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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平衡

    九月下旬,第二周的课程临近结束。天气转凉,暮夏的暑气已被完全消解。江南的秋,是浮萍残黄盖满了水塘,是西风吹不散的氤氲薄雾天。

    一朝雨来急,校园的草木湖水被覆上了一层青烟。

    “真受不了这天,南方的冷是湿冷,钻入骨髓啃噬……冻死了!”张文洁擦拭着衣服和背包上的雨水,嘴里嘟囔抱怨着。

    “北方就是干冷,风吹在脸上,像是被扇巴掌……你怎么没带伞啊。”申念希抽出纸巾帮她擦去背上和头发上的雨水。

    “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宝宝哭闹,耽误了时间,我又走得急。”张文洁叹了口气。

    “那等会下课,我们一起去思明楼,我这伞还挺大。”

    “行,谢啦。”

    刚上课没一会,申念希只听周围几位同学咳个不停。老师讲课中途特意停下,叮嘱同学们要注意身体,天气开始降温了。

    话音刚落,她同桌的书上就飞来两滴沫,她旁边的旁边的那位同学咳得尤其厉害。申念希低头,用手指夹起书页将自己挡起来。

    整个一天,申念希感觉周身都是感冒病菌,晚上的模拟法庭课,原告的辩护律师因为感冒,说着说着嗓子突然哑得没声了。这一次,连着指导老师也绷不住笑了。

    晚上下课之后,申念希撑着伞和张文洁一起离了学校,送她到公交站台。

    秋雨潇潇,迷迷蒙蒙地飘散在空中。斜风吹入,寒雨打湿了衣襟和裤脚。

    张文洁上车后,她一个人撑着伞,湿漉漉地回到了寝室。

    第二天醒来,申念希感觉喉咙有些痛,头也昏昏沉沉的。她没怎么在意,收拾好东西就去食堂了,只是转了一圈,她都没有胃口,买了杯小米粥应付,但也只喝了两口。

    中午在寝室休息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头比早上的时候更痛了,说话也开始有鼻音了。

    张文洁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估计是发烧了,去校医务室看一下吧。”

    “不用,我这有布洛芬。我每年换季都会感冒,发烧再正常不过了。”她掀开被子下床,拿过柜子上层的药,倒出一粒,吃了下去。

    “那也不能大意,我们家宝宝前天感冒,发烧烧了两天,这感冒病毒还挺厉害,我老公都有点咳嗽。病毒性发热还挺高,你这个体质,更要注意防护和保暖。”

    “嗯,明天穿厚一点。这雨估计还要下几天呢,快1:40了,我们去上课吧。”

    “OK,OK,起床!”

    申念希和张文洁一起去了教室上课。

    斜斜密密的雨珠洒落下来,在耳畔嘀嗒,寒风吹得人更加发抖了。木叶遭风打,飘零落地。雨雾笼罩之下,室内的灯光虚幻绵柔。

    坐在教室里,申念希整个人昏沉,感觉脑袋里像灌了铅一样,老师讲课的声音像岩洞中的回声一样催人入眠。

    她强撑着精神劲,熬到了下课。

    走出教室,冷风过脸的那一刻,她才清醒些。

    雨势渐大,桂花香浓。清芬之感悠悠流淌,随风洒至面庞,丝丝香凉缓解了病体的疼痛。片刻后,冷感从脸部开始,狂野如猛兽,奔袭至身上的每一处皮肤,锥心刺骨。

    申念希无力地撑开伞,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公寓。刚进门,她就有些站不稳了,直接把书包丢在了地上。

    她找出体温计,量了一下、体温,37.9度,不算高烧。

    申念希喝了杯开水,随便吃了点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感觉身上好受多了。她又走到门口,拾起地上的书包,放到书房。

    收拾好东西之后,她就躺回床上睡觉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有人在喊自己。

    “申念希,申念希,醒醒……”

    她眼皮沉重,像压了秤砣,根本睁不开,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但听声音,应该是扬意。

    “你下班了吗?”她声音沙哑,鼻音厚重。

    “这声音怎么成这样了?”他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扬意下班回到公寓后,已经接近九点钟了。他打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便以为申念希还在学校。结果,他走进卧室,却发现她在床上躺着。

    扬意心中疑惑,走进一摸,发现她浑身滚烫,打开灯,只见她脸都似着火了般通红。

    “可能是着凉了,最近降温太厉害了,一夜骤冷。”她轻咳了一下。

    申念希想抬手,但感觉腋下夹了东西,又把手收了回去。她是想要抱抱,这个动作,扬意再熟悉不过了。

    扬意俯身,双手从她肩下穿过,微微将她的身子抬起来,轻抱着她。

    扬意:“难受吗?”

