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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历往事句句来,初知全貌生鬼胎

    “不会的,我不是!你不要以为我只是个习武之人,脑袋笨拙,就会轻易相信你这番没有任何根据的话!”

    夏悠扬奋力地说着,眸色却有些木然,隐约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

    “你,不信么?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袖姨为何对相宜那么好吗?不会连我这个旁人都看得清楚的事,你站得那么近却不知道吧!”

    “这与相宜有何关系?你如何这般言语颠倒,东一句,西一句地胡乱挑拨!母亲对相宜好,是因为从小养在身边的缘故。我与她一同长大,母亲待她像待我一般好,也属正常。”

    虽是如此说着,可悠扬坚定有力的话里却渐渐显出一丝莫名沉下去的弱调来。

    这些年,母亲对相宜的怜爱,她都看在眼里。相宜同样待她如亲生姐妹,待母亲也敬如亲母。她一直都很温和懂事,善良纯净。故而即使有些时候悠扬会生出嫉妒之心,也会立刻被她那张纯真的笑脸给掩下去。加之母亲总要她好好护着相宜,所以她也一直这样按照母亲所说的去做。

    “噢,是嘛!可我怎么几次都看到袖姨当着她的面数落你的不是?”

    “那是……那是我做错了事情,母亲罚我也是应当。”

    悠扬的脸渐渐涨红了几分,不知是因为想起那些年母亲当着相宜的面罚自己的事,还是依旧在想着相思前面说的事。

    “哦……”

    相思似是觉得自己扯远了,秋眸一转,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你母亲的事,是她亲口与我说的,我没必要骗你。哦,对了,我曾听你叫相宜‘初阳’。这个名字许也有大的来头,也许这原本就是她的名字也未可知。既然你母亲曾经是宫里面的人,这名许是哪个公主的小名呢?唉,可惜我现在不能进宫去。不然我兴许能一并告诉你。”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悠扬似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眸中的阴影愈渐深重。她还绕在母亲过去的身份之事中,不知真假。现在又出来别个相宜的惊人身世。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她一下惊得连退了好几步。一双眼睛圆鼓鼓地盯着那张轻快明艳的脸,似是在寻些她在说谎唬她的细小的痕迹。

    “没什么意思,就是相宜她……身份不简单的意思。到底是怎么个不简单法,我如今还不得而知。不过总有一日,我会知道的。”说着,她定定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怨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女子,丝毫不在意地浅浅一笑,“相信,你也会知道的。”

    说罢,她似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面前那扇爬满青藤的院墙,眼神飘过院墙,定在后院那片略显灰暗沉闷的天顶之上。片刻,又缓缓落下。一抹薄薄的红唇之侧,勾出的笑意也愈渐深沉。

    夏悠扬顺着那片淡然的视线望向自己住的后院,愣住片刻,便转身往里面回去了。

    回到屋中,坐了许久,夏悠扬都一语不发,只怔怔地坐着。

    见她那似是失了魂的神色,红袖渐渐停下了手中的活。今日她精神还算不错,便起来做些针线活,补一补丈夫的衣物。

    “碧儿,你怎么了?这般失神坐着,也不说话?”

    她又疑色地看了会儿在椅上呆坐着的女儿,便重新拿起针线忙起来。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夏悠扬才愣愣地问了句:“母亲,相思说你从前是宫里的宫女,父亲是宫里的侍卫。你们是因为私通才被赶出了宫,您说她,是不是骗女儿的?”

    说这话时,悠扬还是像进来时那样目色空洞地坐着,也不看向母亲。那双干净的眼眸淡淡露出一丝灰暗的微光,似是在风中摇曳的微弱烛光一般,只剩一点点亮在艰难挣扎着。

    话音未落,银针衔着一根细细的青线先落在地上,一点没有发出声响。

    门外的天阴沉沉的,淡淡的日光打在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上,愈渐灰暗。

    那日大小姐来屋里,已经让她震惊万分了。后来她告诉她的事,虽是为了保住更大的秘密,却也让她心中惴惴不安。索性后来并未发生什么大事,她以为也没什么事。毕竟,相思小姐本来就不看重相宜,更不会在意她是什么人。

    她一直存着这样侥幸的心思。

    可今日,碧儿又一次提起,她才知道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她又一次将手中的衣物放到一边,一双枯涩的眼睛静静地看向外面暗沉沉的天,轻轻叹了口气。

    “她说的是真的。娘原本就是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得了贵妃娘娘的抬举,才到了娘娘身边伺候。只是大好的将来,可娘心不纯,与你爹有了私情。差点因此误了公主的性命,故而才千方百计想要弥补,也为偿还娘娘的恩情。”

    真的听到母亲亲口承认,夏悠扬再也不能平静地坐着。她蹭地一下子站起来,眼睛睁得溜圆,鼓得有些夸张地凸起。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母亲,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更不敢细想这番话其后,还蕴含了哪些更令她吃惊的事实。

    许久,她才一字字地顿出来:“公主?弥补?你为何要偿还,如何偿还?你不是出了宫就随老爷去了兴远吗?弥补谁,向谁弥补?”

