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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路云和

    路云和转朝阿白一挑眉:“走吧。”

    随众人一路向上,阿白才知,所谓摘星阁,是位于楼阁最顶端的独立小亭,平日里只有文人骚客、王孙公子等才有资格上来。

    四下薄纱四垂,将整个旬阳城尽收眼底。

    只紫木庐山云锦屏风一面,紫檀木雕花桌一方,并圈椅两个而已,却极致素雅。

    二人落座,侍女端茶添酒上菜,待菜齐退去,阿白才张口问道:“方才那位长者,你们认识?”

    “嗯,是我的叔父,也是我的一位老师。”

    阿白了然哦了一声:“难怪待你如此亲厚。”

    “我们两家是至交。”

    阿白点点头。

    路云和夹了一片炝拌藕片放到阿白碟中,阿白很自然地夹起吃了,口齿不清地问道:“北定是什么?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路云和惊讶一笑:“我的表字。”

    “你的表字不是叫莫闲吗?”

    “没想到随口一提,你还真记住了。”路云和将眼一眯,狡黠笑道:“你果然很在意我。”

    “......我说你的正形,什么时候能保持超过一炷香呢?”

    路云和微笑:“谁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表字,我还有好多个呢。”

    阿白不能理解:“要那么多表字做什么,一个表字一个身份?不累吗?”

    路云和不言语,眸含深意,淡然一笑,不住地给她夹菜,阿白很自然地用自己的筷子拦住他的筷子:“太多了要放不下了。”继而很顺手地把自己碟中吃不下的,夹到他的碟子里。

    各自吃了会儿,阿白忽然举起酒杯,一抹嘴,模仿外面那些江湖客的豪迈样子,对路云和扬声道:“来!喝酒!”。

    路云和失笑:“你会喝酒吗?”

    “怎么不会,不就是喝酒嘛!”

    阿白为证明自己,仰首一饮而尽,路云和根本来不及阻止。

    烈酒顺着食管直辣到心坎里,阿白呲牙咧嘴,长长伸着舌头用手扇着:“好辣好辣好辣。”

    路云和忙递上水:“哪儿有你这样喝酒的!这可是横道烈阳,出了名的灼喉夺命,老酒客尚得斟酌掂量,你倒好!嫌命长啊?!”

    阿白一口气把水喝干,揉着喉咙:“开心嘛!好不容易没人管,不用窝在戏院里,还不能放肆一回?”

    路云和无奈摇了摇头,举杯轻抿一小口。

    “喂,杯已经碰了,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路云和笑也不是无奈也不是:“咱俩就不用讲那一套了吧?”

    “我不管!”阿白又斟了满杯,举起道:“刚才那个不算,再来一杯!”

    路云和引手盖住自己的酒杯,笑问:“你总得敬点什么吧?”

    “敬…咱们自己!敬咱们可歌可泣的心怀与无人能及的志气!”说着又一饮而尽。

    路云和大惊失色,几乎是扑身过去夺走她的酒杯放到远处。

    阿白伸手夺,路云和按住她手腕:“不管你心里有多压抑,都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他把茶杯挪过来,重重往她面前一放:“喝茶!”

    “唔,没劲。”阿白上身俯趴下来,下巴搁在桌面上,将满腹百无聊赖发泄给面前的一根筷子,拨来滚去,眼随它滚动的方向动来动去。

    路云和责备地撇她一眼,端起茶慢慢品着。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大喝特喝啊?”阿白嘟囔着。

    路云和轻轻将茶杯放在桌上:“为什么这么想喝酒?”

    “他们不是常说,喝酒解千愁嘛。”阿白忽地直起身来。

    “你有什么愁需要解,不妨告诉我。”路云和倾身过去,准备细细聆听,谁知她说:“情愁。”

    路云和:“?你和谁的情愁?”

    “你。”

    路云和惊得双眉一扬,望住她的眼睛,她亦直视他的双眼…

    良久,二人谁也没动。

    阿白忽然弯唇露出个傻笑:“骗你的,大傻子!”

