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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亲一会儿

    阮画京很少能在雷雨过后睡得这么安稳,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她有种时空混乱的错觉。

    她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被挤压着的呼吸喷到枕面上反弹回她的鼻尖,她缓过神后坐起身,卷到腋窝高度的衣服垂下来。

    她捋捋凌乱的长发,目光落到枕旁,她的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那儿,凑近闻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墨水馥郁和冷杉的清泠缠绕交织,她也是昨晚才知道这股奇妙的香味不是来源于香水,而是源于洗衣液与熨衣水的结合,她换上衣服,她感觉自己被安全地包裹着。

    她洗漱完拿着穿过的睡衣下楼,大好的阳光把一楼齐顶落地窗上的雨渍显得一清二楚,顾长珏闭着眼睛,逆光盘坐在蒲团上,他鬓角乌黑的发染上一层薄薄的白,阮画京放在楼梯扶手上的左手静止住,无风无声的夏日清晨,她的心微微晃动。

    顾长珏睁开眼回望她,她拿着衣服的手紧了紧,“你家洗衣机在哪我?把睡衣放进去。”

    “放沙发上就好,我来收。” 顾长珏起身走进厨房。

    阮画京走下楼梯,把衣服搭在沙发扶手上,拿起昨晚没看完的书。

    “早餐想吃什么?”他的声音传来,像风中悠悠的笛音。

    “一杯冰美式,谢谢。”阮画京视线仍落在书页上,指腹摩挲纸张边缘。

    “这样对胃不好。”顾长珏念叨一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阮画京伸长脖子问他。

    顾长珏压了一下眼皮,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又启动制冰机,说:“没什么,你稍等一会儿。”

    “嘶——”阮画京痛得抽口气。

    顾长珏急忙跑过去,她的手指被锋利的书页划了道长口子,伤口没有冒血,他把她的手牵过来,轻轻含住吮吸。

    “小伤,已经没事儿了。”阮画京难为情地把手从他掌中收回来。

    顾长珏俯身拉开黑檀木茶几柜,拿出医药箱,“手过来,贴创可贴。”

    他捻住创可贴的外包装,细心的调整好它的位置,像是在修复一件艺术品,阮画京抬手摸他微皱的眉心。

    “这样贴可以吗?”他挑起眼眸问她。

    “都行。”阮画京抬头看窗外静悄悄的阳光。

    贴好创可贴,顾长珏轻拢她的指尖,细细抚摸上面淡淡的疤痕,放到唇边吻了吻。

    他好像对她的手格外痴迷,阮画京伸腿蹬他,笑哈哈地说:“你现在的举动像个变态。”

    他也不恼,收住她乱蹬的双腿,把她抱到大腿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以后留心点,保护好自己。”

    阮画京听惯了这类矫情话,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神色如常地造作:“不是有你在么?我以后就指望你照顾了。”

    顾长珏漆黑的眸子闪着光,他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她被吻得失了力,双臂搭垂在他双肩,他的大掌托住她温软似水的腰。

    咖啡机结束运作的提示音响起,阮画京细|喘着从他唇齿间离开,下一秒又被扣住后脑勺按了回去,只听见顾某人贴着她的唇说了句:“再亲一会儿。”

    假正经,露馅了叭。

    不知又吻了多久,阮画京轻轻推他的肩膀,说:“你到时候收不回去,我可不会帮你。”

    顾长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把她放到沙发上,起身走向厨房,阮画京盯着他的背影,他发红的耳根格外瞩目。

    调戏顾某人都快成为她的乐子之一了,阮画京坐在吧台前喝着冰美式,顾长珏把切了边的抹好蓝莓酱的吐司放到她面前,转身去了二楼衣帽间换衣服。

    他下楼的时候,她正晃着腿,悠悠闲闲地看手机,盘子里的吐司几乎没动,杯子里的咖啡也还剩一大半。

    他看了一眼表,扣着袖扣走过去,摸摸她的头顶,问:“我估计你这顿早饭能吃到中午去。”

    “自从当了替补,我一天到晚悠闲得很,”阮画京理理他的衬衫,替他把西服扣子扣上,“你着急出门?”

    “中午有局,”顾长珏扯了纸巾擦掉她嘴角的面包屑,“你待会吃好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阮画京持着笑凝望他,“怎么?我不走不行吗?”

    “求之不得。”他脸上的笑意很深刻,而且还有些坏。

    门铃声传来,阮画京推推他,说:“你去忙吧,我待会自己开车回去。”

    “行,车钥匙在你包里,”他认真地看她一会儿,眼神里忽然现出请求,“下周能陪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会吗?”

