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往昔

    王后还记得自己与冰瑶的交谈也不过是昨天的事。

    几缕萤光绸缎,梦幻轻盈,粉紫交替,于夜幕中流动翻转。

    露冰瑶眼中倒映着极光的绚烂,回忆涌上心头。

    露冰瑶母亲尤爱粉紫色,身着一袭粉红淡紫渐变自然的长裙,再添几条红丝带,成了母亲的标配。

    母亲的性格也似这般温柔,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母亲教会了她许多,也带她去各境名胜处游玩,给予了她无微不至的爱和长久的陪伴。

    可是,五年前母亲外出了一趟,不想就是那一次,母亲便再也没回来过。

    忽然一股力量冲击而来,露冰瑶腿被一物击中,思绪被抽回到了现实。她差点倒地,幸得身后有人将她拦腰一扶。

    “冰瑶!没事吧?”王后关切地问。

    “没…没事,就是有点疼,谢谢母后!”露冰瑶站直了向王后行礼。

    王后点头:“没事就好。”

    一个小男孩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王后的腿。

    “母后!抱抱!”小男孩抬头看着王后,一副天真的样子。

    “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就拿雪球砸姐姐呢?那雪球飞那么快,你还用炁了是不是?”王后严厉地批评着。

    “母后……”小男孩嘴一撇,低下头去。玩大了,差点把冰瑶姐姐打伤了,完了,母后要开骂了……

    露冰瑶忙说:“没事的母后,小孩子爱玩很正常的,我也没摔着啊。”

    “谢谢姐姐!”小男孩抬头看着露冰瑶,心想:冰瑶姐姐真好,还为我说话。

    王后皱眉看向露冰瑶:“本是来找你,我怕他闹腾,离你还有些距离就撒手,想让他一边玩去的,我走到你旁边忽然那雪球就飞来了。这孩子用炁没个轻重,必须教育一下!”

    “母后,我错了,以后不会趁人不注意偷袭了。”王后一幅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蹲下身去,手握他两肩,语重心长:“不是和母后道歉!你该和姐姐道歉懂吗?”

    小男孩手空了,本有些手足无措,一听这番话认真点头。

    "对不起冰瑶姐姐!我错了!”

    “没事,以后注意些。”露冰瑶微笑着。

    母妃和王后关系很好,母妃走后,王后也很伤心,也常常关心自己。

    王后支开了小男孩,和露冰瑶交流起来:“前些天,你溜出雪国了吧?”

    “没,没有的事!”露冰瑶心里有些紧张。

    王后无奈地摇头:“那几天我去找过你,你那侍女说你病了,同一理由用两三次,还不愿意见人,不愿意让御医去看,骗得了谁?”

    “那父王也知道了?”

    “嗯,我和他说的。”

    露冰瑶一听顿觉后怕:什么情况,可我回来之后的那几天父王也没找我麻烦啊!

    等会,不会是明天来教训我吧?所以让母后来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王上的话你得听啊!别出王城了,这是命令!”王后瞪了她一眼,没办法,软的不行来硬的。

    露冰瑶讪讪一笑,点头如捣蒜。

    王后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什么?就这?没别的事了?

    露冰瑶有点懵,片刻后一想,本来所有皇子都不能出雪国,这下她跑出去一趟连王城都不能出去了。

    也不是说王城不好,但能玩的地方太少了,只有泣雪瀑能玩玩,怎就连昭纨堤坝都不能去了呢?

