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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明理带阿雪去到卧室,阿月紧跟在后。明澄喝着开水发呆,思考今夜如何入睡,那犯困期间养成的精神足以让他撑过黑夜。

    “是不是每次和阿雪妹妹讲故事她都要睡?”

    “我睡不着了,怎么办?”

    “做体操,要么……”

    阿月望向他,双手揪着手指头落在腹部不再言语。状态持续不过半分钟,她突然撒开了手,移动到他面前,撒了股无名火,说什么专学些歪门邪道,正经事不做,一套套歪理把自己骗了进去……他揉着发烫的耳朵,说她是不是也发现了自己的言论有一股牵制的力量在领导,说自己只不过是某些东西的被控制者……她打断了他的胡言,补充了几句染神乱志的评语。

    他按照定制的要求做动作,在坚持之际望着她轻松自如一个接一个动作更加有了受苦的信心,毕竟抽筋时还需借助她的力量……

    满身大汗的他又去冲了个澡,而她只是用毛巾往额头上拍了拍,坐去了沙发上喝水。

    “洗完澡好多了,腿脚一点都不痛。”

    “明天有你痛的,每天跟着我运动就不会了。”

    “痛了,停下来就痛,我要躺下了。”

    去到卧室,他掀开被子躲了进去,感受完被子的凉爽便靠在床板上玩手机。阿月不久后进到了卧室,靠在桌上问在干什么。他答玩手机,而后将屏幕对向她。她接过看了看显得没趣,随即将手机放在了课桌。

    “这些天怎么有兴趣看书,是讲爱情的吗?”

    “不是,关于自由和平等的。”

    “挺好啊,在特别社会环境下我们新青年就该有新思想,不能随波逐流。我来看看——J -A- -N- E——E-Y-R-E是什么意思?全是英文,应该是你伯母送的,让她练习英文。我大致是与之无缘了,怪厚的”

    “是本长篇小说……。”

    “听名字像是一个人在追求简单的爱,路途中顺带收获了自由与平等吧?最终幸福也得到了。”

    “追求的路上总是会获得一些东西,或许爱与平等就在其中。”

    阿月夺过书,关掉了大灯,只拉起一盏小灯模糊照出二人轮廓。他顺势躺下去,对着天花板道了声“晚安”。她也躺了下去,对着他的耳朵道了声安,随后关掉了床头灯。

    次日,阿月赶在阿雪起床前,已将食材备好,待她下楼时便已做好。明澄也在这时起床,向阿雪重申今日要离家的事,顺带说自己也会用手机联系静思小姐。她丝毫不觉得这是个关于他下定决心的举动,滑着手机说了句“随便你”。讨了没趣后他自责为什么要宣布,猜想着她是否会将此话先告诉静思小姐,而后再戏弄一番……

    “借你手机发一条消息给静思小姐,我来发。”

    阿雪拒绝。由于争论引来了阿月的好奇,最后她同意了,但自己代笔。

    “用你的手机是为了试试感觉,不好以后就不发了。”

    “打上去了,你看看。”

    他望着屏幕,问静思小姐平常几时会回复信息。阿雪说最快现在,听罢他坐在了餐椅上。

    阿雪鄙夷,将手机收入口袋,但这引得他的不悦,要求放在桌上。争吵声又引来了厨房中的阿月,清楚了是等待回信的情况后,她拉开明澄,令他先去洗漱。

    “阿月姐知道静思小姐吗?”

    “知道,他有讲过,静思小姐在学校里与他合得来,如良师益友的存在。”

    “还有吗?”

    “他还说在学校一直受静思小姐的关照,像家人亲属一样,毕业后虽没再见过面,但一直在用信件来往,写的是些相互勉励的话,还有就是问候生活的事。”

    “他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不过现在都是我在联系静思小姐。”

    “你哥以前是怎么样的?他很少和我讲起。”

    “一直都是这样,朋友又没几个,以前放学回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看的书也得不到几分成绩,电脑在某一年里也不怎么玩了;这之后要么待在房间里,要么待在书房,看起来都是在发呆。”

    “一点没变,为什么会这样啊,学习太差被骂傻了吗?”

    “我来这里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我还以为之前也是呢。”

    “之前不是,感觉变了,但以前也有点类似小毛病,又觉得没变。真搞不懂他,就是觉得他不太喜欢和人正经交流。”

    “对,不会说话,像个哑巴一样,别看他说一大堆话,其实是在念经,糊弄鬼的。其实就是脑袋傻,应该从小就是,你觉得呢?”

