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三浦春在回罗马的一个月后便拿到了学位证书,正式入职彭格列的财务部。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们决定完成在白兰战前的约定,把婚结了。

    虽然是三浦春的提议,但狱寺隼人也对婚事表现得十分热心。二人都很热心的结果就是,他们又争执起来。

    “小春要办神前式婚礼,穿白无垢结婚是我从小的梦想!”三浦春拍着桌子对狱寺隼人喊,“竟然在婚礼之前对女方的要求熟视无睹,你还算绅士吗!?”

    “那还是西式婚礼比较好,我设想的结婚仪式除了在教堂以外没别的地方!”狱寺隼人分毫不让。

    “你还真是死板!神社和教堂又有什么不同?你也不是基督徒吧!”

    “你傻啊!如果办西式婚礼,可以请十代目做我们的主婚人!在神社就只能请宫司,你难道不想让十代目在婚礼上为我们见证吗!”

    “呃!!”这个理由实在是令人难以拒绝,在心心念念的白无垢和沢田纲吉当主婚人中纠结时,三浦春不情不愿地开出了条件:

    “这样吧,办西式婚礼小春也勉强同意,但是作为交换,我要在宴会上举办布偶装派对,现场所有的人包括我们都要穿小春做的布偶装来宴席,总之,神前式婚礼和布偶装派对两个梦想隼人必须满足我一个!”

    这回轮到狱寺隼人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这场唇枪舌战的胜负很快就揭晓了。狱寺隼人和三浦春预约了并盛神社作为婚礼场地,穿布偶装的羞耻感还是压倒了让沢田纲吉来当主婚人的渴望,但是沢田纲吉本人觉得挺好的,因为他也不太想穿布偶装。

    狱寺隼人和三浦春的婚礼在初春举行。

    笹川京子在巴黎也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应酬无数。但听说好友要结婚后,她推掉了很多行程,挤出了时间回日本参加三浦春的婚礼。

    “锵锵!狱寺君!来看看你的新娘!”

    当穿着粉色访问和服的笹川京子笑盈盈地将穿好白无垢的三浦春带到狱寺隼人面前时,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繁复又正式的礼服让三浦春的美不同以往,为了配合白无垢,化妆师给她上的妆也比较清淡。当她带着恬静的微笑站在狱寺隼人面前时,让他想到了一束华贵又清雅的百合,他竟然有点感动。

    三浦春抬起头望他,她那双巧克力色的眼睛还是和以往一样充满活力,让这束百合变得更生动了。

    “隼人,你觉得小春穿白无垢怎么样?”她抬起手臂,左右扭了扭身子,俏皮地问道。平常她拉着狱寺隼人去逛街,试了衣服总爱在他面前转一圈询问他的意见,但是白无垢显然不能让她再这么做。当然狱寺隼人从来不会把真实想法宣之于口,比如有几套衣服他觉得她穿很可爱,比如他其实很喜欢看她在他面前转着圈显摆新衣服活力的模样。

    “……很美。”但这一次不一样,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排除了一切羞耻,努力地把夸赞之言说出了口。

    “哈咿!”狱寺隼人的坦率反而让三浦春羞红了脸,她瞪大眼睛望向目光瞥向旁边的他,“隼人竟然这么直接地夸小春!!”

    “怎么啦!你不喜欢我夸你吗!”

    “当然喜欢!隼人再多夸小春几句嘛!”

    本来夸这一句就让狱寺隼人觉得已经够羞耻了,看三浦春还得寸进尺,他恼羞成怒:“你好烦哦!”

    就在他们俩拌嘴的时候,巫女走了进来,有外人在,他们立刻恢复了正经的模样。巫女也像是没听到他们刚刚幼稚的对话,恭敬地朝他们鞠了一躬:

    “两位大人,接下来我会为你们讲述婚礼大致的流程。”

    虽然没有成为主婚人,但是沢田纲吉也为婚礼出了不少力,他和并盛神社的现任宫司樱雅盛认识,樱雅盛和妻子智美是去年夏天从京都来的,虽然就任时间不长,但沢田纲吉知道他出身不凡,为人也相当可靠。

    樱雅盛在这场婚礼上也展现了他的可靠,盛大的排场对并盛神社来说显得过于华丽,流程也没有出现一处纰漏,仪式之中,樱雅盛的声音清晰浑厚,每一个动作都华丽规整,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高贵起来。狱寺隼人都怀疑这号人物到底是从哪来的,并盛神社有他这么一个宫司,有种小庙装了大佛的不协调感。

