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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错,十几寒窗空余雪(四)

    “哦!”太子恍然大悟般开始翻找衣物。

    翻了一圈儿,照旧一无所获,而就在此时,溪川发觉很快便到一个时辰了,于是装作无意地走到绳子底下,拉好绳结,冲着楼箜说道:“既然没什么发现,我们不如提前做好准备,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变化。”

    “哦,好。”楼箜乐呵呵地走过来,太子也跟了过来。

    于是,非常热心肠的楼箜给太子殿下解下一个女鬼,就要将绳子绑到太子身上。

    “且慢。”溪川出手制止,“那人因为留太子有用,所以一定是不想伤太子性命的,如果发现太子不见了,那你我才是真的危矣。”

    楼箜点点头,觉得溪川说的很有道理,便就要将新娘绑回去。

    “慢着。”太子疑惑地将目光投向溪川,“你们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吗?为何走了却不带我。”

    “哦!是哦!”楼箜手一扬,新娘左脸朝地。

    “太子殿下,我们现在也是被困的考生,自救都尚且困难,何况是带走背后主使的首要人质呢,太子且放心待在此处,他们发现一切原模原样,一定会很开心的。”溪川继续劝说着。

    笑话,将太子带到考生当中去,岂不是将整篮的石头变成鸡蛋,随后倒挂悬崖之上,摇摇欲坠。

    镂空此时也听出了一点门道,伸出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以做安慰:“太子殿下放心吧,现在你呆在这个屋里,我们回去,是最好的组合,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昂!”

    太子恹恹地叹了口气:“好吧。”然后转过身去,蹲在方才醒过来的墙角,背着画圈,“你们走吧,记得担心我。”

    “一定会的。”二人如是说。

    熟悉的力道从腰间传来,溪川仰头松腰,做好了再一次进格的准备,而就在此时,强烈的失重感从脊柱蔓延开来,额头上近在咫尺的木栏极速退远,溪川本能想去够,但却扑了个空,脚腕一扭,偏身重重磕在地上。

    她咬牙握拳,有些不可思议。

    而前方却传来方才刚道过别的声音:“溪川兄,你怎么下来了,来陪我的吗?这可要让我如何感谢你才好。”

    溪川:“......”

    多言不义,必自闭。

    而与此同时,蜗居在致公堂的考生们,好不容易一个安慰一个,壮够胆子要去碰一碰被扔在屋中央的鬼新娘,人还没走半步,楼箜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身后跟着齐刷刷一帮索命女鬼。

    考生们小脸儿再次煞白。

    打算戳女鬼的那人眼尖,发现溪川不见了,嗷一嗓子吼了出来,摔倒在地,将躺的好好的姑娘一脚踹翻了头:“女鬼,女鬼吃人啊!把那个考生吃掉了!”

    这下好了,鬼哭狼嚎,大家都相信这女鬼会俯身,附身完就会将人吃干抹净,吞下腹中了。

    楼箜想解释,但人还没走进,就迎面装上惊慌失措的考生们乱舞的座椅板凳,没人听他的,一拳难敌四手,他也不敢真打,只好盘腿坐在屋子中央,与鬼新娘们挤一挤了。

    溪川拂了拂裤子上的尘土,这是溪家夫妇为了她的科考新做的衣裳,她还不想弄脏。

    太子见到有人陪自己,十分自来熟,一把将溪川拉到角落里,找了个干净位子盘腿坐下,明明不大的年纪,却热络起来像个长辈,十分健谈。

    “你今天多大了?”太子问道。

    “十九。”溪川虚报了一岁年龄。

    “哇,那比我大三岁欸,和明驰一个年纪,你们还真是有缘,怎么碰到的?就考场上啊!”

    溪川点头:“对,他帮了我一下。”

    太子听罢,快乐地将腿脚伸展开,眼神得意,像是自己的亲友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忍不住想炫耀:“那是,明驰兄一向乐善。是朋友遍天地哒!”

    “嗯。”溪川对这句话倒是由衷地认可,真诚的人一向稀有,朋友定是多的。

    “那你呢?”夸完自己人,太子还是对这个突如其来认识的陌生人很好奇,“你家里有人当官吗?”

    “没有。”溪川摇头。

    “有人经商?”

    “没有。”溪川眉头微皱,本能厌恶地想要否认。尽管现在的她,家里人的确没有人经商。

    “那就都是农民喽,一亩三分田,也很厉害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书上都有写到,最是农民苦,有人种地,才会有人不挨饿。”太子竖起一个大拇指到前方来,“很厉害哦,溪川兄也很厉害,此次一定可以金榜题名!”

