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镇13

    “我似乎是一个除了学习没有其他爱好的人,也没什么朋友,能记住的名字的人更是屈指可数。”白芷开始了她的扮演,“根据我的记忆,我知道的名字确实都和动物有关,比如小苟同学。”

    其余几个玩家也开始回忆自己来桐花镇后见过的人。

    林子渝开始盘点:“鹤先生、鹿霖、燕如、杨林、小苟......如果谐音也算的话。那确实有点巧。”

    贺七提醒道:“除了小乖,他的名字也很奇怪。”

    闻野:“副本里没有这么多巧合。”

    谢沉:“小乖那边可以等等,今天先一起去江阿花同学家看看。”一个人生活过的地方总有蛛丝马迹能宣告他的身份。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在返回圣殿之前是有时间再去一趟江家的。前提是保证一行人“斜影成双”。

    另外三个玩家表示没有异议,毕竟谁也不想放过可能有线索的地方。

    江阿花同学循着记忆将小伙伴们带到了自己家门口。

    敲门前,林子渝站在门口桐花树下提醒大家,“做神启规定以外的事情真的没关系吗?”

    贺七表示自己是专业的:“法无禁止即可为。”

    白芷于是敲开了自家大门。

    开门的是江母。

    距离江阿花被带去圣殿只过了两天时间,江母额头上的鞭痕还没消,显得有些憔悴,看见自己女儿的脸显然惊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谁啊?”男人粗犷的声音从里屋传出,随之传来的还有脚步声。。

    “你爸爸来了,不想被打的话你还是赶紧走吧......”江母显然也听说了江阿花昨天在寺庙里的壮举,言辞间还算为女儿着想。

    “走什么?”白芷一把抵住即将合上的门,顺手将一旁的谢沉抓过来,“我找到男朋友了,你们不想见见?”

    “......男朋友?”江母狐疑的眼神落在谢沉的脸上。

    谢沉:“......嗯,男朋友。”

    白芷柔软的手指落在他的腕间,那一瞬间,他竟有些慌张。

    好怕下一秒江母就问他叫什么名字哦。

    “饲养者006号”是可以说的吗?

    白芷骄傲道,“怎么样,比何家那个憨憨帅多了吧?”

    江母还没开口,江父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什么男朋......是你?”

    男人阴沉的脸上还有两道倒八字的鞭痕。

    谢沉半点不慌,彬彬有礼道:“昨天救人心切,冒犯了,江叔叔。”

    江父气得头冒青烟,对着江阿花骂道:“谁给你的胆子跟外面的野男人勾勾搭搭,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江阿花神色倨傲,“这是你对山神信徒、鹿霖圣子的后辈、本圣女候选者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

    “你——”江父脸色一变,当真对她这一串身份有些忌惮。

    趁着江父犹豫的瞬间,江女士一脚将门踹开,并对同伴们热情道,“自然点,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反客为主的一群人直奔江阿花同学的卧室。

    上楼,关门,反锁,江同学的动作无比熟练。

    一群人翻箱倒柜,完全不顾江父气急败坏在外边砸门。

    林子渝和贺七找出了江学霸从小到大的学习资料;闻野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沓信件,用熊爪笨拙地打开并且读的津津有味;谢沉对着江女士大开的衣柜门若有所思,然后将散落在衣柜中的几条碎布拎起来细心拼凑,神态宛如痴汉。

    而当事人本人则有些困惑地望着从床底搜出来的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一堆看不出材质的碎木料和一根琴弦。

    哐哐哐的砸门声不绝于耳,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书上面写名字的地方都被涂掉了。”林子渝语气有些焦急。

    贺七:“我这边也是。”

    谢沉望着床上被自己勉强拼好的衣服:“江同学的衣柜里有且只有一件被人剪破的汉服,你这小裙子是用来收藏的、拍照打卡的、还是演出的?”

    “我们得走了。”闻野从窗边探出头去,望了眼愈发暗淡的天色,“大家把能拿的拿走,回去再慢慢研究。”

    说完就很不客气地将手中的书信塞给自己的圣女,可怜周鸳姑娘脸上泪痕都没干就被抓来当壮丁。

    “不行!”白芷和谢沉同时开口。

    白芷动作微顿,立刻接着道,“还有东西没找到。”

    “什么啊?”众人震惊脸。

    白芷看着手中那条断掉的琴弦,不假思索道,“琴、古筝、琴弦、曲谱或者其他和音乐有关的东西。”

    闻野诧异:“音乐?可是这些东西放在哪里不是应该你自己最清楚吗?”

