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蓝缕葵开花需要通过精心栽培,这个过程往往复杂且繁琐。不过还有一个方法,能让蓝缕葵迅速盛开。

    伊芙琳在圣地玛丽乔亚的时候见过这种花,不同于东海人把蓝缕葵当成护肤品,世界贵族知晓蓝缕葵的另一种用途,他们把蓝缕葵放在餐桌、放在房间里,男女性荷尔蒙的交织催使蓝缕葵的花苞变大,当交织最为浓烈时,蓝缕葵绽放得最美,远远胜过昙花一现。

    世界贵族把蓝缕葵视为一种情趣,他们还总结出了:荷尔蒙越是多,花开得越好看。

    荒废已久的花房,一颗颗蓝色的小花苞在玻璃柜里向四周伸展,它们旋转着流苏般的裙摆,裙摆越来越大,玻璃柜已无法成为众多蓝缕葵的舞台。蓝缕葵跳啊跃啊,在这个黑暗的房间,开出了一片蓝色的大海,海花如浪似潮,拥护在水晶孤岛周围,水晶岛上的人像是刚来到这个世界新生儿,不着片缕。

    伊芙琳摘下触碰到水晶棺的蓝缕葵:“不睁开眼看看么?”

    岩浆的红光点亮了整个花房,也熔化了不少蓝缕葵。伊芙琳手里的这朵确实开得漂亮,细长的蓝色花瓣饱满丰盈,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金边。

    “我们该离开了。”

    “点完大蜡烛就说这样的话,真是无情呢,萨卡斯基。”

    仿佛他们刚才只是玩了一场游戏,她想玩,他陪她玩,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布。

    若是这样就好了。

    他对她可不会像对待小孩一样放下戒备。

    伊芙琳的手腕再次被抓住。

    这次萨卡斯基睁开了眼。

    大海贼时代开启前,新世界花街泛滥,平均每一座岛屿上,不下有十家风情店。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点大蜡烛的意思。

    年轻女性曼妙的身躯被微弱的光影勾勒出,暧昧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喉咙滚动,萨卡斯基松开了软若无骨的手腕:“我们先离开这里。”

    “可我还不想走。”

    伊芙琳对萨卡斯基的理智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一兴趣比拿到对方的记忆更为强烈。

    他越是理智的人,她就越想看他沦为欲望的野兽。

    这可不比探究那一个小时的空白有趣得多么?

    况且两个人的欢愉,只有她一个主动实在是太无趣了。

    “萨卡斯基,如果我们现在面临的是绝境,在死亡前,你难道也会像现在一样对我无动于衷么?还是说,你当真对女人不感兴趣?如若不是,在死亡之前,你要留下遗憾么?”

    面对一连串发问,萨卡斯基给的回应是,

    “先出去。”

    伊芙琳算是体会到他的理智有多么可怕。

    伊芙琳笑了笑,“先出去?好啊——”

    “萨卡斯基,你是不是该先从我这里出去?”

    她这样点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窘迫,但在他的理智面前,她的戏弄微不足道。

    人和野兽的区别,在于人拥有理智,野兽要成为人很难,但人要成为野兽却容易得多。

    有的时候,只需要一剂药。

    伊芙琳的头发长得很快,几天前才剪短至肩膀的头发,现在已长过了细腰,丝绸般的红发散在她身上,如同连衣裙。

    看着重新穿戴好的萨卡斯基,伊芙琳用脚尖把他勾回了身上。

    “首先,我坦白我是记忆果实能力者,最开始我对你的记忆感兴趣,也想知道那一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不过你说得对,我们要先出去。”紫眸中倒影出黑色的瞳孔,伊芙琳说,“我这个状态可无法出去,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的血,萨卡斯基。”

    爱人血,伊芙琳向他解释了缘由,她向他的薄唇靠拢,继续胶囊舱刚开始就结束的战争。

    她要将含着的药,送进他的口中,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她不惜以下位者、弱势者的姿态让他放松警惕。

    但她还是低估了他的理智。

    萨卡斯基打碎了他们身下的水晶棺。

    蓝缕花能吸引到距离超过一万里的海兽,变异的蓝缕花,无疑能让这群海兽陷入癫狂。坚固的实验基地出现缺口,海水疯狂涌入,花房里的水位渐渐上涨。

    现在是他在逼迫她选择。

    不,留给她的只有一条路,离开这里。

    如果她执意要用药,他们共赴顶峰的那一刻,可就真要到了天堂。

    伊芙琳若沉溺于男欢女爱自然不用顾虑这个,可她惜命。

    “萨卡斯基,你以后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伊芙琳将含着的药囊吐出,她当着萨卡斯基的面,把从他背上苏醒到现在,以及一个小时在梦境里的经历,作为【欲】的这段记忆都

