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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残离旧别恨

    一处不起眼的茶寮,这是锦衣卫在此处的密所。

    程采玉一身天碧色的衣衫,面色不急不缓,妆容清雅秀丽。

    果然,她敢孤身前来,程采玉果然名不虚传,好胆色!翁泰北轻捋胡须,双目投出赞赏之色。

    一旁锦衣卫说道,“大人,这程采玉果然敢来。”

    “她当年敢孤身入北镇抚司救其兄,今日又怎会不敢来呢。”翁泰北说道。

    采玉走近了,轻施一礼,“程采玉拜见翁大人。”

    “程大小姐免礼,请坐。”翁泰北和程采玉打过数次交道,心下对其人深有判断。如果说自己的女儿翁惜珠刁蛮霸道,那么程采玉才是真正心有城府、精明厉害,相比之下,自己的女儿无非是仗着权势以势压人罢了。

    “采玉谢过翁大人。”采玉郑重坐下,翁泰北以茶敬之。

    “前日程大小姐让人代为传信,说是有要事相商,不知道所说何事?”翁泰北先出言问道。

    “并非是采玉主动邀约翁大人,实乃这一切正中翁大人下怀罢了。”采玉一笑。

    “哦?此话怎讲?本座何时有什么布局?”翁泰北双目投出精光,明知故问。

    “翁大人执掌北镇抚司多年,深受皇上倚重,乃社稷之股肱,治国之良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采玉斟酌开口,“然翁大人自有鸿业远图,却难免小人嫉妒。因此才在流潺居与长风镖局寻求合作,难道,不是么?”

    将意欲大权独揽,说成是小人嫉妒拦路,这程采玉真是狡猾得紧,“本座不过是关心公主安危,因此多做提醒,程大小姐是否多心了?”

    采玉轻轻一笑,“任由东厂刘申坐大,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威震四海的翁大人么?”

    听了此语,翁泰北急速思考,随后哈哈一笑,“程大小姐果然是心思玲珑,一点就透。只是不知道,长风镖局,想要怎么合作呢?”

    “敢问翁大人,此次江南一行,是何差遣?”采玉开门见山。

    翁泰北稍一斟酌,便坦言说道,“圣上派本座率锦衣卫入江南,乃是调查尧亲王背后的阴谋。”

    “哦?”

    “有可靠消息,尧亲王当年造反,外有强虏勾结,内有乱党支持,朝廷上通过紫水晶控制百官,而且还有五散人听其命令行事,相比之下,紫晶门和洪坤只不过是马前卒而已。只是这些人还未暴露,尧亲王就已身死。”

    “想必圣上是要翁大人将此事严查个明白,那尧亲王与哪方强虏勾结,内部还有什么潜在力量,五散人中崔婷和唐正已死,剩余三人还有谁,好将这股力量一网打尽,为朝廷除害,是也不是?”

    “不错,正是如此。本座听闻,尧亲王的藏宝图在长风镖局,采玉姑娘,可有此事?”想不听说都难,满江湖都知道了。

    采玉笑着摇头,“按照江湖规矩,采玉不该说。不过既然要与锦衣卫合作,自然要拿出诚意。长风镖局保护岳姓嫡传是真,此事满江湖都已知晓,采玉也无隐瞒的必要,但是长风镖局只是想让这岳姓唯一血脉送至她的至亲身边,至于尧亲王藏宝图之说,实乃天绝教为对付长风镖局而散播的谣言罢了。”

    “果真?”

    “自然。”

    见采玉双目真诚,经过九龙沟一役,自己与长风镖局的关系大大缓和,程采玉也无欺瞒自己的必要。

    “那我们的合作只怕到此为止了。”翁泰北双目凌厉望着采玉。

    “哦?这是为何?”采玉笑着问道。

    “本座可以替长风镖局打听消息,只是这样一来本座又能得到什么呢?”即便打击东厂,那也只是未来的空想,而不是实际的利益。

    “翁大人,您精明如此,竟然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既然不想合作,那采玉告辞。”采玉轻施一礼,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慢着!”随着翁泰北的怒喝,几名锦衣卫用武器拦住了采玉的去路。

    采玉轻轻回头,淡然问道:“翁大人要留我?”

