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那天到底是怎么结束的,江春凤已经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最后,被晾衣杆砸完后的当天,瞧见赵德才带着一身的伤回了家。

    她心里竟莫名的有些开心。

    也许,她不喜欢使用暴力。

    可也许她心里一直期待有这么一天。

    即使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至少可以让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也感受到痛。

    而那天,让赵德才最不能理解的是,最后被砸到脑门那一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他已经躲开了,身后不知哪来的力道,竟是把他又拉了回去。

    那晾衣杆就那么硬生生的,砸在了他的脑门上正中间。

    一个巨大的肿包,在他的眉心中间耸起。

    赵德才不知道那晾衣杆为什么正巧砸他脑门上,江春凤心里清楚地很。

    她伸手把赵德才拉过来挡的时候,并没有半分犹豫。

    但她不准备承认,毕竟拉人垫背这事儿,也不光彩。

    况且,这事儿也不能怪她,毕竟晾衣杆也不是她推到的。

    而推到晾衣杆的小贼,当天就在她家门口,亲口给她道了歉。

    她也非常的大度得原谅了他。

    谁让小贼眼睛黑亮黑亮的,她觉得自己要是多问两句,黑亮的眼睛就要冒出水花,把她浇湿了。

    从那以后,有两个礼拜,赵德才都是在带着帽子中度过的。

    江春凤让他安心在家养伤。

    船运的事情自那天以后,也跟周爷爷定了下来。

    周爷爷也按照两人定好的路线,已经来回走了好几趟。

    事情非常顺利,一切都按照江春凤预期进行着。

    江春凤难得的度过两个礼拜舒心的日子。

    每周除了去厂里工作,就是没两天清点一遍周爷爷要带出去的货物。

    这两周下来,已经把后期要走的路线都确定了下来。

    长此以往,只要不出意外,船运的收入也算是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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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周五,江春凤照常从厂里下班,准备回家。

    刚到门口,就被火急火燎冲过来的江春福拦了下里。

    江春福一看就是刚从学校跑出来的,书包歪七扭八的挂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

    “姐,你快跟我去市里的医院。”

    江春凤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听到医院两个字,就觉得眼皮跳的厉害。

    “谁出事儿了?”

    江春福跑的太急,好不容易缓过气来。

    这才喘着粗气,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刚知道的消息告诉了江春凤。

    “刚才妈打电话来学校,说大姐进医院了。医生说大姐大出血,孩子都不一定保得住。”

    “大出血?怎么会大出血呢?不应该啊!”

    江春凤记忆里,大姐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她的大侄子也是平平安安的出生长大。

    她并不觉得自己改变了什么,能够导致大姐这里出现问题。

    虽然,她跟江春英的关系并不好。

    江春凤也不想看到江春英真的出事儿。

    “德才哥就在外面等着呢。姐,你别问了赶紧跟我走吧。”

    坐进车里,江春凤才看到,除了赵德才,顾冬生竟然也坐在里面。

    “他怎么在这?”

    江春凤心里急着要去医院,脱口而出问道。

    顾冬生眼神垂下,想要解释,倒是江春福先开口。

    “姐,你忘了今天是顾冬生给我补课的日子?”

    江春凤这才想起来,自从顾冬生每周要给江春福补课后。

    苏爱琴就跟周爷爷说好了,那几天就在她们家吃完饭,辅导完江春福再回家了。

    江春凤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让赵德才赶紧开车出发。

    赵德才也知道事情紧急,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医院门口。

    可等他想要下车,却被江春凤拦住了。

    “你在门口等着。”

    赵德才还想说点什么,对上江春凤的眼神,心里一激灵,听话的退回了车里。

    “哎哟,这是要我们老徐家绝后哟。”

    “医生,你们一定要给我保住孩子。我的大胖孙子可不能出事儿。

    “我不活了,我这怎么对得起我们老徐家的列祖列宗啊!”

    江春凤还没进医院,就已经听到了院内深处传来的哀嚎声。

    这声音她熟悉,大徐哥她妈的大嗓门,在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

    “姐姐,你别喊了。你说你光喊有什么用啊?”苏爱琴也慌了神,原本就紧张的神经,被大徐妈喊得,更是突突的直跳:“这时候还保什么孩子啊!”

