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虽然主流媒体从未拍到过沢田纲吉的脸,但在里世界,没有人不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彭格列十世。

    他将工作和私生活分得非常清楚,同样的,里世界也没什么人知道他在表世界的友人恋人有谁。所以在被安东尼认出来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防范。为了保护还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笹川京子。

    结果暗留了一手的牌迅速就有了用武之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某家族中层干部竟然真的会为妹妹去得罪彭格列。难道他以为“只是”散播出去了“彭格列十世的恋人在巴黎”的消息,沢田纲吉就查不出源头吗?

    但这的确给他带来了麻烦。毫不夸张地说,整个里世界都特别关心沢田纲吉的婚恋情况,大把人想塞女人和彭格列联姻甚至给他做情妇,还有人想抓住他的软肋。导致这个消息泄露的速度快得异常。尽管他已经第一时间处理,但还是难以堵住全部的渠道。

    正当彭格列的幻术师们为信息泄露事件加班干活时,沢田纲吉突然得知笹川京子已经被在法国的家伙盯上了,依据资料,那人一个小有名气的幻术师。幸好库洛姆在法国,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很快就给沢田纲吉带来了已经成功解决的好消息。虽然情况十分紧急,那人跟在下班了的笹川京子身后,差一点就动手了。

    “小库洛姆在给谁发信息呢?”

    见库洛姆放下手机,笹川京子将装着香草茶的杯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谢谢你,是工作的事情。”库洛姆不着痕迹地将沾了血的袖子翻折上去,缓缓接过了杯子。

    今天刚好是天鹅湖的第一次排练,由于是第一次当上主演,排练分外辛苦。离开剧团时,笹川京子身子还有些摇晃,昏昏沉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跟着她。

    走到人多的地方,她悄悄打开了化妆镜,没见到可疑人员,却意外地在镜子里看到了库洛姆。

    只是库洛姆看上去有点奇怪,她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无神地望着面前的墙壁,像是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笹川京子看到她似乎握着带著液体的尖锐东西,但一眨眼的功夫,她的手上就什么也没有了。

    “小库洛姆……?”笹川京子主动走过去和她打招呼时,库洛姆才回过神,她满脸疲态,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京、京子小姐……”

    对面的幻术师有点难缠,想要速战速决的她花掉了很多的精力,竟然连笹川京子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笹川京子见她回应,蜜糖般的眸子明媚地弯起。

    “唉呀,真的是小库洛姆!我还担心认错了人呢,你怎么在法国呢?”笹川京子甜美的声音充斥着惊喜,还没等库洛姆回答,她便拉住了库洛姆的手,“算啦,我们不在大街上说这个,来我家坐一坐吧,再走两分钟就到了!”

    就这样,库洛姆被笹川京子带回了公寓,给沢田纲吉发了信息,喝了半杯茶,她才感觉大脑可以思考了。

    “小库洛姆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过来出差,要照顾‘那位’的徒弟,还有……根据Boss的委托,来看看京子小姐。”

    “‘那位’?是你一直说的那位‘骸大人’?”

    听到笹川京子提到“骸大人”,库洛姆脸上的红晕更红了。

    “是的……骸大人有诸多不便,我作为他的代行人,要为他处理一些他无法亲自前去的琐事。”

    “库洛姆越来越能干了。”

    “没有啦……”

    聊着一些家常,笹川京子仔细打量着许久未见的老友,库洛姆和沢田纲吉他们一样忙碌。她虽然瘦弱,还是容易害羞,但越来越有种女强人一般坚定从容的气势。

    库洛姆总以一些奇怪的称呼来称那些她本熟悉的人,她知道“Boss”是小纲;“骸大人”是对库洛姆非常重要的人,但笹川京子从未见过他;“岚之守护者”是狱寺君,“晴之守护者”是哥哥;“云之守护者”是云雀学长……她一直以为只是他们年少时玩游戏出现的“秘密称呼”。但当她知道有关于沢田纲吉的秘密后……笹川京子意识到,这些称呼的背后可能不是一个年少的游戏那么简单。

    而且,她还是觉得今天的库洛姆非常的奇怪,但具体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小纲最近又在忙什么呢?一直联系不上他,我现在可很火大!”想从库洛姆那掏出更多的线索,笹川京子半真半假地当着她的面抱怨沢田纲吉。

    “Boss最近很忙。”库洛姆果然连忙和她解释,只是越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

    “不过,他很厉害,可以应付过来的,京子小姐不必担心。”见到笹川京子挥之不去的担忧神色,库洛姆以这句话为话题的结尾。然后便不再说话。这位和那帮男人们走得最近的好友,嘴巴也和他们一样紧。

    “这样啊,那库洛姆最近也挺辛苦的。”笹川京子见她还是一脸疲倦,不忍再为难她,用开朗的语气说道。“不过你怎么那么瘦呢,有好好吃三餐吗?”

    和沢田纲吉待在一起久了,现在的笹川京子也成了转移话题的专家。库洛姆在心里松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那可不是条件允不允许。”笹川京子叉着腰温柔地责备道,“库洛姆太瘦了,这几天你要是不太忙的话,就住在我这里吧!我下班给你做好吃的!”

    “啊……”库洛姆瞪大了眼睛。她一直都不喜欢麻烦别人,笹川京子知道,本还为劝她留下做足了准备,没想她一口答应:

    “嗯,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京子小姐了。”

    刚好,这也是沢田纲吉交给她的任务。在消息泄露事件彻底解决之前,她需要寸步不离地保护笹川京子。

    库洛姆就这样暂住在了笹川京子的小公寓里。每个早上,笹川京子会做好早餐,晚上,如果彩排得不晚,她就回去和库洛姆一起吃晚饭。而库洛姆会帮她做一些简单的家务,还会在笹川京子下班的时候去接她,和她一起回家。

    有人结伴而行,加上排练忙碌,笹川京子很快就将那天晚上的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几个星期后,赛琳娜退出了舞团,随哥哥回到了意大利。她退团的消息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成为了舞者间最热门的八卦话题,因为谁都知道赛琳娜有多热爱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无论是谁都难以想象她会这样黯然离去。

    据说,意大利的芭蕾舞剧团给了她更好的机会,但是没有人相信。

    笹川京子到她退团时,也没和她说上一句话。

    在赛琳娜退团之后的几天,库洛姆结束了一个多月的巴黎长差,她们从来没有亲密相处这么久,库洛姆走得时候笹川京子颇为不舍。被投喂了几个星期,离开时瘦削的库洛姆丰满了一些,脸色也红润了,笹川京子对此非常满意。

    距离演出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在即将公演的前一个星期,沢田纲吉又来到了巴黎。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他相当“巧妙”地在笹川京子最好奇的那段时间失联,此后,笹川京子满心都是天鹅湖,加上在库洛姆那里也问不出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心力审问男朋友。

    沢田纲吉来的那一个晚上,笹川京子排练得特别晚。当见到男友的那刻,她感到一整天的辛苦都被一扫而空,她兴奋地拥抱了他,然后立刻决定带他去喝酒。

    “为了庆祝小纲来巴黎找我,我们喝酒去吧!我知道一个酒吧,卖的酒都很好喝,现在就去吧!”她撒娇道。

    “但是……京子明天不用排练吗?不用太在意我,我只要和京子待在一起就可以了。”

    “没关系哦,只要少喝一点,早点回去就可以了,小纲陪我去吧!”

    “嗯……好吧!”

    沢田纲吉总是难以拒绝笹川京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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