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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灵泽城

    北域,灵泽城,祥来客栈。

    “各位看官,今日我赵某人所述之事,想必大家都还未听闻。”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桌案,满意地扫过一众看客好奇的目光,款款道来:“这大荒之中,要说哪处最神秘,非东南一隅莫属。这东南一隅,方圆百里,似有无形屏障,拒人于外,无数能人志士前往一探,欲观其中玄妙,皆铩羽而归。”

    说书人适时露出遗憾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一众看客皆沉浸其中。

    “不过近日,一个消息不胫而走。”说书人话锋一转,适时留白。

    “我知道!那个屏障不见了!”立马有人按捺不住,得意出声。

    二楼走廊,正欲饮尽杯中茶水的裴敬一顿,看向出声的人:此人一身书童打扮,约莫十六岁上下,站在座席旁侧。书童身旁坐着一位青衫男子,年龄稍长,气质文雅,温润如玉。

    看样子是赶考的书生,裴敬收回目光,一杯茶水饮尽,不禁握紧了拳头:这消息传得还真是快,不过三月时间,已至北域。

    “这位小兄弟真是积极,将我要说的话说了。不过你可知后事如何?”说书人将纸扇一摊,笑看着书童。

    见众人目光汇聚而来,书童满脸涨红,支支吾吾半天吐出几个字:“我……我不知道……”

    “您就别为难他了罢,我们只是途中有所听闻,并不知道其中细节。”书生淡然开口,目光回视着说书人,分明语气谦和,竟有一种不可冒犯的威势。

    说书人本意也只是不满被人打断,纸扇一收,接着说道:“这屏障一破,很快便有人发现。众多寻宝者蜂拥而至,可所见之景,却在他们意料之外。”

    “你就别卖关子了,他们看见了什么?”裴敬听到此处,心中陡然升起几分忧虑,忍不住催促。

    “这屏障之内,竟是什么也没有。”

    “没有一座祠堂,一个小镇,一片森林,一个祭坛和一棵异常高大的树?”裴敬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追问。

    说书人奇怪地看着裴敬,语带疑惑:“后面那些是没有的,不过你怎么知道原本有一座祠堂?”

    “原本?”

    “据先发现的人所说,确有一座祠堂。可后面的人再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仿佛凭空消失了。”说书人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如实相告。

    裴敬听闻“消失”二字,如遭雷击,失手打翻了茶盏。

    “这位兄台,可是知……”

    “你今日所讲,是在哪本话本上有所记载吗?”

    说书人正欲追问裴敬更多细节,却被书生打断,还质疑他所说的真实性!

    “这位客官,你既然知道屏障消失一事,那必然不是赵某人杜撰。我是说书人,只图看客一乐,今日所说之事真假与否,你可亲自前去验证。”

    书生淡定一笑,道:“那倒是不必了,此等身外之事,我不感兴趣。”

    “别磨叽了,接着说吧,后面怎么了?”一众看客听得云里雾里,开始有人催促。

    说书人不好对书生发作,目光一转又往裴敬的方向看去。

    凌乱的桌案上隐隐还残留着茶渍,可是裴敬却不见了人影。

    说书人只好打消探究的心理,接着说道:“刚才我所说想去一探真假的人,我劝各位不要尝试。这东南一隅,现在很不太平,凡是涉足过的人,或痴或癫,少则次日发作,多则一月,未有幸免。”

    一语落下,满场哗然,他们只是听个故事,可不想丢了神智。

    仍旧有人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那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第一例事发之后,这场病就像瘟疫一般波及了周边的城镇,官府遂将那片区域列为禁地,将发病的人集中收治在望洛城中。但这当中不乏一些名门望族,将人接回,清醒时只言片语,拼凑一二。”

    说书人一声叹息,大千世界,仍旧有不少人为利而往,为着虚无的宝藏,误了卿卿性命。

    后面的事裴敬自然没有听到,此刻他的心里焦急万分,三月之期已过,他必须尽快到达极北之地。

    出了祥来客栈,裴敬一路向北疾行,好在客栈距离城门不远。

    “带走带走,竟敢打着城主的名号招摇撞骗!”

    城门处一阵骚乱,众多百姓围在一起,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

    只见两名身着铁甲的官兵架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妪,周围书画、兵器、药材玉瓶散了一地。

    “哎,可怜啊,要吃牢饭咯。”

    “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有点疯疯癫癫的。平日里看她可怜,又没伤人,都会照料着点。谁知今日竟冲撞了大人物。”

    围观群众一阵叹息,这老妪流浪至此,无儿无女,就靠卖点杂货为生。如今这么一闹,可就要断了生计。

    裴敬心急如焚,百姓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他只好跌跌撞撞地在人流中穿梭。

    “站住!往哪跑!”