    “有道理,他小时候也是傻傻的,不过小时候傻傻的还挺讨人喜欢,现在不行了,要惹人厌,怪不得没朋友。”

    “他以前也没朋友吗?真够惨。”

    “小时候有交到朋友,估计都被弄丢了吧。”

    “那应该是头脑傻,以前小时候够用,长大就行不通了,慢慢不合群,只能躲在家里房间里。”

    “和你们也合不来吗?”

    “合不来的,他蠢嘛,就觉得我和明理会伤害他,少有和我们交流;就算有,说的话也像是在展现他的傻脑袋。”

    “他这些年里很自闭?”

    “近几年算是好多了,那是他搬出去住的年份。一起住就像是和我大姐一个样,很少理会别人。我们大姐你知道吧,她学习好,人也聪明,就是太冷淡了,可他啥也不是还一副冷漠的样子,就有点不正常了。”

    “还是做妹妹的细心,很道理,他就是小脑瓜子运转不过这副大人的身体,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什么也不会,还一套套理论把自己说服。”

    “他这些年没个正经事做,也不知道爸妈知不知道,估计是知道了,就让他去我爸公司上班,就打打杂每个月还有脸领工资。明理好歹去别处给人正式工作,也算是拿得起这个钱。他们工作了家里到现在还会给生活补助费,估计是看在给了我过意不去也给他们。要是没有,明澄早饿死了,明理还好点,有个工作。”

    “他这些年里为什么不去工作?”

    “自闭了不敢出去外面见人呗。”

    “听说伯父年关边上酒驾被查了,是因为这个才让他去公司的吧?”

    “这个就不清楚,但肯定有这个原因,听说搬出去的那些年,他没敢和爸妈说干的是什么事……过去的就过去了吧,现在好了一点,具体是什么样,他也没和我们提及,这些也只是我看到猜到的,但猜的也没错,别人看了肯定也要这么说——不早了,我要上学了。”

    阿雪出门后她去到厨房准备新一轮的早餐。

    餐桌上二人吃着面条,清点来时的衣物和物品。

    明理下楼与之道别后,将贴着自己车牌号的钥匙放在了显眼处便出门去上班了。

    双方长辈打电话通知出行,二人驾驶车向着高速路关卡行使,途经超市买了些零食与水。关卡过后车速指针缓缓提升,不一会停在了十二点钟偏右方向。

    “还没说你袜子是怎么分辨的呢,之前忘了问阿雪。”

    “很好奇吧,这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猜猜看,很简单的。”

    “洗之前分好吗?你的很脏一眼就可以看出,要么就是分开挂,都不想和你挨得太近。”

    “不是。”

    “那是什么?”

    “因为我和明理的袜子经常穿,口子都没了弹性,形状看起来就显得不规则。”

    “那为什么阿雪没穿成坏?”

    “记得有十双,我和明理一人两双,其它六双都她霸去了,换着穿当然不会皱了。”

    “真是无聊,这有什么好猜的。你明天要去上班吗?这么多天还记得操心工作的事?”

    “去看看,转一圈再说。上次说你学校将实习的日子提前,这个月开始放假,满一个月的上班日就可以顺利毕业……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上班,跟着学校推荐的还是自己找?”

    “先看学校推荐,不好就去在我妈公司实习。是该想想毕业后的事了,书读完了就要面临工作的事,好日子也过完了……”

    “是不是还可以升学?应该有吧,那样专业更是顶尖了吧?”

    “有硕士,还有博士,少有人读,虽然可以升,但……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是用来缓解就业困难设置的……少有人真正从事研究。”

    “负担重是吧,毕竟学费也是一笔钱,而且学者什么的没成果之前只能靠自己家里养,一旦长时间没得到肯定,自己也会开始放弃的,否则自己都要被别人的闲话淹死。也许你可以继续升学,家里肯定会支持……”

    “哪有这么简单,当不了学者只能去工作,早点去就早点吧。你小时候不是说要当科学家发明家吗,怎么放弃了?”

    “你都说不好当了,我这么笨怎么会有可能——我是在鼓励你,如果当时有人在我耳边鼓励我去当科学家什么的狗屁家,我肯定要先当一个试试,觉得不好当再做普通人。”

    “想想现在的自己,还说大话。”

    “说不定的,万一——哎,没有机会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泄气了?”