    樱智美怀着身孕,但动作也丝毫不迟钝,她娴熟地为他们盛上了“三献之仪”的清酒,如行云流水,优雅得像一场舞蹈。看得三浦春目不转睛,想起前些年参加的亲戚的神前式婚礼,再看看礼仪俱全的自己的婚礼,她也不由自主地有了和狱寺隼人同样的感觉。

    真不愧是十代目/阿纲先生的安排呢。他们想。

    樱雅盛为新人念完祷词后,到了誓约环节,狱寺隼人从他手里接过了誓词,前几天他就看过内容,大致也就是一些和妻子共结连理,将来携手共进,不离不弃之类的话,和西式婚礼的誓约大差不差,念起来也没有什么困难。

    不过是读着非常普通的场面话,但狱寺隼人却感慨万千,这么多年和三浦春相处的记忆从脑海里涌现,想到的第一个有关的场景,竟然是他不小心打断沢田纲吉对笹川京子告白的那一天。

    他不是傻瓜,当发现沢田纲吉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回头一望笹川京子离他不到半米时,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干了坏事,所以很识趣地逃离了现场。回到家他总觉得内心很不舒服,于是归结为是不小心扰乱了沢田纲吉告白的愧疚。

    第二天,沢田纲吉和笹川京子和朋友们宣布他们开始交往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有点纠缠,不过一会他便想起来为何了——一向吵闹的三浦春今天特别的安静。

    三浦春那两年对沢田纲吉的追求非常热烈,不会有谁看不出来。但沢田纲吉还是和他暗恋许久的笹川京子在一起了。或者说,沢田纲吉根本就看不到除了笹川京子以外的女孩子。

    而狱寺隼人当时根本没有男女之别,他不缺女孩追求,但对他来说那群莺莺燕燕只有烦人二字形容,三浦春那更是烦人中的烦人,虽然她没有追求他,但她真的分外的吵闹,每一次见面他都会忍不住因为一点破事和她吵一架。

    但退一万步来说,毕竟她总和他针锋相对,他会注意到她。她也够喜欢十代目,至少那份对沢田纲吉的喜欢和钦佩能让他心生同感。

    看她比以往安静,狱寺隼人总觉得有些难受,他忍不住去找茬,希望她会和平常那样和他争论。被挑衅了两三次,三浦春终于看向了他,她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

    “狱寺先生不要再说这样无聊的话了,小春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和你吵架。”

    三浦春一句话就打发了他,被这样对待的时候狱寺隼人十分难过,他气冲冲地走了。

    那个蠢女人失恋了罢了,她那样没心没肺,想必很快就会死了喜欢十代目的心,恢复往常的样子吧!他那时候心想。

    令狱寺隼人没想到的是,沢田纲吉谈恋爱也影响到了他。从前他总和沢田纲吉形影不离,但现在他总想抛下他和女朋友独处。而且,每当看着笹川京子和沢田纲吉走在一起时,狱寺隼人想上去打招呼,都会被山本武阻止。

    “他们已经不剩几天能朝夕相处了。就让他们两个人好好待在一块儿吧!”山本武这么说。

    虽然狱寺隼人并不觉得多了一个他会给十代目带去困扰,但还是不情愿地照做了。无法随时跟在沢田纲吉身边,除了打工之外,他变得无事可做,百无聊赖之中,他在商店街遇到了精心打扮,但一脸失落的三浦春。

    因为真的没事干,他就多问了两句,得知是她原本想和笹川京子一起过甜点感谢日,但看到她和沢田纲吉亲密地从街角路过时,就说不出邀请的话了,于是干站在就在这里纠结着。

    因为他真的很无聊,所以说:“那我陪你去吧!”

    三浦春一脸惊奇,反复问是不是真的愿意和她去,问得他都不耐烦起来: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啦!!现在十代目在谈恋爱,我也不好一直跟着他,找你打发时间而已!而且!你既然化了妆又涂了口红,难道要什么都不做就回家吗!”

    三浦春捂住了涂得亮晶晶的嘴,眼睛瞪得和看到UFO似的:“哈……哈咿!狱寺先生竟然看得出小春涂了唇彩!”

    “这不是很明显嘛!只有笨蛋才会看不出来!”

    “之前阿纲先生就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狱寺隼人想扇自己一巴掌。

    之后,不知怎么的,他开始很在意她,开始享受和她在一起吵闹的日子,开始因为她忽视他而生气,情愫是这样慢慢升起的。在听说三浦春想要报考罗马大学打算报语言班的时候,他适时地出现了。

    “笨蛋,你身边就有一个意大利人,你居然还要给外面那些教得贼烂的辅导机构花钱!”