    原本一片死寂的老妪,在瞥见裴敬的身影时,却突然两眼发光,疯狂地挣开了束缚,往裴敬扑过去。

    “你认得他吗?你认得他吗?”老妪撞开旁边的百姓,枯瘦的双手一把抓住裴敬的手臂,指甲仿佛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裴敬吃痛,惊骇地看着眼前的老妪,她手腕上的黑色藤条印记,是清阳镇上独有的!

    裴敬反手握住老妪的手腕,急声道:“你是清阳镇上的人?”

    听见清阳镇,老妪浑身一哆嗦,开始神志不清,并不回答裴敬的问话,只是着急地在衣兜里翻找。

    不多时,老妪摸出来一把短小的银色匕首,群众一瞧,慌忙退开,官兵及时从身后控制住了她。

    “帮我交给他!帮我交给他!”老妪挣扎着将匕首扔在裴敬脚下,重复着这句话,然后便被官兵带走了。

    裴敬看着脚下的匕首,愣在原地,他指的是谁?

    过了一会儿,裴敬才弯下腰捡起匕首,连带着老妪散落的包裹,都一并收了起来。

    此时群众已经散了大半,裴敬拉住走在后面的其中一个人,询问道:“今日这是发生了何事?”

    “那老妪不知从何而来,平时卖些字画,还颇有见解,纵然她偶尔会有些疯癫,大家都乐意跟她探讨几句。”

    “今日遇上朝廷来人巡查,那可是个大人物啊,看到她摊位上摆放的其中一幅画,正是他自己的手笔,当即就问她有何见解。”

    “这老妪也是眼拙,竟说不如旁边那幅仙人盗果图,喏,就是你手上这一幅,并且还造谣城主也曾夸赞这幅画,她哪能认识城主啊。”

    裴敬展开手上画卷,画上所绘乃一白衣道人,只有一个侧脸。道人站在棋桌旁,端详着手中鲜红欲滴的野果,若有所思。

    笔法流畅,但笔力稍显稚嫩,右下角题一小字:汐屿。

    “要说这汐屿,倒是年少成名,那大人物怕是也知道自己比不上汐屿的画技。但这一幅……着实让人参悟不透。”

    路人似乎惊觉自己说多了,忙加了一句:“说不得说不得。”

    路人走后,裴敬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画卷,奈何他不通此道,说不上来有甚奇怪,唯一的疑惑可能就是觉得画上之人有些眼熟。

    收好画卷,将这个小插曲暂时抛之脑后,裴敬带着自己的包袱,连同老妪的包袱一起继续赶路。

    三日后。

    “此碑为界,以北有山名为雪临。私人地界,请勿擅闯,后果自负。”

    裴敬盯着眼前残缺的石碑,心道:好大的手笔,竟在此处占山为王?

    那日那玄虚子只说极北之地,目前来看,应该指的就是这雪临山。

    石碑以南,艳阳高照,石碑以北,大雪封山,这显然不是人力所能及。看来这雪临山的主人,确有一些通天的本领,不知是何方神圣。

    大荒之内,无奇不有,天材地宝,珍奇异兽,还有传说中的神明。

    裴敬所在的清阳镇便是一处玄妙之地,他自然知道其中危险,但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雪临山外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伞盖苍绿,树顶覆雪。步入其中,隐约能听见野兽嘶吼。

    裴敬手握长笛幽夜,这是他唯一保命的法宝。

    行进途中,裴敬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动静,很快便听到一阵银铃声急速传来,他迅速侧身藏于树后。

    一只独角兽出现在视野之内。

    那只独角兽身形似马,通体呈雪白之色,背生双翼,却是初生之羽,身披彩甲,脖子上戴着银铃,神气非凡。

    独角兽一声嘶吼,树林震动,随即树顶雪盖滑落,裴敬猝不及防被覆盖在其中。

    听闻这边动静,独角兽转身直往裴敬冲来。

    裴敬暗道不好,心一横,掏出幽夜开始吹奏,许是日子过得太安稳,技艺有些生疏,胡乱几个音节一出来,尽是跑调的曲子。

    但这也足够了。

    只见独角兽脚步开始虚浮,雪地上原本笔直的脚印变得歪歪扭扭,速度也慢了下来,最后一头撞上裴敬身旁的大树。

    躲过一波落雪,裴敬惊觉附近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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