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世人只知表面,看赵临渊为寻宋时薇翻遍全大魏,叹他痴情种,却不知他的自尊早被宋时薇踩在地上碾磨。

    无数个夜晚,他辗转伏枕,梦里都想亲手杀死她。

    现在他终于可以结束折磨他数月的心结,兴奋和杀戮的快感充盈四肢,掌下剧烈跳动的脉搏让他无法抑制的颤抖。

    “害怕吗,后悔吗,是你要背叛我!”赵临渊接近疯魔,如走投无路的困兽,低吼着,像要时刻准备最后一搏,咬碎敌人致命点。

    “你......是你先背叛我,你早就背着我和宋璎珞苟且......我,我不后悔!”宋时薇断断续续挤出一句。

    呼吸不上来的绝望感让宋时薇几乎濒临死亡,她干咳着,用了全身的力气去抵抗,一边费劲地去摸匕首,泪水失控地从眼眶争先恐后流出。

    触到她的泪水,赵临渊像是被烫到,手松了松,趁着这时机,宋时薇持着匕首朝他胸口刺去。

    赵临渊反应迅速,侧开身子,用手臂挡住,利刃在他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涌了出来。

    见没刺到要害,宋时薇再度袭击他要害,可这点花拳绣腿在赵临渊眼里根本不够看。

    他单手制约她的手腕,抬脚朝她腿窝踢去,宋时薇双膝跪地,匕首应声落地。

    “因为你一个人,宋家以及温家都要背上叛国的名头,你该好好想想怎么去赎罪,而不是做这些无意义的挣扎。”赵临渊鄙薄地俯视她,如同看待卑贱蝼蚁般。

    “叛国?证据呢?就因为子卿尘的身份?可你不也和子卿尘合谋了。”宋时薇咬牙怒道:“这一切都是你我之间的恩怨,牵连他人又算什么。从始至终,你不过是为了夺走兵权和虎符,我不想受制于你,何错之有!”

    “你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子卿尘不过小小祭司,在我眼里压根不足为患。”赵临渊凉凉道:“你要问的该是你那位好夫君夙淮,你们成亲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你枕边人真正的身份?”

    “什么意思。”宋时薇脑子嗡嗡嗡,这才开始真正慌起来:“我夫君不过是戍边小卒,能有什么身份!”

    “有意思,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赵临渊看她的目光变得同情,残忍道:“南诏三王爷总该知道吧,南诏王室唯一的继承人,一次次领兵入侵我大魏国土,死在他刀下的魏人不计其数,手里沾满罪孽和冤魂。你说你没叛国?这不是笑话吗,你都嫁给他了!”

    “你胡说!”宋时薇尖利打断他的话,“我夫君怎么可能是南诏三王爷,你就是为了给我安罪名,所以编造这些离谱的谎言!”

    冷静宋时薇,不能轻信他的话。

    她努力催眠自己要冷静,可还是无法控制地惶恐害怕。

    阿淮那么好的人,不可能会是所谓的南诏三王爷。

    再说,他,怎么舍得骗她。

    哪怕他再擅长伪装,总该有露馅的时候。她回想这些日子的相处,完全找不出他破绽处。

    所以,她不信!一定是赵临渊在挑拨离间!

    “如果不是,他又为何和南诏大祭司相熟,可别说是大魏派去的细作,凡是大魏派去的细作都被南诏王室绞杀,你觉得子卿尘会放任细作在他身边吗?”赵临渊低声呵笑,笑宋时薇的傻:“只是无名小卒又怎么能号令只归属南诏三王管辖的隐卫队。宋时薇啊宋时薇,你真是个睁眼瞎。”

    “你闭嘴!不会的,阿淮不是......”宋时薇面无血色,捂住耳朵,企图隔绝赵临渊的话,她不想去听,可他的声音无孔不入。

    “不过你被蒙在鼓里也正常,世人只知南诏三王好杀戮,不知其真实面容,长年以面具示人。上次他来东宫救你是易容过吧。”

    宋时薇颤抖着,没有应他的话,显然无法回归冷静。

    看到她奔溃无法自拔,赵临渊愈发从容淡定,仿佛找回了掌控权,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尊贵自持的储君。

    “别自欺欺人了,事实摆在眼前。天底下中了长生蛊的只有南诏三王爷,那毒是他从娘胎就带的。商会拍卖那次我故意放出蚀心草的消息,只为引南诏三王爷入局,以解两国战局。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赵临渊顿了顿,想起在无名镇的那次错过,本要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咬牙道: “原想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杀了夙淮,我就放了你外祖一家,”

