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禅院直哉和禅院敦也在宅邸里晃悠。

    其他家族的年轻人刻意避开了他们,往好的说,他们是在闲逛,其实就是想找茬彰显存在感。

    他是作为禅院青年子弟的带队者来参加交流会,下午的会议冗长得很,他坐不住了,找借口去厕所把摊子交给他老爹禅院直毘人,自己出来找找乐子。

    遥遥地,他看到不知道哪家的小美人笑靥如花,被簇拥在孩子堆里作画嬉闹,嬉笑声不绝于耳。

    似是觉察到了目光,唯回眸看了过来,隐隐露出个嫌弃的表情:“噁~”

    可真是冤家路窄,被她放倒一次还被夏彦电得焦香酥麻的禅院敦,此时正面色不善地对着旁边的金发男人咬耳朵,不用费劲就能想象到他会说点什么。

    “你就是栽在她手里的?真的假的啊……”旁若无人的评价着,俩人越走越近。

    禅院直哉目光肆意打量着,觉得在咒术界这样弱风扶柳的妹子很少见,大多数有实力的女咒术师不是女猩猩就是性格暴躁。

    “我那是被偷袭的…”禅院敦当初退场最早,对输给唯这件事依旧很不服气。

    面上没露出丝毫不悦,她从容应道:“嗯嗯,是偷袭的,二位贵安。”

    琥珀色双眸太阳般熠熠生辉,堪称完美的笑容,亲近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戴上了搞事的面具。

    “我是禅院直哉,剩下的想必不用我介绍了吧?”禅院直哉的笑变得有些浮夸,“之前交流会后辈表现欠佳,不能让唯小姐尽兴,为表歉意,这次由我来将功补过,让我看看,唯小姐有几分真本事。”

    禅院直哉若无其事地发起宣战,笑眼里明晃晃的不怀好意。

    此言一出,方才的喧闹喜悦戛然而止,空气在静默中流淌。

    禅院敦招来随身仆从,直哉不怕事不代表他也不怕,毕竟是客居五条家,他赶紧遣人去给禅院家主递个消息。

    唯摆了摆和服的振袖,看向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可以,但穿着和服和草履根本没法切磋。”

    和男士黑纹付不同,女士和服长及脚踝,带缔束腰,确实不方便大幅度的动作。

    她眯着眼看着金色短发面容桀骜的男人,继续把话说了下去:“我们可以比试些别的游戏,比如纸牌游戏,怎么样?”

    蜜糖般的眼眸把笑容浸得更甜美了几分,禅院直哉欣然同意美人的要求,正好庭院里有张很宽的桌子,双方同意比试“双重神经衰弱”。

    “没有点彩头可说不过去啊。”他勾起嘴角很自然地提议,“我们定束缚吧,如果我赢了,你要成为我的女朋友之一。”

    束缚二字一出,意义就完全跳脱出一场简单的游戏了,芽衣母亲暗中也招来仆从,赶紧给自己家主送信过去。唯是贵客,也是讨人喜爱的孩子,她很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唯盯着他的脸沉默几秒,兀自叹了口气:“有没有人对你说过,这样做会被女生讨厌…不过彩头可以,相反我赢了的话,直哉先生今天一天都要穿女装,扮作女孩子,可以么?”

    眼前这个人长了张不错的脸,但是性格完全浪费了这张脸。

    “嘁,胆气不小,迄今可没有女人敢这么和我说。”他爽快地比了个掌印,“成立。”

    御三家的年会没什么好说的,不外乎互相敬酒打招呼说些虚与委蛇的场面话,对一年的咒术工作进行无关痛痒的总结,整个会议进展顺利平稳得略显枯燥。

    直到禅院家的仆从悄然上前给家主大人递话,说禅院直哉在庭院向夜蛾唯发起了挑战。

    禅院直毘人拍了把大腿,自家崽子肚里什么货色他能不清楚么,无非见到女色走不动路,面上故作为难地对五条悟说:“犬子教导无方,冒犯五条家主爱徒…”

    夏彦本来无精打采,一听这话顿时挺直了身子,只要悟大人动动手他就蹿出去看看情况。

    端坐于主位的家主悟很不满,自己想逃会没逃成,禅院家那小子倒开溜了,还敢去找自己学生麻烦。

    还未等他开口,五条家的仆从也轻手轻脚走进会议室,给自家家主送信,说禅院直哉和夜蛾唯决定比试纸牌游戏,对赌注内容定立了束缚。

    听完束缚条件,五条悟挑了挑眉,我一眼没看着就又搞事了?

