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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包圆了

    辰时一刻,廖颜醒了过来。

    她比平时贪睡了一会儿,第一天来这里做了太动体力活,原身的身体机能跟不上消耗的动力,下床时腰部一阵酸疼。

    她扶着腰把营业的牌子挂上,拐到前院把最好看的几匹染布挂到客人一进来就显而易见的位置。

    “靓衣阁,这名字怎么这么。”廖颜不对劲地念着头顶的牌匾,怎么感觉这名字有点现代的味道?

    “这是新开的布庄吗?”

    小姑娘身穿素色绣花长裙,头戴着月光纱帽,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麻布衣裳的丫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来采购逛街。

    廖颜立马换上得体的笑容,轻轻弯腰15°将她们迎进去:“是的,奴今日上新了不少款式的布匹,小姐们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咦?”青色裙子的姑娘看中了摆在最中间的粉蓝色染布,上面是几只栩栩如生的白蝴蝶和蓝蝴蝶纹样,“这分开的颜色是怎么做的?”

    廖颜笑道:“是在染第二遍颜色时,只染上边的蝴蝶,出来的效果便是这样,小姐喜欢吗?”

    “真好看,这料子摸着也舒服。”

    “您皮肤白,这粉蓝色穿在您身上显得您气色更红润,您瞧瞧。”廖颜拿着布匹将客人带到铜镜面前比划,“无论是做罩衫还是裙子,都十分衬您,现在是春天,这个时节穿粉蓝色最合适了。”

    “你这老板真会说道。”青色裙子姑娘被夸得笑意满满,“这布匹多少钱?”

    “三百文一匹。”

    这定价在云雀大街上算是中等偏贵的了,一匹普通的棉布只要一百五十文,好看的顶多两百多文,可廖颜的布匹是花了功夫的,若不是刚开业,怕没多少生意,她定价或许会更贵。

    “付钱吧秀云。”青色姑娘听到定价后,干脆利落地让身后的丫鬟付钱,顺道又拿起了旁边的岐山飞鸟寻溪图,“这幅画好生眼熟。”

    “回姑娘,这幅画名叫《岐山飞鸟寻溪图》,是奴手工制作,定价偏高,姑娘可以看看其他的。”

    “哦?”青色姑娘眉毛一挑,饶有兴趣道,“老板是怕我买不起嘛?”

    眼瞅着要被误会了,廖颜不急不躁道:“奴并不是这个意思,这幅山水图讲述的是呆在异地的鸟儿在回乡途中寻找溪水解渴的故事,着实不适合小姐。”

    她拿起一旁挂着的《江南春韵图》,底色是淡绿色,上面的深绿色柳枝随风飘荡于一处。

    千周女子喜爱绿色、湖蓝色等清雅脱俗的颜色,廖颜便多做了这类的染布,少做了些颜色跳脱的,果不其然青色姑娘对她手上的这幅图爱不释手,忙问:“这匹布多少钱?”

    “四百五十文。”廖颜试探地报了个价,哪知对方十分爽快,立马将这两匹布的钱付了。

    “小姐是个爽快人,这两匹布若是小姐信得过奴,靓衣阁还提供做成衣的服务。”

    “你都说我是爽快人了,就别一口一个奴的,听着像是我府上的奴才似的,我姓尉迟,名敏玉,你唤我敏玉就好。”尉迟敏玉道。

    尉迟......廖颜神色忽变,再看向尉迟敏玉时,记忆中的某个片段与她的脸与之重合,她看过郁凌的笔记,千周永安三十五年,尉迟家嫡长女被封为异姓公主嫁于北境成为梁王妃,四十年北境暴乱,年仅二十一岁的梁王妃死于自家人乱箭之下,同时梁王暴毙于府中。

    这段双死佳话被流传千古,只是史书中只提到了尉迟氏,歌颂当时梁王妃为爱情又放不下国家大爱而选择和丈夫共死,但笔记上记载梁王妃在嫁过去后的五年受到的虐待堪比昭狱囚徒,她是在毒死梁王掏出府时,偶遇暴乱被乱箭射死。

    “敏玉,有文灵敏过金闺彦,无籍堪联玉笋班,甚好。”廖颜莞尔一笑,拿起台子上做的漆扇,“我姓廖,名颜,大家都唤我颜娘子,这是我自己做的漆扇,你若是不嫌弃便拿去扇扇风,又好看又舒服。”

    “那我便唤你颜老板啦。”尉迟敏玉欢喜地拿着漆扇,上面的红墨祥云纹样栩栩如生,像是一片黑土上竭尽全力绽放的生命,“这扇子可真好看,云雀大街上放眼望去,都找不到第二家。”

    那肯定,这漆扇是她外婆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虽然她学艺不精,但在这儿能唬住人混口饭吃还是行的。

    “敏玉姑娘若是喜欢,明日我再多做几个样式。”廖颜看得出尉迟敏玉喜欢她的工艺,更偏爱这把漆扇的样式,趁着现在聊得火热,她得留住这个财大气粗的回头客,顺便再交个好友,万一能改变她的命运,自己也算是改写历史了。

    “还有别的样式?那这些我都包下了!”尉迟敏玉袖子一甩,除了那副不卖的岐山,剩下的她都让廖颜包起来。

    “啊?”廖颜没想到今天生意做得这么快,一时间愣住了神。

    尉迟敏玉开朗地拍拍她的肩,颇有几分拜把子的气势:“你算算这些一共多少。”

