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枫归行至坤灵殿,疑惑着坤灵殿为什么如此潮湿。
菥玉身着青衣立于殿内,雨水排出坤灵殿没多久,此时坤灵殿除了她,就只有刚摸索着进来的余枫归。
菥玉察觉到异动,回头看去,不禁冷笑:“余枫归,呵呵……”
“缘花族主认识我?”余枫归诧异。
“顺带着眼熟了一下而已,”菥玉嗤笑,“你称我一声族主,想来是不知道羌缓缓如今这般下场是谁的手笔咯?”
余枫归凝眉:“缓儿的毒是你派人下的?”
“不错!我说过要让她——生不如死!正好,我且将你手筋脚筋都挑断,再把你扔回你余家门口。届时,她只怕是会更加痛苦呢!哈哈哈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明明和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你且回去问问她记不记得那个对她痴心一片的见血封喉!
若非她多管闲事,我哥又怎会与她相识!又怎会……傻到去了天池丧了命!”
余枫归还未捋清这话中之意,就感到五脏六腑传来疼痛。
这才发现已经被菥玉下了毒,四方藤蔓悄无声息缠住了他的手脚,甚至开始钻入他的皮肉。
余枫归召出水息犼,挣开了束缚,水息犼施出威压。
“解药在哪!”余枫归怒视菥玉。
“你觉得我会给你?我要你们都死!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本来有两个孩子的,不过啊,都胎死腹中了!
其中一个四月大小,初有成型了,我倒是听得,她半夜去后山亲手埋了你们俩的骨肉呢!哈哈哈哈……”
余枫归怒火被点燃,瘴气将水息犼壮大。他瞬移上前,召出的长剑架在菥玉脖间。
“怎么?恼羞成怒了?你是不想回圣光境了?”菥玉倒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余枫归已然决心要杀了菥玉,瘴气超出了可控范围,不再费心去压制:“你不救她,那便同归于尽好了!”
寒光一闪,剑气劈开宫殿内两根柱子,菥玉散作飞叶出现在余枫归身后。
余枫归回头看到刺来的长剑,瞬移避开。菥玉剑术并非上乘,于是召出藤蔓,意欲束缚余枫归,渗入水息犼。
余枫归加强威压,也是直接使出全力,菥玉被击倒在地。
正在他长剑将要触及菥玉时,一道炁打断了他,同时也将他身后即将刺到他的尖锐枝丫悉数斩断。
余枫归被这力量击退出了坤灵殿,瘴气也全被压下来。眼前天旋地转,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云砜将炁收回,走入坤灵殿,身影被阳光拉长。
好险,差点让菥玉死了。
菥玉嘴角溢出鲜血,自知命不久矣。看着云砜逆光而来,菥玉近乎癫狂地笑着:“云砜啊云砜,你为何……总是要与我作对呢?”
“告诉我后山那些人怎么救?”
“果然,您真是胸怀宽广……哈哈哈……”菥玉笑着笑着却是尽显凄凉地落下泪来,“你过来,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云砜警惕着。
菥玉愣神一秒,随即移开视线,有些恍惚:“你不想知道?”
云砜将信将疑走近了些,蹲在菥玉身旁。
菥玉抬头看着云砜,不禁一只手抚上他面庞,眼泪蓄积:“若是我哥没去过天池多好……”
在云砜开口前,菥玉失落道:“解药在宫殿后面密室,白瓷瓶。”
“真的?”云砜盯着菥玉的眼睛。
菥玉的手无力滑落,自嘲着笑了笑:“你觉得我在骗你?呵,有必要?”
话落,菥玉身体开始消逝,散作黑烟,果真是——十恶不赦。
云砜没有动容,看向了宫殿,思索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想办法去找密室。
眼下还是先把余枫归送回圣光境吧。
暗处,曲桐看到了事情经过,她也被水息犼的威压压制。
“余枫归……”曲桐呢喃着他的名字。
云砜带着余枫归离开了缘花界曲桐也遁入阴影中,去往焚轮殿的方向。
云砜带着余枫归来到余府前时,余岁逢正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哥!”余岁逢奔上前去,焦急问着云砜,“我哥他怎么了?”
“体力不支吧,瘴气壮大他炁灵同时又与其相冲,消耗太大了。”云砜解释着,“渡些灵给他,应该就可以好了。”
“去我房间吧,别被嫂子看见了又担心。”
“行!”
余岁逢帮着搀扶,又是不解:“我哥怎么会控制不好瘴气呢?不会……”
余岁逢已经能猜到这次去求菥玉应该是无功而返了。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菥玉一直仇视羌缓缓。”云砜看着余岁逢为余枫归渡灵,终是有些内疚。
“是啊,不然谁用毒会这么厉害呢?竟然连嫂子都解不了……”余岁逢突然不说话了,扶着余枫归看向了云砜,眼神中是求助。
“怎么了?”云砜预感不妙。
“我哥貌似也中毒了……”余岁逢本来渡完灵准备扶他躺下歇会,却在摸到脉搏时留意了一下,不料情况如此严重。
“这……可是,菥玉已经死了,我不知道她居然……”云砜没有继续说下去。
余枫归突然反握住余岁逢的手腕,已然是惊醒了。
“哥?你醒了?”余岁逢关切问着。
“中毒……你说我也中毒了?好像是,菥玉做事无声无息,没防住。”余枫归坐起来,语气里有些懊恼。
“如今玄泽支易主,坤灵支菥玉已逝,我回缘花界控制一下局面。先告辞了!”云砜想起来缘花界现在局势不妙,只能烦心着离开。
兄弟俩送云砜离开后,停在余府门口。
“哥,你不进去吗?”
“你说,招致这般祸事,会不会是拜魂果情劫所赐?”余枫归叹息,他愚钝该死,竟然连自己有过两个孩子都不知道。
“不会吧……”余岁逢想起来,前些日子舒年好像也时常被人打劫……
“瞒不住缓儿的,我还是和她说清楚吧……”
余枫归转身恰见羌缓缓身着锦衣狐裘,她捧着手炉,站在屋檐下,正是刚睡醒走出房门。
此刻两人对视,却不似从前那样急于走到对方身边。
两人心中各是五味杂陈。
她瞒了病情和孩子的事;他瞒不了自己没有救她的方法,反而还中毒的事。
“额……我先回房……”余岁逢适时开口。
在余岁逢从眼前掠过后,余枫归走向了羌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