    夏彦听说改成纸牌游戏,肩膀一松又瘫了下来,凭直哉那个脾性再练30年也未必赢得了唯,便顺着问道:“他们赌什么了?”

    仆从小心地看了一圈众人:“直哉先生赢了,唯小姐就与他交往,反之则直哉先生今天穿一天女装…”

    五条悟“呵”了一声,那他完了。

    一旁加茂家众人悄悄交头接耳,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唯有加茂宪纪不满地蹙眉,他深知直哉对女性轻薄的态度,这实在是太失礼了。

    夏彦坐不住了,眼神暗示自家家主想去看看比试,五条长老们嫌恶之情溢于言表,禅院家太卑鄙了用这种恶心的方式来抢人吗?

    虽然打着哈哈替儿子赔礼道歉,禅院直毘人实则对结果也饶有兴趣,这对他们没什么太大吃亏,那个炼金术式可是潜力不俗的一级咒术师,当初交流会上的表现各方势力都有目共睹。

    “啧,去看看吧。”五条悟扶额,他突然觉得搞教育真的好难。看来御三家们对会议都没什么兴趣,空前绝后地达成一致,向庭院转移阵地,颇有争先恐后占个好位置的意思。

    唯向五条家新结交的小姐妹们要了两幅全新的扑克,请芽衣母亲把牌打乱后密密麻麻放置在桌面上,双重神经衰弱规则很简单:将两副卡牌朝下摊开,每次翻两张,数字花色相同为一对,如果不是一对的话则盖回去,是一对的话,将其挑出,放于一旁。先拿下一半的卡牌的玩家,即为胜出。

    禅院直哉接受着咒术界最高端的精英教育,虽然他本人的性格和三观有些一言难尽,可投射咒法是个非常讲究天赋和才能的术式,他对自己的记忆能力有十足的信心。

    “女士优先。”他抬手示意唯赶紧开始。

    唯恭敬不如从命,随手捡了两张牌翻开,可惜,并不是成对的。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翻着牌。话题一个接一个被抛出,直哉敏锐地发现对手记忆力也出奇得好,面对满桌子的牌面,只要是翻开过一次的牌就没有错翻过,自己不过凭运气略微领先两对卡牌。

    “诶~直哉先生的术式和动画的24帧相关联,莫非也很擅长作画?”

    他愣了下神,才接上话:“啊、嗯,看动画片也可以研究分镜。”

    周围的景色仿佛被打上了柔光,眼前的小美人眯着眼冲他笑了一下,眸如秋水,神采奕奕,白绒绒的毛球轻蹭着脸颊:“那可真新颖,以后会不会随着科技发展变得更加快?”

    他感觉大脑被无数信息轰炸填满,转瞬间又空白一片。

    他第一次翻错了牌,失了先机,旁边的美人抬袖掩唇状若思考,翻出了数字和花色一致的一对。

    “直哉先生,承让了。”

    殊不知衣袖下,唯唇角勾起个小小的弧度,出老千成功,瞳术细微干涉了他的精神又不会让周围人起疑心。

    禅院直哉受到了降智打击,再加上唯时不时和他闲聊几句干扰记忆,后续翻牌频频出错,在桌上的卡牌所剩不多时,唯告诉他自己已经持有一半的牌了。

    对手有超过一半的牌,意味着他输了。

    “开什么玩笑?再来,三局两胜制。”禅院直哉脸色难看极了,失败的愤慨削弱了精神暗示,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像弱智似的,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实力。

    这么快败下阵来,他是怎么都接受不了的。

    感受的束缚逐渐起效,他毫不犹豫伸手想去抓唯,只要她认可比试没有结束,就还能继续。

    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答应吧,笑容变得有些讽意,脚步轻移避开他的手,只是淡声对他说:“这是束缚,直哉先生。”

    禅院直哉似乎被她的话惹出一肚子怒气,愈发逼近。

    “玩得开.心.吗,Yui?”五条悟远远看着这理所当然的结局,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场的人和御三家开会的人乌央乌央站了一片,簇拥着她的救星。

    “悟老师。”敛起装腔作势的模样,唯轻快地跑向自家老师。

    五条悟今天也是一身正装黑纹付,外面套着月白色的羽织,头发用发胶向后打理,优越的容貌一览无余。他把墨镜推到发际处,注视着眼前的人,湛蓝的瞳孔中隐隐含着一丝威胁。

    唯脚步一滑从他袖子下钻到身后避难,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悟老师超帅,很合适…啊。”

    果不其然,她被赏了个脑瓜崩子。

    “夸我也没有用。”

    “呜哇~好多人,总不会都是来看热闹的吧。”

    唯冲着落后几步的夏彦打了招呼,他身后跟来黑压压的一片人,穿黑衣的应该是禅院家的,穿狩衣的可能是加茂家的人,啊,一脸颜色的加茂宪纪也其中。

    夏油凑过来问道:“谁赢了?”