    “谢谢,不过这次的考试搅黄了,后面怎么样还是未知。”说罢,她突然福至心灵,盯上了笑容灿烂的商沉木。

    即使当今太子如何令陛下失望,至少明面上来讲,他对这个儿子极为重视,爱护的很,如若将太子看护好了,那岂不是功名对她而言,就成了手拿把掐的易事。

    “太子殿下。”溪川突然十分郑重地看向商沉木,目光坚定,“草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不让您受一分一毫的损伤。”

    商沉木:“?”

    这好像和刚才的情景不一样。

    “咔哒”一声,楼顶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就有一根窄竹简掉到二人的脚边,溪川捡起端详,很快便发现竹简的上方有蜡质的封口,借着微弱的油灯,依稀可辨竹简里是塞了东西的。

    溪川犹豫地将竹简伸向油灯的火芯。

    考场不能带利器,她没有刀可以削开封口,但又怕蜡油滴在里面,或者不小心将竹简烧到了,高温可能会损毁线索。

    此时商沉木从腰间扯下一块铁片装饰下来塞到溪川的手里:“溪川兄,你用我这个吧。”

    溪川道谢,接过,小心将薄蜡削开,一张几近透明的宣纸掉了下来,打开,里面是一封信。

    信是写给一个叫王安的人的。

    “王安兄,见字如面,近日你过得可还好,有未被那公主逮到,嫂嫂忘恩负义嫁了员外儿子那事莫太过记怀,那石娘子家对我穷追不舍,我已有轻生念头,可还是挂念家中老母,不忍自戕,纸张有限,只能寥寥,望珍重。”

    “太子殿下可识得一个叫王安的人?”溪川询问道。

    “未曾。”商沉木摇摇头,想不起来,“而且我也从未听说过那个皇姐、皇妹或是姑姑曾痴心于别人痴心到如此程度,契而不舍地追过谁,这样的话皇爷爷和父皇一定都是不允的。”

    “难不成是再往前的旧事?”

    “啪嗒。”又掉下来一个。

    溪川熟能生巧地拆开,打开纸,还是一封信,按照时间线来讲好像是之前。

    “王安兄,昨日你我酒楼之会,好生畅快,未曾想会元郎也有那般活泼生动的一面,待你此去嫂嫂带到上京来,可要允许兄弟我做东,咱们还是这家酒楼不聚不散。”

    “这,王安兄竟然有妻室!怪不得要跑,这个公主是让他弃发妻,攀皇家啊!”商沉木惊讶地看向溪川。

    溪川则是点点头,将范围缩小一点问他:“所以,太子殿下可知皇家里有没有驸马是科举会元往上走的。”

    商沉木想了想点头道:“倒是有一个,我父皇和卫贵妃的第一个孩子,我大姐,怀阳公主,她的夫君是光禄大夫的嫡子,就是从会元考上来的,不过最后殿试时候没考好,但也总归是个贡士,名唤陈致理。”

    “对不上。”溪川叹了口气,抬头往上看,可惜,再没有线索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却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声儿。

    悠扬尖细的吟唱声依稀传入,昏暗的房间不见五指,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放置在屋中央,连房间四角都无法尽数兼顾,寒风从不知哪里的缝隙吹来,激的人一个趔趄,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商沉木搓了搓手背,往溪川的方向靠近了些,几乎是将整个半面身子贴了过去。

    二人一个没吃饱过,一个尚且年少,放在一起,倒是等身高。

    溪川本能想坐的远些,但又害怕出了这道门,太子万一记仇给她使绊子怎么办,届时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害怕?”溪川将油灯往商沉木的方向推搡近了些。

    “没有,就是这歌唱的吓人。”

    溪川无奈摇摇头,到底是小孩儿心性。

    便转身专注听曲儿了。

    曲子并不难理解,即使个别音听不清楚,也能大致推出原剧情,实在是这个故事太过老生常谈。

    状元郎进京赶考,妻子掏出全部身家倾囊相助,待郎君功成之后身着红花骑着高头大马来接她,却收到诀别书一封,被狠遭抛弃,最后落得个郁郁寡欢,红颜薄命的下场。

    很悲情却也很愤怒。

    “我要是那新娘,定扛着刀,搜遍上京每一片土地,将负心汉找出来,大卸八块。”溪川忿忿地说道。

    商沉木也跟着附和:“溪川兄所言极是,若我是那状元郎,哪怕是被公主逼死,也要留口气儿,传信给那好姑娘,说自己不服承诺,让她再找个好人家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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