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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刺杀

    秋意渐浓,萧瑟之意愈发深刻。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十月份。

    距离关安穿进来的日子已经过了一月。这一月中,蓝果除了发生某些意外才会送来一餐,其余时间三餐都送,连后来关安的报酬用完了她也依然像寻常一般送餐。

    不过在后来关安也明确拒绝了她,毕竟她一介小宫女成日里往冷宫跑必然会惹人怀疑,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晓她与自己有联系,恐怕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自己的身体已然恢复了些,关安便找蓝果借了些她不要的宫女服饰,凭着前几世武术的积累,只要不去夜骁年常去的地方,宫中其他地方她来往算是游刃有余。

    而御膳房便是她最常光顾的地方。

    又是一日,她做完简单的体能训练,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来秋千旁坐下。

    这秋千还是前几日她自己打的呢。她见这冷宫太过空荡,便有了做一架秋千的心思。只是梨树幼弱,撑不起一架秋千,她便悄悄去其他地方捡了宫人丢弃的木板木架,自己组装了个小型的秋千。

    这秋千她用了木板加固,倒是十分牢靠。蓝果偶尔来给她送些点心时,也会在这秋千上坐坐。

    抬眸遥望天空,澄澈清朗,偶尔会有鸟类在眼前划过。

    十月的天,正是最舒服的时节,万物都已生长成型,而有些动物更是为迎接冬天的到来贴了不少肥膘。

    阳光有些刺眼,关安伸出手盖住眼眸。通过蓝果告知她的消息,夜骁年前日便已带领嫔妃世家前赴猎场举行一年一度的秋猎。

    她身处冷宫,自然无法得知这个消息。不过她略算算,原著洛可依为夜骁年挡箭的时间点正巧是今天。

    唯一可惜的是她不能在现场吃瓜。

    想必那场面一定十分精彩。

    ——

    草丛微动,狐影闪过。

    倏地,一只羽箭以凌厉破空之势直直穿破草丛,准确无误地射中一只皮毛光滑水丽的白狐。

    白狐哀鸣着蜷缩在地,片刻后,马蹄声渐近。

    一位仆从模样的人拨开草丛,小心抱起被射中的白狐,将它置于木案上。

    转身走出草丛,来到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旁,高高举起木案将白狐呈给马上之人,一脸恭敬。

    男人骑在高大威猛的骏马上,凤眼微眯,看着木案上的狐狸沉默片刻,微微俯身贴近怀里少女的耳垂,“爱妃可喜欢这白狐?”

    “白狐珍贵稀有,臣妾,臣妾不敢贪婪。”少女软软温喏的声音紧随其后。

    闻言,夜骁年轻笑一声,“不过一只野兽,你若喜欢便带回去养着,若不喜欢,便令人撕下它的皮毛为你做一身大氅,白色,称你。”话罢,男人轻吻了下少女的耳垂。

    耳垂骤然被触碰,少女难以抑制地轻颤一瞬,忙道:“臣妾喜欢,喜欢。”

    心中明白她是不忍见白狐死亡,他的爱妃总是那么善良。夜骁年眯了眯眼,大手一挥,举着木案的侍从反应迅速地带下白狐。

    而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情深意切的一幕在主人公洛可依眼中却是十分荒谬可怕。

    自从那日醒来,她便发现了不对劲,经过一月的观察,她依稀弄清楚了些其中的关窍。

    自己仿佛被分裂成了两个,一个只存在精神世界里,一个却掌控着她的身体。当她触及任何人的眼神,或步入到某种场景时,她的身体便会脱离她的意识而做出反应。尽是一些虚伪柔弱的反应。

    洛可依清楚地明白,那不是她。

    便如同现在的场景,别说是坐夜骁年怀里,连贴近他半分,她心中都是万分抗拒,然而在夜骁年坐在马上将手递给她的一刹那,抗拒瞬间转变成了羞答答的答应。

    洛可依真觉得自己要疯了。她怕不是入了魔?亦或是被诅咒了?直到现在,她还没有遇见能让她正常表达自己情绪的人。每日都要那般虚以委蛇,她替自己的身体感到疲累。

    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事,一只羽箭已然穿越层层枝林,不等众人反应,目标直奔马上的二人。

    眼前的一切在这一瞬间皆被放慢,箭仞在她眼里逐渐清晰,她深知自己是想要避开的。然而,再一次,少女猛地张开双手护住身后的男人,片刻后,羽箭刺入皮肉的声音刺耳。

    “爱妃!!”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响在耳侧。

    洛可依猛地吐了一口血,紧接着她的脸被身后的男人捧起。

    “为什么?”她听到夜骁年不解困惑地疑问。

    “臣妾……臣妾保护夫,夫君……”少女侧眸直视着男人,忽地莞尔一笑,她的声音脆弱颤抖,如同奄奄一息将要枯萎的花骨朵。少女的满含欣喜笑容落进夜骁年眼里,仿佛救下他对她来说是件极好的事。

    即使薄情如他,在此时内心也不禁有所颤动。他怔怔看着怀里这个称他为夫君的小女人,捧着她脸的手有些颤抖。

    手中迅速勒紧缰绳,掉头疾速朝营地奔去。

    洛可依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只听到夜骁年低声说让她别睡。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想帮你挡箭啊!一想到这个男人可能因此死亡,洛可依心中只有隐隐的痛快感。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确不爱他。

    只是她的身体实在任性,经此一遭,洛可依算是明白了,她就不能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上次是关嫔推她落水,这次是刺客暗箭刺杀,每次都是杀身之祸。她纵使有十条性命,也不够这般糟蹋呐!

