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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养残生(四)

    (duck放心,后面真的没有五六七八九十JQK……)

    宿醉过后往往伴有些头疼,结合昨晚涂山诺侧卧的睡姿,今早起来发现自己靠左边的脑袋格外的刺痛,就像要长脑子那样。

    涂山诺从梦中醒来,疼痛难忍,拍了两下左脑袋,然后又摇晃几下,勉强忍受才起身穿衣。

    昨晚她做了一个好无理取闹的梦:梦里时间线混乱,一会是父母逼她学习,一会儿是弟弟调皮捣蛋,突然东岳进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仿佛要将她盯穿。父母将涂山诺的手往东岳手上一搭,严肃的质问她是要功课还是男子,涂山诺突然觉得学习没什么大不了,和自己的弟弟蹭了一下,长得如松柏那般高,宽大的手掌拍着挺拔的胸脯,放声说道:“姐,你放心。这个家以后有我担着!”

    梦到这里,涂山诺被吓醒。

    “这算个什么回事啊!”惊惶未定的涂山诺直到下楼吃早点还对梦里点滴惊恐不已。

    后来到达了牢狱门口,一手重揉着左边的头,一方面想消除疼痛,另一方面想忘掉昨天晚上诡异的梦,另一只手拿出昨日小鹿天后给的令牌,然后在门口守卫,毕恭毕敬的换了位更高级的接待。

    在一路哀嚎声中,涂山诺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道路,对过路两旁道路置身的囚犯的求饶辱骂充耳不闻,甚至对周围散发来的毒药腐肉不皱眉头,仿佛这一切她都已经经历过更厉害的。

    这一连串下来使领路守卫不由得暗暗赞叹涂山诺的胆子,毕竟自己刚来这儿的时候,光听声音,光闻味道,都会吓得彻夜彻夜睡不着觉。

    但碍于涂山诺以往的风评,怀疑这姑娘也可能是胸大无脑。时代在变,思想难移。唉,各心皆如此。

    到达后,涂山诺挥挥手,屏退一路带她前来的守卫,但涂山诺敏锐的感知告诉他那个守卫还在那个拐角,也不知是为了护住涂山诺周全,还是为了探听什么话。

    不想管那么多,涂山诺索性便选择继续观察这处。

    在华光溢彩的灵笼里,是位身着土黄色衣衫的女子,她的身上并无装饰,朴素至极,整张脸并无惊艳之处,就好像是角落里的一捧土,让人在耕种时甚至都会忘了要使用它。这位平平无奇之徒,便是冬壤。

    她或许一早就准备好进来了吧,否则习惯穿法衣护身的众神仙,在进来时便被强迫要求退下法衣,换上。毫无攻击性,甚至带有压制法术的囚服。

    此时她一袭衣衫如旧,或许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宿命,但又舍不得自己最爱的颜色。

    冬壤现下盘腿坐在正中央,双眸紧闭,好似睡着,又好似在学老僧入定,外界一切事物皆随风过,哪怕涂山路,走到的位置是通过灵笼正对着她的位置,她也好像没察觉似的继续闭着眼,闭着嘴。

    看着眼前这般沉默之景,涂山诺先开口发问:“不知现下,我可需要向您行一个应付的礼仪?”

    本打算活跃气氛的发问,换来的也只是一片静默。对此涂山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见长辈的礼仪,毕竟规矩还是要做全套。

    冬壤依然盘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感觉着对方是个硬骨头难啃的涂山诺索性在这位神女面前绕起了圆圈,嘴里是自顾自的问说:

    “我上学时最喜欢学的除了蹭了武术课,就是上古史里有关于许永安将军,上古第一女将军的事迹。”

    谈到许永安,涂山诺像一只骄傲的小狗一样仰起了自己的脑袋,似乎在炫耀着什么骄傲。只是她的眼睛依然是往下低的,因为需要观察面前神的细微动作。

    可突然她的眼神又暗淡下去,连带着脑袋都像委屈巴巴的小狗一样下垂,语气更是从刚刚的骄傲转成现在的低落:“只是当时学到关于许大将军的课文,也就零碎几句,夹起来了当时上古史书一面中的一半都不到。”