    “到时候再说。”阮画京推脱他,毕竟,阮家二房与顾家大房结亲的事早在圈子里传遍了,世界这么小,搞摄影的富二代又挺多,虽然她和二代子们少有社交,这些年她在摄影圈里也是隐姓埋名,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碰上个相识的,她铁定翻车翻沟里。

    “好。”顾长珏低下头索要了一个分别吻。

    他走之后,阮画京扒拉一口吐司,喝着冰美式顺下去,收了杯子和盘子,提着包出了门。

    顾长珏那辆Maybach实在惹眼,在路上的时候周围的车离她远远的,她把车停在舞团附近的停车场,没成想一下车就碰见了舞团的人。

    曾妮挽着男友的手从B区走出来,看见正在锁车的阮画京,她的神色有些慌张,阮画京瞟一眼她,又瞟一眼她身边的男人,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往出口走。

    到了舞团,排练间隙的时候,曾妮找她说话。

    阮画京站在窗前喝水,绿化区里的木芙蓉正开着,多种颜色的花朵杂在一起,有种艳俗的美。

    “李察现在是我的男友,你别打他的主意。”曾妮的眼里满是“骄傲”。

    她以男人作为自己的标榜,并以此打压女人,阮画京笑一下,拧上瓶盖,说:“他也是别人的老公。”

    “他和他老婆是父母安排的,没感情。”曾妮压低声音。

    “哦。”

    阮画京凉凉地答应一声,转身要走却被她一把拉住,“你记恨我抢了你领舞的位子,所以想跟我抢他?”

    阮画京不耐烦地甩开她,拿矿泉水瓶指着她,语气很无语:“小姐,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车停到他公司楼下?”曾妮拦住她,“他以前追你的时候你没答应,你现在后悔了?”

    “我爱停哪儿停哪儿,你管得着么,”阮画京撞过她的肩膀,“我警告你,别再缠着我。”

    摸鱼是快乐的,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到了下班的点儿,阮画京在舞蹈室随心所欲地多跳了半小时,去在更衣室换衣服时,收到了顾长珏的简讯。

    E:正好路过,来接你下班?

    茉莉fa:半个小时,万洋大厦等我。

    收到回复的顾长珏咧着唇笑得灿烂,助理有意无意地瞟自家老板,在心里感叹恋爱的力量真是伟大。

    /

    阮画京戴着防晒口罩,打着伞走在路上,顾长珏一眼认出她,头顶太阳从万洋大厦跑出来,哪儿还有平时沉稳的样子。

    他牵起她往里走,阮画京顿住脚,说:“从里面进要刷卡。”

    “我一般刷脸。”顾长珏臭屁又幼稚地说。

    阮画京恍然想起来,万洋大厦是顾家的产业,她偏过头笑笑,没接他的茬,任他牵着往里走。

    等电梯的空当,顾长珏凑到她耳边问:“你男人这张脸是不是特管用。”

    阮画京笑着捧住他的脸,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说:“管用,不仅管用还特帅,满意了吧,顾总。”

    顾长珏隔着口罩在她唇上啄一下,脸上快笑开花,“满意极了,顾总夫人。”

    “你别,这么多人看着呢。”阮画京放下手,一脸我不想认识他的样子。

    “叮——”

    电梯门开了,他们与里面的人打了个照面,顾长珏拉着她走进去。

    “顾总,好久不见。”李察上前与他握手,定睛认出他一旁的阮画京,眼神变得微妙,顾长珏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不太对劲儿的气场,开始心不在焉。

    到了停车场,阮画京和顾长珏往A区去了,她把车钥匙递给顾长珏,两人坐进车里,顾长珏犹犹豫豫地问出口:“你和李察认识?”

    “不熟。”阮画京伸长手把包放到后座上,系好安全带。

    “他刚才看你的眼神有点不正常。”顾长珏往前试探一步。

    阮画京玩儿着扫雷瞥他一眼,说:“他以前追过我,临门一脚的时候,我发现他有老婆;至于我们怎么认识的,你也想知道?”

    “想。”顾长珏是真的想,他也是真实诚。

    “去年一场演出,我跳《仲夏夜之梦》,他当时是观众,后来就一直对我献殷勤。说完了,你还知道什么,一次性盘问清楚?”阮画京的语气不善。

    “你别生气,我不是质问你的意思,”顾长珏小心翼翼地去牵她的手,“对不起。”

    阮画京揉揉太阳穴,语气缓和下来:“行了,开车吧,我没吃午饭,现在有点饿。”

    “想吃什么?”顾长珏发动车子,目光在她手上滞留一秒。

    阮画京沉一口气,拉回他的手牵着,说:“那只戒指实在太扎眼了,我明目张胆戴,别人也敢明目张胆抢,下次去挑一对素一点,嗯?”

    “好,”顾长珏眉眼欣喜,唇色笑开,“吃完饭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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