    苏爱琴贴着手术室的大门,朝着里面又哭又喊:“我们家英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孩子哪有我们家英子重要!”

    她哭完,又想起一直傻站在一旁的徐胜达,冲着他就扑了过去。

    “大徐,你跟我好好说说,你们两到底怎么回事。”她不依不饶的抓着徐胜达的衣领,已经哭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她最看重的大女婿:“昨天两人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打起来了?”

    “英子妈,你给我松手。你对我们大徐凶什么。”

    见自家儿子被苏爱琴抓住了衣领,原本还躺在地上哭喊着的大徐妈不干了。

    大徐妈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泼辣,苏爱琴哪里是她的对手。

    苏爱琴的手,三两下就被掰开了。

    大徐妈跟母鸡护崽似的,把自家儿子藏在自己身后,不依不饶的冲着苏爱琴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儿子动手?”

    苏爱琴被大徐妈拽开了手,身下不稳,整个人踉跄倒底。

    想到自己宝贝着长大的女儿,刚才血淋淋的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室的样子。

    苏爱琴对着徐胜达破口大骂:“平日里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还跟女人动手呢?”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大徐妈见苏爱琴骂自己儿子不是男人,顿时想炸了毛的狮子。

    飞扑过来,就要压到苏爱琴身上,拼命:“亲家母,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大徐不是男人,你这是骂谁呢?”

    好在这时候,江春福已经冲了过去,拦开了正要压到苏爱琴身上的身体。

    大徐妈没料到江春福会突然出现,原本飞扑的身体被拦住后,撞倒在地上。

    “姐姐。你说我能骂谁。我敢骂谁?”苏爱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知道自己正在跟谁说话,“我们家闺女好好地送到你们家。她还怀着孩子呢,竟然被你们家这臭小子给打进了医院。”

    倒在地上的大徐妈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是被江春福,又想过来扑倒江春福。

    江春福想要护着苏爱琴,又要躲过大徐妈的左右攻击,三个人顿时扭成一团。

    一片混乱中,江春凤远远的看着这出闹剧。

    而和他一样旁观着闹剧的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徐胜达。

    从头到尾,他都跟木偶似的呆站在哪里。

    无论是他妈,还是苏爱琴的怒骂,他都跟听不见似的。

    双眼无神的盯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提线木偶。

    江春英如今还在手术室里,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也只能从徐胜达这里知道了。

    当然,在将出风看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根本不重要。

    相比于江春英受到的伤害,无论如何,徐胜达都应该得到惩罚。

    就在江春凤朝着徐胜达走过去的时候,身后却有另一道人影冲了过来。

    徐胜达也在人影的冲击下,改变了原来呆若木鸡站立的姿势,翻身被打倒在地。

    “亲家公,你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在场最关心徐胜达的自然是大徐妈,见自己儿子被打倒在地,她哪里能够甘心。

    再看打人的竟是亲家公,江爱国。

    大徐妈立马放弃了对江春福的追逐,冲着江爱国不依不饶:“你这是欺负我们家没男人是不是?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大徐轮到你来打吗?”

    她边骂,边扶起仍旧像是尸体般躺倒在地的徐胜达,搂着他心肝宝贝的仔细查看了一番。

    “我自己都不舍得动一根手指,你们家倒好,竟然当着我的面动起手来。”

    此时,警察也正巧感到,大徐妈一下子有了底气,冲着警察就高喊道:“我要报警,我要让警察把你们抓起来。”

    “大徐他妈,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苏爱琴的理智也总算恢复过来,听大徐妈竟然想要恶人先告状,她也不干了,“要不是你们家大徐把我们家春英打的进了医院。我们老江会动手吗?你们家比太过分了!”

    大徐妈才不管这一套,这十里八村吵架就没有谁是她的对手。

    就算是黑的,她也能给你说成白的。

    她趾高气昂的指着自己儿子,又点了点手术室,说道:“我们大徐跟你家春英,那是夫妻打着玩,是家里的事儿。就算要闹,也轮不到警察来管。”

    “你们家老江就不一样了,跟我们家大徐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动手?”

    “今天非要警察把你们抓起来不可。”

    “哪来的一家人,我姐还没跟大徐哥领证呢!”江春凤实在听不下去,只得在一旁提醒道:“法律上,我姐跟你儿子还没任何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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