    “感觉这么久了,你都毕业了,时间过得挺快……”

    “我们都长这么大了。”

    “我们第一天相识是什么样啊,还记得吗?”

    “那么久谁还记得,几岁都不到。”

    “我也不记得是哪一天,我只记得有一天你打了我一巴掌——记得这事吗?”

    “不记得,我怎么会打你,就算打你也是你欠揍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我就挨了你一巴掌,给我很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不爽的感觉,所以我至今都记得。”

    “想报仇吗?”

    “要报早报了,反正那时起就没惹过你,你也没再打过我。”

    “不敢惹了?”

    “不知道,反正我们一直很要好了。我猜你肯定被你爸妈教育不准打人,我也被教育不准调皮。”

    “是当众打你吗?那真是让你丢人了,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当然是当众,不然我也不会惦记这么久。不用道歉,我可不想让你背上这么个长久的歉意,我也不是想要你道歉……”

    “知道,明白你的意思。”

    “等你实习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不用出去吃,我们在家做,你只要把菜都吃光就好。”

    夜晚,二人驶入了小区,电话告知双方长辈。

    进到家中与夫妇二人拥抱,随后四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几日发生的趣事……

    三更中期,夫妇二人回房,明澄也进到房间拿衣物换洗。阿月不久前犯困早已回房休息。

    次日,他送阿月去学校,先于夫妇二人出门。之后去上班的地方报到后又回到了家,十点时已坐在书房发呆。

    夜晚,他与正文夫妇聊起了天。正文婶问,对于阿月的实习工作有何想法,是出去工作或在自己身边工作。

    他说放在身边好些,能靠田地养活的人就不会背井离乡出去打工,城市的外来人都是在家乡难以生活的,并非都是些为了更好的生活而来到城市。因为最好的生活就是在家乡创造,只不过是人口的增长不再让人拥有可以活下去的土地,或难以满足物价的飞速增长。

    正文婶又问,是否推荐阿月走正文叔的路子。他断续发言了许久,始终没连成几句话,最后连忙收声,表示了赞同。正文婶再问,在自己身边上班好,还是像正文叔那样的编制好。他不再提供意见,说具体要问阿月自己的意见。

    “听你父亲说,下半年你就要回你父亲公司,有没有想过在大城市锻炼几年?”正文叔说道。

    “我也没啥会做的事,到时候只能回去继续回他身边做事。”

    “年轻人该到大城市闯一闯,有难度的就该看一看,见识见识还是必须的。愿去你婶子公司上班不?我和你父亲说过,他也乐意让你在多待待,你不好说我来说……”

    他不知该怎么言语。

    “怕你父亲不放心是吧?只要在这好好工作,周末时间都是你的,最重要的是有一颗静下来的心,好好去思考未来,就算想不到,我们也会帮你的……”

    “叔,我知道,我知道要为以后的事打算,不好好工作就没有好生活了。”

    “现在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面临的也多了,事业、家庭、小孩什么的也该要有了,所以要做好准备,做预习功课,如何做好这些身份……”

    “行了,老头子别说了,今天已经够多了,要慢慢消化——多说了也没用,要理解和体会到了才会有想法,你现在对很多事陌生是正常的,但是也要去酝酿这些事,不然到了该做的时候就会出乱子。要来我这上班当然好,又可以见识大城市的思维,又可以缓和未来要面临的事。在这的几年里肯定比去你父亲那要收益多。”

    “叔、婶子,我知道了,再看看吧,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

    “可要看你把哪个城市当作最终目标,不管将来选择哪一个,留在大城市里生活几年总是没错的,受益匪浅,你也是见识到了的。今天说到这吧,好好躺床上想想,要是想不到该怎么和你父亲说就告诉我,你婶子我说的话你父亲也不敢随意打发的。”

    正文婶去到他房间,帮他拿出要换洗的衣物。

    浴室中,他淋着花洒,温热的水流哗啦啦掉落在地上,制造出了个更加狭小的空间,仅此是水包裹的地方。

    躺在床上的他,始终难以入眠。二人的话语在脑子里打转,催得他快些表态并做出选择。

    几天后,周末。阿月带着明澄去外边游玩,归家时他已犯困。她这时问这些日子有没有按照自己说的体操去锻炼,他更加没了生气。

    “以后晚上都要练,不然功亏一篑了,我会监督你,不在的时候也会打电话过来的。看看你这样子,不管什么时候见你都是这样……”

