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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对她不一样

    时值芒种,景小满和工作团队带着行李设备去了外市旅拍。没几天,申念希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便启程回了津北。

    扬意送申念希离开之后,便去了一家餐厅的包厢内,和唐钱栩、路成浩聚在一起喝酒吃饭。

    路成浩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起来过。

    扬意看他那嘚瑟样,开口问他:“你这是考到哪去了啊?什么时候上班?”

    “还没通知,都还没公示呢。考的事业编,产业发展研究院,还是在湘萍,走出半生,归来还是在老家啊。”

    扬意不解,“怎么又回湘萍去了,去年还让我帮你打探宁溪的待遇,你又不去!”

    路成浩回想起当初报名的时候,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学什么不好,学了个大热门,财经岗都挤炸了。宁溪、南杭、香深这些待遇好的地方,不限应届的1:600多,国省考连面试的门都没摸着,纯纯炮灰做慈善。

    他无奈地拍了拍桌,“要不说出了社会难呢!这不吗,就报了老家限户籍的事业编。我当初就应该学航天航空、通信工程、探测制导、再不然数字媒体技术也行啊!跟你们一样搞程序!”

    人都喜欢美化没走的那条路,很多事情是越回想越后悔。

    唐钱栩看他喋喋不休,打住路成浩,“别不甘心了,这些专业也不一定就混得好!你现在考上事业编也挺好,湘萍不错啊!榜上有名的宜居城市,中心城区房价不过四万。我看你原来在外企工作不是还行吗?怎么削尖了脑袋去考编。”

    路成浩叹了口气,“一个人想在外地立足不容易,尤其是大城市,没房谁跟你结婚!□□万一平的房子,你觉得我买得起?闯荡这些年攒了不少钱,这不就考个编制稳定下来,回湘萍,备房车。老郑早两年就回湘萍了,人总是要结婚的,快三十了,家里催得紧。”

    唐钱栩笑了一下,举杯和他相碰,“这相亲遇到合适的,你的人生进度条可就跟开了倍速没两样了。时间过得可真快,郑瑞铭女儿都一周岁了,总感觉距离高中毕业也没过多久。”

    路成浩看了看扬意和路成浩,“是啊!你们两个也没比我小多少,都快二十八了,你们家里都没催啊?”

    唐钱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是一样的着急,但我想自己谈,而且他们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都是湘萍的,不是老师就是护士,都是老家的编制,调不动,只能我回去。我不想回老家,总感觉那样又回到了起点。”

    饭桌上没开盖的酒堆了一瓶又一瓶,今天这架势是不喝光不走人。

    路成浩摇摇头,“你这就是单纯的从自己待够了的地方去别人待腻了的地方。那扬意呢?你小子追着她的脚步到了这来,情况咋样?有一点我真是想不明白,这宁溪国税局那么好的单位,她考进去怎么又辞职了?”

    扬意闷了一杯酒,咳了一下,“不知道,无可奉告。”

    路成浩犯欠拍打扬意的肩头,“呦!这是还没处到份上啊,我说你小子,你这条件也不愁找啊,怎么还就非她不可了,这么多年还想着她呢,人家理你吗?”

    扬意看着他,表情倒也不怒,语气很冲,“你嘴欠抽啊!”

    路成浩看向唐钱栩,指了指扬意,“老唐,你看看他,又是这副嘴脸,回回我提申念希,他都这么对我,像我欠了他八百万一样,这不是也为了他好。”

    唐钱栩咧笑了一下,又给扬意倒满了一杯酒,“大路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自找的了,他刚经历分别,心里正不痛快呢!小心这狗贼拿你撒气!”

    路成浩瞬间正经起来,拍了拍扬意,还把纸巾盒往扬意那推了一下,“被甩了?不是,兄弟,我不知道啊,别难过,我被甩了三次呢……”

    扬意把纸盒唰地迅速推了回去,笑了一下,“用不着。”

    路成浩有些惶恐,“老唐,他失心疯了?郑瑞铭当时被甩,我在电话里听着是不是哭着哭着就笑了?”

