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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悦不语中,不知何故蜜意浓

    快步出了将军府,一袭白衣便径直往城中的起悦楼去了。

    钰安追到门口时,瞠目四望,已经一点也看不到他的人影了。无奈垂目,她也只得愤愤地回宫了。

    天渐渐灰起来,乌蒙蒙一片。虽不那么阴沉,却也不算明透。

    韩晖到时,楼里人影星零。楼主说她不在,他便又回身往城中西街疾步行去。

    他走入柳府大门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虽不如上次的气势冲冲,也还是有几分急速之势,带起片片凉风。

    出将军府很远之后,看着天色还亮,相宜没有回家,也没有去起悦楼,去了她之前一直很想去的行云街巷。为了挤掉心中的这股难平的愤气,她得找些她喜欢的事做,比如像从前一样串串新巷子。直到天渐渐暗下来,她才慢慢地走回家去。

    相宜回到府中时,正好是晚膳时间。她犹豫了会儿,便径自往膳厅走去。一踏进屋内,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目帘。她怔住悬步在空中,片刻才缓缓往里去。

    “宜儿,你今日怎么才回来,我们都等你很久了。”说着,夫人还似有所指地看了眼坐于自己对面的那位将军,“将军也来府里等你许久了。”

    她话音未落,韩晖早已起身迎上前去,满面春风,似蘸了蜜一般。他习惯性地牵起她的手,相宜却似没瞧见一般,面若秋色地绕过他的手和他的面,兀自往桌边走去。

    蜜色的目光刹那间淡了几分,又恢复了浅笑跟着她坐下了。

    看着这一幕,柳相思眼底沉着嫉恨的森森眸色。她不禁咬紧贝齿,面若平常浅笑,却隐隐散着凉气。

    相宜察觉到了从自己斜面而来的这股凉意,原本向父亲身边那个他刚刚坐过的座位走去的步子悠悠地调了向,在姐姐身边坐下。临了,她还向着姐姐攒起一个友好的笑容。

    夫人见了,轻轻笑着,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原本她还担心宜儿会因为她从前对思儿的偏向而对姐姐冷淡,如此她也满意了。

    一片时语时默声中,几人终于吃完了饭。席间众人目色流转,只柳林路时不时对着将军笑着说些什么“当自己家,莫要客套”之类的话。

    “父亲,母亲……姐姐,我吃好了,便先回房了。”

    说着,相宜向父母颔首笑笑,便起身离开。

    想起刚刚她进来之时,那冷淡的目色还有直接绕过他手时的漠然面容,韩晖的手才提到半空,便定住,不再向上了。

    要是当众被甩开,徒惹两位长辈疑忧不说,自己也没什么面子。如此想着,韩晖便又悻悻将手放下去了。

    “飞鸽有回信了吗?”

    娇媚美人坐在镜前,冷淡地问着。虽口中问着,可她此刻却一直想着晚间用膳时的情景。

    刚刚落座之前,她热情靠他坐下,却被将军刻意与她中间空出一个座位,说要留给相宜一个位。这样的小事也就罢了,可父亲笑笑,母亲不仅不言,还轻手拉她坐在自己旁边。相宜转身走后,她刚要靠近他说些话,却扑了个空。她眼睁睁看着将军几乎追着而去的急影,眉头紧紧蹙作一团。

    想起这些,相思素手紧紧抓着一把木梳子,柔软的肌肤一点点陷进去。

    “回了,只三个字,准备中。”

    丫头绣儿轻声说着,也不敢看向小姐。小姐连日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有时无力病着,也能忽然发起火来;有时回来,便一通乱摔。房里的丫头都大气不敢出。她是因为善养鸽子被柳相思新从外面买来的,更不敢多说什么。

    闻言,美人眼中泛起一丝冷笑,愈渐寒凉冻人。

    绣儿站在旁边,寒得直哆嗦。

    片刻,相思才恢复了些温和的气息,轻声道:“知道了,记着,给我紧紧盯着。若有新的消息,速速来报。”

    闻言,绣儿如释重负地轻轻呼了口气,稳着步子出去了。

    柳相宜,我看你能笑到几时!待大军一到,我看你还能嫁将军不能!