    “会锻炼的,今晚就做。”

    “不说就忘,要多用点心。真搞不懂做了什么才这么困,我真有你说的那样烦你吗?我都不困……”

    “没有啊,怎么会说你烦,走了一天犯困所属正常。从早上停车起就一直站着,午餐还去了个那么吵的餐厅,更是消耗精力。”

    “是我选的位置不好,下次你来。”

    “是我经常犯困,本该晚上困的,这样一吵变成了大下午。我很少犯困,大多时候精力旺盛睡不着……”

    良久。

    “你觉得去我妈公司上班还是去考编制?”

    “你爸妈是什么意见呢?可以多听听他们的。”

    “你呢?”

    “你妈问过我,我说要你选择。”

    “那这次你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我见识不高,不知道哪个好。”

    阿月面向窗户,不再理会明澄投来话。

    进门后,一股中药的飘香扑到鼻息里。阿月去到里面,打开小砂锅看了看,留在了厨房。明澄问是有谁生病了,正文叔笑了笑不语,最后禁不住追问,说是给大家养生的。

    正文婶从厨房出来,告知今晚的饭菜会晚一些,因熬中药折腾了不少时间。正文婶叫正文叔去小阳台,出来后招呼明澄先吃零食填一填肚子,而后又将阿月带去了厨房。

    “前两天听你婶子说,你有些提不起精神。我觉得也是,看得出,有些没睡好。你婶子特意抓了点补药给大家吃,你吃了睡得香,我们老年人吃了增强抵抗力……”

    “以前吃过几天促进睡眠的中药,效果说不上没用,该早起还会早起——什么药,有单子没?以前吃的那些也是补内的,多少也可以增强体质。”

    “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天麻、茯苓、五味子,叔也记不得其它药——又好像有苁蓉,枸杞……反正吃了好,补补阳气。”

    “是婶子乱来吗?您也跟着乱来……”

    “小侄儿,我过来人,都懂。”

    “懂什么……”

    “别说了,懂就是懂。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不要让人产生误会。男人的气概表现不强烈的话,会让人看了以为是有疾病缠身,这样没有人……”

    “谁和你说了什么吗?说几句就当真了?”

    “没说你有问题。学问人身上有些低沉气息是很正常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有,是你婶子慧眼识珠看出了我骨子里的气质,其他人只觉得我是个文弱书生呢。你看叔身体多好,黑眼圈只有小小一点,同龄人都可是开始吃药治病了,这一吃便是一辈子,不吃就开始到处痛了。懂吧?我想说的就是书上那套圣人的标准都是用在我这个年龄段的老头子,因为这个年龄再折腾就是要用寿命去换了,所以才提倡清心寡欲;但你不一样,你是要将体内的能量迸发到社会,迸发给家庭……”

    “我吃了肯定没用,我是从内而发的,内服只会被我强健的五脏六腑运化成水,最后阴阳平衡。我会试着改变我的见解,所以喝不喝都一样,仅需靠我思想转变就行。”

    “必须喝,思想也要转变。”

    “喝了定要流鼻血流掉。”

    “喝完哪也不许去,好好待在家里。”

    “没用了,喝药讲究的就是君臣佐使,人也一样,您这么说让我心里有了他念,会不觉压制药效的,说不定鼻血也不流了,一泡尿就没了。”

    “不讲究,别乱想,我要看着你喝掉一碗。”

    “不喝。”

    “和你婶子说去——你好意思让你婶子训你?她说话可直接了,而且又不懂我们读书人的心理,万一说了几个不好听的词语,晚上必要胡乱咬文嚼字睡不着觉。再说你婶子那热心肠,本来你这事不归她管,现在她这一手操办,万一去公司和别人乱讲,那完了,你算是完了,想留在这里见识大城市也没机会了,认识你的都要来笑话你。”

    “她这嘴也真是——说得好像我有这么回事一样,随她说去,关我何事。”

    “多多少少有一点,也是从内而发的,叔看得出,所以不要不好意思,我也经历过——和你婶子相处她不懂留面子,你现在还好,也不用去医院做个什么体检,白让人家笑话。”

    “我稳健依旧,看我一口气做二十个俯卧撑……”