    ——

    猎场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入宫内,元嫔舍命相救的消息也一同传了进来。

    “听说就在那危急时刻,元嫔猛地飞扑上前,为皇上挡下了那暗箭!”阳光下,蓝果坐在木椅上,面露兴奋。

    “对了对了,还听说,元嫔昏迷之前还满脸痴情说了些什么爱皇上,愿意为皇上舍命的话!皇上听到可是十分感动!”

    关安听的有些好笑,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小宫女的嘴巴里。

    她这都是在哪听说了些乱七八糟的。她这个原作者怎么不知女主有说过那样的话。

    不过,她转念一想,夜骁年倒确实被触动了。他生性薄情多疑,若是女主说些情爱之类的话他可能并不太过相信,但洛可依说夫君,那便无疑从内心深处都表明,她爱夜骁年,不从言语,而从行动。

    心里感叹两声,关安很快收敛心思,她对男女主你情我愿的感情不感兴趣,只对她的任务对象有些兴致。

    不到一月就是沈时年刺杀的时间了,他到时候与暗卫对打,定然会受不少伤,看来她要去一趟太医院搞点伤药来。

    她一向是个行动派,第二日便悄悄摸摸潜进了太医院,除了收获一堆伤药,她还偷听到一件关于男女主的事。

    那便是,秋猎前,洛可依近来竟然一直称病,并未侍寝。

    病?她记得原著剧情里女主落水醒后没两日就好了,夜夜都与男主行鱼水之欢之事啊。难道剧情又出现偏差了?

    熟悉的不对劲再次涌上心头,不过这件事实在说明不了什么,兴许是因为她穿进来导致的蝴蝶效应。

    摇摇头抛开心中的不对劲,提着一袋伤药顺利回到冷宫。

    五日后,元嫔清醒,帝大喜,可惜秋猎兴致已无,遂携众嫔妃回宫,并下令彻查这件事。

    听到这个消息的关安想了想后面的剧情。回宫后,夜骁年很快查出刺客的身份,竟是洛国余孽。他多疑的性格在此时又犯了,洛国余孽刺杀他,而救下他的却是洛国公主,其间的巧合不仅让他怀疑这一切根本就是洛可依与洛国余孽演的一场戏。

    其实他想多了,洛国刺客本是只想杀他,而在发现公主竟然爱上灭国仇人后,是一箭想把两个人都杀死的。

    弄巧成拙,这倒是引起了夜骁年的怀疑,而他有所不知的是,他身边的太监早已被云妃买通,将刺客身份告知了她。这顶好的让洛可依失宠的方法她怎么可能不用。

    面见夜骁年后,一顿输出女主可能与刺客勾结的话,引得夜骁年愈发坚定他的怀疑。

    之后每每见洛可依,她只是简单正常的行为皆会被他加以解读,发觉她可能是刺杀自己的真凶后,他便开始对洛可依若近若离,逐渐疏远了她。

    可他压制不住自己对洛可依的情感,入冬的一夜他无声地来到萱仪宫,看了眼女主后心中郁郁,便回宫遣散众人,大醉一场。

    沈时年正是找准了这个时机出手。可惜男主到底是男主,即使喝醉了也能感受到危险,沈时年被他打伤后利落逃跑,最后误入洛可依居住的萱仪宫。

    结束回忆,关安不禁轻嘶一声,这剧情真是狗血。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写出来的。

    侍卫所人多混杂,大家都穿一样的服装,而且那厮带了□□,即使她闯进去,恐怕也认不出人来。她还是安心等着那一天,到时候她就伪装成暗卫逼他往冷宫跑,再顺手救下他。

    她其实还蛮好奇他现在的样貌。

    时间流逝极快,一眨眼,秋天已然被寒风卷走。

    而男女主的剧情也正如原文所写一般发展着。

    很快,冬日的第一场雨将临。

    夜晚降临,雨势不减。侍卫所内。

    男人低眸吹灭了屋内的最后一盏烛火,屋外雨声淅沥,屋内白烟氤氲,他用白帕捂住口鼻,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渐重,白帕后的唇瓣微勾。

    利落下床,来到屋门前,推开后。一瞬,冬日冷雨的寒冷吹散身体本存的热气。

    他关上门,伸出手置于雨下,无声地感受着冰冷缓缓渗进他的手掌,雨声轻轻,恍惚间,又见满地鲜血,血液被雨水染尽,歪歪扭扭蔓延至他的脚下,当时,他也穿着一双黑底墨纹的靴子。

    手掌瞬间握拳,深吸一口气后,男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无边的寒冷细雨中。

    与此同时,清心殿内。

    夜骁年再一次斟满一杯酒,仰头饮尽,眼眸微眯,细碎的光铺满眸中。少女为他挡箭的一幕不禁再次浮现在脑海。

    她究竟有没有失忆?他对此有些怀疑,自从她落水醒后,便一直称病不愿与自己亲近。

    自己当真有那么爱那个女人?