    可生命的消逝总是措不及防,露冰瑶的死讯传到两人耳中时,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直到眼前的女孩下葬,回忆起以往种种,想到以后再也不能相见,心生落寞、红了眼框。

    露冰瑶最终长眠在了一片冰原上。

    两人走到了昭纨堤坝,彩虹仍旧高悬,而玩耍的人几乎看不到了。

    她们坐在南边雪山下,吹着冷风,听着后方海水击石的声音,愁绪万千。

    风千一发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顺着看去,一支带血的箭陷入冰雪。

    风千一起身拿起了羽箭,染血的白羽在阳光下却是出若隐若现的青色光芒,着实奇怪。

    阳光照入小山坳,焚轮殿金碧辉煌。

    风竞里、云砜倚靠着宫殿外两根石柱,捻一片绕柱而生的绿叶,晒着太阳。

    “不必介怀,你已经尽力了,谁道是天命难违呢?”风竞里说着。

    “呵,天命难违、人定胜天什么的,万年了,没信过。”

    云砜摇了摇头,自顾自斟酒:“那日我明明……”

    还记得那天醒来时,是在一棵雾凇下。

    他倒是记得自己飞往雪国临海的一座山上时,等了好久才发现了那异象。

    他取了一羽幻化为羽箭,又以炁结为长弓,本担心这点血可能染不到摄坤剑,又划破了左臂;再不济,抛却一个肉身也无妨……

    “咻”的一声,羽箭裹挟着血腥冲着白光而去,仅咫尺之遥,摄坤的剑气将周围浮雪震开。

    耀眼的白光化作四散的雾气,扩散的同时将人们击倒。

    他完全可以躲开那阻止旁人干扰祭主入梦的剑气。

    可是他却毫无征兆的醒来,以至于差点忘了:那道剑气根本就没有触及到他。

    映入眼帘的是曲桐——一个一直跟在菥玉的黑衣侍卫。

    曲桐似是一脸关切和惊喜地看着自己:“空际领主,您醒了?您的伤口我稍微包扎了一下,没有大碍吧?”

    抬起左臂,果然是被包扎好了,只不过他可以摧动灵力直接愈合,大不了留个淡疤。

    “这是哪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云砜眯起眼睛问道。

    “这是那座雪山西面的雾凇林,属下奉族主之命,暗中保护您!”

    “暗中保护?确定不是暗算?下山的时间莫约一盏茶,你凭什么能比我早清醒上这些时间?”云砜皱眉。

    “属下看到您被剑气所击,昏倒下去,便想上前看一下情况。而那道剑气继续扩散,属下有了防备,就召出保护罩规避了一些伤害。”

    “那个祭?主可有被救下?”云砜起身问。

    “这……应该是没有……”

    “可有看清为什么箭支未与摄坤相撞?”

    “即将碰上时,那摄坤展出剑气,击退了除祭?主外的一切。”

    “你当我瞎?说!为什么击退那支箭!菥玉让你做的?”

    云砜说话间回头,步步威逼。曲桐只瞥了他那充满怒火的眼睛一下,就心虚地将目光移开。

    “不是!是属下自作主张!”

    云砜很是冷静:“算了,不重要了……”

    他甚至没有回去看一眼摄坤剑如何、被祭的女孩是谁,都不重要了。

    一条命,就这么没了,云砜虽没有救一个陌生人的义务,但多少还是有些挫败和无力的。

    “菥玉派人阻我,她想集齐摄乾摄坤,想开启冥渊。风竞里,你也想促成冥渊开启是吗?”

    风竞里看着对山的青松,想起了风境帝陵,他想复活的人太多了,可他偏生一无所有:“随波逐流,顺其自然。”

    “寄人篱下……还想坐享其成?”

    “我要的是真相,证明自己清白的真相。至于令人死而复生,未必不需要更大的代价……”

    “你们兄妹真是执拗的厉害,到底是她更绝情些,她貌似不信鬼神,不信死生……”

    风竞里笑得苦涩:“她是不信我。我在参宿和菥玉阵营下,为已故者谋重生,她厌恶我,自然也就认为死而复生是谬论……”

    “有没有一种可能:风千一是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当然也不排除她现在排斥你的可能……”

    云砜把揉烂了的叶子弹了出去,又掰了片叶子。

    “据我所知,千一和雪族那位公主交情很好,她大抵会很伤心吧。”

    风竞里眼底有揉不开的忧愁。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缓和你和你妹妹的关系吧……到底是个什么事?严重到把你都逐出风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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