    唐钱栩笑得酒瓶都拿不稳了,“不是,他俩谈了,申念希回津北了,他刚把人送走。”

    路成浩闻言,仿佛被灌了一瓶苦瓜汁,拍了一下面前的抽纸盒,“你大爷的,该哭的是我,扬意你不早说,刚刚那态度,你对我就没点愧疚吗?”

    “愧疚什么?我又没欠你八百万。”他淡定地低头刷视频,嘴角依旧带着笑。

    路成浩厚着脸皮打趣他,“当年要没我起哄,申念希那闷葫芦会看你一眼?估计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你还恩将仇报,当年跟我动手!”

    唐钱栩送到嘴边的肉瞬间就吃不下了,表情夸张,有些不可置信,“什么玩意?闹到这个地步?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怎么没被开除呢,哈哈哈,真是劣迹斑斑。”

    扬意面无表情,开了一瓶酒推到路成浩面前,言语挑衅,“那他自己犯欠,不揍一顿不老实,喝酒就喝酒,你废话别那么多!”

    路成浩把酒瓶推了回去,一脸的不服,“滚你的!明明是你自己玩不起!”

    唐钱栩又开了一瓶新酒放到路成浩面前,“什么事?”

    路成浩欠欠地回答:“六年级下学期那会儿的事了,你是高中才跟我们认识,你当然不知道了,老子都还小,那时候还没你呢!”

    唐钱栩眯眼,嫌弃地看向路成浩:“狗贼猖狂,但我可以确定绝对是你先犯欠……”

    ……

    六年级下学期刚开学不久,某天,路成浩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就在回答完毕准备坐下的时候扬意把他的凳子抽走了。

    路成浩摔了个四脚朝天,引得全班哄堂大笑。路成浩气急败坏,事后想整蛊扬意,让他也出出丑。

    中午的时候,他没去食堂吃饭,趁着同学们都不在班级就往扬意的保温杯里倒粉笔灰,想让他吃点“苦”。

    没想到申念希折返回来拿雨伞,正好撞见了他在位置上敲黑板擦,而扬意的保温杯也被拧开了盖子放在一旁。

    申念希只看了路成浩一眼,并没有说话,拿了雨伞就走了。

    路成浩也没在意她,心想这个么胆小寡言的闷葫芦,看到了又能怎么?她不是嫌弃扬意聒噪吗?会主动说出来吗?不怕自己找她麻烦吗?

    这又不是下毒,就捉弄一下扬意而已。于是,路成浩低头继续自己的“恶行”。

    下午快上课的时候,扬意回到了教室,将保温杯拧开,静置散热。

    老师让各小组自由讨论题目,申念希向后转的时候书本不小心将扬意的保温杯碰掉了。杯子砸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杯内的水全然洒出。

    “对不起!”

    申念希忙道了声歉,弯腰去拾杯子,慌乱又迅速。

    “不好意思啊,把你杯子碰掉了。你这个盖子好像没拧紧,水洒了,下课我再给你重新接一杯吧。”

    扬意接过杯子,又抽了些卫生纸丢在地上攒水,语气难得正经,“没事,我自己去接就行了。没烫着吧,这是上午接的开水。”

    申念希摇摇头,小声答了句:“没。”

    扬意:“那就行,先上课吧。”

    就在扬意准备开口讨论问题的时候,她又温吞地补了句:“那你去接水的时候涮一下杯子,这个……刚掉地上了,杯口杯盖可能沾了灰,洗一洗比较好。”

    扬意看了一眼杯口,这也没沾到灰啊?

    路成浩朝申念希翻了个白眼,吃了枪药似的,“行了,赶紧讨论问题吧,一会还要提问呢!多大点事,别磨磨唧唧的了。”

    扬意看了一眼路成浩,一组人开始讨论问题。

    傍晚放学的时候,路成浩说有问题问申念希,耽误她几分钟,把她单独留在了教室里。

    他表情凶狠张狂,跟上学期刚调座位起哄的那次一样,质问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申念希抖了一下,明显被吓着了,“什么故意的?”

