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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你姐他们都没事,你们还说一大堆。”

    “是我父亲带偏的,他表达不清楚,我只是顺着他的话走。”

    “那我自罚一杯,你也要自罚,你说的可都是些骇人的话,让你姐听了得怨你。”

    二人举杯,将饭局拉入尾声。阿月的酒只喝了一半,明澄起身拿过,倒入了自己杯中,为她接了一杯果汁。

    “哎,忘记了,我开车过来的,这大半杯也帮着处理掉吧。还好只喝了几口,不然遇见检查的不好办。”

    明澄接过,让他呼几口气,而后反馈没闻到酒气。

    饭后,明澄与明理去到阳台上吹风。阿月步子有些踉跄,阿雪扶她从厨房出来,把她送到沙发。

    “四月份了,阿雪还两个月考试,到时候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我就辞职带她去看看那边,顺便我也去熟悉熟悉。”

    “真快啊,太快了,想起时胸部都会起一股一股的痛感。啧啧,真替你高兴,都有点舍不得你走了——我又该何去何从啊。”

    “装可怜是不是?”

    “我的可怜还需要装吗,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出吗?我只差拿个碗了……”

    “那样你一定会是个合格的乞丐?”

    “只是你眼里的乞丐,如果有很多你这样的人,我一定会很富有。”

    “靠讨来的钱哪里算是富有。”

    “非也,我觉得都是在靠相互的可怜赠予钱财,只不过分别在可怜的路上做了些什么而已。”

    “如果可怜处被发现后都会心甘情愿相互利用把。”

    “一般的应该是这么去认为吧,真挚的不管是否有发现可怜处都会做着相互利用的事。”

    “如果不利用呢?”

    “算交情不够深吗?”

    “不敢或不忍?”

    “不敢与不忍都是取决于发现可怜处之后,有可怜处又怎么会没有缺陷呢,那又会有什么不敢与不忍呢?——大概是二者吧,就是不敢与不忍。”

    “两者占了其一,那应该算是好朋友。”

    “要么是好,要么就是换取足够利益后的坏。”

    “姐姐那年结婚你没去,说是病了是吧,当时你在干什么?”

    “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你想说我最后一次见姐姐是什么时候吗?”

    “是和我们一起见面,无非是过年或者长假。”

    “她结婚的那几天我在家里,在整理她的房间,因为我猜她再也不会回来住了。”

    “还真是没回来过,说不定是嫁出去了不好意思回来。”

    “这样认为也挺好,你不会也这样认为吧?”

    “不会。”

    “陈年往事啊,转眼就四五年了,孩子都快有了。想起来我和她也是个孩子,只不过是比我高几个年级的学长,没想到就这么大了……再过几年孩子都要说话喊人了,再闭眼睁眼——孩子又要上小学了——上了小学我又会想起我上小学……我小学可就久远了,那时候的太阳很大,刺眼,照得外面都没人敢出去,安静得很,只有鸟叫和虫叫……”

    “以前太阳照得土地显得萧条,现在有雨水湿润也感觉破败。”

    “都有些怀念以前了——你初中在哪里上的学?”

    “骑自行车去城里上的,每个星期回家一次,星期天下午就要出发。”

    “是开车要一个多小时的那座城里吗?”

    “是,骑车要非常久,久到压根没有想到要去计时间。”

    “路上有什么有趣的事打发时间吗?”

    “张开双手骑车是唯一的乐趣。”

    “想必同行的人也是一块放开把手骑车。”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你看这月亮真翘,真是好看。”

    “好看到没有词汇去描述。”

    “那是,有什么话有资格去譬喻先它之前的东西呢,更何况美丽的东西本就不需要太多辞藻去描述,一句简简单单的好看就胜过许多绞尽脑汁的浮华话。”

    “有道理,就连这番话都是那样简单美丽,哪里需要长篇大论去证实它,同样只要回答肯定便足够。”

    “好像有一天晚上我们说过,正是因为我们懂,所以才可以用简单的话去述说,而换做他人是不可以的。这也算是借此证实了我们当下吧。”

    “也对,毕竟情人之间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讨得了开心,而对外人说好看二字恐怕会被当成流氓。”

    “你觉得我让女人成为我的情人容易,还是我明白一些道理容易?”