    “本座并非有意为难,只是程大小姐最好把话说明白。”既然长风镖局没有尧亲王的藏宝图,还有其他可以值得交换的吗?保护公主,不是好差事,而且太危险,翁泰北上次既折损人手,又受人诬陷,这样的经历他可不想有第二次。

    “这不是说话的态度,也不是合作的态度。”采玉铮铮傲骨,双目定定望着翁泰北。

    “程采玉,你别不识好歹!”一名锦衣卫怒道。

    “你退下,”翁泰北喝退属下,站起身来,施手一礼,“请。”

    采玉见翁泰北肯服软,知道还有合作的必要,因此回转落座。

    “敢问程大小姐,刚才话中何意?”翁泰北知道,程采玉如果没有底牌,绝对不会来,只是自己贪图藏宝图心切,大意了。

    “采玉敢问翁大人,长风镖局如今分散,流落南京,是为何?”采玉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翁泰北心下斟酌一番,终于说道,“因为漕运行和骆家寨联手劫镖,天绝教黄雀在后,长风镖局不得不四处奔逃。”

    “不错,”采玉说道,“不管尧亲王藏宝图是否在长风镖局,这都不重要。”

    “哦?那什么事才重要?”

    “重要的是,天绝教怎么知道尧亲王藏宝图一事。”

    翁泰北轻捋胡须,细细斟酌,终于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你是说,天绝教就是尧亲王的势力?”

    “如果不是,怎会如此行事呢?那尧亲王因为谋反作乱,近亲远戚,部下势力,就连属下家眷都尽皆被诛,他有什么藏宝图,藏宝图里究竟是何物,旁人怎会知晓?”

    “不错,就连锦衣卫也是多方探查,才知道这股力量并没有完全诛灭,紫晶门向来重传承,门下教众在精不在多,何况又是满门被诛,就连谷樵都已身死,天绝教如何知晓藏宝图,且行事如此明确,可见关于藏宝图,他们所知甚深。”翁泰北接道。

    听到‘谷樵’这个名字,采玉按下心中的痛苦,正色说道:“天绝教一直紧追长风镖局不舍,几次三番为难。他们势力庞大,行事隐秘,高手如云,据我所知,江湖消失已久的如赤豹黑龙枪申凤和、阴山怪叟孙继海这样的厉害角色,也是听其命令行事,这样一股力量,在敌人手中也不可小觑。因此翁大人只要抓牢了天绝教这一条线索,那么背后的敌人究竟是谁,有何图谋,不就可以顺藤摸瓜了吗?”

    经程采玉这么一分析,翁泰北立时有了头绪,遂笑道:“人都说长风镖局程采玉,博学多闻,见识广阔,本座今日算是真正领略到了。”

    “不敢当,翁大人见微知著,计谋深远,你我双方合作,不论是对朝廷,对公主,还是对锦衣卫,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今日程大小姐来此,是想让锦衣卫帮你们做什么呢?”

    说到这里,采玉蹙眉分析道,“长风镖局被袭击落难,这件事翁大人是知道的。家兄与公主,还有连蓉、妡儿两位姑娘一起到了南京城,可是东厂并未出现,反而是一位皇宫大内的金瑛金嬷嬷,带着齐国公府丘桢丘公子,一见面就道破了公主身份,还将公主请到了所谓皇家别院,并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如今公主又发新疾,却被他们限制行动,就连连蓉姑娘这样的医者也不许探望。翁大人,您不觉得奇怪么?”

    听采玉如此说,翁泰北思虑片刻,说道:“你说的那位金瑛金嬷嬷,本座略知一二。她跟随皇后娘娘多年,做事循规蹈矩、老成持重,向来受娘娘倚重,诸如公主饮食等贴身之事,均由她代管,不是个一般的角色。至于东厂刘申...”这刘申,为了挤兑自己在圣上面前夸下海口,自己还以为他接下如此烫手的差事,现在不一定怎么头痛呢,毕竟公主可不好伺候,如今却从头到尾都不出现,这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转而问采玉:“程大小姐的意思是?”

    “采玉对金嬷嬷和丘公子有何渊源很是好奇。”采玉开门见山,“而且东厂迟迟未动,这稳如泰山的做派不得不让采玉多想,如果证实金嬷嬷和丘公子另有它图,还请翁大人护送公主回宫。”

    “程大小姐说的有理,不论为何东厂未动,只见如今他们行事大违常理,就不可信任。本座会命属下仔细严查消息,待有结果,立刻通知长风镖局,如何?”

    “翁大人智慧果决,行事自有决断,采玉叹服。”

    待采玉已走,彭重说道:“大人,我们真要替长风镖局打探虚实?”

    “不是为长风镖局,”翁泰北强调,“是为我们自己。天绝教与尧亲王究竟是何关系,我们定要查清楚。如果说我们在和敌人下棋,长风镖局,就是这局的棋眼而已。”

    “不错,还能顺势打击东厂,堂堂东厂,竟对公主保护如此不周,届时不论是平定乱党还是保护公主,所有的功劳,都是大人您和咱们锦衣卫的,那长风镖局不过是我们的马前卒,为我们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何乐而不为?”右签仕段增说道。

    翁泰北一脸得意,“正是如此。还不行动?!”