    “你都看见了不是吗?装什么装?平时看你挺老实,沉默寡言,没想到这么有主意啊,真了不起!”

    申念希吞了吞口水,眼神飘忽,声音颤颤的,“本来……本来就是不小心的。”

    路成浩拍了一下桌面,申念希被吓得又抖了一下。

    “哎呦,我去,害怕啦?你就这点出息?你要没那个胆子承受,就别插手别人的事。本来这事呢,就是扬意他先犯的贱,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跟你有关系吗?我们之间互相捉弄,你非掺和这么一下,警告你,别没事找事!”

    说完他就要去吃饭,却忽然听到身后的申念希大声说了一句:“本来你就不对!”

    他顿住脚步,扭过头,嚣张地笑了一下,舌头扫了一下上牙,走到她身边,怒目圆睁,敲了一下桌面。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申念希鼓了鼓气,双手握紧拳头,也瞪着他。

    “你不是也经常捉弄他?他也没有睚眦必报,没跟你计较。你也可以拉他凳子让他摔一跤,没必要往他杯子里倒粉笔灰。再说了,郑瑞铭不也这么干过,扬意也没有报复!”

    她是不是死心眼啊!郑瑞铭腿瘸了,扬意再狂妄也不敢报复他啊!

    郑瑞铭这么干,说明郑瑞铭仗着受伤,故意挑衅扬意啊!

    这话说的,倒像是他路成浩狭隘了一样,他怒火中烧。

    “倒粉笔灰怎么了?死不了人又不会上瘾。谁还没吸过粉笔灰啊!你坐第一排的时候吃的粉笔灰比谁都多,也没见你死啊!”

    他吼的更大声了,申念希吓得眼泪打转,但还是鼓着勇气反驳他,丝毫不退缩。

    “你刮下来那么多粉笔灰,谁知道你放了多少,会不会伤肠胃,捉弄人也没必要这样!毕竟是喝的东西!”

    “呦吼,小闷葫芦,你终于爆了!还挺理直气壮。以前没看出来你挺会吵架啊!我告诉你,这次没让他出丑,我还会有下次的。我呢,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你少管闲事!”

    路成浩一直在吓唬她,申念希的眼泪已经流出来了,整个人一脸的委屈和愤怒。

    本来他只是想警告她一下不要多管闲事,以为她那么小的胆子不会说什么的。

    路成浩并不想惹哭她,弄成这个样子,突然他感觉自己作恶多端,对比郑瑞铭,更像个蛮横的恶霸。

    以后大家还要一起讨论问题,不能弄得太尴尬。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哭的,说你两句至于吗?也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吃饭去了,以后不往他杯子里倒粉笔灰了,多大点事,别哭了!烦不烦!事真多!”

    路成浩抽出两张纸塞到她手里,起身地走开了。

    他走后教室以后,申念希把手中的纸巾揉成一团甩进垃圾桶里,又踢了一下路成浩的桌子,哭的更狠了。

    她真的烦死扬意这个狂妄的同桌了,说话口无遮拦,老爱起哄闹事,真不知道扬意是怎么跟他成为好兄弟的。

    她委屈地趴在桌子上,晚饭也没心情吃了,就这么饿着肚子上完了晚自习。

    晚自习放学之后,扬意拦住了路成浩,把他带到僻静的教学大楼拐角处,那里是监控死角。

    “你干嘛?你不回家我还要回寝室呢!”路成浩张狂地冲着扬意说话。

    “明天去跟申念希道歉!”

    路成浩呵呵两声,“你没犯病吧,抽的哪门子风!凭什么?”

    扬意一脸严肃,“凭你下午在班级里吓唬她。”

    路成浩愣了一下,“草,你怎么知道?她还会告状?”