    刹那间没有等来正文叔的阻止,他只好两手与肩同宽趴着——二十个不多不少,他强撑着气息,让其平稳到看不出有喘气的嫌疑……

    “有什么用,现在是年轻身体好,到我这个年龄试试,就晚了我告诉你……”

    “您还是觉得我有问题啊。”

    “多少有点,不要再说了,承认了才能得到最好的帮助。那些年少不治病的人落下了病根,到了晚年扛不住痛了只能吃止痛药……这些药不猛,就算没问题也不会对身体有害。”

    “我看是您先编造胡话告诉别人,还拉上婶子,还说婶子看出您忧国忧民的气质。我看是您编假话骗人,婶子那么漂亮,说不定就是运用了这花言巧语让婶子不得不跟了您。”

    “你不懂,是我们相互骗的,推倒过来就是相互坦诚。”

    “到底是哪一个?”

    “看来你真不懂——当然是在原则之上修饰一点啦。”

    “怎么修饰?”

    “把和你一样的书生体质修饰掉了,她便透过我真实的面貌为我完善至今。”

    “不就是为了对方改变些吗?轻而易举。”

    “这就对了嘛,所以你也改掉坏毛病,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再读圣贤书,到时候我再和你去追寻长生不老之道也不晚。”

    “请婉转点,我好领悟。”

    “哪是阿月没暗示到位——算了,我们也是开明的人,明白了就好,喝点尝尝,思想上转变了才更好。”

    “待会喝不下了帮我喝一点……”

    “良药苦口,好东西根据体型分配,你一点都不准少,就当是为了做出转变的一个标志,也让她们看到你的决心。”

    “感觉立誓一般。”

    “君子说话不都是这样吗,难道你信口雌黄?”

    “多识前言往行,不敢不敢。”

    “去问问你婶子饭菜好了没,你就说你饿了。”

    他极其不愿意去,问完后便出来了。

    正文叔听罢也去到厨房,进去后将门关上。他站着望了一会便没了好奇。

    良久,正文叔站在厨房门口喊他过去。

    “熬好了,空腹喝吸收好,你就在这喝掉。”

    夫妇二人眯着眼,仿佛眼皮底下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阿月与之他对眼后掩着嘴,眉头慢慢舒展了开来。

    “冷到三四十度喝最好,接近体温。”

    “那你留在这里,正好帮我打下手——老头你出去,挤在这嫌烦。”

    正文叔掩门离开,过后阿月不告也走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待得痛快,何况还一股药渣味……洗菜出神之际,正文婶那直白的话语传至耳中,听得他直起了身子却不敢转身,仿佛不回应便不是在说自己。奈何地域狭小,他被顶着脸说。此刻的气氛不再像正文叔那般婉转,甚至有些刺耳。红了脸的他插不上一句话,任由怀疑言论羞耻自身……

    终于到了喝药时刻。餐桌上四个大碗准备就绪,正文婶抓住裹着抹布的砂锅脚,小嘴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碗。一会儿,满满一碗便在眼前。她打开锅盖,估摸着给其它碗分别倒入了一些,而后分别又添至均匀……

    “一口气喝掉。”

    “加点盐,怪淡的”

    “要像小时候那样让你咬着筷子灌进去吗?”

    “没味道不好喝。”

    “少来,凉了药效不好,不要再拖。”

    阿月举着手机录像,正文叔则在一旁催促他听话。他俯身吸了一口快要溢出的药汁,而后端起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一口畅快的叹息呼出,他拂衣而去,不一会听到正文婶要求其他人喝,又转身看戏。

    夫妇二人闭着眼睛一饮而尽,面露苦涩。阿月见状也举起碗,捏着鼻子喝了一口,缓缓停了下来,吞下去后才松开了面部的肌肉。同样被催促,她快速学着第一口一并喝了下去……

    “大家喝点水漱漱口,我就不用了,我喝太多,撑不下。”

    “不算多,你年轻人受的住。”

    “莫非有意害我?”

    “放心,怎么会让你死家里,不远处有家医院,挂个急诊号,有问题我来通知你家人——”

    阿月被制止讲话,正文婶拍了拍她的嘴巴。

    客厅的灯关尽时,阿月去了一趟明澄房间,问他喝药效的感觉,说自己没感觉到异样,怀疑上了当。他说还没吸收发作,要等到明早。于是她辅助他做操,直到出来喝水的正文叔看到后,让他们不要在晚上运动,以免影响睡眠。他这才擦了擦额头,按下了空调键,她则拎着鞋回到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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