    申念希:“嗯。”

    过了一会,扬意从她腋下抽出体温计,看了眼上面的刻度,“烧得更厉害了,你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吃药了吗?”

    “昨天晚上就不太舒服,中午吃过药了,多少度了?”

    “38.8度”

    “数字挺吉利,好多8……”

    扬意没心情跟她开玩笑,他掀开被子,拿过她的大衣裹在她身上,把她抱了起来。

    “干嘛去?”申念希有些惊恐。

    “你说呢!”他抱着她往门口走。

    申念希瞬间反应过来。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打针,你不许带我去医院!诊所也不行!”

    她双脚乱踢,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连声音都带了哭腔。

    扬意没办法,又抱着她回到了床上坐着。

    “他们肯定会给我打针的,我不去。”申念希抱着扬意哭。

    扬意满眼的心疼,一手搂着她哭到颤抖的身体,一手摸着她发烫的额头。

    “可你现在退不下烧。”

    “可是打完针好痛。走路都痛,跑来跑去就更痛了,我真的好讨厌打针。”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扬意的心里。申念希体质差,逢换季必感冒,春夏季节倒还好,但每年秋冬都会发烧。最近几天,她手脚已经开始发凉了。

    之前在宁溪,她忙于工作挣钱,生病期间,估计也是没有好好休息过,打完针又继续跑业务去了。她校园卡上的照片是研究生考试报名时的照片,那时的她看起来,状态真的不太好。

    恰在这时,申念希的手机响了。

    扬意拿过一看,来电显示是她闺蜜。

    申念希收了收哭腔,接通了电话。

    申念希:“喂。”

    黄沐晴:“我刚刚拿到手机,才看到你的消息,你怎么样了,还在发烧吗?”

    申念希:“嗯,我恨流感,38.8。”

    黄沐晴:“这几天医院发烧门诊忙疯了,我就知道你得中招!你这声音……”

    申念希:“你又不是第一天见识到我发烧,我真的觉得没事。”

    黄沐晴:“你一个人在家?”

    申念希:“不是,还有他。我不想去医院,你跟他说说。”

    申念希把手机放到扬意耳边。

    扬意:“喂,她这样不去医院能行吗?”

    黄沐晴:“布洛芬不顶用,你给她喝一支抗病毒口服液,看能不能退烧。如果明天她还起烧的话,你再把她带我这来。”

    扬意:“好,我知道了。”

    申念希挂了电话,脸色更难看了,“去年就是她给我打的针,更恐怖了,她跟小满一直在笑,我宁可死,我都不想再打针了……”

    扬意摸了摸她的头,“好,不去医院,家里有药,看今晚能不能退烧,饭吃了吗?”

    “没,我吃不下。”

    “稍微吃一点吧,好不好?”

    “好。”

    申念希勉强喝了小半碗米粥,又喝了一支抗病毒口服液。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想什么呢?”扬意端着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她旁边。

    她叹了口气,神色疲惫,“今年又没逃过发烧,你说我这个人吧,从出生起,运气就不太好,早产儿,体质差,没满月就差点进棺材,但也算是福大命大的。和死神碰面那么多次,我都还在呢。以前我就想,肯定有后福在等着我。现在想想,不就是你吗?”

    “是,但不完全是。”他撕开退烧贴,小心翼翼地贴到她额头上。

    “你的体质很好啊,好像没见你生过病。”她握住他的手,乌溜溜的眼睛里透露着“羡慕”两个字。

    “也不是,我出过疹子。”他凑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看,像是传达某种讯息。

    两个人对望着,空气中闪过一丝尴尬,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件事。

    “哦,对,我传染给你的,咳咳咳。”

    扬意拿起水杯,扶起她喝了一口水。

    “我上午刚走,你下午就请假回家了。那你烧了吗?”她声音还是有些干涩。

    “还没到火化那一步!”他似笑非笑。

    “哈哈哈哈,其实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让我出奇地烧了两天?”

    那几天,张善佳和扬凝旭真是被吓坏了。

    这小皮猴子平时虎头虎脑地上蹿下跳,到处跑着玩,从出生起就没生过几次病,这次居然高烧烧了两天,把话痨子都烧沉默了。

    扬意不解,怎么还要感谢她?

    申念希:“因为那一个星期,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班里就没几个同学写完,班主任气坏了,他们都挨了两戒尺。但是我俩因为生病在家没领到试卷,也不知道作业,逃过一劫。”

    扬意:“那真的,谢谢你啊!”