    “这……问这种问题,有些不好,会……”

    “别误会,只是当作一个命题而已。”

    “明白一个道理难吧,毕竟将文字记忆,还要想象出若干个场景去综合,再要得出道理分支的若干条意见,再要细节化……情人呢,也要花好些时间,可是对上眼后又只需要一个眼神——”

    “好了,你说的是道理难,我也觉得是。我想说的是情人之间的交流会相对于简单些,似乎都会无条件相信或有信念般去遵守;那如果把每一个人都变作情人,那说起话来会不会很简单呢?”

    “和不听话就砍头有什么区别,总有一天要被推翻。每个人都对自己国家的文明有感情,不都算情人吗?同样也好交流,不然我怎么每天晚上和周公他们说话呢,而且一点代沟都没有;那些不好交流的呢,只能说他是个不合格的情人。”

    “真有意思,你应该算是一流的情人。”

    “何以见得?”

    “见不到的,突然在某个时刻感受到的。”

    “有些不想在外面躺了,里面沙发更舒服些。扶我一把——进去吧。”

    二人推门进到家中,分别找了个空位。

    “你俩在外面说什么?这么久。”阿雪说道。

    “想姐姐的小孩该有多可爱,如果没你可爱的话我就不抱。”明理说道。

    “那外甥长大了也不会叫你的,还要对着你脚上拉尿。”

    明澄推了推阿月,寻了块大空地躺了下去。阿月两腮微红,揉着他的耳朵。他问她是不是醉了,她说头有些晕,而后他又问要不要去床上休息,她说不用,还没醉。见她声微,他便不再提问,起身扶着她倒在沙发上。

    “我父亲又去房间玩电脑了吗?”

    “喝了酒回卧室休息还好点,来这里要说一大堆有的没的。”

    “阿鼎睡了吗?还挺早的。”

    “平时也差不多这个时候,有时候外面玩上一天也这样,到点就要睡觉。你和阿月今晚就住这边吗?”

    他拍了拍阿月的脸,待睁开眼后问愿不愿住在这边。她问睡哪里,他则说睡沙发。她揉了揉眼睛,起身坐起整理衣物,又问时间几点。

    “看来阿月不想住在这边,毕竟明天又要过去一趟洗澡换衣,麻烦。我们现在就动身过去吧,明天阿雪还要上课……”

    几人集结在玄关处,与之道别后便关上大门。

    到家后阿雪交给明澄一封信,信封用剪成条状的便签纸捆了一个圈,上面写上了“非静思小姐勿动”。阿雪让他明天寄出去,又强调了不能看,指着封条说已经和静思小姐打好了招呼,如果不是原来的模样就证明被偷看过。

    阿月从楼下上来,穿着浴衣敲了敲阿雪的门,见他们在说话便没有打扰,道了声“没事”后又下去了。‘

    “寄出去就好,我也有抄在电子邮件上。”

    “多此一举。”

    “我可没有留草稿的习惯,只好留电子的,保留时间还比你的久,也安全,不会被你偷看。”

    “我要想看就把你手机抢了,你也拿我没办法。”

    “我叫明理一起揍你,现在就打你信不信?他要帮我的,你又和我们玩得不好。”

    “好好好,你厉害,稍有不如意就要动手动脚,真野蛮。”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就出去,我要睡觉了。”

    将门关拢,他拿着信封下楼去了。敲了敲吸在墙上的门,径直走到课桌,将信封放在了上面。阿月靠在床板上看书,见他没了事情要做便问他在上面说什么,而他靠在桌角三言两语概括明日要帮阿雪寄信的事。

    呵欠传到了他身上,他摘下眼镜跟着伸了个懒腰。阿月拍了拍身边的枕头,让他今晚睡床上。他同意,解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后就俯身脱袜子……

    “你不会不洗澡就睡觉吧?至少洗脚洗脸啊。”

    “不臭,懒得洗了,今晚有点困就免了吧,不然洗个澡把我睡意冲没了就可惜了。”

    说完他掀开了被褥,坐在床上褪去裤子,而后躺了下去。阿月见他闭着眼呼吸平稳便将大灯关上,拉开自己这边的床头灯。

    “昨天没睡好吧,不然也不会在窗户上睡着;难怪现在躺下就睡着了,还说有什么失眠症状,就是没累着,懒了不运动造成的。你以后要多运动,对身体好,对精神也好……”

    “别说话,吵到我了,我提不上精神和你说话……有什么事明天再……”