    他捡起地上的匕首,递到她面前:“现在不需要那么麻烦了,赎罪的方法有很多种,以死谢罪是最简单的一种。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结束。”

    石屋潮湿常年不见日光,处处透着阴冷,夜明珠照明下的匕首淬着暗光,镶着红宝石的黑色手柄衬得赵临渊的手尤外惨白,这种白惨淡且诡异,让宋时薇想起了一种活物,阴沟里的毒蛇。

    宋时薇未动,赵临渊将匕首强塞进她手里,亲手带着她的手腕对准侧颈。

    “来吧,用你的死化解我心中的恨意。”

    宋时薇被迫仰着脖颈,她和他抗拒着:“我死了,你永远拿到另一半虎符。”

    “是吗,即便我放你一条生路,你也不会将虎符交出来,因为......”赵临渊头一歪,扬起充满恶意的邪笑:“我过来前已命人处死温平生和温裕,估摸这会他们已经是两具凉透的尸体。”

    “我杀了你!”宋时薇彻底绷不住,爆发全身的力气,反手推开赵临渊,将匕首刺进他的肩膀。

    在这之前赵临渊自以为已经拿捏了宋时薇,再怎么反抗也逃不过他的控制范围,可他低估了她鱼死网破的决心,也忽略了敢用诈死愚弄他的她又是怎会甘愿任人摆布。

    两世的恩怨勾起宋时薇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她以为老天让她重生一次是给她挽救的机会,弥补她所受过的苦难,可到头来什么都无法改变,不过是另一种悲剧罢了。

    看着鲜血从赵临渊体内涌出,她痴痴笑着,笑着笑着眼前笼上一层水雾,泪水争先恐后涌出。她太傻,心和眼被蒙蔽,从一个坑掉进另一个深渊。所谓情爱不过是布满荆棘的枷锁。

    如同濒临死亡一般,宋时薇出现走马灯,脑子浮现前世今生种种,她的头剧烈疼痛,耳朵里是嗡鸣声。

    视线模糊中,她看到赵临渊朝她扑过来,他清俊的脸庞狰狞可怕,像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在暴怒厮杀时无法再维持作为人的伪装。匕首的冷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她如同被泡在冰冻的井底,想反抗却无四肢僵硬。

    要死了吗?宋时薇本能闭上眼,放弃了求生。

    “铛——”清脆的打击声划破空气,紧接着就是赵临渊的闷哼。

    预期的疼痛没有来临,宋时薇睁开眼,就见赵临渊被点了穴已晕倒地。

    而始作俑者正朝着宋时薇走来,正是先前被宋时薇抛下的高瘦男。

    宋时薇四肢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夺回赵临渊手中的匕首,对着高瘦男警告道:“别过来!”

    “别怕,我是来救你出去!”高瘦男道:“这里不能都逗留,需马上离开!”

    高瘦男想上前拉宋时薇,再次被宋时薇呵斥:“你是子卿尘派来的,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如今她不相信任何人,更不相信一个和她无缘无故的人会特意救她,除非想从她身上捞点好处。

    看到她一脸戒备,高瘦男无奈笑了下,然后揭开人皮面具,露出那张俊逸绝伦的脸,竟是夙淮!

    “你,你怎么在这?!”宋时薇懵了,而后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发现无忧是我假扮?”

    “在子卿尘房里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发现了。但那时候不知道你和子卿尘的谋划,来东宫之后才猜到。”

    他温柔凝望她:“时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认出你。”

    宋时薇心中微涩,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堂堂南诏三王爷竟有闲工夫陪她扮演夫妻。

    “我们快走吧,赵临渊的人就在外面,马上要进来了。”

    夙淮要去牵她的手,宋时薇却避之若浼地躲开。

    夙淮牵了个空,默了片刻,没有丝毫不耐道:“怎么了时薇,是刚才吓到了吗?别怕,我这就带你离开。你放心,将军府那边一切计划顺利。”

    宋时薇:“我不走,我外祖父和表哥被赵临渊先一步带走,将军府已空,计划早就失败。”

    她脸上发痒,挠了下,一层皮被挠下,是易容丹失效,恢复了她本来面目。

    夙淮递给她帕子,但她没接。

    夙淮隐隐不安,拧眉道:“赵临渊是和你说了什么吗?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他那么肯定是为了激怒你。”

    这时,外头传来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追兵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夙淮要牵她的手,再次被躲开。

    “时薇?”夙淮这才察觉到不对,心沉了下来,问道:“你不想走是还有什么顾虑?”

    宋时薇紧抿唇,执拗地看着他:“我只问你,可有事欺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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