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之欢

    岑沭乃于庭隅取一枯树枝,在一旁的泥土上涂画许久,删删减减,还是没有想好。现代的产床,用的都是现代化的技术,虽在古代能找到替代方法,可她一没关系,二没银钱,想要做到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当岑沭犯难时,岑妈妈携午饭而归。

    “你这抓耳挠腮的,怎的了?”岑妈妈看着小小年纪眉头紧锁的岑沭, “老是皱眉,小心变成个小老太太!”

    “娘,为啥大家都站着生,不躺着生呢?”岑沭按按眉心,一脸不解地问岑妈妈。

    “原来在琢磨这事啊,躺着生当然好啊,省力又安全,然之前所卧生的产妇,用劲不佳,更怪的是生完之后,高热不退,不知何故,立生如常,而卧生死者数人,大家再也不敢卧着生了。”岑母以午餐置荫石桌上,且言于岑沭。

    岑妈妈不知道产妇为什么莫名起了高热,但岑沭知道,是发生了感染。

    躺着生不可避免接触到床铺被褥等,古代没有办法对这些东西彻底消毒,产妇产婆更没有无菌意识,因此极容易发生感染,一旦发生严重感染,古代的医疗水平也救不了,就出现了死亡。

    就算岑沭设计出一款产床,也没办法做到彻底消毒,还是会出现感染,就算解决了感染的问题,也没有产妇愿意再尝试躺着生了,没有市场,产床就算做出来了也无用。

    那想改变生产方式,让产妇躺着生就行不通了。

    “快别想了,来吃饭。”岑妈妈招呼着岑沭吃饭, “今日不知出了什么事,家主和家主夫人大发雷霆,一大桌子的菜都没人敢动,最后全赏人了,我正好去给夫人禀报接生的事,亦得一分,可是肴膳珍羞勒!”

    闻言,岑沭往石桌上看去,今日的食物的确很丰盛。

    除了日常有的炒白菜和炒萝卜,还有一碟红烧肉,肉色泽红亮,油光闪烁,肥瘦相间的猪肉块在浓稠的汤汁中翻滚着,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

    旁边还有一小盅汤,揭开盖子鸡汤的香味扑面而来,浓郁醇厚,混合着鸡肉的鲜美、草药的清香和香料的独特气息。

    到了古代岑沭才知道,一般人家的丫鬟都只吃两顿饭,早饭和晚饭。

    但幸好岑沭穿来的是大户人家,家主在朝中做官,夫人也极会管家,家中富裕也不苛责丫鬟,丫鬟和主子们一样安排一日三餐。

    朝食较为简单,通常也就两个杂粮馒头,午餐和晚餐更丰富一些,有时是面条,有时是两碟小菜和一碗杂粮饭,小菜的种类也很少,多是白菜、萝卜这类常见的菜。

    肉类日常就更是少见了,只有家中宴请宾客或特殊节日时才有,当然手中宽裕的丫鬟也会自己找管事,让管事在采买时帮忙带一些,但因为要价高,多为几个丫鬟一起合买,但像岑妈妈这种常常出门帮忙接生的则可以自己买回来。

    暂不说岑妈妈每次帮忙接生都有红封收,单是接私活就赚了不老少,所以岑沭来了古代虽做不到天天吃肉,但隔三差五也能吃上一次。

    不承想,岑沭完全的是个肉食主义者,上辈子顿顿吃肉犹不够,现在穿来古代即便是隔三差五就能打打牙祭,天天只吃白菜、萝卜、菠菜等小菜,嘴里也是淡得没味,时常没有胃口。

    所以母亲想让她去当陪嫁丫鬟,她也是赞同的,毕竟小姐的陪嫁,尤其是贴身伺候的那可不一样,几乎顿顿有肉吃,还时不时能得到小姐的赏赐。

    在古代这个女性晋升渠道几乎断绝的年代,官宦世家的女子尚且可以通过嫁更高位的人实现跨越阶级、改换门庭,平民女子甚至像岑沭这种贱籍女子根本没有其他的晋升渠道,通过成为陪嫁丫鬟来晋升职位,在古代过上更好的生活又有何不可?

    本来岑沭都打算好了,成为小姐陪嫁,升职加薪再娶个小仙男,日子简直赛过活神仙!

    奈何岑沭还未做那欣赏美男的“采花贼”,就被真贼惦记上了。眼看着成为小姐的陪嫁侍女这条路是等不及了,接岑妈妈的班也是好的,至少有钱赚,有钱赚就能买肉吃,还能凭借手艺能得重视,摆脱当前困境,社会地位低就低点吧。

    但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这柔弱的双臂,哪里是当稳婆的好材料啊,难道这条路也要走不通了?