    他的语气慢慢变微小,最后也换成一阵沉重的呼吸代替了话语。阿月埋怨了句便一直盯着他,似乎在测试真睡还是假睡。

    良久,她拍了拍他的脸,又探了探鼻息,又捏了捏、戳了戳,最后一脚踢在了他肚子上才罢休,关掉床头灯躺了下去。

    “你真够狠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被乡下的牛顶了。”

    她躲在被子里笑。他借着余下的睡意培养困乏,伴着催睡的悉悉索索声,重新调整了气息。

    “记得明天早点起,帮阿雪妹妹做饭,听到没有!睡得跟只死猪一样。”

    “嗯,明天再说,你起来早就你做。”

    她又大声说了几句话,但没引来训斥,随后撑起半个身子探向他,见已睡着便在耳朵边又大喊了一声,立马钻进被子里蒙住整个脸。

    或许笑到感觉时间已久,她慢慢探出头,见他丝毫未动不禁又用平常声量喊了几句。

    “小橙子、小橙子,睡了没有?”

    未作答;再叫——未作答。

    叫了不下十次,终于放弃了叫唤。她握紧被子一转身,不知带去了多少尺寸。

    次日。明澄醒来时身边已没了阿月的身影,他起身穿衣,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提着眼镜去向门外。

    阿月闻声从沙发上坐起,一副不好的脸色瞪着他,而他见着了人影的轮廓便戴上了眼镜。

    “起得比我还早啊,不会真给阿雪做早餐了吧,真厉害。”

    “六点就起来了,见她还没起床我就去洗漱,结果六点半也没发现她的动静;听到楼上的动静还是七点多,我赶紧上去看看,然后就下楼做早餐……”

    “真执着,睡得不安稳吧,快回房间再睡会。”

    “你去收拾你这身吧,是不是忘了昨天连脸都不洗的事啊?看看今天有没有太阳出,我要把被子拿出去晒。”

    听罢,他回房拿了几叠衣物,去到卫生间,而阿月又去厨房准备了些食材做面条。

    二人吃面条时明理下来了,阿月又去到厨房准备再煮一份。明理问清楚情况后制止了她,说自己出去吃,现在也该出去,因为父亲已经打来了电话……阿月送他至门口,说着些路上需安全的话。

    “明天早上我们就走,在这还有什么事要做吗?打个电话问问你爸妈要带些什么回去,鸡蛋鸭蛋什么的,我们今天去准备。”

    阿月领会,打电话给正文婶——正文婶说什么都不必带来,叮嘱明天开车慢些,到了什么位置也要报告……

    “不带就不带吧,也好,城里什么都有,给你平平安安回去就最好了。”

    “嘴贫,刚刚打电话怎么不和我妈说,就只敢在背后说。”

    “把你送的这两箱牛奶带回去。”

    “你真好意思,舍不得一点东西带过去。”

    “开个玩笑,其它东西你爸妈不要就算了。你送的我不动,留给他们。我们等会去外面走走,有喜欢的就买,自己用也好送爸妈也可以。”

    “干嘛要等会,现在就去——把碗洗好了就去。”

    他换好便衣将信件插在内置的口袋,翻开课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数了些零钱放入钱包。

    外面。望着工作人员登记好信息后他才出门,随后与阿月漫步在一道道街边上。

    “你姐姐要生小孩了,要是回家休养,你愿不愿意带小孩?”

    “抱着玩可以,换尿布什么的不愿意。”

    “那你这不算真心喜欢小孩,小孩不就是吃喝拉撒睡都要靠大人的吗?”

    “谁说我不喜欢的,我很喜欢小孩,以前在我租房小区那里有逗过小孩,那小孩不哭不闹,我抱着还会笑出声,交给别人时要是看见了我,要伸手抓我的。”

    “喜欢不哭不闹的是不是?”

    “不一定,喜欢身边有一个大人的。”

    “那你哪里算喜欢小孩,把小孩当玩具还差不多。”

    “也算是吧,小孩也要人陪着玩啊,当然也要换尿布——一半一半吧,我应该也不算太奇特。”

    “你想什么时候有小孩?”

    “嗯——以后吧,自己都没钱养活,小孩要婴儿车,婴儿床什么的,光是这些就要很多钱,何况我连放这些东西的地都没有……”

    “想得真多,那你好好努力赚钱,不够也不要紧啊,父母又不是不会帮。”

    “这个当然要去想,你知道一辆婴儿车要多少钱吗?”

    “能有多少,一个小小的推车能要多少钱?”