    长痛和短痛,她替他选了长痛。

    过了一会儿,扬意又给她量了一次体温,38.1度。

    “在慢慢退烧了。”

    “嗯,我出了好多汗啊,能洗澡吗?”她感觉身上黏糊糊的,特别不舒服,这样根本就睡不着。

    “还是别洗了,洗澡头会更晕,用温水给擦擦身体吧。”

    “可是我也两天没洗头了,今天还淋了雨,要不你去书房将就一晚上吧。”

    “我不嫌弃你。”他每一个字的音都发的特别重,眸色深沉,看着她。

    “……”

    扬意接了盆水端到卧室,刚掀开她的被子,就听到她温然出声,“把灯关了吧。”

    “……??”

    给她擦拭好身体后,扬意又拿出一件新睡裙,给她穿好。

    “你这样,我还挺不好意思的。”申念希坐在床上,半弓着身子。

    “你还会害羞?第一次的时候,都没见你不好意思。”

    他开灯,轻碰了一下她的脑门,她瞬间倒下,乖乖躺好。

    “因为这次你没脱啊。只有你占到了便宜,我心里还挺不平衡的。”

    “申念希,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空气安静了三秒。

    “我现在生病呢,你不能胡来。”她拉过被子,盖住脑门,向里翻了个身。

    “我没说要做什么吧?”他扫了一眼缩成一团鼓包的她,真的有点分不清她这是生病了还是喝醉了,说话跟撒酒疯一样。

    “等你生病的时候,我也这么照顾你。”

    “我能……不生病吗?”他话语中带了点祈求。

    两秒后,两个人一起笑了。那话听起来,好像有点盼着他生病。

    扬意起身倒水,洗漱完后,又给她测了一次体温,37.6度。

    体温慢慢降下来了,应该没大事了,他也躺回了床上。

    感受到身旁的动静,申念希低声说了一句,“你不嫌弃我吧?”

    “嗯。”

    他刚抬手,她就钻进他的怀里,抱着他。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你怎么又好意思了呢?”

    “因为本来要是以前谈了恋爱,也就该……”

    “也就该什么?你图谋的挺早……”他笑出声。

    “什么图谋?我实话实话而已,你还能坐怀不乱?”她拍了他一下。

    “我自制力很强,但你霸王硬上弓的话,我也没办法。比如你上次喝醉了,硬生生夺走了我的初吻。”

    “什么啊!你这话说的,就算是我强迫你,我这身材,75b,你也不亏吧!”她拧了一下他的耳朵。

    申念希诽腹,占了便宜还在这委屈什么呢!

    “我梦见你结婚了,这跟我的猜想一模一样,我真的可难过了,就梦里大胆一次。”

    “嗯,不亏。我没结婚,梦里梦外都只让你占便宜。”

    他特意强调了“你”字,然后搂得更紧了,把她按进怀里,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能明显感受到她的体温和身前的柔软。

    申念希顺势埋进他的怀里,“可我买御守福袋的时候是真的挺慌的。我在想,这辈子哪还有机会和你谈校园恋爱啊,万一菩萨搞错了怎么办,那个谁都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总不能诅咒他离婚吧,再说了,要是二婚才轮到我,我还觉得委屈呢。”

    扬意捏了一下她的腰,她腰部最敏感,尤其怕痒。

    他语气很笃定,“菩萨不会搞错的。我也挺慌的,心想,那个谁都该老公孩子热炕头了,她追求者还挺多,二婚都不一定轮得到我。”

    “你怎么拉踩我!”她踢了他一下。

    “好,我的错。我后来想,那个谁应该还是单身。能离开体制内到另一座城市,肯定没结婚呢。”

    “真聪明啊!唯一不好的就是你不为钱所动,差点就去了宁溪。能不能想点现实的?”

    他把她往上托了托,与她对视,“怎么不现实了,我师兄高薪挖我的时候,我心想,我挣再多的钱,也没人花啊。还不如去宁溪,先把人搞到手再说。”

    他说话,真是永远把人套得牢牢的。

    她扑进他的怀里,埋在他颈间颤笑。

    “抱那么紧,你要勒死我?”

    “我得把你抓紧了,可不能让你个有钱人给跑了。”

    扬意笑,摸了摸她的头,“我不跑,我随你流浪!

    她沉寂了一会,在他颈间落下一吻。

    “有件事情想问你,那天你给我的南宫文起的明信片,我后来和超话中奖小伙伴们的对比了一下,不太一样,我比他们都多了几张,是你单独挑选的吗?还是你师姐选的?”

    “我选的,上面都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她微微起身,又亲了一下他的脸,“我真的很喜欢,也很开心你支持我的兴趣爱好,但是有一句话我不认同。”

    扬意:“哪一句?”