    执着间,苦恼间,时光匆匆,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除了思考如何改良产床,更多的时候岑沭都在计划如何除掉这一大患。

    自得知那贼人是谁后,岑妈妈就托孙管事时刻注意他的动向,孙管事发现此人是个惯犯,前些时日或许是被吓到了,或许是腿受了伤不方便,不再翻墙偷腥,但几乎日日寻花问柳。

    近来或是阴影消散,或是腿伤痊愈,此人固态萌发。不过此人还是谨慎了许多,可能怕被抓住,专找寡妇或孤女的院子翻墙而入,且每日的院子都不同,每处只去一次,这亏得他狐朋狗够多,不知上哪儿去找了这么多“软柿子”。

    但说张良谨慎,他每次都不对这些女子施以迷药,或许是喜欢看她们的反应,或许单纯的变态。这些女子或无力反抗、或顾存颜面、或自欺欺人,竟都未报官,甚至被欺辱了也不敢声张,她们尚且不能自救,岑沭指望她们报官整治这贼人,自也是无望了。

    不过近来有些稀奇,据孙管事所言,张良竟选了一户父母双全、兄弟众多的商贾小姐的院子翻,还一连翻了三日。

    孙管事来同岑母说时正值晌午,岑沭小大人似地向孙管事仔细问清了那小姐院落的位置,她预感自救报仇的机会到了。

    下午岑沭同岑母接生回来的路上经过了一家药房,岑沭拉停岑母,向其要了些银子,并嘱咐岑母在门外等后便独自跑进了药房,环顾一圈往最里面走去。

    不一会岑沭便出了药房,拉着岑妈妈回了高府。

    得知消息的第二日一早岑母就又接了份私活,私活的对象是一户富贾人家,岑沭自然跟从岑母出门接生。

    此时天还未亮,小径无火,只还未隐去的月投下微弱光影,勉强照亮眼前的路。走着走着,岑沭发现这次接生的人家竟离张良多次翻墙而入的那位富贾小姐的院子很近。

    于是等岑母忙着接生时,岑沭便找了个借口溜走了。偷溜到那位富贾小姐的院外,岑沭趁着天还未亮爬上那小姐院外的一颗歪脖子树,也翻进了小姐的院子。

    院内院内翠竹摇曳,芭蕉映窗,红梅点缀,精致的假山点缀其中,清澈的小池映照天空。

    但这精美的景色岑沭都没得闲欣赏,转悠了一圈,在小姐院落各处踩好点,岑沭便找到了那小姐就寝的房间,本欲躲在窗外,但窗边竟还有烛台燃烧,岑沭只好猫着身子躲在窗户下,侧耳倾听。

    房内竟还有不小的动静,不一会还传来了对话声,仔细辨认主要是一男声,那是张良的声音。张良竟还未离开,仍在商贾小姐的闺房同那小姐缠绵悱恻。

    “跑什么,小妮子不是很爽吗,怎么不叫?昨晚不是叫的这么好听,猫似的勾人。”

    “我懂了,欲擒故纵是吧,小妮子年纪不大,情趣懂得不少!这细皮嫩肉,爽啊!”

    房中张良声音越来越大,情绪愈发激动,口中言词也愈发肆无忌惮。

    “老子第一次来偷香时,你就在自亵,果然是个小银妇!特意支开你院中的丫鬟,不是就是等老子来疼你。”

    “不装了?这么主动,被老子识破了吧!不然老子会天天找你?好嫩,好舒服!”

    这些话听着恶心,但……这么劲爆?这么刺激?信息量这么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特殊的性趣爱好?本着不理解但尊重,更方便报仇的心理,再细品这些话,岑沭也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眼看着他们又滚到了一起,岑沭还是从怀着掏出了昨日下午神神秘秘在药房买的春药。

    买这春药本是怕张良日日交粮,存余不够、时间太短,不能撑到她报仇。没想一晚上了,这天都快亮了,他还如此有性致,不过买都买了,钱都花了,自然是要用的。

    在古代,春药通常被认为是能够增强性功能、提高快乐的药方,春秋战国时期,此药就已经逐渐成为一种时尚。

    在隋朝时,隋炀帝极爱用此药,让此药的使用更是普遍,价格也更加低廉,几乎每家药房都能买到,而富贵人家遣小丫鬟来买更是常见,因此岑沭昨日没引起任何怀疑就轻易买到了此药,藏入了腰间挂着的荷包,随身携带着,伺机报复。

    看着他们正沉浸其中,没往窗户这方向看,岑沭蹑手蹑脚的将窗户缝隙推大,找准时机将春药从窗户缝吹了进去,吹进去后还不放心,拿在院中拾得的芭蕉叶扇了几下,确保春药真的进去了,这才关上窗户等着此药起效。

    等了一会,他们动作果然愈发激烈,岑沭便又趁机打开了窗,拿了窗边矮柜上的烛台,走到小姐闺房的正房,将正房门旁的帘子点着,等开始冒烟后,便从外侧栓上正房们,再将烛台放回窗内矮柜,关紧窗户,跑出小姐院落大叫。

    “来人啊——来人啊——小姐房间走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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