    “要四五千,我以前问过。这可要个把月的工钱啊,何况还是婴儿家具里面其中一个……太多了,简直是骗钱,不,是抢钱。”

    “富有富养,穷也有穷养,又不是都这么贵,而且我觉得也还好,给小孩用好的,你要嫌贵那我出钱怎么样?”

    “哪有这么简单,有小孩了一定要营造个较好的环境哺乳他。”

    “你就是多想了,照你这样,那一般家庭都算不好的环境,还不是一样结婚生子——等我工作赚了钱去旅游怎么样?”

    “旅游啊,我倒是很喜欢,不过现在很少有想去的地方了,而且物价越来越贵,有些旅游地点的东西故意要卖高好几倍,比大城市都黑。”

    “旅游嘛,开心就行,贵点也值得,而且我们可以找便宜的。你就是什么事都多想,结果什么事都做得不开心,还惹得身边人也不开心,比如我。”

    “对不起,不知不觉扫了你的兴。”

    “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了你也不改。”

    “你不是想听我以前的故事吗,那我讲给你听吧,让你开心开心。”

    “肯定又是编的,你哪里会老老实实都讲出来。”

    “全部都讲太多——不过也不算多,只是太单调。”

    “讲吧,看你能编出什么假话。”

    “嗯——我随便讲一些吧——讲什么好呢,最重要的是你想听什么?”

    “你不是喜欢去旅游吗,那讲讲旅游发生的事。”

    “如你所愿——前几年我去到某个省市的乡村,在当地一家民宿住下,半夜听到些细小的声音,像是老鼠磨牙一样。当时是晚上一点多钟,我从床上爬起来,打起了满分精神,就是为了一探究竟声音的来源。声音不在门外,也不像是在窗外,好像在墙对面。于是我打开衣柜看了看,除了空荡荡就剩几个插着钥匙的抽屉;然后我又打开了其它衣柜,连抽屉也开了。为了给自己壮胆,做这些举动时故意发出些声音,结果很有效,再听时那声音已经不在了。没听到声音的我反而更害怕,因为能确信声音的源头就在附近,或许还和我有关系,所以我当时陷入了深思,一半是恐慌,一半是期待声音再次响起,我好追查到底找出真相并灭了它。事实上也没多怕,那股恐慌只是将我从睡意里叫出而已,醒来时已经和睡意同归于尽了,所以营造的气氛只有探险未知和找寻乐趣,也就是好奇了。静了不久后,声音又响起了,我靠近源头处摸索,坐在靠墙的椅子上辨别声音的模样,最后发现了是由人产生的——原来是隔壁的人在说话。本来明白是这么回事后,应该重新去床上睡觉,毕竟听他人对话很是不礼;但是我选择继续听了,理由是在那段辨别时间里听到了‘多少钱’几个字。因为这,我的好奇心被泯灭,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其实还是好奇心……”

    “听上去很不正经,你就是好奇偷听别人讲话,还不承认,这和旅游也没有关系啊。”

    “有的,旅游也不一定在于终点的风景,路程中也是可以发现美丽的——当时好奇心满满,是被激起的,一开始我只是有一点探险精神。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大惊,脑子里全是说出那句话的场景。奈何对面声音还是传到耳边,于此,不得不停止想象,继续辨别话句要传达的信息。那边传来女人的声音,辨别出‘我老公对我不好’这几个字;这不得不让我再次深思了,猜想这肯定是半夜会友吐诉衷肠,是值得提倡的,所以不由又生出排斥自我感,让我滚回床上去睡觉……直到耳朵又听见‘大妹子,离婚吧’的男人说话声。那股排斥感自知是拦不住我,所以也就停下了刺激,开始与我一同再辨别对面正在发生的场景。从这句话中能分析出女人与男人的关系不是亲属,应该是朋友。虽然当时年纪不大,但也知道不能插手别人小两口的事情,特别是牵扯到离不离婚的事;如果小两口和好了,那劝人离婚的朋友就是夫妻关系的挑拨者,说不定原来夫妻之间的嫌隙都会扣在朋友身上,而离婚后过得不满,那也会将原因归纳到劝离婚的朋友身上。总之很难有完美的结果,除非劝人离婚的人把人娶了,说不定还能引得第三人再劝人离婚,周而复始。”

    “得了吧,没一点其它想法?”

