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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尘(贰)

    街上众人早已散去,稀稀拉拉分布各处,全然没有方才的热闹氛围。

    走了一阵,浅汐眠远远看到那个蓝色身影,一路向她飞奔而来。若不是简绥珩及时抬手拦住,赤茗整个人已经扑到她身上了。

    被简绥珩拦住,赤茗斜睨了简绥珩一眼才越过他拉住浅汐眠的手,一脸紧张道:“眠眠,你可还好,方才我被一些事绊住了,你可有受伤?”

    浅汐眠摇了摇头,看向身侧的简绥珩道:“我无事,多亏绥珩相助。”

    赤茗微挑起眉,没好气道:“我知道啊,是我去找他过来的。”

    语罢,赤茗才俯身凑近浅汐眠小声道:“眠眠,方才白抒仙君来找我,把修正好的解蛊地图送来了。”

    听到地图已修复好,浅汐眠忙从赤茗手中接过新地图,扯一下简绥珩的衣袂道:“绥珩,师兄帮我们把地图修缮好了,快来看看。”她边说边打开解蛊地图。

    简绥珩闻言,先俯身向赤茗道谢:“多谢赤兄。”

    赤茗则一脸骄傲道:“不用谢,小事罢了。”

    打开地图,浅汐眠发现新地图上不止修复了所有路线,连每个红点对应的建筑也全部复原,地图右上角还标明解蛊的大致模样是一颗形似莲花的玉石,旁近标着“惑幻蛊”三个红字。

    不愧是北文仙君,那样残破的地图都能复原,难怪有“天下文书尽归其手”之美誉。

    大致扫了地图一眼,浅汐眠发现地图上的建筑都不认识,第二个建筑倒是有点眼熟,却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

    赤茗与简绥珩一左一右凑在浅汐眠的身边看地图,看了会,简绥珩突然指着第一处简笔建筑道:“这宫宇看起来像是玄翎国王宫。”

    赤茗赞同道:“的确,我之前去过玄翎国王宫,其标志就是宫门上有一只巨幅神龟玉雕。”

    知道准确地点,不意耽搁时间,浅汐眠接口道:“那事不宜迟,我们先去王宫找找,可要如何进去?”

    简绥珩从袖中取出一块刻着“龙”字的玉牌道:“直接进去就是,我有令牌,正好拜访一下国君。”

    “好。”

    赤茗转眼扫了下四周道:“念兄去了何处,可要同他说一声?”

    赤茗话音刚落,念宇刚好径越过人海走来,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聚在一起?”

    赤茗解释道:“我们此番要去玄翎国王宫找解蛊,念兄可要一起?”

    “好。”念宇径思忖一会才颔首答应。

    决定进宫,他们立即越过人群,往王宫走去。

    玄翎国王宫在南街尽头,一来到宫外,果然看到宫门上有一只极大的玉雕神龟,足有一扇门大,头朝上,身俯下,阖眼趴着。

    简绥珩对守宫侍卫亮出腰牌,看到腰牌,侍卫忙向简绥珩恭敬行礼,而后便急急去通报国君了。不过几刻钟,他们一行便在一众甲兵的护送下进了王宫。

    玄翎国王宫同样华贵,四处高楼耸立,飞檐画壁,他们去见的玄翎国国君也住在一处高楼上。

    玄翎国国君长相刚毅,蓄着不太长的黑胡子,身着黑玄袍,头戴金冠。一见简绥珩便快步走来,扶起行礼的他道:“珩儿不必多礼,此番可是你父君有事相说?”

    简绥珩站起身,对国君辑礼道:“父君无事,只是一直记挂皇叔。小侄是有事途经此处,才会前来叨扰皇叔,还望皇叔海涵。”

    雀羽国国君听罢大笑出声,重重拍着简绥珩的肩膀道:“何言叨扰啊,珩儿能来,叔父欢喜还来不及。珩儿在做何事,可需叔父帮忙?”

    简绥珩微俯下身道:“不过小事罢了,不敢劳叔父费心,只想在宫中借住一日。”

    国君眯眼笑道:“珩儿想住几日便住几日,叔父这就命人备下接风宴给你和你的朋友洗尘。”说罢,国君还转眼看了浅汐眠他们一眼。

    简绥珩再行一礼道:“叔父心意,小侄心领,但……”

    简绥珩话还未说完,国君已出声打断他:“好了,此事无须再议,珩儿先去休息,等会再来用宴。”

    许是不知如何拒绝国君好意,简绥珩只能俯身应下。

    出了华宫,他们一路随侍卫去到安排好的宫殿,等侍卫离开,他们才兵分四路去找解蛊。

    宫内人多眼杂,浅汐眠与简绥珩他们分开后,隐身进到各殿搜寻,期间多次听到宫女们议论三皇子苏言一事。总结来说就是他出去选妃一趟回来突然病倒在榻,不省人事。

    找了几遍没有找到类似莲花的玉石,浅汐眠正沐着烈日站在一处屋檐上探查,忽然听到下方传来推门的吱拉声,紧接着有一女声传进耳中:“道长今日身体可还好?本宫听下人们说,今日道长一直未进食,可是饭菜不合道长的胃口?”