    “这些加起来是七两白银。”廖颜内心欢呼雀跃,靠着一个顾客就赚够了欠下的租金。

    尉迟敏玉刚想要让秀云付钱,身后的丫鬟为难地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小姐,我们只带了三两白银。”

    尉迟敏玉脸一囧,想到今日出行的目的只是为了买一匹新布,做今年百花宴的新衣,哪成想进了这里后哪样都喜欢。

    廖颜十分识人眼色,立马给了个台阶:“我信敏玉姑娘的为人,钱可以明日差人送来,东西你先拿回去。”

    尉迟敏玉忙道:“这哪成,做生意的最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话糙理不糙。

    “这样,颜老板可否跟我回府去取钱?”尉迟敏玉心生一计,“我娘亲也极爱山水画,若是她喜欢,我还能将你引荐于她。”

    “这是我的荣幸。”廖颜自然不放过这等好机会,立马关了靓衣阁的门随她上了马车。

    尉迟府。

    廖颜望着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府邸,心中更加确认尉迟敏玉便是历史上的梁王妃。

    她被引进了内院,尉迟敏玉住的院子与她的爽朗性格不同,遍地的花圃里种满了粉嫩欲滴的小花,她进屋拿了一袋沉甸甸的银袋子,塞到廖颜手中:“我娘亲在接待客人,待会儿我再带你去见她。”

    “有劳敏玉了。”

    只是这客人呆得也太久了些,都过去一个时辰了,眼瞅着要到午时了,正堂还不来传消息,廖颜也等得有些焦躁,这是要留人吃饭的节奏啊。

    “你去问问母亲今日接待的是谁。”尉迟敏玉也等不下去了,派了身边最伶俐的丫鬟去打听。

    一会儿的功夫,那丫头急匆匆跑来禀告:“回小姐,夫人今日接待的是,是摄政王!”

    “舅舅怎么来了?”尉迟敏玉蹙起眉,丝毫不在意在外人面前讨论这位族亲长辈,“他要是闲得慌就去战场杀几个兵,整天来找娘亲不就是为了让我进宫做太子妃的事,谁稀罕啊。”

    廖颜静静听着,竟觉得这位舅舅说得十分有道理,她记得永安年之后便是盛玄年,太子顾轩文继位,只是皇后姓胡,并不是尉迟,后宫有名的妃子中也没有尉迟的姓氏,想必应该是游说失败的结果。

    午时一刻,正堂终于传来消息,摄政王终于要走了。

    尉迟敏玉急忙拉上廖颜的手,一刻也不敢耽误。

    可秀云叫住了她,提醒道:“小姐,夫人让您先去和摄政王问安,再带颜老板过去,否则不合规矩。”

    “娘亲真是的,这是在自己家又不是皇宫,讲这么多规矩作甚。”她心有不满,却还是乖乖去了。

    廖颜无奈地摇摇头,果真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一想到尉迟敏玉的悲惨结局,她更下定决心要帮其改变了。

    正堂。

    尉迟敏玉手握着漆扇朝尉迟夫人和摄政王微微屈膝。

    郁凌一眼便盯上了那把漆扇,见图纹如此眼熟,忍不住询问:“敏玉手中的扇子是何处得来的?”

    尉迟敏玉回道:“回舅舅,是我在大街上的小摊贩上随便买的。”

    “哦?做工如此精细,不像出自小摊贩之手。”

    “是不是,舅舅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尉迟敏玉说话带刺,上头坐着的尉迟夫人轻咳了两声以示警告。

    她温婉笑道:“你今日与我所说的我会考虑清楚。”

    郁凌起身:“那本王就先回去了,姐姐好好想想,不急。”

    待人走后,尉迟夫人慈爱的目光看着女儿:“好了,你把你舅舅撵走了,快把你要引荐的人带过来让我瞧瞧吧。”

    “女儿这就去!”她赶忙让秀云去叫人。

    廖颜随着秀云穿过一条长廊,在去正堂的路上刚好经过大门,她一偏头,就看见一个硕高的背影往外走去。

    那应该就是摄政王了吧。

    “民女叩见尉迟夫人。”廖颜回忆着千周问安的礼仪,生疏地行了半身屈膝礼。

    尉迟夫人满意道:“不必多礼,敏玉说你的漆扇工艺和画技十分了得,我也看了你做的布匹,确实不错。”

    “多谢夫人夸赞,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廖颜这时候可不敢夸大其词自己的手,只得把这锅推给祖上。

    “我手上正好有一间成衣铺,与颜老板的染坊在同一条街上,若是你喜欢,我们可以合作。”尉迟夫人切入正题,讲明自己的目的,“我家敏玉也十七了,什么也不懂,还望颜老板不嫌弃,带着她做些生意。”

    “?”廖颜被这一馅饼砸得晕头转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意思是让她带着未来太子妃做生意?

    “颜老板大抵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尉迟夫人拨弄着手中的佛珠,“我说的合作,是指成衣铺的资金我替敏玉全出,她做半个老板,将来成衣铺赚的利润分她一半。”

    廖颜大概听懂了,尉迟夫人这是想入股的意思,可这种思想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古代内院夫人身上呢?

    千周民风虽大胆,但还没有到内院女子思想如此特立独行的地步,除非......这里还有穿越者,廖颜大胆猜测。

    “当然可以,民女手中正好缺一间成衣铺做生意。”送上门的钱廖颜自然要,她出力,尉迟出钱,剩下大家平分,这么好的事情岂有不做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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