    冬壤依旧纹丝不动,因为现在涂山诺说的话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突然,涂山诺话头一转,像学堂里偷偷向朋友分享自己的八卦那般稚嫩的说:“冬壤仙人,你知道吗?当时我们有一句,每次考试都要考到的词,是‘文冬武许’。这个‘许’嘛!”涂山诺突然双手合十握拳,头像先前那般仰的高高的,眼睛里盛满了骄傲的说:“自然就是许永安许大将军啦。”

    可突然涂神诺保持着刚刚的动作,眼神却直勾勾盯着纹丝不动的冬壤,嘴里依然是刚刚那份烂漫的问:“那东壤姐姐可知道‘冬’指的是谁?”

    像是终于忍受不了身旁聒噪的声音,冬壤开口便是一段脆弱如乌鸦的嗓音:“是我。”

    在这两个字结束后,她完成了同涂山诺的第一次对视,但很快她又将眼睛闭了回去。

    “是啦!”涂山诺狐狸眼弯成月牙状,笑语盈盈的夸赞,就像老师夸赞一位幼龄小孩回答出自己在课堂上的第一个问题那样。

    涂山诺继续绕这个圈的走,嘴里依然不忘碎碎念:“其实在来进来之前,我就已经看到了你的那份供词,上面说关于你弟弟对那个镇子进行的呼风唤雨,烟雾缭绕的法术都是你教的。”

    说完涂山诺顿了顿,继续观察灵笼里的反应。眼见的勾不起任何兴趣,又换了个话题:“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人界用法力那么苛刻的惩罚下,你的弟弟是如何使用那么多次的?”

    这个时候土壤终于动了,像是有新生将要破土而出。冬壤抬眸,动了只手捏了捏早已盘麻的双腿,声音里完全听不出将受刑之神的担忧畏惧:“因为他和你儿子很像,是神的产物。”

    涂山诺接受了小玖的那份情报,自然知晓这些事,但她经验不足,没有连起来。

    “和恭儿很像?”涂山诺内心疑惑不解。

    “恭儿又不痴傻,智力低下宛如孩童。那里像了?”涂山诺直接发问起来。

    对于选择性听力,以及死护犊子的青丘血脉,冬壤无奈地继续解释。

    因为他知道,若自己解释不清,依涂山诺外界所传的形式作风,极有可能直接把灵笼打破,然后把自己揪起来打一顿。

    涂山诺: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否认三连)

    只听沙哑的声音里一语成箴,戳破关于一些不为人知的丑闻:“你不知道吗?涂山家怀过神族孩子的姑娘,神的血脉具有极强的包容性,可以与其他任何一界的通婚。其他界之间则不可以,有凡人所说的生殖隔离。而且通过这种途径生下的神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成为我们称赞的天才。据我所知,你的儿子今年才一万岁。你一万岁的时候有多高,想必不需要我来回忆。还有你的孩子一些领域展现过不可能存在的天赋,这就是神族血脉的霸道威力。”

    涂山诺已经停下脚步,此时皱着眉头,听完面前之仙对她的解释,忍不住发问:“神族血脉若真这么好,怎么你弟弟是个痴傻?”