    剪得干干净净。

    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

    ……

    海岸上,伊芙琳的余光瞥见萨卡斯基破碎的嘴角。

    她欲言又止。

    她的记忆停留在胶囊舱里二人的唇不小心印在了一起,再接着,就是被压在身上的人强吻,她□□,怎么看都像是……

    烤熟的肉味引走了伊芙琳的思绪,伊芙琳看见海民们把海兽当作食物,她想起当时萨卡斯基阻止她食用的话:这里的海兽有问题。

    海民长期与海兽作战,怎么可能不知道海兽的肉有问题?如果不是没有选择,谁会去吃有问题的食物?

    伊芙琳独自来到城镇,她走进了一座气派的办公大楼,和海民居住的帐篷相比,天地之别也不外乎如此。

    “这位小姐,您没有预约,不能——”

    “让开。”

    伊芙琳踹开了市长办公室的门。

    市长油光满面,对于闯入者见怪不怪,他坐在海王类皮的皮椅,办公桌前站着身穿补丁、瘦如麻杆的海民。

    “……不能再提高税收了,这些年海兽侵袭,大家都赚不了多少钱,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如果下个月再提高税收,大家真的要饿死了。”

    “你也说了嘛,海兽侵袭严重,这部分开支自然是要算在天上金里的,如果交不上天上金,这座城市就会失去海军的保护,到时候面对外面那些凶猛的海兽死的人只会更多。等等,我接个电话——”

    市长看了眼伊芙琳,接起手边电话虫。电话那边,市长的儿子哭诉被同学欺负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奴隶没打过别人的?再买一个奴隶就是了。五十万贝利不够?那再加十万贝利,买一个好一点的奴隶。”市长挂断电话,看向海民,“你们的诉求我已经清楚了,每人每个月多交十万贝利其实也不多嘛,随便在海上抓一两个海贼,钱不就交齐了么?维护城市的开支也大,希望你们理解。”

    市长让秘书送海民出去。

    “你怎么不去抓一两个海贼呢?”伊芙琳抱着胳膊,面向市长,“既然开支大,你的开支为什么不能缩减一点呢?”

    市长一时间想不起来这是自己的哪个小情人,他当对方闹脾气——如果不是因为人长得好看,他才不会这么惯着。

    市长耐心说:“我付出的比较多,得到的好处自然要多一些。再说了,我有广博的见识,而平民目光短浅,一不小心就丢命的事我可不会干,虽然人们不愿意承认生命有贵贱之分,可是事实。”一番话说完,市长色眯眯走过来:“可人的小宝贝儿,看上了哪家的项链?我给你买——”

    “你的手最好不要前进半寸。”

    突然出现的男性声音让市长浑身打了个激灵,此刻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不是海军中将萨卡斯基又是谁?

    市长瞪秘书,这么重要的人物来,怎么不早点通报?

    秘书欲哭无泪,他见到海军本部的中将时腿已经发软了,更别提开口说话。

    萨卡斯基大步来到伊芙琳身边。

    市长猛然抽回手,生怕下一秒被岩浆融化。

    市长不敢抬头看人,捏着一把汗等待萨卡斯基的指示。

    但他等来的是伊芙琳开口。

    市长在官场经营,对权力的事烂熟于心,海军纪律严明、等级森严,在有中将在场的情况下,能开口,不是级别更高,就是资历更深。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市长脑海里蔓延,他早有听闻,新任海军大将,是个爱戴面具的女性。

    市长当即瘫坐在了地板上。

    他没把没带面具的新任海军大将认出来!

    “这次的世界会议废除了奴隶制度,世界贵族已经开始不再使用奴隶,而你却还在购买奴隶,论罪,当送至司法岛受审。 ”

    ……

    新市长是前市长的竞争对手,沿海出身,竞争失败后,这些年一直受到打压。新市长上任后,安排吃过海兽肉的海民们住进城镇医院。

    海民们经过检查后被安排手术,由于手术突增,医院血库的储备量不足,于是新市长设立了献血站。

    附近海军基地的海军来献血,伊芙琳跟在队伍里,到她献血时,已经献完血的新市长找到了她。

    “大将,借一步说话。”

    新市长同时也是医院院长,他拿着血液检测报告单,将报告结果告诉伊芙琳。

    伊芙琳的血和海民一样,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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