    道长?不想此处竟有位道长,想起念宇径一直在找的师兄,不知其人是不是他,浅汐眠半跪在殿上拿开瓦片往里看。

    下方的确有位白衣道人坐在桌案后看竹简,站在他前头的是一身华服,头戴金钗的女子。华服女子正缓步向道人走去,不过还未靠近,道长已起身避开她。

    许是见道人躲她,华服女子气急,重重拍着桌案道:“道长何必一直躲着本宫,本宫不过想报谢道长的救命之恩罢了!”

    白衣道长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有力:“殿下若想报答小民,放小民离去,小民定感激不尽。”

    女子闻言笑了起来,一句话像是硬挤出来一般,皮笑肉不笑道:“看来道长今日是乏了,本宫明日再来看道长,道长好生休息罢。”言罢,女子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待下方殿门重新落了锁,浅汐眠才化身成风下去看白衣道人。

    白衣道人长相端正,眉目俊朗,端着一副生人勿进模样。往下看,他的脖颈处有一道结痂的伤痕,伤痕极深极长,直蔓延到锁骨下方,当是旧伤。

    不知眼前之人是否是念宇径在找的师兄,浅汐眠不能带他凭空消失,遂决定先回去问清楚再做打算。

    飞身回到寝宫,浅汐眠刚化身进去,便见赤茗与简绥珩已经回来,皆表示没有找到解蛊。等了会,念宇径也回来了,同样表示没有找到。

    地图上有那么多地点,浅汐眠并不寄希望于此处一定会有。想着还有四处需找,她并不担心,转而将方才看到的白衣道长一事告诉念宇径。

    一听说白衣道长脖子上有伤痕,念宇径立时确定其人就是他师兄,起身就想出去寻人。

    许是赤茗已同念宇径和好,站起表示同他一道去,念宇径深深看了赤茗一眼便颔首答应了。

    见念宇径和赤茗要去寻人,简绥珩表示要留两人在宫里以防国君找人来请,浅汐眠遂同他一道留下。

    此时已至午时,外头日光炎炎,照得宫内亮堂非常。

    浅汐眠边看外头斜斜倚着的疏影边轻点桌面,见简绥珩正看着她,便拿起桌上的果子递给他道:“吃些果子吧。”

    简绥珩接过果子也拿起一个递给浅汐眠:“你也吃吧,汐眠,还不知何时才能用饭。”

    浅汐眠接过果子咬了几口,刚吃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以为是赤茗他们回来了,浅汐眠回身去看,等脚步声走近,才发现是一个脏着脸的小男孩,他正怯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红着脸说道:“我……我的纸鸢挂到外头的树上了……哥哥姐姐可否帮我取下来?”

    见小男孩分明害羞还是鼓起勇气请他们帮忙,浅汐眠笑着起身道:“好啊,你的纸鸢在何处,带我们去看看吧。”

    孩童的眼睛一下亮起光来,见他们起身走来,忙跑到前方引路,直领他们走到一棵巨树下才停下脚步,指着上头。

    浅汐眠逆着树缝泄下的微光看去,果然看到有些高的树缝间卡着一个四方纸鸢。

    这样的距离,若用法力定然轻而易举,若正常取,于浅汐眠而言稍显吃力,但于简绥珩而言却不然,只见他微微踮脚就够到了纸鸢。

    抬手间,衣袂自简绥珩的左手滑落,浅汐眠一眼看到他手臂上有一条很深的血痕。

    此伤虽已有些许结痂,但依旧能看出是新伤……

    不知简绥珩何时受了伤,等他将纸鸢递给小男童,浅汐眠立刻上前抓住他很快垂下衣袂的左手,将衣袖拉开。

    简绥珩想挣开浅汐眠的手,察觉到她不想放开,遂不再挣扎,只微垂眼眸道:“我无碍。”

    运气探寻一番,浅汐眠发现简绥珩的伤痕上并未有妖鬼之气,却有道气。不知何意,浅汐眠抬眼看他:“这伤是怎么来的?”

    简绥珩支吾道:“之前伤的,不过已痊愈,汐眠不必担心。”

    见简绥珩不肯说,浅汐眠取出金疮药倒到他的伤处:“是之前在龙熙国,我昏迷那时弄的?”

    简绥珩不再隐瞒,颔首应是。

    确认此番又没护好他,浅汐眠微皱起眉:“你做了什么?”

    “只是小事罢了,汐眠不必挂怀。”

    见简绥珩不愿说,猜想他定是为了救她取血做阵,浅汐眠眉头蹙得更深了:“下次别……”想到简绥珩可能不喜欢听接下来的话,浅汐眠还是换了个说法:“多谢你救了我,但下次别再随便取血,会损害身体。”

    简绥珩还是不喜欢浅汐眠觉得委婉的说法,闷声应道:“……好。”俯首间,看不清他的神貌。

    见简绥珩答应,浅汐眠不再揪着此事不放,从袖中取出绑带将上好药的伤处绑住。

    缠伤口时,血痕处微微渗出血来。浅汐眠见了,默默放轻手上动作。

    “疼吗?”

    简绥珩摇了摇头:“不疼。”

    是吗……原来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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