    “什么!只是怕麻烦狱寺先生……你不仅要打工,还要教阿纲先生意大利语不是吗!”

    “这么一点小事我当然应付得过来,你要是想报答我,就请我吃顿饭好了!那就定在周一和周四的放学时间……还有周六下午我也有时间……”

    “哈咿?不和阿纲先生一起吗?”说到这里,三浦春都感觉哪里不对,红着脸补充道,“我是说……如果我和阿纲先生一起上课的话,狱寺先生就不用多跑那么多趟了……”

    狱寺隼人合上了行程本,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天花板。

    “……那……那是因为……你和十代目的进度完全不一样,理解能力也不一样吧,那怎么能混在一起学!会扰乱进度的!”

    就这样,三浦春相信了狱寺隼人的话,他们开始了课后一对一的意大利语补习。狱寺隼人不得在心里不承认,三浦春的理解能力比沢田纲吉强不是一点半点。经常是任他怎么讲,沢田纲吉也都是一脸疑惑,但是三浦春却可以跟上他的节奏。

    罗马大学放榜的那一天,三浦春去查阅申请结果,狱寺隼人在她家等着,即使他知道三浦春对罗马大学十拿九稳,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很快她小跑着回来了,打开房门看向他时,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

    “狱寺先生!我成功了!我录到我的第一专业啦!”她快乐地和他宣告。狱寺隼人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从桌前跳起来欢呼道: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他太兴奋了,渐渐冷静下来后,他意识到自己高兴得有点莫名其妙,连忙装作不在意地坐下,捂着嘴掩饰性地咳了两声。

    “嘛……毕竟……你能申请上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我的功劳!所以我才稍微高兴过头了一点……”他试图为自己的激动辩解,但三浦春听了非常的受用,她的笑容浓得那么甜蜜,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狱寺先生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是狱寺先生,我肯定就没有那么顺利了!还有……”

    她顿了顿,突然冲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

    “我……我想!和狱寺先生交往!!”

    “啊!?”狱寺隼人猛然被告白,脸瞬间红到耳根。明明之前也被很多女生告过白,但感到害羞还是第一次。好像是三浦春把他隐秘的心思宣告了出来一样,他心慌意乱,结结巴巴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你……你不是喜欢十代目吗……?”

    三浦春直起身,她的脸颊也泛起了红晕,听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她气得嘟起了嘴:

    “我现在虽然也喜欢阿纲先生,但已经不是想谈恋爱的那种喜欢了……现在我更喜欢……狱寺先生嘛!”

    “比喜欢……喜欢十代目更喜欢吗?”狱寺隼人吞吞吐吐地问,虽然不应该把伟大的十代目放在比较的天平上,但是他还是想这么问。

    “当然是比喜欢阿纲先生更喜欢……说了那么多……狱寺先生接不接受嘛!”

    “……嘛……你竟然都这么喜欢我了,也不是不行啦!”

    “哈咿!!那么勉为其难的话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想让狱寺先生为难……”

    煮熟的鸭子要飞了,狱寺隼人又一次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这个蠢女人!我说了要交往就是要交往啦!”

    然后,他们吵吵闹闹到了今日,白兰战之前,他去罗马见了她,三浦春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愿松手,他当然知道,看上去活泼大条的她实际上敏感又脆弱,这个时候害怕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其实也不知道事态会走向何方,给不了她任何承诺,只能苍白地安慰她“会没事的”但是她显然无法相信他。

    “那……隼人,等这次事件过去了,我们就结婚怎么样?”她红着眼眶认真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意识到她轻易地说出了求婚的话。狱寺隼人愣住了,他的心情很复杂,有点悲伤,有点高兴,更多是觉得三浦春真是蠢到没救了。

    见他迟疑,三浦春更加难过了,眼泪又掉了下来。

    “笨蛋隼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和我结婚吗!你这个渣男……难……难道说,你是认定你不会再和小春见面?不要——!!”

    狱寺隼人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

    “你不要讲这种不吉利的蠢话了!!蠢女人你难道没看过漫画吗!讲‘结束之后我就要回去结婚’的角色肯定都会死掉的!我本来能安全回来都要被你咒死了!!”

    三浦春哇哇大哭:“啊——隼人这个笨蛋!不要说死不死的啦!!小春才不准你死!!你要活着回来和我结婚!!”

    “你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啊!?”