    此时,她脑中一团乱线缠在一处,话也说得重复颠倒,没些条理。

    从前,因为自己只是个管家之女,是个下人,所以她武功再好,内心深处,她依旧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看不起自己。相宜的好,亲切地说要与她做姐妹,又稍稍挽回了些她的自信。可平日的吃穿用度,旁人的眼神,又一次次地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给打回原形。可她依旧告诉自己,相宜是真心当自己是姐妹的,父母也是真心爱自己的。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就在这样的灰白线上来回徘徊。

    如今,她不仅只是个管家之女,还是个犯了宫规要被处死的死刑犯的女儿。这对她一直以来的坚持是何等的讽刺!

    母亲略带忧伤的眼神渐渐泛起点点晶莹的泪花,一闪一闪,看得悠扬浑身发颤。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巨浪之中,不论自己如何努力地挣扎,依旧有一阵又一阵更大的浪将自己再一次卷进去,直到将自己完全吞噬抹尽。

    “我想你也猜到了几分。没错,宜儿便是那个差点被我害死的贵妃娘娘的幼婴,当今陛下的亲生女儿,玉暻公主。”

    初闻此事,夏悠扬再也站不住了。她一下子无力地瘫坐回椅上,鼓鼓的目色渐渐垂落,毫无生气。

    停了会儿,红袖又接着自顾自地回忆着当年的事情。

    “当年我因一念之差,上了丽妃娘娘的当,差点害死她。这些年,我对她严格要求,也是为她日后回宫不被指点做些准备。让你父亲教她武艺,也是叫她防身用的。那时你听见我唤她‘初阳’,也是陛下当初给她取的小名。因着她就是日出之时出生的,也是存着陛下对她带着希望快乐长大的期望。这……便是全部了。”

    终于将这些瞒了数年的秘密全数说出来,红袖只淡淡地舒了一口气,并未真的觉得轻松。

    这些年,她知道相宜在夫人那处不得好,老爷也不太重视她。可她为了低调,不引人注目,便放任了这些原本不该相宜承受的事情。

    她从来便是个胆小的人。

    那日在朝阳殿求陛下放小公主出宫也是感念宜妃娘娘对她的恩遇,奋力一搏。

    其余的勇气便都用在了那个让她欲罢不能的男人身上。

    出了宫后,她一心想安静地守着这两个女娃平安长大。至于其他该为相宜争取的东西,她只是用“为了她的安全,为了藏住她的身世之谜,这些是她该承受的。”之类的借口让自己安然当不知般漠视。

    在力所能及之内,她也在倾尽全力地对相宜好,教她宫廷礼仪,生日年节给她备礼。悠扬有的,她也有,当她和悠扬一般作亲生女儿看待。

    听了母亲这一番话,悠扬一直以来为自己构建的那个所谓管家之女,可以与小姐做朋友,做姐妹,可以去追那个人人趋之若鹜的世间第一美男子的那点可怜的微不足道的自尊已经完全被这一惊天的事实狠狠踩在脚下。

    一个卑贱之躯,与高贵的公主做姐妹,追求第一美男子。呵!多么大的笑话!

    那一刻,她似是被抽取了通身的气力,只瘫瘫坐着。眼泪漱漱地流个不停,似是断了线的风筝般,没了约束。

    镂花窗外,一张娇媚的艳容只在灰白的窗纸上印了浅浅的小片痕迹。停留片刻,那个痕迹便渐渐不见了。

    她没有回房,而是出了府,径直去了位于东北向的那座王府。

    转眼时间已快初秋,帝京之北,遥远的边地一片荒芜,绿草未生。时时吹来的大风,隐隐夹着粒粒沙尘在灰黄的空中飘荡飞舞。

    细细微风拂过,风声入耳,抚过每一个在场将士的耳垂。

    宽阔的大地,给两色的大军生生分成了两半。

    一半红甲,一半黑甲。

    红黑两色泾渭分明,将整片灰沉的苍穹映成了淡淡的两色天。

    两边前方将士皆骑于马上,呈“一”字线排开,中间隔了百步之遥。他们皆以凌厉的目色看向对面那乌压压的一片,似乎谁看起来温和些便就输了一般。

    “在下贺兰星梧,此行只为柳相宜一人。实为情况紧急,并非有意挑起两国战事。韩将军为何看起来这般严肃,似……似是要吃了星梧一般。如此颜色,倒叫星梧有些不知所措了。”

    贺兰星梧骑于一匹红棕色的宝马之上,挺直腰杆,正色朗朗地目视前方一片肃然的大阵仗。他眉间带笑,面色清朗,似是根本没把面前黑漆漆的大军放在眼中。

    他已然知晓了对面那位英朗将军与他所求的那位佳人的婚事,可如今说来,倒像是不知一般。那话调,似在说对方此番气势汹汹是在小题大做样。

    韩晖身着一身黑色的厚重铁甲,处于一排同着黑甲的将领之中,一派威严无畏的神色,目视前方。

    闻言,韩晖肃色不改,英气四溢的眉宇之间,透着不容侵犯的杀气。他稍稍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震声道:“你我两国多年沟通往来,一片和睦之向。数十年间,未曾有过战事。你贺兰星梧如今如此兴师动众,却为一个将要嫁作我妇的不属于你的人,如此将两国之间的和平、百姓的生死、将士的性命置于度外。你这样只因个人私心,便轻率行事之人,韩某高看不起。我不这般,叫你觉得我国的将士好欺负!”

    “这些话都随你说好了,我也不在乎!我只要柳相宜,其他的,我也顾不上!”

    似是被戳穿了心中最隐晦的心思,贺兰淡淡嗤笑一声,面若湖面,隐隐泛着淡淡的一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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