    镜中的艳容渐渐露出若淬毒般的阴狠的笑容。

    韩晖到她院中时,只见那扇房门紧闭,门上的细圆环还在微微晃动着,似是为防他刚刚关上的。

    房里,悠扬坐在桌旁,看着相宜一回来便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一言不发,一副心事重重的沉色。

    自从回来后,她便一直在相宜房里等她回来,晚饭也没用。

    她刚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

    “昭儿……”

    话音未落,相宜抽出颈下的黄褐绢枕往门处扔去,发出一片响声将细细的敲门声掩盖住了。她侧了身子,脸朝床里那一面侧卧着。

    悠扬惊异地看了看门上,一个挺拔的身影映在门棂纸上。她又看了看床上已经将脸侧过去的人儿,犹豫片刻,便走到门边。她开了半臂宽的门缝,以身卡在缝间,道:“她今日很累,已经歇下了。将军还是先回去吧。”说罢,她便又轻轻关上了门。

    停住半晌,门外的立影便不见了。

    韩晖并未离开,他在院中站了许久,心中闷闷沉沉的,似是压了石头。他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紧紧闭着的房门,沉了口气便离开了。

    “他走了。”悠扬淡淡地说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床上纤细的身姿,暗暗羡慕着。我若有这般容貌身姿,他许也会多看我一眼吧。

    闻之,相宜微微动了动身子,依旧没有转过身来。

    又坐了一会,悠扬准备离开。咯吱一声门开了,她侧脸看了一眼许久没有动弹的人儿,眸中泛着幽深的目色,便出去关上了门。

    离开柳府前,韩晖寻了柳家二位长辈问了礼才出了府。回去路上,他攒眉细细想着她为何会突然对自己这样冷淡。

    难道是近日对她疏于关心,叫她又不能心安了?前些日子与她交心过了,应是不会。难道是我做什么错事……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心中划过,又渐渐堆积下来。

    难道是今日……

    与不安的感受接踵而来的,是一闪而过的白日里暻阳的怪异眼神。

    “将军……夫人她……”

    他快步走出将军府时,隐约听见在他身后幽幽地冒出了这些声音。

    难道那时她在吗?那些他拒绝毓儿帮助的话,还有公主……

    想到此处,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急急转身回去。

    听到咯吱一声,门被关上了,相宜才缓缓正过身来,怒色地看着床顶上的粉色纱幔。忽地她似乎听到了来自屋外的一些细微的声响,忙起身去开门,却在素手落在门上时,停住了。明眸慢眨,她又回到床上躺下去了。

    韩晖没有飞入院中,像大雪纷飞那日一样,他静静地立在院墙外,望着她窗的方向,久久不去。

    翌日一早,相宜前脚踏入膳厅,便看见了那个看着她满脸团着笑容、盈目爱怜眸色的男人。定住片刻,她目色淡淡地呈着平静面容走进去,在他身边坐下,隔开了对着她身侧这张朗朗俊脸嫣然笑着的精致两颊粉扑的面容。

    原本她想要直接出去的,在她瞟见那双因她转身而愈渐闪亮的水眸时,她便瞬间改了主意。坐下后,看见桌上这儿些自己爱吃的汤包小菜,她更是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离开。

    “宜儿,这些是将军来时专门给你买来的,听说……可都是你爱吃的。”

    相宜看着对自己说话如此温柔的母亲,有些受宠若惊,眸光暗闪。她微微笑着,回应母亲,却不向那人说什么感谢的话。

    “将军,你买的这家汤包可是相思最喜欢吃的呢!有劳将军跑这一趟,相思吃得很开心。妹妹她许是睡糊涂了,都不会说话,将军你可莫要怪她!”

