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沙发上的江浸月喝的倒是心满意足,丝毫没在意站在一旁睨着眼看她的人。
高远看她喝得红扑扑的脸蛋,真的是——想给她一巴掌。
他伸手去拉她,
“起来 ”
江浸月:“滚开”
他颇有些无奈,直接把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江浸月到底不是个吃素的,见他拉她,手肘一拐,用力一推,眼前的男生就退了几步。
力气倒是不小。
站定后的高远没再继续拉她,屁股一坐,坐到她旁边。江浸月就着刚刚被高远拉的一下力,也坐了起来。
目光灼灼地盯着地上的酒。
随后,高远一脚把地上的酒瓶踢开,酒瓶子们麻溜的滚开几米,发出清脆的玻璃摩擦声。
江浸月:“……”
两人坐了好一会儿,你不说话我不说话的。
直到高远哎了声,“酒鬼,你醒点没?”
江浸月不说话。
高远:“说话”
她不说话,眼睛呆呆地盯着地板。
高远咬牙切齿,“女酒鬼,你真能干,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说着,便在心里狠狠的记上一笔,若不是受人所托,他才懒得管……
江浸月似是听进他的话了,木讷的开口:“就你?你打不过我的”
高远:“……”得了,合着是只对打架喝酒感兴趣呗。
“江浸月,你不会是装的吧”说着,他便蹲在她面前,和她平视,打量她。
江浸月摇了摇头,“我不能说话。”
高远:“为什么?”
江浸月一脸神秘,刻意压低声音:“我打了他,再说话他就发现我了。”
得了,还演上了。
高远眼里有些笑意,“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打他。”
“不知道。”江浸月老实回答。
高远:“不知道你还打他?不怕他报复你?”
江浸月听着,“呵”了一声,语气不屑,“他打不过我。”
高远:“……”
还是这样,你到底是打了多少人?死打鬼。
之后,江浸月不说话了。
正当高远以为要一直这么耗下去的时候。
江浸月开口了:“他来了。”
“什么?”高远脱口就答。
来了是什么意思?什么来了?
江浸月没再说话,眼里的酒意消散了些,随后便归于冷静。
他瞅她,只见她眼里一片死沉,哪里还有什么酒意。他只觉得刚刚她在逗他,可又见她这幅呆呆傻傻的样子,又觉着是醉了的。
随着她刚刚躺在沙发上的动作,她头发有些乱了,毛茸茸的头顶上,几根头丝嚣张地乱飞。
真是和那只胖猫一模一样!
他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
“江浸月,差不多行了,别指望我送你回去。”
似是觉得手感不错,又得寸进尺的拍了拍。
见她没动静,又拍了拍,“欸,问你话呢。”
“啪——”
高远被扇懵了。
头都没偏一下,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
真行。
扇人的女孩毫无罪孽感,就迎着他的目光,不避不躲。
高远说:“你这臭脾气谁惯的?”
为什么青武会有这样的人?那老东西收了个什么玩意儿?
江浸月没理他。
高远出了包间找服务员要了醒酒汤。
他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会忍不住把人塞进垃圾桶里。
他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颚,端起醒酒汤就往她嘴里灌。
江浸月拼命挣扎,手还乱舞足蹈的。
以至于高远又活生生挨了一巴掌……
创鬼了。他就是自找的。
江浸月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头晕目眩。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顿猛起。看着周围的场景,有些愣。
这是哪?
她记得自己喝酒了,酒也没想象中那么好喝,又涩又苦。
“咔嚓”一声,房门开了。
“哟!醒了?”
看着陌生的女人,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趁着她还没走到床边,江浸月连忙起身,问:“这是哪?你是谁?”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向端水的女生。
陈锌艺:“哎呦,这就不记得了?”
“昨天还一起喝酒来着。”
奥,想起来了,苏遇安包厢里的其中之一。
江浸月:“我怎么在这?”
陈锌艺:“谁知道呢。”她暗暗翻白眼。
她怎么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高远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竟然让她收留一个女生?!
服。
要不是他提到刘诚毓,她才没那个闲工夫呢。
陈锌艺:“不过我说——”
“你和高远……不会真有一腿吧?”
江浸月:“……”
陈锌艺居然在对面人眼里看见了鄙视二字。
陈锌艺耸了耸肩,摊了摊手。
她解释:“你昨天喝醉了,被高远撞见,没地方去,就只能喊我咯。”
江浸月:“为什么喊你?”
陈锌艺:“难不成去他家?”