    路云和无奈抿唇,仔细眯眼一看,看到她面颊上的两坨粉红,一皱眉:“酒量这么差吗?”

    “呀!”阿白忽对着右前方惊叫出声:“好大的一轮月亮啊!”

    路云和回头,醉潇湘斜对面便是史检校家的云渺阁,高度与摘星阁相差无几。

    此刻阁上轻纱四垂,随风轻扬,纱内朦胧清光悠悠亮起,若隐若现。

    路云和就回个头的功夫,阿白已跌跌撞撞地到了木栏边。

    路云和几乎是一步跨到她身边将她扶住,却被她推开:“别动我!我要看月亮!”

    “你别掉下去了。”

    “我会轻功的,你忘了?蜻蜓点水漂漂漂~哈哈…”

    路云和恍惚有种记忆混乱的错觉。

    她趴在栏杆上还不够,还一脚踩在栏杆底部凸起的矮小台面上,将上半身挂了出去,伸长手臂对着点月灯招手:“啊——月亮!!!你好大啊!又大又圆又亮——哎呀你别碰我!”

    她再次拍开路云和扶她胳膊的手。

    路云和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祖宗!大爷!大哥!大姐!下来成吗?你站在下面也能看见!”

    “不要碰我!登徒子!”阿白说着竟撒起泼来,身体扭成了一条蛇。

    “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路云和以防刺激到她,赶忙撤手,却不敢撤太远,轻轻揪住她后背的一点点布料。

    路云和扶额:心累啊,心累…

    原来素日里越是安分守己的人,吃醉了酒越是可怕。

    点月灯与摘星阁相隔屋瓦重重,此时天边不过淡染薄暮,夕阳余晖给蓝绸子似的天空镶了一条火红的边,一周泛着纯净的、不染一丝杂色的青白釉色。

    那高悬的点月灯,像是墨山平湖间升起的一轮圆月。

    夜风习习,带来不远处湖中阵阵鱼腥味道,夹杂着满城烟火气息。

    平日里他们习以为常的烟火画卷,此刻化作眸中火红一点,似流水般在他们脚下静静流淌。

    关扑叫卖声、喧嚷声......皆朦胧如天外之音。

    夜幕之下真正的那一弯弦月,竟在点月灯的光辉下显得不那么明亮了…

    路云和不知何时将手轻按在阿白隆起的背脊之上的,阿白也不知何时像块破布般挂在栏杆上睡着的。

    路云和低头看她这奇葩姿势一眼,笑着摇摇头,取她下来,打横抱在怀里下了楼,和叔父聊了会儿才出了醉潇湘。

    他脚步稳健且缓慢地穿过人潮,往中瓦子的方向走着。

    怀中人忽有了动静,身子微朝他怀里缩了缩,更贴近他的胸膛。

    少倾,两条纤细的温热缠绕住他的脖颈,路云和呼吸不由自主地一滞,脚步微顿,垂眸看向怀中人,怀中人恰时也睁了眼,与他目光相接。

    路云和的心加速跳动起来。

    怀里人语气近乎呢喃:“你是路云和吗?”

    “我是。”路云和语气轻柔似水波淡淡。

    阿白将他搂地更紧了些:“路云和,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不想回去呀?”

    “那里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好…”阿白说着竟委屈起来。

    路云和赶紧说:“好,好,不回去,我们不回去,那…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好不好?”

    怀里人却是摇摇头,说:“不好,你去哪我去哪。”

    “我?为何?你不是最讨厌路云和了吗?”

    阿白抗议似的蹬了两下腿:“我才不讨厌路云和,我喜欢路云和,只有路云和说——我是最珍贵的,只有他珍惜我,真心待我…”

    满街灯火旖旎,路云和听见风带着她的话语吹进他心里的声音。

    “路云和,我想她了。”

    “谁?”

    “那个女孩。我对不起她。”

    “那你想怎么做?”

    “我们送她回家吧。”

    路云和没问阿白是否知道她的尸体何处寻,没问阿白是否知道她的家在何方,只说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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