    “是!”

    见属下各自行事有序,翁泰北眯起眼睛,哼,程采玉果然奸猾。如果天绝教真是尧亲王的势力,深知藏宝图所在,反而几次三番谋害长风镖局,不恰恰说明了他所谓的藏宝图就在长风镖局吗?长风镖局未必保的是藏宝图,但是藏宝图的所在肯定与他们有关,程采玉也定然知晓。待老夫渐渐捋出头绪,定不能让这藏宝图落入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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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账!”面对属下的报告,疯剑客李长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已经过去一日了!你们既没有找到辛力,也没有找到岳家的小丫头,竟然连谢大小姐的尸骨都没有找到!真是要你们何用!”

    “五楼主息怒。”

    “谢金富,你怎么说!”李长洲怒指谢金富。

    “五楼主请息怒。”谢金富将谢清疏在心里骂了七八百遍,颤巍着说道:“依属下看,定是小女不满婚事,借火逃婚了。”

    “你这话最好想想再说出口,免得让太岁知道,他若是知道无极门主遭此羞辱,只怕就连我这个疯剑客都会觉得你们谢门可怜的。”

    一番话说的阴恻恻地,谢金富的汗顺势下来了。

    “唉,谢员外,不对呀,”马无情说道,“如果是如此,那谢大小姐的闺房也引起不了这么大的火势啊,一个灯笼而已,不至于吧。”

    抬眼望去李长洲包含杀意的眼神,又想到依花花太岁的残酷手段,只怕到时候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为了谢府满门,谢金富当下一狠心,咬牙道:“辛力和岳家女的丢失,只怕都和那贱丫头脱离不开关系,定是她借故放火,趁众人灭火之际救下二人逃出。当时正值县衙来人,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忙着,没人注意,她定是这档口逃了。”

    “报!”

    “讲!”李长洲说道。

    “启禀五楼主,二当家的,属下查到,有个酷似红云姑娘的女子前几日在刘记大车店雇了一辆马车,给了银子雇了车夫,让昨儿个半夜停在隔三条街的胡同里。”

    “谢金富!你教的好女儿!”李长洲怒不可遏。

    “五楼主赎罪,五楼主饶命啊,”谢金富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立刻表态道:“属下现在就派人,不,亲自去把那个孽女抓回来!”

    “谁要你的破女儿!她回不回来是你和花花太岁的事,和我说不着。你必须把辛力和岳家的小丫头带回来。我早就飞鸽传信上告了总楼主,一旦此事弄巧成拙,总楼主大怒,你和我都别想活了!”

    “是,是!”谢金富立刻跪着爬了出去,开始召唤人手。

    “唉,这女人哪,就是个祸害。难怪大当家的他...”马无情看谢金富的背影感慨道,回头一下子看到了李长洲愤恨的双眸,立刻反应过来说道:“属下也派人去找,辛力受了重伤,身上的毒还没解,岳家不过是个小丫头,谢大小姐根本不会武功,走不远的,五楼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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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五河的官道上,车夫驾着马车。

    “小姐,他们不会追来吧?”红云担心地看着车外。

    “不知道,”清疏心下惴惴,早就没了当时放火救人的胆气,“但愿别来。”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辛力说出疑问,就一句话已累的满头大汗。

    “逃命。”清疏郁闷地说道,娘死了,爹把自己当了个物件,卖来卖去。这样漂泊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当日你爹托镖,就是为了让你探入长风镖局内部?”辛力强撑着支起身子,“你,你和霸刀寨那帮土匪,真的是一伙儿的?”

    看着辛力眼中明知答案却偏要确认的倔强和不敢置信的受伤神情,谢清疏坐立不安,低下头去,不肯说出口。

    “你说,我要你告诉我!”辛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着谢清疏的手臂。

    “辛叔叔。”珊珊见辛力伤重至此还情绪激动,不得不抱着他的手臂,试图让他稳定下来。

    “是!”清疏倔强地抬起头,“我爹是尧亲王的下属,广兴商行的总掌柜,谢家表面家财豪富,其实都是为尧亲王造反敛财而已。”

    “小姐!”红云拦着,但是已经拦不住了。

    “可是尧亲王,不是已经死了吗?广兴商行,就是在红梅村开矿的广兴商行?霜儿的父母,红梅村全村的悲剧,都是你们谢家人做的?”辛力抓着清疏的双肩,不敢置信。

    “霜儿,我见过霜儿的。”珊珊怯怯地说道。

    “你去了红梅村?”辛力问道。

    “嗯,”霜儿回忆道,“郭叔叔和坏女人去办事,把我放在霜儿的家里,我们玩了一下午呢。”

    “坏女人?你是说商曼商姑娘?”霜儿怎么叫她坏女人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叫商曼,她是坏女人。”珊珊气氛道:“她半夜装作采玉姑姑的样子来找郭叔叔,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吵了起来,然后郭叔叔受了伤,她还把郭叔叔打得伤更重,还抓了我,要不是我跑得快,那天晚上就被她抓去了。”

    商曼和郭旭翻脸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呢?”