    “我就是想到这个方面,你又有什么见解?说说看,我也可能会漏掉什么更完善的想法。”

    “继续讲你偷听的故事。”

    “后来又听见,‘大哥,能借我一点钱吗?我听你的,把该做的事做了’。这话的意思我仍觉得是去做离婚的事,可见我们社会女子的地位是有多低,连使用自己的权力都要依靠别人帮助。言下之意我是明白了,大概是要离婚,但自己手上没钱,没底气去做这些事,但经大哥的规劝,也有了下定决心的勇气。可见双方的言谈是有多由衷,是有多么神圣,多么——在被黑暗笼罩的大地上散发出一丝人情味的光芒。心里的暖流激发起了我的斗志,仿佛明日即将要去的山脉河流都唾手可得;何止是身处其中,收入囊中又有何妨,囊中溢,胸中容……”

    “好点说话,指手画脚的,再动挨打。”

    “激动了,那跳过这段热血澎湃的有感而发,回到墙里面的事——热血之余,我又听见了一段话——‘大妹子叫什么名字啊?’;这可吓了我一惊,原来是陌生人之间的交谈。后面则是一阵哭诉,夹杂着话语,不过没有听清,要不然怎么说哭泣的女人最难明白其意思呢,我连听都听不懂,可不是难免坏了大事吗。而这时候大哥展现出男人的风采了,男人清晰的声音传来——‘大妹子,别着急,我帮你想想办法’。坐在椅子上的我,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觉得我不配坐在那里,甚至怀疑我到底在干什么,活着又是为了什么……我知道,那是见识到了从未见识过的景象或事物才会产生的后感,震惊生出的自我拷问。试问人世间的热血有像大哥这般的温暖吗?恐怕是一般人割开喉咙飙溅到人身上的血也没有空气经过大哥喉咙呼出的要滚烫。我相信,大哥一定是拥抱了大妹子,靠比空气还要温暖的身体去感悟她,给她注入勇气与关怀。之前生出的什么劝人离婚天理不容到了这,那道从天而降的雷落荒而逃,滚回了天上。当时都想在墙上挖个洞好好看看对面,学习大哥的近乎圣人的品质;我真找了,我摆弄着墙上的挂饰看看有没有那些小人留下的罪证。结果没有,我又不得不称赞当地的君子多,似乎是找到了一片净土。错失近距离观察大哥的机会,我只能回到从墙面上找寻扩散出的光芒,再加以斟酌领会。又是一段声音——‘大妹子多少岁了?看起来不大’;我思索着这话的意义为何,得出一定是在侧面教化大妹子,想以年少为由规劝一切还不算太晚。接着又辨别了大妹子的声音,似乎停下哭泣说了句‘大哥你多少岁?’;我证实了大哥与大妹子不仅是在用高深的心里话交流,还用生活中的琐事再次拉近彼此的距离,或许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相近后产生的快速吸引而说出的缓和话,为的就是展现出人的含蓄一面,再以此拉近任何可发展的距离。深感多余的我感到来自对方的羞耻,若是继续留在椅子上必定要被一股无名的神圣之光炙烤;可若是离开,又担心错过大哥的教化,而躺在床上又会胡思乱想,怕认知到了自己的不堪后要彻夜不眠。不久后又听见大哥说话了,由于内心也感受到了大哥的存在,似乎能听得更清楚——‘先去洗个澡’;大哥是何意我又难以猜测,生出一股自责,怪我没有将所有话听清,怪我心中杂念太多,连窗外的虫鸣叫都是我的杂念生出的,屋内的空调风扇也是,连背后的那堵墙同样也是。大哥与大妹子又说了些话,一句接一句听得我着急,因为完全都听不清——功夫不负有心人,大妹子的一句‘洗过澡了’令我听得清楚;不知是因为相识后回答大哥的问题自然而然起了几分敬畏而声音也纯粹了几分,还是大妹子想要表达出自身是虔诚沐浴后斋戒过了的人,总之,大妹子似乎对于回答这话是认真了,因为回答先前离婚的问题时都没有让我感觉到如此纯粹无杂音。对面慢慢静了下来,那一刻是虫鸣占领了夜晚,风声回荡在屋内,我的脑海幻想着深刻的道理,墙的那边或许演绎着简单的表象。当时有那么几刻,我想象着置身其中,感受通往大道的那扇门;那是由品质到了某个点后才能看见的大门,而开启的钥匙恰恰是身上的品质,走向前时它自动会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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