    “哪有那么好的事!”冬壤不禁感慨“你儿子那样,真的可谓是万里挑一。想必你也知晓女娲娘娘等我女儿,年龄比你儿子都大,到现在却连个化形的法术都不会,整日一只小白蛇,跟着他娘亲的大尾巴走,你又不是没见过。”

    听到这里,涂山诺不禁想到恭儿天生面瘫,是不是也出于此。

    看着涂山诺思考的样子,冬壤忍不住笑,也不知是在笑涂山诺相较自己而言涉世未深,还是在笑这背后一系列阴黑的产业链。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告诉你一个更好玩的,人的血脉和神一样,但怀孕的几率与生产顺利的几率,却比神要低了好几百倍,无论哪方怀孕哪方生产。所以相较于稀缺的神,更多的将爪子伸向了人。虽然说恶意伤害凡人是有违天地法则,但只要他们同人产生了所谓的爱情,再借着爱情之名诞下孩子,便可收获颇丰。”

    说到这里冬壤。又一次同涂山诺对视:“因为获得爱情很麻烦,所以有不少人像鬼界那位寻求转世续缘,只要通过生死簿找到转世,在找千缘阁将对方新生身世写惨,然后自己这方再装出浓情蜜意依依不舍的样子,面对强大威猛英俊痴情的其他种族,不也多的是凡人前赴后继的奔?”说到这里东软不禁勾了下嘴角,似是在嘲笑这世间的黑暗,与天地旁观的无能无情。

    “不过真的要说这些,你应该比我清楚。”

    冬壤前后不接的来了这么句,倒是把涂山诺整懵了,虽然涂山诺心里也知道鬼界那位指的是谁——小玖。但他不相信小玖也参与了这么一场黑暗的肮脏的产业,选择对此,缄口不言。

    但现下场景需要她赶紧调整心态,获得话语的主动权,因为还有一件事情等待着她的确认:“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只对今日获得来探你的牌子好奇是谁给的,我若猜的不错,应该是大长老。”

    冬壤听完这句话像一片。干枯到发裂的土被浇上点点甘露一般,感兴趣的挑了下眉。虽然在这张平平无奇的脸蛋上这个撩人心魂的动作,并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心动。

    “我猜是因为大长老和天权长老终于坐不住了。一个仙,一个神,总得在这仙神合并的天界争出个高低。但我更加怀疑你只是他们斗争的结果,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件消耗品。但我又很疑惑,面对这场可能会引起六界浩劫的麻烦事儿,好不容易摆脱上古清净几十万年的你又为什么想要趟这趟浑水。明明以你的智力,明哲保身不是问题。”

    “为了家族。”冬壤回答,像一口枯了的井,干了的地,嗓音还是那样嘶哑,像只快要老死的乌鸦。

    从她的身上你看不到一点朝气蓬勃,只能感觉到她本是一块肥沃的土地,却在连年的消耗中被饮尽了营养,只剩下一片干枯的,连井里那点最后浑浊的水都不舍得浇到她身上的干,令农作者厌恶的干。

    她本是一块肥沃的田啊,不声不响的,任劳任怨的接受人们的耕种,却在丰收的时候才知道,那些脸上洋溢着笑容的人在他身上种的不是可以保护的稻米小麦,而是可以制作成危险毒品的,她叫不上来的,她所陌生的植物。

    涂山诺在临走前还告诉了冬壤一个秘密,依旧是以那幅小孩子口吻告诉的:“我奶奶曾经告诉过我,我姑姑幼时的一桩小事,那时想要成为大文豪的姑姑,最喜欢的便是上古文官之首冬壤的文字,姑姑夸它们含蓄隐忍,却字字正中要害,像是一发毒针,在黑暗之处取敌首性命,这样的文字她好喜欢,甚至还模仿过几篇。谁能想到线下众人称赞的六界第一才女当年曾模仿过这位在线下名不见经传的,只出现在上古史寥寥几行字中的冬壤仙子的文字。”

    “后来当我问起这件事时,姑姑同我说,她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因为姑姑她自己长大了,知道这些文字的背后到底都暗藏了些什么。对了,顺道提一嘴!姑姑现在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虽然不喜欢您的文字啊,但是做这些事情的初衷也是因您而起。”

    拐过那个拐角,站在这里的守卫早已不在,怕是已经去禀报今日的对话。

    涂山诺迈出天牢的第一步,在旭日的阳光下,就见到防护罩上铺满了雪的苍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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