    男人轻嗤一声,对此不屑一顾。他是天子,何等美人得不到,何须为那女人烦闷。

    晃了晃酒壶,只听细碎的液体触碰瓶壁的声音。

    酒没了。

    莫名的恼怒涌上心头。“砰。”酒壶坠地的声音清脆。

    “肖焰!再拿些酒来!”男人的声音穿透殿墙,落入殿外身着太监服饰之人的耳中。

    躬下身,举起木案,他推开殿门,颇为小心地踏入殿中。

    只用一瞬,目光便锁定了前方醉酒的男人。

    微垂眼睫,“肖焰”勾着头缓缓朝男人走近。

    “皇上,酒来了。”走至他面前弯身,见他迟迟不拿,“肖焰”不得不提醒了句。

    接着,便感觉木案一轻,木案后的人微微抬眸去看对面的男人。

    见他即将饮入这杯酒,心内不禁隐隐激动。

    然而片刻后,男人却一改饮瓶的动作,蓦地将酒瓶置在桌上,“肖焰,为朕斟满罢。”

    闻言,他不得不放下木案,走至男人身旁为他斟酒。

    “肖焰,你的墨底蓝纹靴呢?”

    男人带着几分疑问的声音响起。

    “肖焰”的手小幅度抖了一瞬,忙低声回道:“回皇上,那靴子被雨水染湿了。”

    听着他的回答,夜骁年略略昂首,他本就是随意一问。

    他不知他这一问令斟酒的人更加警惕。

    终于,见他饮下这杯酒,“肖焰”紧绷的神经开始松懈,藏匿在眼底的疯狂恨意渐渐浮现。

    “退下吧。”夜骁年挥挥手,如同命令一只蝼蚁。

    “是。”

    “肖焰”往后退几步后便停下脚步,在几步之外看着男人晃着脑袋想要清醒,不禁微微勾唇。

    “嘭。”男人倒在了桌上。

    等待几息后,倒在桌上的男人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沈时年终于放心了,他缓缓上前,同时露出袖子的匕首。

    匕首折射出大殿里昏暗的光线,寒光微闪。

    举起匕首,对准男人的头颅,桌上酒杯残留的液体倒映出自己狰狞的面容。

    猛地刺下!匕首直直刺入木桌,而男人在刺下的刹那已然移开身体。

    夜骁年轻瞥了眼银光闪烁的匕首,不动声色地按下桌下的按钮。

    对上男人清醒的眼眸,沈时年顿时明白了。利落拔出匕首朝夜骁年再次发出攻击。

    然而他的武功终究不敌夜骁年,胸口猛地被夜骁年拍上,气血瞬间翻涌,心中知晓今日是无法报仇的沈时年也不恋战。

    转身欲走。然而他刚推开窗便被夜骁年拦住,他无法抵抗男人的攻击,就在他认为自己今日要命丧此地之时,倏地,一粒石子从窗外飞入,猛地击打中夜骁年的胳膊。

    见他捂住胳膊停住,沈时年抓住这个时机快速翻窗而出。

    只不过,方才丢的石子是谁?

    当然是前来看好戏的关安。她刚才一直趴在殿外的墙上,那里有树木为她提供了很好的隐蔽。

    窗户打开后,她顿时就看出沈时年这厮要败了,连忙捡了个石子帮他争取逃跑时间。

    夜骁年捂着胳膊一脸冷意,头也不回地沉声吩咐道:“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身后的暗卫略一昂首,转瞬消失在大殿中。

    这厢关安见暗卫已然去追杀,忙不迭跟上他们。

    这就造成了一个滑稽的场面。

    雨夜里,三行人马在皇宫屋顶上玩起了你追我我追你的游戏。

    终于把他们一队人赶向了冷宫的路,关安一抹脸上的汗,转身迅速抄近路奔回冷宫。

    ——

    雨势越来越大,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体温的流失,鼻尖尽是血腥气。无奈地苦笑一声,墨靴踏上地面,自己已然没有力气奔跑了。

    暗卫的脚步声雨声皆被耳鸣声替代,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缓慢往前走,蓦地,眼前一黑,他向前跌去,头猛地撞上一道木门。

    缓缓靠着木门坐下,等着暗卫到来,也许他命中注定无法替父母兄长报仇。只是,他不甘,不甘就在此死亡。

    他也不能,不能就这样死去。

    然而再多的不甘不能也随意识开始模糊。

    雨水浸润全身,无边雨幕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细网,将他包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男人终于忍不住阖上眼眸,下一瞬,背靠着的木门猛地一松,紧接着他落入一个干燥温暖的怀抱。

    昏迷的最后一刻,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句女声。

    “还好,还好,及时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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