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神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的难熬，比克似乎有什么手段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情况，但我看不见。
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贝吉塔和特兰克斯是否打败了沙鲁。
孙悟空和他的儿子悟饭进去了时间与精神屋，偌大的神殿只剩下我和比克、三目星人天津饭、波波先生……
还有为贝吉塔和特兰克斯送来战衣的布尔玛。
她把暂停人造人的装置交给了克林，一路来到神殿送新做的作战服。
虽然知道她是站在全人类和地球的立场上制造暂停人造人的装置，防止拉姿丽被沙鲁吸收，但这不妨碍我警惕排斥她。
“比克，那个女孩是谁？”布尔玛抱着小特兰克斯靠近比克，悄声问道：“我总感觉她一直在瞪着我。”
怨念满满的眼神，身后的翅膀都在撑开炸毛，作出身体庞大的威势。
神殿上的人大多都是她认识的人，唯有这个女孩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以前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布尔玛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应该没有什么招人怨恨的地方吧？
她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
“她是人造人5号，”比克侧头看过去一眼，说道：“17号和18号的同伴。”
布尔玛一下恍然，似乎正是在她提到装置的时候，人造人五号先是一脸不敢置信，然后眼睛睁圆直直瞪着她。
翅膀都要像生气的鸟一样鼓起全身的羽毛炸开。
“啊……原来是这样……”
她干巴巴应了两声，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招人怨恨。
布尔玛忍不住为自己辩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人造人还是我们的敌人，我制作暂停人造人的装置不都是为了大家？”
这又不是什么私心之举，而是出于大局考虑，这不能怪到她吧？
但人造人五号是其他人造人的同伴，她做的装置无异于是要杀死他们，似乎也不能怪对方这样怨恨地瞪着她。
布尔玛一边抱着怀里的小特兰克斯哄，一边开始头脑风暴，她偷看五号几眼瞬间被一直瞪着她的人造人少女抓包。
她假意清了清嗓子，抱着怀里的小婴儿走过去，道：“那个……你是人造人5号对吧？”
“干什么？”
刚才她和比克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神殿看着是大，但呆在外面开阔的地方，声音格外容易传递，更别说长翼星人的听力一向都很好。
“别以为你做出了暂停拉姿丽的装置，我就会怕你。”身负羽翼的少女一下站起，羽毛轻飘飘蓬松炸开，风一吹过摇曳晃动。
布尔玛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她似乎和别的人造人不同，仅仅是外貌上与一般的地球人有别，但本质还是一个小姑娘。
一个会因为别人伤害自己的朋友而生气炸毛，气呼呼一直瞪着人的小姑娘。
“没什么，我只是想过来打个招呼而已。”布尔玛在神殿捡了一处位置坐下，笑眯眯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子不是吗？”
我搞不清楚她想做什么。
做出暂停人造人的装置，又跑过来笑嘻嘻跟我说话。
“坐下聊一聊吧。”
布尔玛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说道：“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等待了。”
不管是沙鲁的结局亦或是人造人的结局。
她们在这里再焦急都不能上战场改变结局。
“……我事先说明，我坐下并不是想跟你聊什么。”
我知道出于立场问题，她没有错。
但我做不到不去迁怒她，因为拉姿丽可能会死在暂停装置之下。
拉彼斯已经不在了。
剩下拉姿丽，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呆在神殿像块木头一样等待结果。
“不聊什么，我们坐在这里也没事干吧？”
布尔玛悠闲地看看四周左右，每一个人站的位置都相距很远，唯有她们坐在一起。
“你的序号是5吧？”布尔玛好奇问道：“盖罗博士是什么时候开始制作你们的？”
我瞥了她一眼，不太情愿回答：“很久了，不太记得了。”
“不过我是在红缎带军团还存在的时候，被他们抓走去改造的，”我淡淡补充道：“前面的人造人都不在了。”
至于盖罗博士是销毁了他们，亦或是藏到别的地方去，我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有传闻说，盖罗博士没加入红缎带军团的时候，已经在研究人造人。
只是受到经费和材料的限制，他主动找到瑞特总帅，投靠了红缎带军团。
“其他的人造人呢？”布尔玛数了数，道：“16号、17号、18号……中间还有10个人造人吧？”
我收拢羽翼，低头环住膝盖，平静地回答：“销毁了。”
“销毁了？”布尔玛有点不可思议，道：“盖罗博士的实验，不都是抓别的人类改造成人造人的吗？”
禁忌的实验，疯狂的科学家。
她以前只听过这样的传闻，但不清楚盖罗博士具体在做什么实验。
就连人造人的存在都是听从未来世界而来的特兰克斯所述。
“嗯……大部分是吧。”
唯一的特例，可能是十六号吧。
其实我沉睡以前并没有见过盖罗博士制造十六号。
但我见过他这张脸。
他是盖罗博士的儿子，以前红缎带军团的人。
“你们不恨盖罗博士吗？”布尔玛问道。
怎么可能不恨。
只是恨并不能让我们杀了盖罗博士。
他手上掌握着人造人生死的暂停装置，只要按下按钮，不管多么强大的人造人都会被轻易杀死。
“大部分的人造人都活不到盖罗博士死后。”
就连十三号、十四号和十五号也是这样，不管他们活着的时候多么嚣张，总归避免不了被盖罗博士当做垃圾销毁。
可能他们那样的人不会生出什么怨恨吧。
就我所知，有的人造人真的会把盖罗博士当做他们的再生父母。
毕竟他们获得了力量和长生。
“……沙鲁变成完全体了。”
比克的声音不是很重，他站在神殿的边沿看向下方厚厚的云层，我的耳朵捕捉到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人尚未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