    “后来郭叔叔带我赶路,遇到了一个疯子,他是用剑的,好厉害啊,郭叔叔受了伤,打他不过,来了个少林寺的大和尚,把郭叔叔救下了,我被那个疯子抓走了,然后就到了,到了谢姑姑的家里。”说到谢姑姑,珊珊压低了声音,大家的敌我关系太乱了,她的小脑袋都让他们绕糊涂了,商曼姑姑明明打伤了郭叔叔,还一副受了伤别人都欠她的表情,又哭又叫,最后还帮他们杀了好几个人,让郭叔叔带她逃走,谢姑姑明明是好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坏人窝里,听辛叔叔说,她们和坏人是一伙的,可如今为什么还要救大家呢?真是搞不懂,大人真奇怪。

    谢清疏双目含泪,依旧忍着不让它滑落,“红梅村全村男人都去开矿,就是被我爹的广兴商行一手骗去的。咱们遭遇埋伏,也是我给我爹传的信,是我留信告诉他连蓉姑娘的宝莲已经被我拿到手,让他速速接应。珊珊说的疯子,是鬼豳楼五楼主疯剑客李长洲,鬼豳楼是尧亲王背后的组织,总楼主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绝教、无极门、霸刀寨都是他们的下属势力,组织内都是高手,他们为了拿到连蓉姑娘的宝莲,想到里应外合之计,我为了博得爹爹的关注,自行请命,去了长风镖局。”一口气将这些都讲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但是心下舒服多了,再也不是在欺骗的自责和任务的压力下苦苦挣扎,可是,他,他会原谅我么?

    “哈哈哈,”辛力靠在车壁上,任由自己瘫坐,可只笑了几声就咳起来,“咳咳咳。”

    “辛大哥,你怎么样?”清疏拍着他的后背,双眸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关心。

    “我笑我自己,”辛力让自己尽量喘上一口气,“我笑我自己不自量力。我以为你自幼失去母亲,孤身在外,还被江湖第一恶盗盯上,甚是可怜。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你和白玉莲一样,都是个表面美丽、内心恶毒的女贼。你不要碰我!”辛力将抽出她手掌紧握地自己的手臂。

    看着掌内空空,清疏落寞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我欺骗了你,我对不起你的关心。”

    辛力闭眼,不想答话。

    “辛大侠,不是我替自家小姐说话,”红云看清疏一脸落寞自责的表情,再也忍耐不住,“她是欺骗了你们,可是你们也欺骗了她呀。她虽然让老爷来接应,可是只让他们接应我们二人就好,谁知道老爷找了那么多人,把你和封大爷都抓了,这我们哪里猜得到。还有,我们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莲也是假的。”

    “假的?”怎么会?辛力知道,分开的时候,由于天绝教出现的太过迅速,致使己方匆匆逃亡,根本没时间置办个假的宝莲啊?

    “真的是假的!”红云信誓旦旦,“就因为那个宝莲是假的,只是个普通的莲花,害的我家老爷被那个什么总楼主斥责,老爷为了扳回一局,就把我家小姐...”

    “红云,别说了。”清疏捂着红云的嘴,将自己嫁给无极门主这件事,让清疏太过不堪,她真的不想再提及。

    红云费力掰开清疏的手,清疏的手上烫了一串的火泡,吃痛不得不撒开,“不,我要说!老爷他为了能得上头青眼,把我家小姐许配给了无极门主那个糟老头子!”

    听了这些,辛力内心不是不惊诧的,一个父亲,真能做出这样卖女求荣的事情来么?难怪在码头上,看到那个卖身救女的吴四,谢姑娘她触动心肠,几日吃不下睡不好,也难怪她问了自己那个问题。

    想到这些,他看向清疏,清疏只得扭过头去,不看这几人。本来还想着,这次任务完成了,她就是爹爹最有用的女儿,就可以让爹爹给她许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就很知足了。可是现实,总是那么讽刺,早该想到的,如果爹爹真的在意母亲,怎么会任由她抑郁而终,怎么会不将自己留在谢府,自己小小年纪千里迢迢来到谢府认亲,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早知道就留在外祖父家,哪怕是小门小户,可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了。想及此处,她倔强地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可是是什么模糊了她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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