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

    这样前前后后治了两个个星期,原枫也没能记起来什么,但也不是全无收获,他会对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会感觉到熟悉。

    傅思佩看着他把药喝完,温柔的对一旁开小差的薛宁汐说:“你可以带他做做以前做过的事情,帮助他回忆起来。”

    薛宁汐在发呆,没听进他之前跟傅思佩说的话,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穆展业见她不说话,也看向她,薛宁汐顿时以为她误会了他们的关系,连忙摇头,“我跟他可没做过什么事,我们交流接触都是跟案子有关的。”

    这些日子穆展业算是看透了原枫对她的依赖,虽说他身份特殊,但他到底不是一个往人心头扎刀的人,解围般道:“那你带他回去查案?”

    薛宁汐被怼了,瞬间蔫了。原枫忍俊不禁,柔声道:“宁汐对我的事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想不起来都怨我。”

    “没有!”她连忙反驳,以为是他对自己失忆的自责,安慰道,“虽然想不起来,但是也没有什么影响啊,本郡主不会嫌弃你的。”

    原枫眉眼弯弯,揶揄道:“你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是盼着我好起来的,我怎么能赖上你。”

    薛宁汐总是乐观的,“你性格这么好,又做着公道正义的官,吉人自有天相。”

    他是难得的温柔之人啊,但……又有些凉薄。

    不是像阿珩那样的凉薄,薄情是阿珩的外壳,而原枫的保护色是温柔。

    原枫只是点头,没有开腔。

    傅思佩也没什么事了,便出去了,穆展业追上去,拦住了她,“傅姑娘,我们聊聊行吗?”

    她看着他不说话,他为自己的唐突有些懊恼,低声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你别躲我好吗?我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吧?”

    傅思佩愣了一下,眸光从他身上移开,不自然得捋了一下碎发,穆展业见她的模样,瞬间放肆起来,语气也没有方才那样小心,“傅姑娘?”

    傅思佩脸颊上染着绯红,蹙着眉丢下一句“你别胡说,我还要熬药”便走了。

    穆展业看着她落荒而逃,身侧握成拳的手展开,掌心上布满了一层细汗。哪有对感情得心应手的人。虽然两人的关系还是不愠不火,但傅思佩总归是给他好脸色的,他对她自然也要有百分百的真心。

    真诚是他聘娶她的诚意。

    如遥夜所料,首先对柳语竹出手的人是王淑珍,她看不惯与柳氏有关的所有人,柳语竹又对她淡淡的,次次都不欲与她争执,可王淑珍却觉得这是甩脸子,心中压了不少情绪。

    情绪的爆发点是定西侯从边关来的一封信,两人吵了架,他的话语中略有谴责的意思。

    侯夫人尖锐刺耳的声音穿破围墙,闹得候府人尽皆知的地步,“如今没有薛宁汐护着你了,你还这般不知死活?时时摆着张脸给谁看呢!”

    门口站了着婢子和小厮,他们面色如常,已经习惯了大娘子动辄打骂了,远远的看见一个陌生男子走来,女婢急忙转身要去禀报,那男子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悄然靠近,谩骂还在继续。

    “你就是个扫把星!害死了你阿爹,逼死你阿娘,你看你哥哥姐姐全都不收留你,我们好心给你口饭吃,你却搅得我们夫妻不睦,你怎么不去死啊!”

    说着她就举起手上的鞭子,要往跪在地上的柳语竹身上打。

    “王大娘子!”

    侯夫人动作一顿,抬眸看过去,来者竟是周国公,周自玄站在门口,脸上没有表情,她的鞭子掉下了地上。“公爷……”

    周自玄点头,“王大娘子在忙吗?”

    王淑珍不知如何应对,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无事,公爷来是?”

    周自玄看向跪在地上默不作声的柳语竹,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王淑珍眉头一皱,若不是周自玄还在这,她都要压不住火了,是她小瞧了柳语竹,连周国公她都能勾搭上了!还留在定西侯府做什么,让她心里不舒服吗!

    “让公爷见笑了,语竹,你起来吧,”她的嗓音控制不住的冷,脸上的笑容僵硬,“今日是我错怪你了,去吧。”

    柳语竹慢慢站起来,作揖道:“大娘子,语竹告退。”

    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周自玄没有动作。

    他们一出来,小池就跑过来,带着哭腔,“小姐,你没事吧?”

    周自玄冷声道:“哭什么,她不是站在这里。”

    柳语竹站到小池那边去,拍了拍她,示意自己没事,又朝着周自玄行了个礼,“多谢公爷了,公爷找我可是宁汐有什么事吗?”

    周自玄轻笑了一声,遥夜说得对,她脑子里只有薛宁汐,也不知道那位长乐郡主给了她什么好处,“不过是来看看你过得有多难堪。”

    说完他便走了。

    柳语竹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也不认识他是谁,但她知道,既然不是宁汐,那就和那个女娘脱不了干系。

    包厢中,柳语竹安静的饮了一口茶,遥夜坐在她的对面,虽然她说她要是后悔了就来这里找她,但她想她应该不是因为这个来的。

    果然,柳语竹一开腔便道:“能不能不要让你的人来打扰我的生活?”

    “打扰?”遥夜笑了起来,“柳姑娘怎么会觉得是打扰?”

    柳语竹蹙着眉,也不管她如何说了,“总之我便是来同你说一声,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为你所用的,更不会做出伤害宁汐的事情。”

    遥夜收起了那份闲散,她之前未察觉到的上位者的压迫感迅速向她袭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柳语竹只知道王淑珍叫他公爷,想来是公爵。

    “他是周自玄,穆樱最年轻的公爵,想嫁入公爵府的名门贵女一点也不比想嫁给太子的少,你以为你和他扯上关系还能回到从前,不说别人,你家那位大娘子在他面前出了这样大的丑,她能放过你?”

    柳语竹咬紧下唇,她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身份,气愤的道:“可是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未曾招惹过任何人,包括你!”

    遥夜轻笑,“世人就是这样,他们只会将责任全部推在女娘的身上,而女娘们被束缚,变得愚昧,只知道争啊,斗啊,伤害和自己一样的人。”

    “可你明知道,却利用了这点!”柳语竹的嘴唇泛白,嗓音颤抖着,为何会有这样的人,清醒的知道女性的不易,却又以此逼迫旁人。

    “要不怎么说你聪明呢,”遥夜对这样思想简单的人通常没什么耐心,她会直接摧毁她的幻想,“不是谁都像薛宁汐那样可怜你,人性的弱点只会成为我的把柄。”

    柳语竹不满的反驳道:“宁汐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以己度人。”

    遥夜笑得意味深长,“是不是还要紧吗?现在重要的是你如何选择。”

    可已经逼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有的选吗?

    柳语竹也知道那位的性子,不由得想起了从她来定西侯府起的光景,攀附着对薛宁汐的尊敬,内心深处对权力的渴望在燃烧,将她的神志逐渐吞噬,“既如此,那就要保障我的权势是我的,不是你的或是周自玄的。”

    遥夜很满意她的提议,靠依附只会成为菟丝花,她不需要一个附庸。

    “明日周自玄便会去定西侯府向王淑珍要回你的抚养权,你以后也不用寄人篱下,我会给你安排住所,用人。至于身份……周自玄的义妹如何。”

    柳语竹知道她不是在同自己商量,甚至说她势在必得,她只能争取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她无能为力。

    最后她轻声道了一句:“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我做伤害宁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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