    申念希:“萦绕你是我唯一的意义。”

    她认为,大千世界,无一不精彩美妙,脚下的土地、头顶的天空、风中的花香……都值得我们去追寻记录,他不应当如此拘泥于她个人,把自己困在感情里。

    但是他认为,他的既定目标已经实现了,考上科大、读研、去大城市历练、拥有一份高薪工作,他只欠缺了她,她是自己全部的世界,她是自己所有的风景。

    自由随心,个人即是山海。不管是书本的知识、地缘的边界亦或是心中的爱人都值得我们去探索追寻。

    “反对无效。找到你,是我这辈子特了不起的事情,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跑这边来,比香深的年薪要高,你还挺有财气,招财猫石锤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申念希拿开他的手,“认真的,我们俩才27岁,你有想过回香深或者去津北吗,毕竟那有更大的发展平台。”

    扬意知道,虽然之前没提过,但申念希心里一直有这个包袱。大约是今天发烧,她多少有点闹孩子脾气,安静不下来,一点点地吐露心声。

    他也认真发问:“申念希,你也认真回答我,如果你在香深的黄花风铃木公园里遇见了我,我们散步,聊天,我跟你透露我是单身,你有什么想法?”

    “会经常过去,可能毕业后会去香深吧,甚至……谈一场异地恋。”

    “可是南杭才是你最喜欢的城市,异地恋是你最抗拒的恋爱方式。如果你是觉得那天在如意桥上,你觉得你不敢跟着我的脚步走,而事实是我跟着你来到了这,我们的付出不平等,你觉得愧疚,那我现在告诉你,没有这回事。”

    她的心颤了一下,“事实就是,一直以来,都是你迁就了我更多。”

    他认输了,锦上添花也好,只要她愿意勇敢地收下这束花。

    “谨慎一些没有错,跟着别人的步伐走,是要冒很大的风险,要警惕人性中的劣根性,这说明你很懂的保护自己。想想,本来就是缘分把我们俩又推到了一起,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至于事业能到达什么高度,取决于我的能力,而不是城市。好的爱情,会是助力,而非阻力。怎么学习会触类旁通,遇到感情问题,老是写糊涂账。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他以为,跟着时间的脚步走下去,她会明白,她对他的意义。没有人有能力管控对方的自由意志,以后的日子,要一起努力向上,一起大胆向前追风,活得精彩开心。

    “嗯,很明白。”申念希扭头打了个喷嚏,扬意抬手给她裹好被子。

    “虽然我身边挺多人的婚姻都不好,情路也十分坎坷,他们都提醒我一定要小心。但我觉得我有你在,我真的好幸福,也好放心。”她莞尔一笑,眸中含着某种期待的情绪,在黑色的瞳中闪闪发亮。

    “夸人的话说的不错。多说,爱听。”他唇角含笑,双目温和,恰如皎月的辉光。

    “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们不在一个地方了,我真的好怕别的男生对我表达爱。我对他们信任不起来,也很抗拒接受那些超越同事、同学界限的关心。我变得很警惕,从来不表达对婚姻的期待。但是我很希望跟你有以后,以后我们有了宝宝,我要给他/她好多好多的爱。”

    “就算以后有了宝宝,你也要多爱你自己,你才是我们家庭的核心。”

    申念希想开口说话,扬意立即打断她。

    “重申一遍,反对无效,必须认同,严格执行!”他带了点命令,像是宣读判词,不容许她驳斥。

    “好吧。”

    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爱是一种互文手法,虽只交代一方,但语意互见。

    沉寂了一会后,她又开口道:“我不是胡言乱语。想有宝宝,是因为我想有一个完整的小家庭。那天送景明回去的时候,我就想,本来,我们也该有宝宝了,应该是我们一家三口走在黄花风铃木下。”

    扬意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会实现的,一切都在变得完整了。”

    那天,他何尝不是如此设想,他们本该有了生命的延续,又因为早于黄沐晴和景其琛一年毕业,或许,宝宝已经会喊爸爸妈妈了。

    “有了宝宝的话,你会不会爱不过来啊。”

    “申念希,你确定你没被烧傻?爱是源源不断,永不枯竭的,怎么会爱不过来。”

    “我……那你也要好好爱自己。”

    她也带了点命令的感觉。

    房内无声,没有回应,只能听到风过林梢和急雨打窗的响音,像长鞭甩风。

    ——“哗嗒”——“啪嗒”

    交错奏鸣,一声声贯入耳内。

    家,将人与世界的风雨隔离开来。

    一滴滴水珠跌落,在覆满雾气的窗上留了下蜿蜒的滑痕,月光便从这洁净碎裂的缝隙中跃了进来。

    扬意半撑起身子,罩住她,“不劳你操心,把眼闭起来,快睡觉。”

    往后的岁月,他只想好好爱她。他居高强势,她乖乖闭眼,与他交颈拥眠。

    窗上细雨积汇,玻璃被洗刷的洁净,散乱的月光逐渐团圆。寒天不侵梦,云与光共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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