    闻言,相宜四处夹了好些,自顾自吃着,没有理会相思略略不善的话。

    韩晖看着相宜几乎装得满嘴都是,两片微粉的小脸蛋鼓鼓像两个汤包样大,眉目之间的笑意愈渐深沉。他似是没听懂柳相思说话一般,眸底铺满宠溺的笑意几乎快要溢出眶来,“她吃得开心便好。”

    相宜停了片刻,便继续吃着,依旧没有理会这些话。

    桌前另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通了心思。

    “将军,我和夫人已经吃好了,就先离席说些事去。你先慢慢吃着。”

    说着,柳林路满面荣光地起身出去,还睨了一眼夫人。夫人意会地看了一眼相宜,便跟着起身出去。

    如此,韩晖颔首笑着躬身相送。

    临走前,夫人将思儿拉起来,对着将军笑笑,“思儿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出去了。”

    相思满脸不愿地忸怩着,可母亲握住她手腕上的细手似是贯入了十足的不容拒绝的力道,她一时也挣脱不开,又不敢太用力摆脱。对上父亲递来的淡淡的面容,她便放弃了挣扎,乖乖地跟着母亲出去了。

    几人前脚刚出了门,韩晖便等不及地将相宜一臂揽坐在膝上。相宜用力地拍打着他那有劲的臂膀,恼声道:“在我家里呢,莫要胡来。”

    她又挣扎了几下,才挣脱开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还坐到了离他还有一个凳子的座上。她喝了口茶,也不管身侧传来的灼灼目光。

    韩晖一臂撑着右耳,浓情蜜意盈满眼眶。

    “你昨日是不是去了将军府?”

    “……”

    “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

    “你是不是吃公主的醋了?”

    “谁吃醋了……”

    相宜细语呢喃着,也不看向他。

    看她这般忽然飘红的脸,韩晖便明了了。

    “我没抱她上马,也没教她骑马。我当时之所以答应也是因为想毓儿能有多些时间与良王相处。事情就是这样,后来听他们说起许星河,我便急着跑去楼里找你,再后来就是昨晚你回来的事了。”

    昨晚,转道回柳府之前,他还先去了东街良王府。问清了一切后,他又跨越了一整条街,去到了她的院墙之外,站了许久。

    听他这般解释,相宜只觉稍稍缓了愠气,心中依旧还浮着浅浅的一层橘红的火云。

    “谁管你!”

    我看到了,你就来解释一通。我若没看到,是不是就稀松平常了?看你昨晚那笑容似蜜的样,我就知道你没当回事!

    说着,她便起身出去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早朝过后不久,皇帝似是有些心烦地靠在柔软的靠垫上,闭目养神。许久,他才悠悠地开了口,依旧闭着眼,道:“朝顺啊,朕总觉得近日似是忘记了什么事。什么事来着,你替朕好好想想。”

    “除了陛下吩咐的将军那些事刚开始,还未有结果。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事。”停了片刻,他微微眸色一亮,轻轻呼了口气,“倒是有一件事,陛下前些日子召韩侯进宫来商议韩梁公子的婚事,倒是没了后续。”

    闻之,皇帝缓缓睁开了龙眸,眨了眨,“这事倒是忘了,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那韩卓后来有说什么吗?”

    “没呢。”

    “这事你怎么看,朕是不是又乱点鸳鸯了?”

    有了韩晖的前兆,皇帝渐渐没了把握。他看钰安虽远不及玉暻重,可到底这些年把她当玉暻疼爱过的,他也不希望她不幸福。

    “几日前,将军私下托老奴问问,说小公子似是心有所属,让老奴帮着探探陛下的口风。后来将军忙事去了,忽然进宫少了,老奴一时便忘了。”

    “他倒还有这闲心。不过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了。毕竟他韩家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嫁进了宫里,韩晖这个也是御定的驸马。那那个小的便就算了。”

    对此,朝顺淡淡笑笑,心下终于安了。他也知道,陛下此时只一门心思关注玉暻公主与将军的婚事,也没有别的心思管旁的不甚要紧之事。所以,他也没有刻意找机会说此事。

    皇帝忽地坐起来,拿起御案上一本朱色封面的奏本,翻开看了看。片刻,便龙颜大悦,大笑不止:“不错,看他这轻描淡写的功夫,朕便知道朕是为难他了!生硬,字数极尽简略,哈哈哈!不过朕也放心了,毕竟是要临大任的人,身边总得有个知心人才是。”

    朝顺跟着浅浅一笑,道:“良王殿下为人温润有礼,想来定不会叫陛下担心。”

    皇帝微微一笑,点头闭目往后靠去,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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