无意地瞟向许温言,此刻的人又恢复了冰山本色,那点外露的情绪寻不到一丝端倪。整个录制过程都十分顺利,艺人扮演着好学生,艺术家扮演着热心的导师,形成了一片热络的学习氛围,任谁都会觉得这些人是真心喜欢京剧这项艺术。

    至于镜头之外事实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呢?

    苏清河手上学着动作,看了一眼话语不多,但是在认真教学的许温言,叹了口气。

    搞艺术的都这么追求理想主义的吗?

    录制结束,许温言身边围着的人却没有减少,只是请教京剧是假,想要和帅哥扯闲篇是真,苏清河站在人群的外围,心里数着数,目测数到十,许温言就能从中全身而退。

    等她数到第五声,许温言从包围圈中走了出来,径直离开了现场。

    她眼底露出一丝笑意,不愧是至今还没拜倒在自己裙下的男人。只是这股莫名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直到晚上吃饭的时间,苏清河都没有见到许温言的身影。

    她戳了戳自己的碗中的饭,应付着别人敬来的酒,意识到也许今天许温言的确心情不佳,因为她说的话,或者是因为综艺的本质。

    苏清河心里破天荒的有些过意不去,早上她分明可以不用那样说的,只是自己的坏毛病一发作,嘴巴也拦不住。

    这样想着,她拿出手机开始物色这周边哪个夜宵好吃,准备用美食给自己在许温言面前挽挽尊。

    她利落地轮番给在场的人敬了一番酒,破天荒提前退了场。

    拿到外卖。

    苏清河房敲了敲许温言的房门,无人应答。她拿出手机给许温言发了条微信,等了一会依旧无人回应。

    出门了?还是睡觉了?

    这时一位打扫阿姨经过,看见苏清河等在门口,提醒道:“姑娘,这屋里没人,我不久前打扫过”

    不在房间?

    她提着夜宵往外走,边走边思索,许温言可能去的地方。

    但这回她没有内线,倒是真不知道往哪里去找人了。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是走到半路她又调转了方向,朝着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既然不知道对方的位置,那她就在大堂旁边的咖啡店等着,不管许温言去了哪,他总是要回来的吧。

    苏清河坐在咖啡店,慢悠悠地品尝着味道没什么特别的咖啡,一边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等到咖啡即将见底,一辆哑黑色重型机车进入她的视野,机车上的男人穿着黑色外套,带着黑色头盔,整个人浑身散发着荷尔蒙。

    哟,极品啊!

    苏清河有些移不开眼睛,她对于男人的审美点没有标准,完全看当下的心情,但是唯一恒定不变的就是会骑重型机车且骑得帅气的男人。

    哪怕她并不懂机车。

    重型机车速度放缓,在酒店门口稳稳地停了下来,男人双脚离开脚踏,毫无压力地在摩托两侧落地,更显得其一双腿修长有力,透露着属于男人的性感。

    苏清河看了看桌上的夜宵,又看了看外面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许老板,我可是为你牺牲了好大一个机会啊。

    她惋惜地看着外面的男人,只见男人动作利落地解开头盔,随后随意地甩了甩头发,随着头盔地移动,车主的长相即将露出真面目。

    苏清河顿时搅动咖啡的手都不自觉停了下来,要是这人长相一般,那可真是可惜了这副身材和机车。

    头盔渐渐被放下,一张清俊帅气的脸出现在苏清河的视线之中,倒是和这机车相得益彰,更添加了些高不可攀的华贵之气。

    只是这张脸有些熟悉?

    许温言!

    苏清河瞪大了双眼,竟然是许温言吗?在这之前,她心中的许温言就应该是从容沉稳地从板正的SUV上下来,而眼下这带着些狂野之气的重型机车景象,完全刷新了她对许温言的认知。

    啧人果然不该存有刻板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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