    白芷:“我合理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会对手中的琴弦和谢沉口中的汉服毫无印象。

    她一边说一边骂人:【你个废统!好不容易给我一次原主的记忆还特么都是假的。】

    被遗忘许久的新娘女尸终于上线,幸灾乐祸道,【哎呀,假作真时真亦假啦。】

    “该走了!”伴随着一道道几欲劈开门板的钝响,闻野也有些焦急。

    白芷疯狂翻找。

    是谁动了江阿花的记忆?是谁将她明明千姿百态的过去抹平,最终变成一条刻板平滑的直线?

    哐当一声,门板裂开,露出半截森冷锋利的斧刃。

    “我靠!”差一点就被大斧劈头的林子渝惊骂一句,“你爸也是《闪灵》爱好者吗?”

    江阿花冷静回应,“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沉拽住钻进衣柜不出来的江阿花后领,提醒道,“天要黑了。”

    耳边传来小苟和两位圣女的哭叫:“啊啊啊啊门裂开了。”

    门板在尖叫声中轰然倒塌,江父魁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个门框,一手提着斧头站在门口,目光阴沉凶狠。

    混乱中,白芷飞快将项链中的小骷髅放出来藏进衣柜里。

    小骷髅一双黑洞洞的眼眶里透露出迷茫。

    白芷摸摸他的脑袋,悄声道:“宝贝,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小骷髅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天真地蹭了蹭白芷的手心,重重点头。

    另一边,面对磨刀霍霍的江父,林子渝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江父冲着林子渝举起斧头——

    砰地一声巨响,斧刃擦着林子渝的胳膊落下。

    白芷将林子渝推到身后,和江父面对面。

    江父果然投鼠忌器,不敢对准圣子圣女怎么样,只好无能狂怒:“你这个逆女......”

    白芷轻飘飘扔出一句,“那你这个好父亲,又是怎么对待我的梦想,我的琴的?”

    江父神色一变,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你想起来了?不可能!我明明已经......”

    说到这戛然而止。

    “明明已经让我忘掉了自己的名字,我怎么还能一看见琴弦就想起来,对吗?”白芷一步步走进,逼问道。

    江父在她的逼近下,竟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却依然色厉内荏,恶狠狠道,“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不过是被那个道貌岸然的音乐老师诓骗了,现在连他都改邪归正,你又在坚持什么?”

    很好,又多了条关于音乐老师的线索。

    父女俩剑拔弩张的同时,白芷将手背在身后摆了摆。

    玩家们心领神会,带着自己的圣子圣女悄咪咪绕过白芷走下楼去。

    江父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眼神心虚中带着愤怒。

    等同伴们都离开了,白芷看着江父,冷冷道:“这次就算了,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父:???谁让你偷我的台词的!

    当然他们偷的还不止是台词。

    一行八人狗狗祟祟抱着江阿花的东西回到了圣殿。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石板路的尽头传来一阵异响。循声望去,他们看见了一个蹲在棺材房外嚎啕大哭的圣子。

    从没想过一个男人可以哭成那个样子。

    那圣子红肿的脸上还残留着一对对称的巴掌印。

    小苟同学心有戚戚,望着林子渝哽咽道,“你是不是也想那样对我?”

    说完,还赌气般将那张没有被打过的侧脸冲向林子渝,“来呀,你来打我呀!”

    林子渝好不容易涌上来的一点愧疚感当即消散,甚至真的有些手痒。

    熊先生闻野上来打圆场,“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谢沉看了他一眼,这人自熊化以后,竟然连性格都憨了很多,一点不似初见时的锋芒毕露。

    “都回去吧,”谢沉开口道,“圣子圣女们还要上晚自习。”

    又到了一天晚上,想起昨夜的遭遇,其余三个玩家神色都有些僵硬,看向自己圣子圣女的眼神重又充满了忌惮与怨怼。

    都是他们制造幻想,让自己陷入心魔,从而变成现在这种人不人,兽不兽的鬼样子!

    圣子圣女的脸上却写满了无辜的茫然。

    白芷想了想,还是劝道,“大家不要这么对抗嘛,饲养者和被饲养者之间也未必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对不对?刚刚在江家我就帮了你们呀~”

    听完她的话,三位玩家默了默无法反驳,然后转向始终人模人样的谢沉。

    兔脸表情严肃:“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兽化?”

    熊脸努力凶狠:“快把你的饲养指南交出来!”

    犬脸无比乖巧:“大佬,我们可以交换圣女吗?”

    谢沉:“......不可以!”还有,我说我只是单纯地害怕毛茸茸你们信吗?

    ......等等!

    谢沉和白芷忽然神色凝重,两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谢沉今天一整天都在被毛茸茸包围,为什么没有表现出半分不适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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