    她没好气地挥了挥胳膊说:“你在质疑谁?嫡子不服气,说三局两胜才算数。”

    “噗哈哈…”夏彦没忍住笑得有点大声,直哉更气够呛。

    “你!……”

    禅院家主摇着折扇缓步走来,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大概自家儿子经常惹是生非,他客套地向唯寒暄几句,为儿子的失礼赔礼道歉,话里话外没流露出什么情绪,老谋深算,让她带直哉去履行束缚约定就行。

    唯心说不愧是老家主了,城府极深八面玲珑。

    相对地说,禅院直哉就没有这份沉稳感,像标准的纨绔大少爷,臭着脸不情不愿地被唯拽走了。

    五条夏彦暗中帮衬,拿来了很多女式和服、假发和化妆品供她挑选,唯对这波助攻很满意,俩人兴致勃勃玩上了人偶换装游戏。

    “别绷着脸啦,放心吧,我化妆手艺挺不错的。”

    “……”问题在于是这个问题吗?

    “来来,笑一下嘛,我们的约定可不是穿上女装,而是扮作女孩子哦。”

    唯左右打量着他的脸,大少爷一身毛病也就这张脸还算过得去了。她思忖一番,选定一款妖冶的古风妆面,眼线拉高拉长,眼头略作修饰拉尖,玫红色的眼尾和眼睑下至,还在眉心处手绘了花钿,最后贴上睫毛,用唇刷勾勒出艳艳红唇。

    夏彦坐在客厅里玩手机,大美人从屋里款款走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使他不自觉地捂着小心脏,一副受到暴击的模样,等唯跟着走出来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惊叹,这、这特娘的是禅院直哉?!

    “女人,喂,等、等一下…”

    “不可以哦,要用女性人称~”

    唯对自己的作品一百分满意,看着这张惊艳众生的脸,说话声都放轻柔了些。她拉着自己新晋的“小姐妹”去庭院里拍照,气得直哉想打她,被夏彦摁住,又被唯软言软语哄好了,还答应把照片精修发他一份。

    “其乐融融”的氛围持续到仆从上前告知晚宴要开始了,夜蛾唯他们才慢吞吞地前往五条家最大最气派的厅堂,主要是禅院直哉想逃避现实。

    唯坏心思地耳语:“走得越慢,越是万众瞩目的入场噢~”

    直哉像被踩着尾巴似的,迈步登登地走着想把他们的声音遥遥甩在身后。

    “达咩达咩,要小步快颠。”

    等他们进入到大广间,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的古风大美人毫不意外地震慑全场,宴会厅极为默契地安静了几秒,美人成了瞩目的焦点,连他老爹直毘人都有点惊疑不定。

    五条悟挑了挑眉,用茶杯遮掩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要不是现在他必须正襟危坐地呆在主位上,他决定拍手叫好再找机会和直哉合个影。

    “Yui,过来。”五条悟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坐在五条家的席位,再不出声她难道打算跟着直哉美人儿去禅院席位么?

    家主大人把玩着茶杯转念一下,把人安置在眼皮子底下,想避免有不长眼的人过来套近乎,但是如果是夜蛾唯的话,到底谁吃亏还说不准——莫名复杂的心情。

    食材上乘、卖相精致的料理被鱼贯而入的仆人端上桌面,唯觉得很合胃口,吃得不亦乐乎。

    席间,有禅院家家主和加茂家的长老与她攀谈起咒具炼制的门道,赶上她今天心情很好,谈笑间好脾气地闲聊起来,咒具的炼制具有属人性,现成的作品是不能卖的,并放开了口径,现在自己以学业为重,以后视具体情况,有合适的咒物或者素体可以委托她来私人订制咒具。

    两家人马都暗自心惊,优质的咒具在咒术界是有价无市的存在,特级更是凤毛麟角,一些自由咒术师接一年任务能买下一、两把咒具就不容易了,到底是他们老得快还是时代变得快?现在的市场已经上升到私人量身定制咒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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