江浸月:“……”
之后陈锌艺忙着下逐客令,她顺利下楼,又“顺利”的迷路了……
经过前几个月的熟络,江浸月算是把学校里面的路摸透了,不过,也只限于学校里面。
众人上完音乐课,纷纷下楼梯回教室。
苏遇安几个人跑得很快,神情激动,嘴里也无语轮次地嘀咕着什么,随后飞奔下楼。
江浸月抱着横笛,不紧不慢地走着。
只是淡淡看了眼风溜一般的少年。
她没和其他人走一道,而是从四号楼拐弯下三楼,再从三号楼拐弯下二楼,人少,偷得清净。
她觉得他们班上的人总是喳喳叽叽的,很吵很烦。除了阮甜和陈粟。阮甜性子静,骂人时又很给劲,她喜欢。至于陈粟……如果她的感觉没错,陈粟对她应该是有敌意的。
原因她并不想追究,不重要。
正当她顺着走廊穿行,路过楼梯口,她瞧见两个人影。
眼底闪过几分震惊,毕竟是她没见识过的场面。
一个男生把一个女生压在角落里亲,俩人正吻得激烈。这层楼梯间一般没人走,只有江浸月这种航线丰富的人才偶尔走一遭。
很静的空气里,传来男人女人的喘息声。
女人的身影被挡住,俩人都穿着校服,只是……这身形,熟人吧。
江浸月没多看,轻悄悄地就离开了。
回教室时,看见周围几个人都围在一堆讨论着什么。
苏遇安问:“不是,许正宇,你确定没看错?”
许正宇:“当然!我亲眼看见刘诚毓把人拉下去的。”
男A:“靠!人还能飞了啊?”
男B:“傻缺!肯定是楼层不对。他们肯定背着我们去了另一处。”
话后,众人纷纷同意着点头。
苏遇安兴奋地搓着手:“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咱们无心姐拿下没有。”
无心姐,不就是陈锌艺麻,江浸月无意间听同学喊过,她没刻意听他们的话,只是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也就感兴趣了一瞬,而后又拿起《三都赋》开始研究。
同样不走心的还有转着笔,有一愣没一愣地写着卷子的高远。
看着在写卷子,不过也是偷瞄旁边的女生。江浸月感觉到他的眼光,略微疑惑,转头看他。
她开口:“什么事?”
高远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心中发堵,说:“昨天的事,你记得吗?”
像是在讨要什么一样的语气,起码,江浸月是这样理解的。
她挑了挑眉:“谢谢了。”而后又转过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哪里是感谢的态度。
高远:“你就是这么谢别人的?更何况你还……”说到一半,又觉得说出口丢人。
江浸月:“何况什么?酒钱是我自己付的,收留我的是陈锌艺,你顶多是一句话的事,能谢谢你已经不错了。”
高远是真佩服她……的记忆。
高远想了会儿,“你不记得你昨天拿酒瓶子砸我的事了?”他睁眼说瞎话。“
江浸月:“!”
他继续说,“那个疼啊!”说着还佯装着吸一口冷气。
江浸月:“少胡说!”
高远:“我腰上的血块才结痂呢,你验验伤?”说着,又带着一脸戏谑的笑。
江浸月:“我没……”这毛病。
她话还没说完,高远补充说:“你上次打人可凶了,全是血……”委屈巴巴的。
戏精死了,连他自己都鄙视他这种行为。
江浸月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警告他,再多说就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带着笑。
许是江浸月心中也没底,语气也有些不自然,“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全付你的医药费。”
高远:“你以为我是那只蠢猫?”
她上次不就是付了医药费,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远:那点仅存的鄙视去死。
他想了想,开口,“早餐午餐晚餐,”默了会儿,“你帮我带。”
江浸月:“你是嘴被打了吗?”
高远演:“这不,腰伤着了吗。带点饭怎么了,我付钱,你负责带。”
江浸月没理他了,也算是默认,偏头看书了,却又没完全看进去,她想,自己怎么老摊上这种事,啧,真麻烦。
江浸月是没有固定吃早午晚餐的习惯的,饿了就吃点,没饿也就懒得吃了。
如今,她帮高远带饭,自己的饮食倒是规律了不少。
这天,体育课。
男生们在运动,打篮球的打篮球,打乒乓的打乒乓……女生们就躲在阴凉地处聊着天。最新梗、潮流穿搭、化妆技巧、喜欢的男生……都是她们的话题,这就足够她们聊一节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