    “你把别人当傻子啊,你突然呛她一下不是心里有鬼么,还问她问题,你平时跟她搭过几句话啊!我站在后门都听见了,你想怎么报复?”

    路成浩点他肩膀,点了两下,“那你想怎么替她出头?你是不是多此一举,喜欢逞能啊!”

    两个人剑拔弩张,气势上谁也不肯让谁,都瞪着对方。

    “你想让她抑郁吗?她本来就有点自闭,这段时间每天早晨她都是哭着来学校的。”

    路成浩扬起下巴,一副无可指摘的样子,“她自闭赖我是吗?她每天早晨哭跟我有关系吗?她从转学就这样,指不定以前就不合群。怎么着,吓唬她两下我还犯罪了?”

    说着,路成浩突然用劲锤了一下扬意的胸膛。扬意眉头紧皱,径直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墙壁上。

    “打了你一拳,算是报复过了。不会找她的麻烦了,本来也不想针对她。”

    “我欠你的还了,你明天向她道歉!”

    他语气坚定,路成浩觉得好笑,一脸的不服气。

    “凭什么听你的,我就不向她道歉,你怎么着?谁让你先惹我的!”

    路成浩转身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刚锤了一下扬意,大仇得报,嘚瑟的要命,双手半插进口袋里,吹起了口哨。

    突然,扬意冲过去从身后揪住他的帽子,警告味十足,“道歉就证明你不是霸凌!”

    “我本来就不是霸凌,松开!”

    路成浩使足了劲往前冲,扬意卯足了力气拽住。

    他重复强调施压:“你去跟她道歉!”

    路成浩吃了一天的瘪,气炸了:“有病,你跟她都有病!”

    路成浩鼓起全身力气往前冲,他发力的那一刻,扬意突然松手。重心失衡,一个天旋地转,路成浩趴在了地上,正脸着陆,额头被磕了一下,手掌摩擦过水泥地,刮蹭得火辣生疼。

    “草!她事逼,你疯病!”他捂着脸翻过身来,慢慢坐起。

    “你自己摔的!”他语气漠然。

    “我靠,不打一架你不老实是吧!”

    路成浩怒火中烧,站起身来,牙关紧咬,拳头紧握就要向扬意的脸砸去。但不及扬意反应迅速,绕到他身后,伸脚绊了他一下。

    路成浩直接壁虎一样钉在了冰凉的墙壁上,啪的一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扬意的声音再次响起,“去跟她道个歉。”

    路成浩翻着白眼叹了口气,“我去!你至于吗!你有必要这么护着她吗?”

    他本来就打不过扬意,平时打闹他就没占过上风,也知道不能硬刚,嘴上骂两句得了。

    “你砸我那一拳也不虚啊!老老实实跟她道个歉!不然她自闭想不开,家长找来,咱俩都别想逃,别把自己玩少管所里去了。”

    路成浩咬牙,转身的时候又趁机往他肩上砸了一拳,力道不重。

    扬意瞪他,但并没有打算还手。

    “扯平了。下午的事,我会跟她道歉的。真服了你这种人,不就说了她两句吗,都能跟霸凌和人命扯上关系?”

    “你这种行为不可取!”

    “你有病,你这种行为就可取?我只是言语上的恐吓,最多留个心里阴影,你这是动手了啊!”

    “你有事没事?谁先动的手?”

    路成浩噎住,“滚吧你,赶紧滚回家,别逼我扎你车胎!”

    被扬意整这么一回,他也算是老实了。第二天,路成浩写了个小纸条放在申念希的桌子上,还多赔了一个写字本。

    申念希收下了纸条,然后头也不回就把本子斜扔了回去。

    扬意在心里憋笑,她还挺有脾气,居然敢跟路成浩正面硬刚。怪不得郑瑞铭说申念希这种闷声不吭的人其实心里主意特别多,比周心瑶这类大大咧咧的人要狠要绝情。

    周围的男生问路成浩额头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他只说走路不小心摔的。大家也就当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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