    在可能是最后一次相处的场合,他们还在吵架。不过,这场战斗最终还是胜利了,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总算是站在了这里。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喉咙发紧。幸好誓言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句,不会让他的声音染上哭意。

    “新郎,狱寺隼人。”

    “新娘,狱寺春。”身旁的女子声音清脆,毫不犹豫地念出了她的新姓名,那样自然和坦然,仿佛她的名字本来就如此,狱寺隼人、狱寺春,听上去多像日本普通的一家人。喉中的哽咽猝不及防地向上蔓延,搞得他鼻子发酸眼睛发胀。但是狱寺隼人还是觉得在这哭出来太不像自己了,所以还是努力憋住。等到沢田纲吉作为证婚人上来讲话的时候,他才把这份感动随着对十代目的敬佩之心一同释放。

    是的,沢田纲吉还是做了二人的证婚人,他提出了这个请求后,樱雅盛便专门为婚礼安排了这个环节。

    不过,读着读着,看着狱寺隼人泪流满面,之后又掩面肩膀颤抖的模样,沢田纲吉还是忍不住想,隼人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三浦春所期待的神前式婚礼完美落幕了,接着就是婚宴……

    “干杯!”穿着UFO(狱寺隼人指正:是罗斯威尔事件出现的不明飞行物)玩偶装的三浦春举起了杯子,一旁穿着麦田怪圈玩偶装的狱寺隼人也跟着举杯。

    宴会桌前,来参加婚礼的老老少少无一例外,都穿着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玩偶装。虽然大部分的玩偶都出自各式各样神秘可怕的传说,但是设计风格都非常圆润无害,看上去像是从儿童绘本里面跑出来的可爱生物。

    “为什么婚宴的衣服会是这个样子啊!?”黑川花吐槽,“还有这个是什么!?”

    “花这个是‘喜马拉雅雪人’哦。是传说中在雪山上生活的神秘生物呢!”笹川京子穿的是尼斯湖水怪,豆豆眼的长颈龙看上去非常可爱,她的兴致很高,“这样不是也挺有意思的嘛!”

    “诶,之前不是说神前式婚礼和玩偶装派对二选一吗?”穿着袈裟悬食人熊玩偶装的山本武问穿克苏鲁大章鱼怪玩偶装的沢田纲吉道。

    沢田纲吉无奈地笑了笑:

    “好像是小春提议想搞个世界未解之谜主题的布偶装派对,隼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山本武笑弯了腰:“哈哈哈哈,竟然是这样!他们两个太有意思了!”

    “这一次婚礼的较量,看来是小春大获全胜啊。”碧洋琪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让沢田纲吉和山本武都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靠了靠。她打扮成美杜莎女妖,但不是可爱的布偶装,当时她一进门,顶着满头逼真的蛇发戴着墨镜的造型就吓哭了四个小孩儿,但她毫无自觉,此时也一样,她望着沉浸在宴会里的新婚夫妇,暗黑的妆容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上去分外地渗人。

    “哎,隼人怕是要被小春给拿捏死了。”她笑着摇头,头上的蛇就在沢田纲吉眼前晃动。沢田纲吉趁着她闭着眼时,抬起一只毛绒触手,把一只和他对视的蛇头拍到了另一个方向。他不想用手碰。

    “你应该也帮小春小姐缝了玩偶装吧。”

    穿着天蛾人玩偶服的多萝西问旁边穿着温迪戈玩偶服的道格拉斯,道格拉斯是人偶师,对裁缝方面的技能都很得心应手,多萝西轻易地认出了他的缝纫方式……还有艺术风格。

    “是的,不然量太大了,小春小姐没办法在婚宴前全部做完。”道格拉斯爽快地承认。

    “不仅如此……这些怪物的风格也……都是你设计的吧?”

    “我只是提了一些建议。”他说,笑容愈发自豪,“我说既然是超自然现象生物,总归有些不适合让婚宴上老人和小孩看到的,所以把设计做得更大众化了一点……小春小姐采纳了很多我的修改意见,我很高兴。”

    “你也蛮乐在其中的啊。”

    “是啊,大家都很开心,这样就太好了。”

    这场婚宴的确特别得有点超乎想象,去掉一些小小的杂音(比如蛇发美杜莎成为了在场所有孩子的童年阴影),一边为新人献上最真挚的祝福,大家度过了一个奇妙又快乐的夜晚。

    然而,回到意大利,新婚小夫妻又为了结婚照和布偶装合照哪个挂在卧室墙上更好吵了一架,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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